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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重新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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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篇。
看着她与别人成双成对,说不难过是假的,甚至可以说是心如死灰,我想我是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这样一场难忘的交集已经足够我一生回味。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我的存在只是为了她而已,如果没有她,也不会有我。
我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我知道我不应该再打搅她的生活了,是时候干净利落地退场了,我的任务已经圆满完成了,一个故事也在欢声笑语中结束了,可是。。。为什么没有人在意我的心痛呢?
我的爱似乎就是调味料,可以活色生香,可以喧宾夺主,却永远不是离不开的主食。
我回去了,我想我需要一段时间来找到自己。
我去了很多地方,走的很远,在路上受过伤,在雨中流过泪,在风中想过人。我遇到了很多人,形形色色的人,有的人很友善,他们给了我食物与水,给我讲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平平的腔调缓缓叙述着,他们讲着讲着会笑,会恼,但是很少悲伤,似乎只是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戏文,讲出来用以打发无聊的长夜。
他们也会让我讲,一开始我不愿意,觉得过于隐私,而那些又是只属于我自己的回味。可是后来要求的多了,不知怎么的,我也讲了起来。我一开始是这样说的;“我爱过。。。一个姑娘。。。”
他们便会哄堂大笑,说我酸腔酸调的,听着肉麻。我也被说的不好意思,又不好辩解,这毕竟就是事实。
后来,行的路多了,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我一张嘴就是;“你们不知道,她是个大眼睛的漂亮姑娘,你们说我能不喜欢吗?。。。。”
当然,我也遇到过坏人,在被绑着四肢不能动时,我躺在地上,祈求着上天可以救救我,家中父母老了还需人照顾,还有人想听我的故事,我还想再找找一个人。
幸亏遇到的坏人都是只谋财不害命,我每次都可以赤条条地安全逃出来。俗话说,千金散去还复来,这样我就满足了。
一天晚上,我坐在篝火旁,吃着老乡给的干粮,又开始讲起故事,我的故事种类很多,我的见闻,民间传说,当然还有我那刻骨铭心的爱情。
上次讲的是我路上的见闻,这次决定讲讲我的爱情。现在的我对于讲故事可以说是得心应手,我一张嘴,大家便有些如痴如醉的情状。
我暗笑,原来我的故事这样动人,我的口才如此高超。我讲着讲着突然停了下来,大家都有些不解地看着我,我忙笑着说;“沙子打了眼,所以停了一下。”
角落里的人似乎有些忸怩起来,悄悄离了席。哦,原来那双眼睛也注意到我在注意她。
心砰砰在跳,这算什么,曾经再也不会爱别人的发狠,现在似乎只是轻飘飘的笑话。
我要走了,这里只是我旅途的一站,我不可能一直在这,事实上,我有些想回家了。
女孩来为我送行,我看向她的眼,我看到的是满满的不舍。我心口有些发软,我看着她,眼里只有她的模样,风带起她的长发,飘到我的胸口,也遮住了她的眼睛。
我向远处望去,是一片辽阔的绿,抬头是一捧无际的蓝,耳边风的呼啸忽远忽近。我突然想把这一切揉碎了,狠狠拥进怀中,再一点一点细致地展开复原。
我对着女孩急切地说;“你愿意和我回家吗?”女孩有些震惊地看向我,我有些失望却也在意料之中,我想转身,却听到一声清脆的“我愿意”。
我想我终于找到了自己。
一年之后,在家里,她有些抱怨地对我说;“你当时根本不爱我,要不是我主动,咱两是不会成的。”原来相爱就是这样啊,计较一些以前觉得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想证明彼此是对方的命中注定。我笑着拥她,吻了吻她的脸颊说道;“我当时就是被你亮晶晶的眼睛吸引住才忘了自己要讲的故事的,我很清楚那时我就喜欢上了你。”
女孩有些警觉地拱起身子说道;“你不会是因为我的眼睛像你故事中的女主角才喜欢我的吧。”
我无奈地点了点她的头,果然是个人吃起醋来都是没有智商的,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的眼睛让我忘了她的故事,你说呢?”
女孩转身紧紧搂住了我,我也抱住她,满怀清香,我满足地想到;我们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岁月要一起度过,不怕失去,满心欢喜。
那些我以为永远不会忘记的回忆,如今已经模糊不清;而那个我求而不得的她,如今也成为我记忆中平平的形象,原来我可以放下,原来我可以获得只属于我的缱绻,原来我可以只是我。
女生篇
前半生都在围着他转,为他笑,为他泪,为他痛。如今。。。如今算是解脱了,看到他和他的心上人有情人终成眷属,我终于选择从一段求而不得的感情中抽身了。
现在想想,为了他,我身边竟连一个稍微知心的朋友都没有,我苦笑,折了小半辈子,最终一场空罢了。
我剪了自己留了很久细心保养的长发,顿时轻松了不少,没有了头上的重负,整个人也轻盈了起来。
我松散地想到我需要晒个日光浴,自己脸色苍白得不像话。
我还想吃很多美食,自己从前似乎都没有注意到原来有这么多好吃的,而自己竟然都没好好尝过,明明自己不缺钱也不缺时间!
我看着对面的自己,有些认不出来了,干净利落的短发,小麦色皮肤,笑起来就会露出标准的8颗洁白牙齿,看起来有些没心没肺。
记忆中的自己是留着长发,有着白皙皮肤的温柔淑女,弱不经风,惹人怜爱,似乎一出现便会自动开始播放悲情的歌曲,周围也会因为我而出现一场抓马大戏。
现在的自己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有些神经大条了,那些我曾经不在意的事物如今也能让我开怀大笑,那些我不在乎的人也开始走入我的生活,感觉也不赖,我开始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不过也有让我烦心的事,就是有个家伙开始像个幽灵一样,在我身边阴魂不散,我有意让他滚远点,但是每次看到他的狗狗眼我又说不出那么重的话。无奈,我只能装作视而不见,期待他早日厌倦,从此消失在我的眼前。
“哇,好巧,又遇到了,你也喜欢吃这个吗?”耳边又响起了熟悉的声音,虽然掩饰的很好但是微微颤抖的腔调暴露了他的紧张。
我叹气,这个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疯啊,他根本不了解我,却像是中蛊了一样“爱上我”,就像那时的。。。我,我突然对记忆中的那个人感到了愧疚,他不想要的爱对于他来说真的是一份累赘啊。
我转头,不出意外,带着微微紧张笑容的男孩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里浓稠的爱意我都不忍直视。
我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他这样着迷呢?我在别人故事里甚至是个败走的恶毒女配,没人会和这样的我产生共情,甚至我自己都花了好久和自己和解,他到底在执着什么啊?
最终我还是没忍住,轻轻开口问道;“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呢?我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的呢?”
男孩听后沉默了一会,终于他抬起头,微笑着说;“因为你很好。”
我愣住了,从没人这样评价过我,他们说过我美丽,我聪明,我偏执,我疯狂,我不可理喻。。。
可是从没人说过我很好。
我看着男孩英俊的脸,圆圆的鹿眼认真地看着我,告诉我,他是真的这样想的。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哭出声来。
男孩试探地伸出手,我犹豫着,还是把手给了他,不为其他,只是为了这一刻的柔软。
男孩长舒了一口气,表情也明朗起来,他的话头开始密了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不认识我,,是一个大雨夜,我撑着伞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看到远处有个白色的身影向我跑来,其实那个时候路上基本上没什么人了,正常人在夜里看到这样的场景,第一反应肯定就是离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愣在了原地,动不了了,现在想来可能就是缘分让我遇见你。”
我小小地翻了白眼,这家伙的土味情话真是一套又一套,男孩也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脸红了起来,又连忙继续讲了下去。
“然后你越跑越近,终于我看清楚你了,你浑身被淋湿了,有些狼狈,但是还是很美,那件白色的礼裙在你的身上像是淋湿的翅膀,你那时候看起来就像那部狼狈电影里的女主角,甚至更美,有一瞬间我都觉得整个世界静止了,你跑过我身边像是一个慢镜头,我很想把自己的伞给你,让你停下,可是你很快就消失在了夜里。。。”
我愣住了,那天晚上他和他的她终于在一起了,而自己是那个晚上最不堪无助的人,那晚也是自己灰暗退场的时候,原来在那样深,那样冷的夜里竟然还有人看到自己,甚至记住了自己,对自己恋恋不忘,这算什么呢?
“后来,我又遇到你了,我知道这是天意,就算不是天意,也是我真正想要的,我会等你,等到你真正可以接受我。我的心一直在这样说,我没有办法。”说着男孩指了指自己的心,无奈地笑了笑。
我看着他,突然感到为他有些可惜,这样帅气的小伙子本该赢得多少女孩的心啊,没想到却是个轴傻子。
雨天的伞,上班桌上的保温壶,各式各样的花,,难受时及时出现的药。。。一次又一次被拒绝后仍然温软的笑容,果然女孩子的心很容易被打动啊。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我又一次发问。
“你的所有,你的长发,你的短发,你的白皙,你的小麦色,你的纤细,你的丰腴,你的疯狂,你的无所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要是我说我不喜欢你,要你立刻从身边消失呢?”
“我会听你的话,立刻消失。”
我才想到,竟从未开口要求过他离开,为什么?
“随便就这样喜欢一个人,真的很离谱啊。”
“我没法子。”
我却懂了这种感觉,我竟有些想笑,在我看来注定悲剧的故事竟然迎来了它的峰回路转,而这次我却成了故事的主角,主动方。
很久之后,我在街上看到了他和他的妻子,两个人也在买东西,看起来很幸福,我愣住了但是很快回过神来,钻进了一旁的药店。
“该死的小顾,非要学别人玩什么滑板,把腰扭了吧,还要我来买药,这几天有他受的。”我一边抱怨着,一边想到家里唉声叹气躺在床上动不了的小顾还是不由得一笑,恋爱的时候成熟又深情,现在倒越来越像小孩子了,粘人又爱撒娇。
刚刚看见的夫妇后,我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过他们,甚至连他们的样子都已经记得不清楚了。
原来我真的可以放下,那个苦涩如歌的故事原来在不知不觉已经落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