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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早朝之前 ...

  •   严惊月神情呆滞,闭上眼睛又睁开,撑不住又闭上,瑄持脱了外袍见她这般表情,霎时间脑内轰的一声,好像醒悟过来。

      从前总是无意间惹的严惊月生气,方才在书房里还说错了话。这会儿要是做了什么不知道要怎么挽回。

      瑄持坐在床边冷静了一会儿,炭火盆点了一会儿由夜守的宫人端了出去,生怕扰了太子兴致,但又不得不来取炭盆,以免久不通风醉碳。

      小心翼翼的进来后,发现瑄持竟然穿着中衣坐在床边,胸口半敞着,只抬头看了一眼,偏过身给严惊月掖了掖被子。

      严惊月似乎睡熟了,宫人退出去关好门,瑄持拿过薄被半披着,望着墙上的挂画出神。

      许多事在夜深人静时冒出来,皇上呕血频繁眼看着大限将至,瑄持作为太子恍惚茫然。二皇子珺持表面上菩萨一般,实际虎视眈眈。

      瑄持越想越觉得累,肩膀好像压着巨石,回顾今日所有,不可避免想起那些折子,又想起了陆九行。瑄持回头一看,严惊月正睁着眼睛望他后背。

      “你醒了?”瑄持问。

      严惊月点点头,“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瑄持抚了抚她额头:“不过半个时辰。”

      “你不冷吗?”严惊月视线落在他半敞着的中衣上。

      瑄持拢了拢衣裳,还没领悟她的一时沉默,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瑄持回头想说快睡吧天亮还早,一个字还没说出来,被严惊月扯着领口亲了下巴。

      “嗯?”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严惊月轻声说:“我头疼。”

      “我去让…”

      “你别去。”严惊月慢慢松手,手指沿着他手臂下滑,松松的覆在他手背上,声音微哑:“我听人说,有一公子娶了妻子,却不巧头风发作,疼了一日又一日。他老子问他为何还不见落帕?他如实说了…”

      这本是青楼里编出来的花花故事,后续是他老子为了让他早日行房,告诉他房事可转移注意,到时候就不觉得头疼了。

      瑄持曾听过这故事,初听时觉得没什么意思,不过是青楼客与人调笑的手段。严惊月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到一半,听的瑄持脸红心跳。

      忍不住打断她:“你酒醒了?”

      “不好说。”严惊月似笑非笑:“头还是疼得很,不记得自己是如何回来,如何脱了外衫的。”严惊月撩开被子自己看了一眼。

      瑄持哑着问:“神志可清醒?”

      “神志倒是清醒。”严惊月再一次拉着瑄持低下头,“别废话了。”话音落时毫不犹豫的亲了上去。

      不是方才的浅尝辄止,瑄持已经没有浅尝辄止的理由,如此水到渠成再犹豫除非瑄持疯了,他在心里确认了这一点,严惊月明日不会生气。

      隔了一个时辰又来送炭火盆的宫人刚推开门,入眼满地衣袍乱糟糟的散着,一时怔愣听到了床帷之中传来的缱绻喘息,顿时如遭雷击,慌忙关门,发出巨大声响。

      严惊月下了一跳,轻轻推了推瑄持:“有人进来了吗?“

      “不会。”瑄持胡乱安慰她。

      “可是…”瑄持不想听她的可是,其余的话都进了他的肚子,没有可是。

      宫人瑟瑟发抖的跑到廊上,跟廊上守夜的宫人撞上。

      “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去?”

      “我不干什么去,我就是…我就是…”

      “就是什么?”

      “就是殿下终于…终于…”宫人凑近耳语,两人一时间都红了脸,不久后安慰道:“放心吧,殿下高兴着呢,必不可能罚你。”

      次日一早宫人进来换炭火盆,尽量放低脚步声不想被察觉一丝一毫,以免惹恼了太子殿下。

      刚够到炭火盆时,按捺不住好奇心鬼使神差的偏过头瞄了一眼,不瞄不要紧,一瞄吓得跌坐在地上,炭火盆摔出了声响。

      瑄持早已经醒了,一手搂着还在熟睡的严惊月,眼神幽幽的盯着他。

      方才炭火盆掉了,瑄持连忙去捂严惊月的耳朵,万幸严惊月只是微微挪了挪身子,并没有醒过来。

      “你大早上发什么疯。”瑄持语气淡淡的,似乎没有暴怒起来大发雷霆的意思。

      宫人连忙端起炭火盆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花涧引着宫人进来伺候,瑄持把被子往上拽了拽,严惊月出了脸之外没有露出来一丝一毫。

      “这么早进来做什么?”

      花涧根本没得到一点消息,这会儿也傻了眼,僵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更令他震惊的是自家主子居然真的有幸得到了严惊月。

      明明主子是宫里最尊贵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但花涧的第一反应仍然是觉得瑄持有所高攀,实在是平日里严惊月给他的从容之感太深刻。

      花涧脑子转的快,迅速露出一个笑脸朝瑄持作揖,用口型无声的说:“恭喜。”随即迅速退了出去。

      瑄持望着再次关上的门,莫名觉得有些雀跃羞涩。

      严惊月醒了,在他起伏的胸口拍了一下,仰头问他:“你笑什么?”

      瑄持霎时间红了脸,“你怎么醒了?”

      “被你笑醒的。”严惊月动了动,发现了被子之下的不一样,也有些感到自在,用翻身的动作想拉开点距离。

      瑄持发现了她的意图,拦住腰没让她翻走。“再睡一会儿。”

      严惊月声音下意识变小:“不睡了,我要吃饭。”

      “哦。”瑄持迅速爬起,在地上的一堆衣服上翻翻找找,也许是和严惊月的衣服混在一起,已经沾染了酒气。

      瑄持去外间拿了衣裳套上,推开门出去了。

      严惊月的衣裳都在自己房间,一般在瑄持房间留宿后,早上会有宫人贴心的替她取过来。

      今日明显不会有人敢进来,严惊月裹着被子下床,险些摔了一个跟头,她慢慢挪到柜子旁,翻到了一套瑄持的中衣套上,大的不像话,垂下手臂袖口几乎遮到指尖。

      才回床上躺下,瑄持端着食盒小心的进来了,花涧在一旁替他开着门,等他进来了,花涧又退出去关上了门。

      瑄持去矮炕上把小桌拿到床上,再把食盒打开摆好,看了一眼严惊月,收回目光后又看了一眼,“哟。”瑄持嘴角带笑,“穿衣裳了。”

      “别惹我。”严惊月垂下眼,有点不敢同他对视。

      “错了错了。”瑄持心情好,佯装打自己的嘴巴,然后把筷子捧给严惊月:“请用早膳。”

      严惊月没接:“我又不想吃了。”

      “那我喂你。”瑄持夹起一片脆笋,却没有递到严惊月嘴边,而是自己咬住一半。

      凑近严惊月时,严惊月瞪大眼睛,惊叫一声推开了瑄持的脸:“说了别惹我!”说完赶紧自己拿起了筷子,捧着碗若无其事的盯着一桌饭菜。

      瑄持笑的双肩颤抖。

      东宫一片祥和欢快,中乾宫外肃穆安静,珺持手捧木匣子一步一步登上石阶,当着候在殿外群臣的面跪在门外。

      皇上身边的宫令亭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理,而是迅速回到殿内。

      臣子低头耳语,“亭魄宫令为何没有理会二殿下?”

      “必然是去问圣上的意思了。”

      “这个时候跪在中乾宫,可见不是小事儿啊,亭魄宫令都不敢轻举妄动。”

      不多时,殿门开了条缝,亭魄只是迈出一条腿,半个身子还在殿里,珺持作势要拜,被亭魄一把薅住胳膊扯了进去。

      群臣皆是一愣,有没看清的连忙问旁边的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二皇子珺持早朝前跪在殿外捧着匣子不知装的什么,诸臣几乎都猜的到必然是跟太子有关,然而亭魄不敢接不敢问候,连忙回到殿中去报给皇上。

      可见皇上必然早透露过些意思,身边伺候多年的亭魄所表现的就是皇上的意思。

      亭魄就这么当着许多人的面将人给扯了进去,显然是皇上不想闹大,看来暂时还没有要对太子出手的意思。

      群臣面面相觑,都不明白皇上为何能让那个草包安坐太子之位这么多年。

      早朝照常,半点没有耽误。皇上坐在龙椅上,神色没有半点异样。

      群臣无人敢贸然问起,不咸不淡的散了朝,也没听到皇上说起有关二皇子的半个字。

      夜半时,观棋推开了书房的门。正坐在瑄持腿上的严惊月迅速起身,不过中途又被瑄持拉了回去,轻声说了:“无妨。”

      严惊月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不想当着别人的面同瑄持拉扯,搞不好瑄持乐在其中。

      观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对瑄持比划:二皇子从中乾宫出来了,两个宫人送他回去。

      “那不就是押他回去。”瑄持冷笑一声:“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

      “看来告你不成,反给自己惹了麻烦。”严惊月若有所思。

      “不见得告我不成。”瑄持神色并不凝重,很随意的说:“兴许是个伤我一千,他自损八百的鱼死网破招数。”

      “他是有此等魄力的人?”严惊月摇了摇头,自问自答:“不见得。”

      瑄持听她这样说珺持就觉得得意,“你说得对,他没有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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