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一个惊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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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制服怪异却又颇具美感的猫头鹰毫不留情地出手了。
布鲁斯看得清对方的动作，但他正发烧，烧得很厉害，还需耗费体力与精神去抵抗那两个外来病毒随时随地的攻击，所以没法躲过去。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摁在后面的老墙上，结结实实地磕着了后脑勺，撞得他眼冒金星，发出了虚弱的闷哼。
勉强控制住那些病毒已经让布鲁斯处于体力条快见底的红色范围，跳转到新世界后硬是压制它们藏到身体的最深处，偶尔会突然想着自己现在的样子还挺好笑。
虽说血液里依旧流淌着那些液体，但目前来讲布鲁斯终于是能把它们全部都踩在脚下，实在是可喜可贺。
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法控制的这种情况让他万分不悦，以至于腾盛出的怒意被平息下来时，布鲁斯仿佛能听到血液在身体流动。
那只是个错觉。
猫头鹰手套上拥有尖锐的爪子，他看上去很轻松地把布鲁斯掐到半空中，好在背后的墙面能有个支点——起码让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发烧阔佬不会那么快被掐死。
布鲁斯半垂着眼，在被毫不留情的力道扼住了脆弱的咽喉后，竟然升起了某种兴奋的错觉。只可惜他身体里还有莫名其妙的病毒影响了自己的脑子，所以“享受”这个词一冒出来就被他狠狠否定。
他也许有在享受这一刻，但不能承认。如果这出现在脑内的关键词被它们检测到了，就像是血肉被丢入饿了十多天食人鱼池子里，一切都会变得无法预料，水会像沸腾了一样撒满地。
那么话虽如此，布鲁斯也总不可能就这样放任自己的生命被被人掌握在手上，大脑在濒死时终于拨开遮住思绪的朦胧雾气，快速地寻找对策。
猫头鹰像是在玩弄猎物那样慢吞吞的，没带着任何波动。
正常来讲谁抓住对方应当是会问某些问题，比如“你是谁？”，“你在这干什么？”，“你有什么目的？”之类的——但他偏不，也许确实没什么想问的呢。
只是在看到布鲁斯时那猫头鹰有歪脑袋，兴许是表达自己的困惑之类的情绪，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呼吸声也是如此，如果布鲁斯不仔细听都像是没有。
行吧，对方招呼都不打就直接攻击布鲁斯的行为有好几种可能性，比如对方真的对这破巷子里出现一位穿得光鲜亮丽的阔佬这件事不感到好奇，也有可能对方是位不太想听阔佬遗言的抢劫犯、或者杀人犯。
反正哪一种都无所谓，他不在乎。
他手稳得像雕塑，就算面前是个快二百磅的阔佬也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半分钟过去了连话都不说，单纯地盯着布鲁斯的脸看。
那位看似养尊处优的有钱人晕乎乎的，脸颊带着发烧的微红，蓝色的眸子因为窒息而溢出泪水。
猫头鹰没用太大的力气掐着对方的脖颈，有多的时间能让他仔细端详这位奇怪阔佬的脸。
布鲁斯脆弱的部位完全敞开，只能无力地伸出手试图让对方善心大发。汗湿了的头发粘在脸颊边，可怜得好似猫头鹰再用些力气一拧就会这么地死去，像只可怜的动物。
“请……请别这样……”
他无法咳嗽，无法呼吸，硬是从这种状态中吐出了这句话。布鲁斯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却发现自己此时竟然诡异地感到了平静。
“我……”
只是挣脱对方而已，以自己的能力也不是不行，但、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他的脑内闪过一个念头，他知道自己不会死。
也许是病毒们丢下来让自己产生混淆的烟雾弹，试图就这么杀死布鲁斯。
但它们的目标首先是夺走这具身体，他们会做出更改布鲁斯的潜意识和他同归于尽的行为吗？那当然不会。
那么他不会死。也许只是暂时不会——布鲁斯清楚，却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时如此地清楚这件事，有谁曾这么说过吗？谁控制了他的思维吗？他终究还是让奇怪的病毒影响到了吗？
而在此时布鲁斯又听到了别的声音，是有某个他分外熟悉的人在旁边呜呜地哭着，有些装模作样。
布鲁斯你还好吗？你得回过神来，清醒点，拜托了。
他思索着是谁，那声音年轻，却能听出来有明显奇怪的咕叽声随着说话而响起，会是谁，是发生了什么？
好奇心让他不由得忽略了自己的处境。
猫头鹰的破绽其实还是有的，只是那也许是对方故意露在自己的面前，毕竟仔细数下来甚至还有三四个过于明显的漏洞，布鲁斯能搞定那几个问题。
像是对方不想杀了自己，却像是在期待布鲁斯能够反抗。
——仔细想想，一个可怕的杀人犯，一个反派最期待的事情是什么，可能是猎物经历了挣扎过出现希望，最后再抱着希望送人去死是吗？
他知道猫头鹰不会这么做。猫头鹰不会杀死自己，却又想不到是因为什么，所有问题囤积在一起，太多了，完全不知道答案，能不能别再有谜题了。
谁能清楚平行宇宙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或许猫头鹰也能算个好人，只是布鲁斯实在是太不凑巧地撞上了心情不好的猫头鹰面前。说不准的，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布鲁斯还处于窒息中导致看不清东西，所以只能半眯着眼。
于是趴在猫头鹰肩膀上的罗宾在布鲁斯的眼里清晰起来，那只罗宾戴着的多米诺面具那块眼睛上的白色镜片眨呀眨，甚至在被看到时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像是很腼腆地露出了甜甜的笑容，与他开口时说的话截然相反，透露着诡异的恐怖。
“因为你现在没法扭头，我就爬到他身上来跟你说话。万一这个坏蛋知道你能看到奇怪的东西那可不是很美妙的事情，你要是被这个坏蛋扭送入阿卡姆疯人院就危险了！”
假哭暂停的小孩叽叽喳喳地说着，用十分惊喜的样子继续说话。
“你终于理我了？太好了，你的精神状态看起来比之前还要再差呢，到底是怎么干的，这么狼狈。我真的好担心你……好吧不过之前我有试图吓你呢，但是一点都没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而且那时候你看起来好奇怪，发生了什么吗？你还是讨厌我了吗？我知道的你是喜新厌旧的坏蛋，你也很坏！”
谁会送布鲁斯韦恩去阿卡姆。布鲁斯抽空这么吐槽了一句。
而且猫头鹰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怎么就不能是在阿卡姆偷跑出来捣乱的坏蛋呢，比起送自己去疯人院，更大的可能是在这里解决掉自己吧。
他思索着，想到罗宾此时的模样，也不清楚怎么开口，如果对着空气讲话被面前的猫头鹰当成精神病也有些怪，斟酌之下只在心里偷偷回答。
我没讨厌你，哥谭人没人会讨厌你。他想问，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又突然想起这个罗宾只是自己的幻觉，在松了口气的同时，对那两个病毒感到了强烈的不爽。
罗宾已经长大了，他变成了夜翼，成为布鲁德海文的守护者，也是个合格的大人，又怎么会以这种姿态死去呢？所以是虚假的、是他的病毒胡乱构造出来的。
“理理我嘛，对我说一句话嘛，求你了。”
小孩的尾调拉长，像是撒娇那样，表情却变得有些悲伤，继续说着，“对不起，因为我有点疼，还很难过，但是你是最好的□□□，我不会怪你，你能做到的……我相信你，我们都相信你，别担心。”
“我们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罗宾突然元气起来，像是刚才难过的人不是他一样。
如果忽略掉明显扭曲的四肢和疑似夺走他生命的那一击——罗宾的喉咙破了个洞，血迹已经干涸，暗红色有些黑的斑点从正中间喷溅到胸膛和下巴，只是光看着这副样子就能清楚知道他死时的样子。
这也正是为什么能听到罗宾的话语中夹杂若有若无的咕叽声，偶尔还能听到说话时某些发音的缺漏，因为他的喉咙被重物敲碎了一半——除了这些以外，他真像是个路边随处可见的中产家庭小孩，乐观和腼腆的笑容并不属于哥谭，也是不属于能存在这阴暗小巷的色彩。
但是，
“哎，布鲁斯。”
罗宾用他稚嫩的少年音这么说。
“我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但是，
布鲁斯的脑袋里闪过一句话。
他在死去时甚至还未成年。
噢……
像是被隔绝开来一样，听不进任何东西，对周遭的感知也一同出现问题，他烧糊涂了，甚至连猫头鹰的存在都显得不重要，面前只有那只漂亮的黄色小鸟。
泪珠接踵而至，他的眼神破碎，显得害怕极了。
“……我是布鲁斯韦恩，请别伤害我。”
【玩家】如此说道。
*
他的状态一开始就能够看出来不对劲，瘾君子，或是哪个接受不了破产而大半夜不要命地走在这儿的蠢蛋。
夜枭蹲在栏杆边缘向下看，看着可怜的蠢货踉踉跄跄地朝着巷子口走过去，好似没有力气那般扶着墙面。
只是看了一两分钟就觉得索然无味，不过说到底，他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去看一个陌生男人。让超女王知道这件事估计同样会感到好奇，夜枭也不清楚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啊，对了，他是因为仪器探测到哥谭这方向有奇怪数值波动才来查找原因——如果是哪个不长眼认为哥谭能够随便接纳外来者于是做出了某些会让人贻笑大方之事的话——他不介意解决掉对方后把尸体挂在随便哪一栋楼上。
地点范围缩小到了他现在踩着的地方，就在脚下的巷子里。那块区域包裹着的范围真是让人不喜，或许也可以毁掉这里，虽说几乎快荒废了，但不拆除也经常会有蠢货出没。
他跳了下去，缓慢地逼近对方，漫不经心地想。
与自己有细微差别的面容呈现了出来，却露出那么令人感到作呕的愚蠢表情，
脑内闪过无数猜测，被略微勾起了某种好奇心地夜枭带着点玩味的心去逗弄可怜的冒牌货，很难有一种东西能让他感到有趣，所以夜枭对自己这么干而感到半秒的惊讶，但也仅此而已——那位看起来害怕至极的阔佬甚至看上去并不清楚自己身处何地……当然，这也许是真的不清楚。
克隆体，或者别的什么。夜枭清楚自己的血液不可能那么轻易地被别人拿到手。所以对方的存在也就变得——神秘起来？
不管是辛迪加联盟的谁出卖了他、又或者确实冒出了新的异能者、还是发生了些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不过谁能瞒得过自己。
这些夜枭会弄明白的。
他掐上了脆弱的脖子，过烫的温度让他好奇地锁紧了手掌。那位长相与自己相似的蠢货有着训练过的痕迹。夜枭看到他有好几次能够做出反应却因为行动迟缓而错过了最佳的逃跑时期，所以只能在自己的手上痛苦挣扎。他仔细地观察那张脸，有些遗憾地想：只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啊。他扬起了嘴角。
直到……直到对方落下了的泪水砸在了夜枭的利爪上又滚落到地面，最后那句话被说出了口。脑内的神经被拨动，夜枭骤然升起的情绪——自杀死自己兄弟这件事情发生以外从未有任何事情能够令他如现在这样失措，他的父母死亡是必然的，但他的兄弟——他的布鲁斯不是。
他将手里的人甩到了更深的巷子里，砸坏了废弃的铁桶跟别的东西，随后便是对方疯狂的咳嗽与劫后余生的喘气。
不管是谁，他承认自己现在的心情不算太好。
*
“完蛋了。”
乐高小人左右各蹲在布鲁斯的肩膀上焦虑地走来走去，乐高小超着急地用小U形手掌拍拍布鲁斯，试图让晕倒的大只佬清醒，“怎么办呀！被坏猫头鹰抓走了！这个猫头鹰看起来好大，也好坏，是坏人榜单上top1的程度！不、甚至比那更坏，打了布鲁斯，看起来好痛好痛。”
“他还在发烧，不会烧傻了吧。”
乐高女侠担心地摸摸布鲁斯的额头，“刚才他一直没反抗……是故意的吗？还是没法那么干，天啊，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狼狈的蝙……布鲁斯。”
“我们没法让人看到，”乐高小超情绪低落起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我还能飞，超级听力也没问题，而且在布鲁斯晕倒以后我好像能够飞更远了，只是没法拿起这个世界的东西而已，或许，我去周围看看情况？戴安娜，你能帮忙看着布鲁斯吗？”
“可以的，我就在这里看着他。”
乐高女侠飘了起来，“只是你要小心，我总感觉，这个世界有些不太对劲，我好像在我们蝙蝠侠那边有看到类似的例子，但是描述不多，只有一句话：这个宇宙的一切全是反着来的。
与正义联盟完全相反的坏蛋组织里，为首的坏蛋好像叫做……终极人？一听名字就很奇怪，其次是夜枭，我觉得可能就是我们面前这位坏蛋，最后是超女王，听说也很坏很坏。不过排名不分先后，而且我也没有太过于了解他们的战斗力，所以你可以去打探一下。”
“呃，你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乐高超人摸摸自己的脑袋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表示自己极大的疑惑。
“……我们的蝙蝠侠，我是说，我们宇宙的蝙蝠侠，当然，有五根手指的蝙蝠侠也知道，”乐高女侠抵着下巴，“我们的蝙蝠侠他说有备无患，之类的，就决定观测别的平行宇宙。”
戴安娜小声地说，“我那天吃到了特别美味的冰激凌打算去找蝙蝠侠分享，因为我们一起玩捉迷藏没带他，他可生气了，算是赔罪嘛。我是站在恐龙雕塑后面想给他一个惊喜的时候听到的，呃，当然，阿福知道这件事，他让我别告诉蝙蝠侠。”
“你也瞒着我！”乐高超人撇了撇嘴。
“这个不重要，反正你现在知道了，而且我在当天也给你们分享了好吃的冰激凌，你别生气。”咳了咳表示自己正在清嗓子的乐高戴安娜双手叉腰。
“五根手指的蝙蝠侠是因为之前获得了一串关于平行宇宙的数据，但是在观测不少平行宇宙标注完危险程度和大致后就封存了，那个时候你在外太空做任务，所以没跟你说。”
“我猜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能那么快召唤别的正义联盟过来的原因？……好吧，我还是感觉很难过，我们在欺骗他们。”
“所以我们要抓出哪个魔法师干的！”一想到这件事就生气的乐高超人握紧了积木爪子，愤愤地说道，“我一定要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以后不跟他玩！我们要让所有人都不跟他玩！”
“我也投一票赞同！”
乐高女侠也举起手。她看到夜枭走过来后神色严肃起来，发觉夜枭抓起布鲁斯的领子就走后对着乐高超人说道。
“你去查看的时候注意安全，我希望布鲁斯不会在夜枭手底下出事。我们的范围限制因为布鲁斯晕倒解开了，可能在他清醒后又会恢复，你得早点去检查。”
乐高超人点点头，“那我走了。”
“早点回来！”
乐高女侠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一个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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