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殊途》解烟青

26、慌乱的探索

　　封忆南看到顾思北时更加惊讶，他戴着口罩帽子，身上除了一个背包还有他手上拎着的一个袋子，那个袋子是她生日会给粉丝准备的周边礼物，每个座位上都有一份。

　　她不敢相信：“你也去了我的生日会？”

　　顾思北笑了笑：“你生日会的门票还挺难抢的。”

　　“你要来怎么不跟我说，我可以给你门票……”

　　“我想你了。”

　　在她说话的时候他已经将她揽入怀里，继续在她耳畔说话：“本来不想过来给你添麻烦，可今天是你的生日，还是想亲口和你说一声——”

　　“生日快乐！”

　　这个拥抱好像很长，分开时她居然愣住了，他握着她的肩膀笑了：“怎么了，没想到我会来现在还那么惊讶？”

　　“对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看看这房子……”

　　房子不大就两个房间，可是平时都是封忆南一个人住，另一间基本就是杂物房。

　　顾思北懂封忆南话里的意思，只说：“我仓库都能睡，这里好多了。”

　　“我真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好。”

　　房子是有点乱，摆着很多朋友、合作方或是品牌方送来的礼物，拆了包装还堆在客厅里。现在时间也很晚了，也没怎么收拾，封忆南收拾了一下沙发给他找了被子。

　　“你今晚就在这将就一下吧，你也很累了吧，早点休息。”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这次见面她并不开心，对他有些冷淡。

　　可他不一样，他想她，每天都想。爱的人就在眼前，他控制不住那股思念，一把将她拉入怀里，两人一起倒在了狭窄的沙发里，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他已经贴近，吻她。

　　那么亲密的接触，她能切身感到在他气息和身体上的欲望。她很慌乱，一下推开他坐起，拒绝的还是那样干脆。

　　“为什么？”

　　这一次顾思北没有选择沉默直接问了，这些年她拒绝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封忆南的沉默让这气氛更加尴尬，沉默越久他越觉得是自己的错，默默去了卫生间。她望着那边紧闭的门想，这次他会真的对自己生气吗？

　　顾思北再出来时客厅已经空无一人，这让他开始怀疑封忆南是否喜欢他。这不是他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说不清从哪个时间点开始，他总觉得她很奇怪，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在一起之后她很少主动联系他，很少主动吻他，但他去找她时她又很热情。是从来没有还是已经变了？

　　他曾经许诺过自己一定努力能变成可以保护她的人，可是现在自己和她的差距越来越大，她已经成当红明星了，自己还是原地踏步。

　　也许，她是在告诉他自己应该离开了，可是他舍不得，自私的想拥有她。

　　封忆南也一夜未眠，躺在床上不出去，她还在想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接近中午，外面有了声音，是顾思北在说话，似乎在打电话，模模糊糊听不清。她靠近门口贴在门上，终于听清了话里的意思

　　“妈，我已经说了过段时间再搬出去，现在我已经拿不出首付的钱了。”

　　“你们想去旅游？”

　　“我拿不出那么多钱！”

　　“我没有在骗你们。”

　　那声音越来越高，他生气了，好像是第一次听到他这样的语气。封忆南走出去时他正站在阳台那边，一脸愁容。

　　顾思北看到她时眼神闪躲：“吵醒你了吗？”

　　“你刚才是在跟你家里打电话吗？跟家里闹矛盾了吗？”

　　原来她听到了，可是家里的事他不想说，没有回答转头看向外面的世界，故意在回避什么。

　　封忆南来到他身旁：“你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顾思北看着她笑了一下，低下头摇了摇，很无奈，这才把这几年发生的事跟她说了。

　　他拍短视频和做直播的事他爸妈一直知道，后来他还清了家里欠的钱，爸妈以为他真的赚了大钱，甚至还要求马上搬出那出租屋住进大房子，最后拗不住只能给他们租了环境更好的房子，花钱也不再节俭。受了一辈子的苦，有点钱之后根本控制不住。

　　他和于良签的合同只能拿基本工资，还债的钱就是直播所赚得的钱了，可爸妈就是以为他和别的网红明星一样年入百万千万，不给他们买大房子就是故意不孝顺。

　　毕业之后他的收入骤减，可是爸妈仍旧以为这一切是他能负担的，花钱依旧那样大手大脚。

　　人性贪婪在他父母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面对他们的行为说不失望是假的。

　　封忆南这才知道他还经历了这样的事，还以为在这几年里他是一帆风顺的。

　　“你之前在怎么没跟我说过？”

　　“我不想让你担心。”

　　“你这么孝顺你爸妈一点也不体谅你吗？”

　　顾思北也在想这个问题，从几年前就开始在想。

　　以前没有钱的时候爸妈是爱他的，都尽量把最好的东西留给他。在有钱之后真的像换了一个人，在亲戚朋友中一直抬不起头的人突然有了炫耀的资本，那种虚荣感怎么都挡不住。

　　“忆南，我该走了。”

　　顾思北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不想面对这些事。说要走了更像是早有准备，只是深深看她一眼便走去客厅拿起自己的背包和那袋生日周边。

　　封忆南冲上去拦住他，拉着他的胳膊阻止：“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这么走了吗？我们那么久没见面了……”

　　“我来是想给你过生日，目的已经达到了，我还要回去工作。”

　　不像之前一晚，现在他的语气明显平静了很多，或者说冷淡。

　　封忆南忽然抱着他：“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我不想和你……是有原因的，不是不喜欢你。你来找我我是很开心的，我真的很想你。”

　　顾思北低头看着她：“真的吗？”

　　面对这些甜蜜的话他表现得异常的冷静，情绪毫无波澜，语气中更是充满了怀疑。这一刻封忆南慌了，之前的几年的忙碌似乎忘了要顾及恋人的感受和需求。

　　“其实我有时真的会怀疑你是不是真的还喜欢我，是不是还需要我。”他轻轻抚摸她的长发，和以前一样的温柔，“忆南，很遗憾我没做到我以前说的，如果你不再喜欢我了可以直说的，不用勉强自己。情人分分合合本来就是正常的。”

　　“你为什么要说这些话让我难过，今天还是我们的生日……”

　　“如果一定要这样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喜欢你，那我可以的。”

　　说着话她牵着他的手小心又笨拙的在自己身上探索，此时此刻，他的手掌明显感受到她身体的炙热和因紧张而起的僵硬还有控制不住的心跳。

　　他自己的，也控制不住。但理智犹在，他慌忙抽开手停住，顺势抱着她安慰。

　　“对不起，我们不用这样。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我有点乱。”身处这无力改变的现状里，让他在这段感情中更没有安全感。

　　“我也知道发生了很多事，我知道，我知道的。”她还想抓住他，不想那么轻易让他离开。

　　封忆南突然踮起脚轻轻吻了他，退开后仍看着他：“这样，可以让你开心一点点吗？”

　　只是蜻蜓点水，他已心花怒放。

　　“我可以再贪心一点吗？”

　　他紧紧揽着她，随声俯身又吻上去，在试探中得到了回应，这个吻变得更加积极而绵长，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姐！快给我开门啊，我来给你过生日了！”

　　这忘情时刻突然被周柠的声音打断，两人先是一愣，封忆南脸红的推了他一下，便一边整理头发仪容一边跑去开门。

　　顾思北看着她的身影笑意更深，她没有让他躲起来，这个举动比刚才的吻更让他开心满足。

　　不出所料，周柠看见他时十分震惊：“姐，什么情况，他怎么在这，他是那个顾思北吧！”

　　封忆南重新站回顾思北身边，还牵着他的手：“对啊，你以前也见过不是吗？”

　　顾思北开心的握紧封忆南的手，和周柠打招呼：“你好。”

　　周柠瞧着他们俩的样子，很不开心：“姐你怎么回事，根本没跟我说过你和他谈恋爱的事，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之前你们传绯闻的时候我就来问你了，你还说是假的！你骗了我那么久，要不是今天被我撞见你是不是永远都不跟我说了！”

　　“就怕你出去乱说话。”

　　“我都那么大的人了，算了我不跟说你了，我和他说……”周柠看向顾思北，不断审视，“我有看过你的事，网上关于你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是不是真想抱我姐大腿吃软饭呢。”

　　周柠这人心直口快，想什么说什么，看着愣住的他们她又笑了：“我开玩笑的，我姐那么聪明，如果你骗她她肯定把你踹了，她可不是什么恋爱脑，从小到大理智的很。”

　　封忆南都听不下去了，拉过她聊别的，她们也是很久不见了。趁着姐妹俩聊天的时间，顾思北主动整理起屋子来，那些包装盒包装纸还散落一地。

　　由于封忆南不方便带着顾思北出去吃饭，下午他又担起了厨师的角色，给女朋友准备一顿丰盛的生日大餐，还不用姐妹俩帮忙。

　　周柠盯着在厨房忙碌的顾思北不断感慨：“姐，你真是给自己找了个贤惠的男朋友啊，你主外他主内。”

　　封忆南并没有和她搭话，一直在和冯元聊工作的事。冯元给她带来了个好消息，之前盯的电影最近有动静了，导演说要先见见演员才能定下角色。

　　这样一个消息让封忆南的假期少了几天，隔天就和冯元出去见导演，屋里只剩顾思北和周柠两人。周柠也是要走的，但是是晚上的航班。

　　顾思北也没让自己闲着，就在这准备直播的事，他的数学课堂从直播第一天开始就从未间断过，现在有时间他就直播长一些。虽然现在直播收入大不如前，但也能抵得上一份普通的工作。

　　正要开始，爸妈的电话又来了，还是那些话，让他转点钱给他们，他们真去旅游了，他又控制不住和他们吵了起来。

　　周柠不知道他身上发生的事，以为他是脾气不好，但挂了电话他又能耐心的直播，给人解答问题，不像脾气不好。

　　看着他认真的样，她心里起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