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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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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薇儿再次醒来的时候,好奇的看着屋顶,望了一会儿,感觉有点饿了,就打算下床吃点东西。举起手,艾薇儿一愣,这分明是婴儿的手,我怎么变成婴儿了?嗯?我不是婴儿,那我是谁?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还是说,我本来就是婴儿,此时初生,还没有记忆?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然后艾薇儿的上方出现了一个大约四岁孩童的脸。粉雕玉琢的,十分可爱。被萌到的艾薇儿伸出不算太胖的小手抹上了那张吸引了她全部注意的脸,那个孩子似乎很惊讶,但随即高兴的握住了那只在他脸上肆虐的小手,放在嘴边亲了一下,吓得艾薇儿连忙缩回了手,那个孩子好像还没玩够,伸出手去捏艾薇儿柔嫩的小脸,艾薇儿抗议,只不过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哭声。
那个孩子一下子不动了,然后转头跑了出去,看的艾薇儿莫名其妙。不一会儿,那个孩子又进来了,不过身后还跟着一个30岁左右的女人,很漂亮,和那个孩子一样黑发黑眼。女人一把将奶瓶塞进了艾薇儿嘴里,艾薇儿觉得不太舒服,用小手抱着奶瓶,是劣质奶粉泡的奶水,似乎还过期了,看女人和这孩子的衣服,再看看这间简陋的屋子,就知道他们并不富有,甚至可以说是贫穷,再加上肚子饿的厉害,也就不那么挑剔了。
那个孩子一直趴在床边看着艾薇儿喝奶,忽然问的那个女人:“妈妈,妹妹要取什么名字?”
女人整理家务的手顿了一下,自己的儿子从小就对人冷淡,不过也不能怪他,任谁生长在这样一个地方,都会有这样的性子,可是一向对什么都淡然处之的儿子怎么会对妹妹感兴趣了,之前也不见他那么积极。女人走到儿子身边,看着艾薇儿说:“本来是想等你爸爸回来取得,可他这一去,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上次走了三年,这次还不知道能不能再见到他。”
“不要提那个男人。”男孩冷冷地说:“你不会再见到他,你能活到现在是一个奇迹,奇迹不会一再的出现。”
女人叹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在这被世界遗弃的流星街,心软这种东西简直就是一道催命符,可她就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五年前,她救了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与他生活了三个月,然后他走了,她才发现自己怀孕了,舍不得打掉孩子,历尽艰辛将孩子生了下来,尽管只相处了三个月,她仍然是爱着那个男人的,孩子就是她心灵的寄托。原以为不会再见到那个男人了,没想到一年多前他又回来了,只是儿子怎么也不肯认他,直到她半年前生下女儿,他才再次离开,留下了他们母子三人。
孩子专心的望着正在喝奶的艾薇儿,开口说道:“以后她叫艾薇儿吧!艾薇儿·鲁西鲁,是我库洛洛·鲁西鲁的妹妹,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好好照顾她。”
艾薇儿听到了库洛洛给自己取的名字,很耳熟,不过,她喜欢,拔出嘴里的奶瓶,奖赏似的给了库洛洛一个大大的笑容,令库洛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艾薇儿的脸,啧,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妹妹这么可爱,这么讨人喜欢?!
爱娜·鲁西鲁看着正在交流感情的兄妹俩,心中一阵感动,这就是她一直渴求的家的感觉啊!她有些放心了,库洛洛说得对,以她的性格,迟早会死在流星街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直不放心女儿,因为她知道,如果库洛洛不喜欢自己的妹妹,一旦她死了,库洛洛会毫不犹豫地丢下妹妹,让自己得到更大的存活几率,在流星街,带着一个累赘,是个正常人都不会这么选择。现在看来,库洛洛愿意承担这份责任了,她可是比谁都明白自己儿子的本事,库洛洛是个早熟的孩子,尽管才四岁,却从来不需要她操心。
一直沉默的库洛洛忽然说:“教我念吧,早一天学会,才有保护薇儿的能力。”
这么小的孩子就学念?爱娜有些迟疑,但想起平时库洛洛的表现,再看看还在喝奶的女儿,一咬牙:“好,从明天开始,你就跟着我修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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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四年过去了。当然,小小的艾薇儿已经开始长大,库洛洛也已经8岁了。一年前,爱娜出去找食物,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库洛洛兑现了自己对爱娜的承诺,将艾薇儿这个包袱揽到了自己身上,用稚嫩却坚强的肩膀为艾薇儿撑起了一片天。
“哥哥,早饭做好了,来吃吧!”艾薇儿清脆的童音响起。
库洛洛停止了修炼,站着不动,让艾薇儿踮起脚尖为他擦干脸上的汗水,这是艾薇儿自己要求的,说是能促进兄妹间的感情,一向对艾薇儿疼爱有加﹑百依百顺的库洛洛自然不会拒绝心爱的妹妹这点小小的要求。
今天的早餐是蘑菇汤,事实上,在冬天这个万物凋零的季节,蘑菇也是很抢手的东西,绝对不是他们这两个小孩子吃得起的,可是蘑菇却是他们兄妹最常吃的食物。这还要归功于艾薇儿,爱娜失踪的那一年冬天,尽管库洛洛尽力去抢食物,每天都带着伤回来,可食物依旧少得可怜。艾薇儿很懂事,知道哥哥的辛苦,所以她从来不在哥哥面前喊饿吃饭时也不着痕迹的在库洛洛碗里多加一点,她明白,哥哥在外面找食物一定更饿,而她却守在家里等着哥哥用性命抢来的食物。她觉得很内疚,她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出去也只会给哥哥拖后腿,流星街有不少人都是靠着贩卖人体器官的钱活下来的,她不想死,更不想死后身体还要被别人肢解拿去卖钱!
在那个冬天最寒冷的一天,她蜷缩在床上,她已经饿得快睁不开眼了,只能用意志支撑着,心里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要睡着,否则就再也见不到最爱的哥哥了,为了分散注意力,她的视线开始游移,当目光落到一个不易觉察的角落时,原本已经暗淡无光的眸子一亮,木头做的屋子在几天前的雨水侵蚀下变得十分潮湿,屋子有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木头甚至有些腐烂了,而腐烂的木头上,竟然生长出了几颗小小的白生生的蘑菇。
艾薇儿明白,这些蘑菇虽然少,但是吃下去,她就有机会拖到哥哥带食物回来,所以她艰难的下了床,用仅剩的力气,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勉强挪到蘑菇面前,这半个小时里,有好几次,艾薇儿以为自己就会这么死去,可是每次哥哥温柔的笑脸都会闪过她的眼前,让她再次激起了求生意志,如果她死了,哥哥一定会难过的吧,虽然这里是冷血无情的流星街,但是哥哥一直都是那么疼宠她,想要将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所以绝对不可以死,她还没有报答哥哥,还没有拥有强大的力量,还没有将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哥哥,这些愿望都没有完成,她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艾薇儿吃力的伸手拔了两三颗蘑菇,也顾不得脏,立刻放进嘴里,生吃下肚,感觉胃舒服了一些,她才稍稍放松了下来,她舍不得将这些蘑菇全都吃掉,希望哥哥也能尝尝。
艾薇儿有些不满的用手指拨弄着一颗小蘑菇,心里嘟哝着:“要是再大一点就好了。”她没注意到,自己的指尖流出一丝绿色的光芒,渗透进了蘑菇里。然后,在艾薇儿极度惊讶的目光下,原本只有硬币大小的蘑菇在极短的时间内,长到了一个孩子手掌那么大,艾薇儿好奇的看看自己的手指,再看看变大的蘑菇,将手指轻轻的按在蘑菇的伞盖上,心中想着让蘑菇再大一点。这次,艾薇儿确实感受到了,有一些东西从体内顺着手指流了出去,之后见看见蘑菇在飞快的长大,直到长大一个成年人头的大小时才停了下来,不是艾薇儿不想让它再大一些,而是她体内那种莫名其妙的东西已经消耗光了。她有些难受,像是有人将她身体的一部分硬生生的剥离了出去,不过一看到木头上的大蘑菇时,艾薇儿的难受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小心翼翼的撕下四分之一的蘑菇塞到嘴里,这下,终于不那么饿了。艾薇儿为自己的死里逃生感到庆幸,同时也高兴自己有了一项很实用的能力,这样她就可以帮哥哥的忙了,不用再成为哥哥的拖油瓶,在家里当一个混吃混喝的米虫了。剩下的蘑菇被她弄干净后,煮了一锅热腾腾的汤,等待哥哥的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