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程南瓜车ABO》syymxa

5、笼中鸟

　　周老板的鞭子越滑越下，在苏沫的小腹打转流连了片刻，猝不及防地扬鞭抽了下去。

　　一道道鲜红的鞭痕留在了苏沫白皙的皮肤上。在鞭打的刺激下，苏沫的腰臀几次下意识向上挺起后，又重重落在了床榻上。

　　周老板板着苏沫的下巴，打量着苏沫，只看他闭着双眼，脸上并没有他想要的屈辱或是害怕的反应，顿觉有些乏味，便从床头的柜子里取出一包粉末来，然后叫客房服务倒来一杯水。

　　房间里响起铃声，周老板开了门，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温水。

　　苏沫看着周老板的动作，看着房门开启又关上，又看着侍者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走过，回想着自己方才对沈灏荒谬的期待，终是心如死灰。

　　他被拷住的双手向下用力，金属材质的冰冷的拷具在他手上留下了深深的磨痕，被磨破了手腕表皮渗出丝丝鲜血，苏沫借着这痛暗自告诫自己要保持意识清醒，等下受完了罪，还要赶回家去——他的小沐熙还在家里等着他。

　　“您的客房服务。”房里响起了门禁系统的服务铃声，周老板想着刚刚已经对侍者说过不需要其他服务了，便不予理会，没想到声音循环几次没有停止。周老板刚刚把粉末倒入水中，被那铃声扰得心烦，骂骂咧咧得去开了门，心想要是还是刚才那个貌美的Omega侍者，这次定要狠狠捏几把他的翘臀才肯罢休。

　　苏沫闭着眼睛，待宰羔羊一般，认命般安静地被囚在床上。也不知道侍者对周总说了什么，周总勃然大怒，发作了一阵后却穿上衣服，骂骂咧咧地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苏沫睁着眼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粗长狰狞的口塞顶着他的喉部，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解开。他无法呼喊，双手被拷住也无从挣脱，不知道要困在这里多久，这时房间的智能锁传来被打开的声音，一种Alpha信息素的气息散发出来，苏沫心头一颤，害怕是周总又折返回来。

　　映入苏沫眼帘的是一双看上去质感非常高级的暗褐色真皮皮鞋，苏沫往上看去，那个身着剪裁合身的定制西装的青年Alpha走近了——居然是沈灏！

　　沈灏身上的信息素隔离贴刚才在和那些“少爷”们调笑的过程中，被贴上来的“头牌们”弄掉了几个，以至于苏沫无法完全感应出来人是沈灏。

　　沈灏看着苏沫，眼神和在包厢时一样冰冷，他从头到脚打量着苏沫，冷静地看着苏沫被束缚住的丑态以及身上不堪的鞭打痕迹，仿佛不过是一个商人在评估货品。

　　苏沫见到来人是沈灏，心里百感交集，他既希望有人能救他出去，却又不想是沈灏看到他此刻的狼狈样子。而沈灏看着他的样子，更令他羞耻于自己此刻的不堪，他拼命摇晃着头部，希望沈灏能帮他先把屈辱的口塞摘下来。

　　沈灏打量够了，像是读懂了苏沫的请求，帮他把口塞摘了下来。

　　口腔被撑到麻木的苏沫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半天顺好了气，转了转手腕，强忍着羞耻感，对沈灏恳求道，“能不能帮我把手铐解开来。”

　　沈灏看着他，嘴角上扬，眼睛里却没有任何笑意，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问题。

　　床头柜上放着周总刚刚加了药的那杯温水，药粉的空包装散落在旁边。沈灏看了一眼包装纸，玩味地笑了一下，转身捏开苏沫的嘴，拿起那杯温水，对着苏沫灌了下去。

　　苏沫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灏，他诧异到都来不及反抗，那杯温水就径直从他咽喉里灌了进去。

　　沈灏干净修长的食指勾净苏沫嘴角残余的水渍，他弯下腰，对着还在震惊中愣神的苏沫，在他耳边轻却清晰地吐出了几个字。

　　他说，“我付过钱了。”

　　不过短短五个字，苏沫却觉得心像被剜了一下。他忽然发疯般挣扎起来，冰冷金属拷具在他手腕上造成的创面扩大，原有的伤痕加深，空气中甚至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沈灏眉头微皱，他径直跨上床铺，西装裤包裹下的修长双腿分开骑坐在苏沫身上，制住苏沫身体的摆动；他一只手抓住苏沫剧烈挥动的双手，俯下身，另一只手抓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钥匙，为苏沫解开了手铐。

　　药效已经开始发作，苏沫心跳加速，外界些微的触碰，他的身体都会给出比平常敏感十倍的反应。他的身体在呼喊，甚至在渴求被给予更多的刺激。

　　苏沫察觉到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和发情期时的状态非常相似，他在成年后曾出现过两次明显的发情症状，第一次，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硬挨了过去，而第二次，是在他沈灏认识之后，也就是那一次，沈灏完全标记了他。

　　在这个时代，许多高阶级的Omega一出生，就利用基因检测技术，对成年后的发情周期进行了精确的预测，为今后婚恋生子早早做好规划准备。而苏沫没有这个条件，在他以往的生活环境里，能吃饱穿暖已经非常可贵，这种奢侈的技术，他也是在上大学之后才有所耳闻。

　　当时和他一起考上大学的张逸景对此非常感兴趣，他觉得从僻塞的小乡村跨越、融合到开放的大都市，是否做过这个检测就是一道分水岭，做过了，是对自己人生把控力的证明，没有做过，一辈子都是浑浑噩噩的乡下仔。

　　苏沫直到大学肆业离开，都没有听张逸景的怂恿去做检测，只不过那时，他肚子里就已经有一个小生命了。

　　即使没有做过检测，苏沫也清楚知道自己此刻的状态并非是自然的发情期反应。他在会所工作，听过甚至见过那些□□品对于Omega 带来的发情期提前甚至增多。许多Omega 乐于享受这种药物对于他们身体造成的变化，对于他们而言，在社会分工方面，有天生难以抑制发情期的Omega向来处于弱势，但相对的，Omega属性的身体却也能带给他们beta 甚至于 Alpha 都无法享受到的极乐的情潮，既然生为Omega，就应该好好放纵□□带给他们的快乐，并敢于将这种快乐推向极致高潮。

　　只是并非每一个Omega 都如此想得开。苏沫从小在相对封闭的乡村长大，个性内向保守，现在被灌下了这种药，身体本能的渴望令他羞辱到了极点，被解开拷具后他强撑着想要逃离，但是发软的双脚却无法挪动一步。更毋庸提压制在他身上的沈灏，他身上那股高级别的Alpha信息素更是吸引并主导着他的身体，令他动弹不得。

　　沈灏从苏沫身上下来，欣赏着苏沫煎熬的样子，眼睛里依然没有什么温度。他衣冠楚楚，居高临下地打量穿着挑逗情趣服装，处在敏感发情期的旧情人，眼睛里只有欲望，无关其它。

　　苏沫蜷缩着，紧闭着双眼，他虽在内心竭力抑制满腔狂涨的情欲，但两条光裸修长的双腿却不自主地开始不停而细微地摩擦着身下的床单。

　　沈灏喉头微动。这些年，他身边不乏高素质的床伴，他也尝过各种不同的“口味”，只是过往那些恰当好处的勾引、欲擒故纵的拒绝或者鲜嫩朝气的热情，在苏沫发情期间强忍克制的表现面前，统统显得乏善可陈起来。

　　沈灏慢条斯理地脱下西装外套，扔在一旁的沙发上。他走近苏沫，在他身边坐下，一手解着领带，一手扳着苏沫的脸，俯身强制苏沫和自己接吻。

　　贴着信息素隔离贴的外套被置在远处。瞬时间一股浓烈的Alpha信息素的气息袭来，苏沫下意识觉得舒服和安全，只想更贪婪地贴近沈灏。他失神地屈从内心的欲求，任由沈灏的所为，对他予取予求。

　　沈灏吻得极深，但却并无一丝深情爱意，而更接近于赤裸的探索和宣誓主权式的侵占，甚至还带有一种泄愤般的需索。

　　这漫长而强势的吻，吻得苏沫近乎无法呼吸，却让他的神智有一丝清醒过来，他意识到沈灏此刻对他的动作，一时间一种背德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他双手下意识推拒着压制在身上的年轻精健身体，身体也开始不安分地反抗起来。

　　发情期的Omega身体本就绵软无力，苏沫此时推拒的力量更是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计，沈灏却索性抓住苏沫的手腕，高举过他的头顶，解下自己的领带，把苏沫的双手重新绑在了床头，还打了一个结实的军用绳结，给与床上的旧情人屈辱的欢爱姿势。

　　沈灏近乎反感苏沫对他的反抗，哪怕是些微都无法忍受。他曾经完全标记过苏沫，在发情期的苏沫对他应该是绝对的顺从，他对苏沫身体也有着主导的控制权。而苏沫此刻的抗拒，无不在说明苏沫内心对他的强烈拒绝。

　　只是他花了钱了，苏沫和他已不再是恋人关系，他也不需要再对苏沫的心理感受有任何关心。

　　五年了，直到他今天重新遇见苏沫，他才真正确定，他没有放下过苏沫，而他把内心对苏沫的需求，理解为对苏沫身体的觊觎——毕竟他们的身体曾经那么契合。

　　而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成全自己。

　　面无表情地看着身下苏沫的哀求和挣扎，沈灏解开了自己衬衫的扣子……

　　（H略。主要内容为沈灏身体力行，完美诠释禽兽行径，并且不顾精神文明建设，口出秽言，对苏沫进行人格侮辱的不良示范。）

　　房间里充满了Alpha和Omega信息素交融后产生的气味。沈灏淋浴之后从浴室出来，他正值青年，刚才激烈的交欢不但不曾令他疲倦，反而有种欲望释放后的神清气爽。反观苏沫，身体虽然得到安抚满足，现在的状态却是一塌糊涂。他白日工作奔波，整夜被沈灏折腾之后，整个人憔悴得可伶。更不要提沈灏在他身上做的那些折辱的荒唐事情。

　　苏沫脸上、身上满是沈灏泄欲留下的难堪痕迹，他想要起身把自己清理干净，但刚刚承受过度欢爱的身体，现在几乎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苏沫强打着精神，还想着沐熙在家里，他要回去准备早餐，但几次想要起身，已经透支到极限的身体还是无可奈何地瘫倒在了床上。

　　沈灏裸着上身，下身围着浴巾，在苏沫身边坐下，摆弄着手里的手机。现在的他，脱下了高定的西装，沐浴后的头发滴着水，一派私下里才会表现出的放松自在，和白天在Inn的商务精英的气质截然不同。

　　苏沫倦极，却不敢闭眼休憩片刻，只怕自己控制不住，昏沉一觉睡去，醒来不知道又是几点。他强撑着半支起身子，视线自然落在了坐在他身侧的沈灏，青年侧脸的轮廓映在他的眼里，比起五年前褪去了些许大男孩的稚气，但青年俊美的姿态却比从前更具吸引力。苏沫看着沈灏，心底暗自对沐熙长大之后的样子多了许多期待。

　　沈灏翻着手里的手机，相册里多是一个小男孩的照片，还有几张苏沫和小男孩的合照，甚至连手机桌面都是孩子灿烂的笑脸，只是照片上阳光的笑靥却无法感染沈灏一丝一毫，相反，沈灏的心和目光一同愈发冰冷起来。

　　刚才他在浴室，苏沫挂在里面的衣服里不停传来声响，他取出来一看，发现手机里跳出几通未接视频通话请求的信息提示。

　　对于其他的床伴，沈灏从来没有任何兴趣也不愿浪费时间“关心”这类的私人通讯。只是当对象是苏沫时，沈灏毫不犹豫地违背了自己一向的处事原则，神使鬼差般，拿出手机翻看了起来。

　　沈灏手中的手机再次响起了请求视频通话的铃声，苏沫听见熟悉的音乐铃，恍然意识到沈灏手中拿着的是自己的手机。他自己用着淘汰的老旧机型，却给小沐熙买了一个有定位、视讯等功能的儿童联络手环，也教过沐熙用手环联络自己。

　　只是还没有等苏沫从沈灏手中夺回手机，沈灏却主动把手机举到苏沫面前，指着显示“家人视讯请求”的手机屏幕，冷冷道：“这么晚没有回去，可是不曾和夫人报备过？你到了晚上也如此卖力挣钱，也该让她看见，知道心疼才是。”

　　苏沫现在全身赤裸，脸上身上满是情事后不堪的痕迹，连清理自己的力气都几乎没有，哪里敢让沐熙看到自己此刻的丑态。眼看着沈灏把手机拿到自己面前，就要按下接通视频键，苏沫不知道哪来的气力，一下子打掉了沈灏手中的机器。

　　沈灏冷眼看着苏沫慌张失措的样子，心中的恼意愈盛。

　　他推算着手机中孩子的年龄，那孩子分明是在苏沫和自己尚未分手时已经怀上的，回忆今日午餐苏沫说起出轨对象和产物时情真意切的幸福，看着眼前苏沫面对“家人来电“的紧张，再回想当初自己和苏沫的情深意笃，自己甚至真正想过和苏沫缔结婚姻契约，如今看来完完全全就是一个笑话。

　　沈灏捡起被打落的手机，冰冷强硬地控制住苏沫，拍下了几张苏沫此刻狼狈屈辱的半身照，冠冕堂皇地欺侮道：“既然你不愿视频，发张照片岂不应该？”说罢就要把照片传到标记“家人”的即时通讯软件联络人。

　　苏沫知道沈灏会说到做到，而此时自己却连拿回手机都无法办到。只是他心中似乎也隐约知道沈灏恼怒什么。

　　“我，离婚了。”苏沫被沈灏制在床上，逼到绝境，只能哀求地望着沈灏，艰难开口道。

　　即使再难堪，他也必须亲手戳破自己中午吹出的幸福泡泡。

　　沈灏手上的操作停了下来，他抬眼看着苏沫，虽没有按下照片发送键，却也并没有答应苏沫不继续这样做。他只是静静看着苏沫，等待从苏沫口出吐出更多实话。

　　“孩子归我。现在我一个人带他。”苏沫盯着沈灏握着手机的那只手，即使再不情愿，也只能暂时委曲求全，“刚刚要和我视频的也是他，他还小，现在一个人在家，肯定害怕得不得了……我不能被他看到现在的样子，请你不要这样做，好不好？”

　　苏沫和沈灏在一起几年，他们做过所有情侣会做的事情，也看过各自私下最真实的样子。他了解沈灏，沈灏样貌家世俱属上流，又是青年才俊，就连信息素也是沈家牢牢遵守着不出差错，不放宽标准的原则，世世精挑，代代细选，次次筛挑出来高质量的上流婚配对象，宛若精确的科学实验般，每每精准遗传，到沈灏这辈，才培育出的他这样优质、高等级Alpha信息素后代。

　　苏沫最开始也是被沈灏世家子弟表面的绅士有礼和高贵谈吐折服，暗自心动，觉得能和这位学弟做成朋友就是奢侈的美好。直到两人交往加深，他稀里糊涂被沈灏标记，成为恋人，随着交往加深，他才逐渐发觉沈灏社交面具下的极端的冷漠自我。

　　他毫不怀疑沈灏会不顾及自己而发送不堪的照片给沐熙，只是他再能逞强抗拒沈灏，也不敢因为他和沈灏之间的问题而波及到沐熙。他本身就是父母问题的牺牲品，他不能让沐熙重蹈他的覆辙，为了保护沐熙，要他做什么他都可以，更不要说像现在这样放弃自尊，对沈灏低声下气地请求。

　　沈灏把手机扔在苏沫身边，看着苏沫神情紧张地捡起手机，确认照片没有发送出去，才放松下来。

　　他觉得厌烦。他向来知道，有些Omega天生对于子嗣有着毫无理智可言的狂热执念，他一直想当然地认为像苏沫这种清冷的Omega会是例外，直到现在看到苏沫的态度，沈灏彻底失望了。他觉得苏沫当初出轨，或许就是为了满足自己低级的生殖欲求，贪求属于自己的子嗣。

　　毕竟，他和苏沫在一起的那些年，他明确表示，自己只要二人世界，并在情事或前或后都做足了避孕措施——连完全标记苏沫那次也不例外。

　　苏沫原本身心俱疲，刚才精神高度紧张，反而头脑清醒了一些，他拿起电话，希望前台能帮他定一辆出租车送他回家——平时连便宜的公共交通工具他都能省则省，但是现在他实在想要逃离这里，又担心沐熙联系不上他会害怕，只想尽快赶回沐熙身边安抚照顾。

　　沈灏看着苏沫叫车，又看着他强撑着到浴室拾掇自己，终究是不放心他一个刚刚结束发情的Omega独自坐陌生司机的车辆回去。

　　载着苏沫的出租车还没有开出去一分钟，就被一辆LykanHypersport逼停，出租车司机懵着看着车上下来的贵气青年板着脸把自己的乘客拉下车，塞进自己的跑车里，下一秒绝尘而去。

　　苏沫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说了自己出租房的地址，便沉默了起来。等沈灏再注意到他的时候，苏沫不知道何时已经睡着了。

　　苏沫的睡颜很安静，没有中午和他吃饭时的疏离，也没有晚上他们亲热间的抗拒。和五年前相比，岁月已经明显在苏沫脸上留下了痕迹，身体也比和他在一起时更为瘦弱。平心而论，沈灏现在的床伴各个都比苏沫要出色得多，但沈灏却还是忍不住，他的手滑过苏沫的脸颊，那是苏沫清醒时他不曾表现出的温柔，他忘不了苏沫，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再次重逢，他只想把苏沫关进自己的笼子里，让他只能依赖自己的豢养在这个世界存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