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贪婪是致死的怅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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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无力地靠在躺椅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诊室苍白的墙壁，口中轻声重复着某种魔性的话语。
“夏洛斯医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才来找您的。他们说，这种呓怔只有您有办法解决。”孩子的母亲拉住夏洛斯医生的手，焦急地说道。
夏洛斯面露难色：“您其实也清楚，这种诡异的症状已经脱离了呓怔的程度了，难道您没有亲眼目睹过发生在您孩子身上的某些超自然现象么，”说到这里，孩子母亲的目光躲闪了一下，眼中透出一丝恐惧，夏洛斯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反应，继续说道：“我只是个医生，只知道看病开药，神神鬼鬼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说罢，他转眼看向了办公桌旁正专心摆弄着医学仪器的高个男人：“麻烦您和您的孩子在这里稍等一下，杰洛斯，你跟我进来一下。”
两人走进休息室，夏洛斯关上门，脱下白色大褂，狠狠地扔向杰洛斯。可那白大褂却像是撞在了无形的壁垒上，在距离杰洛斯身周几厘米处便落了下来。
“我说过了，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接触过仪式了，这种事情不要再带人来找我了！我不想跟诡异扯上关系！”夏洛斯吼道。
杰洛斯捡起落在地上的白大褂，将它挂在衣架上：“别生气嘛，我带她们来只是想知道原因，能不能解决是另一回事。”
夏洛斯冷哼一声：“原因？无非就是那孩子和某位伟大的存在缔结了契约，愿望实现后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或为献祭，或为降灵，那些伟大存在的想法我可猜想不到。但契约是双向的，付出什么，得到什么，本就很公平。”
“那么，你知道是哪位伟大的存在么。”
“知道，但我不能说，我可不想被祂注视，”夏洛斯闭着眼皱着眉头，手在额头上轻揉，像是想要抚平额头上的皱纹，某些痛苦的回忆令他感到有些焦虑和不快，“你带她们走吧，以后这样的人也不用带过来了，你看那个妇人，虽然穿金戴银，可那双手明显是久经劳作的手，那孩子虽然衣着光鲜，却瘦弱不堪，很显然是通过契约获得了暴富，他们已经获得了普通人这辈子都无法获得的财富，那么付出些代价也是理所应当。那些人之后葬礼的时间告诉我一声吧，有空的话我会去送上一束花。”
“了解。”杰洛斯准备开门出去。
“死契教团，”夏洛斯没有转头，“在哥索镇信奉那一位的，也只有他们了。”
“多谢，老友。”
“你那种能力……”夏洛斯迟疑了一下，“能不用尽量别用吧，任何神明的馈赠，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现在没有发生只是时候未到。一旦条件满足，”夏洛斯露出复杂的神情，“神明便会拿走一切。”
“这算是，对老友的关切么。”杰洛斯笑道。
“你的葬礼就不用派人通知我了，我自己会去的。”
“了解。”
～
索鎏拍卖场。
这里位于卓然帝国的首都—乌索普亚的中心，距离皇城不远，是帝都最负盛名的销金窟。每月的第三日，会在此举行帝国最为盛大的拍卖会。届时全国的富商、贵族将汇聚于此。拍卖会的主人迪奥罗，世人称作“五海流通之王”。传闻他在贵族和军方拥有着很深的背景，他的出海商队在航行途中甚至有军舰护航。也正因为如此，他的商队能够搜集到世界各地的异宝奇珍。
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拍品多为各地古玩文物，少有些许民俗艺术品。购买者或为迎奉上位，或为赠予夫人、情妇，更多的只是为了彰显富人的财力与品味。
迪奥罗躺坐在距离主会场不远的上方休息室，看着拍品的价格水涨船高，很是满意。他举起烈酒痛快饮下，旋即偏过头说道：“这批货卖的很不错，让那帮土的冒烟儿的工匠加快进度在下一个拍卖日前一周完成。然后把他们宰了，对外宣传一下部落之间的冲突导致所有工匠灭绝，这是最后一批货，拍卖底价定这次的二十倍。”
“明白。”一旁的管家点点头。
“最后一件拍品拍完了吧，让他们收拾一下，你去3号房间请一下贝克公爵，就说我想邀请他吃个……”话未说完，迪奥罗突然瞪大了眼睛看向主会场。
“接……下来，将要拍……卖的是第二……十一件拍品，这是穆里文明遗留……下来的一尊手工雕像。众所周……知，穆里文明是世界……五大失落文明之一，曾在……古籍中有记载，他……们在占星术、黑魔法、数学、炼金术、手工艺等领……域有着长于现代的发展……”拍卖师忽然转换了一种极为木讷的语气，如同牵了线的木偶，被操控着发出干涩萧索的声音，断句也令人不适。
拍卖者们感到奇怪，先不说往日的拍卖都是固定二十件拍品，光是这位拍卖师如此不专业的表现，也与索鎏拍卖场一向的业务水平相去甚远。
“那个混蛋拍卖师在干什么！”迪奥罗一把把杯子扔在地上，“那件拍品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没有提前报备？把他给我拖下来，装上船，扔到瑚海里喂鱼！”
周围的手下纷纷后退不敢上前，只有管家弯腰说道：“场上的贵宾太多，现在如果把他拖下来，实在有失体面。不如让负责抬价的古奥将这件拍品拍下来。反正这件拍品的介绍没有在我们提供给拍卖者的资料上，他们也不会互相出高价竞争。到时候资金依旧流入您的拍卖场里，我们损失的仅仅是小部分拍卖场的抽成以及投资者的分成而已。”
迪奥罗沉默片刻，坐下倒了杯新酒：“那就先这样吧。拍卖会结束，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从这个混蛋的嘴里撬出他这么干的原因，然后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全部拿去喂鱼！”
主会场。
拍卖者们听着拍卖师用奇怪的语气介绍着拍品，同时打量着台上的这座黑漆漆的雕像。这座雕像不过半人大小，材质莫名，样貌却颇为古怪：酷似海底巨大乌贼的身形，像是一个个肿块挤压在一起，周身长满了蜿蜒盘曲的触手，触手上密布着一只只紧闭的眼睛，底座刻画出海浪的形状，海里隐约可见鲸鱼的半身尸体，以及某些残缺的人形。
“这样的雕像放在家里，孩子们会做噩梦的。”
“不过雕刻手法的确很精致，栩栩如生。从某种程度来说，算得上是很另类的艺术。放在办公的桌子上，想必也独具美感。”
“作为文物而言，更多的在于它的研究和收藏价值。传说穆里文明诞生过三个纵横五海的大帝国，经济、军事实力闻名于世，并且科技非常超前，如今军用炼金架构蒸汽舰艇的构想就来自于穆里文明遗留的古籍。
……
3号房间。
贝克公爵叼着烟卷，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尊诡异雕像，转头说道：“塞巴斯，我记得军方曾在莫里公爵的委托下，出动过一支军队前往某个秘密岛屿寻找某个关于不死的秘密。”
一位满头银发梳得异常整洁的老者躬下身：“是的主人，根据当时的各方文件，莫里公爵的背后是受到皇帝陛下的委托，令军方秘密遣人前往，而目的地，正是某个穆里文明的遗迹。根据仅存的古籍对于穆里文明的记载，在文明的后期，君主沉迷于不死术的研究，提炼魔药，信奉邪神，引发了巨大的灾难，导致文明的覆灭。具体怎样的灾难才能覆灭一个国家，一个文明，我们不得而知。但那位君主，在数百年后从那片已经成为寂静之地的废墟中走了出来。他最终去到了哪里，无人知晓，但能从那样的浩劫中全身而退，想必确实获取了某种非凡的力量吧。”
“皇帝陛下也……年近七十了吧，为了长生，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据说这些年各地的孩童失踪案就与他……以他那多疑的性格，如果没有某些成果，他必然不会如此信任光明教会，从而干出这么多荒诞的事情。呵，他当年可是想着成就卓然帝国第一圣君呢，果然在生死面前，人的卑鄙贪婪都将不可避免的显露出来。”
“那么主人，您是打算将这尊雕像拍下来献给皇帝陛下吗。”
贝克公爵沉默片刻，猛吸了一口，随即叹道：“我也不再年轻了啊……把塔卡教授请过来，然后联系一下死契教团的那帮家伙吧，看看能不能从这尊雕像上研究点儿什么出来。如果真的能够不死不灭，一个国家的代价或许，”他点了点烟，将烟灰弹在猩红的地毯上，“真的不算什么。”
在拍卖者的窃窃私语中，拍卖师介绍完了雕像的相关资料。他僵硬的扭动了一下脖子：“起拍……价，1乌索。”
“1乌索？恐怕在整个索鎏的拍卖史都没有这么低的底价了。”
“我出10乌索。”
“哈哈哈，那我出100乌索。”
迪奥罗皱了皱眉，越发看不懂场上这位拍卖师的举动了。但也由不得他多想，随即吩咐管家：“让古奥随便出个几万的价格拿下它。”
就在这时，从3号房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二十万乌索。”
二十万？众人皆诧异，随即仔细地扫视着这尊雕像，似乎想看出这件奇怪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公爵大人出价二十万。如果不是公爵的出价，他们甚至会认为是拍卖场的托在抬高价格。
迪奥罗眉头拧成了一团，难道这拍卖师是公爵的人？他知道我在不清楚拍品来历的情况下一定会拍下这件东西，于是抬高价格，以拍卖场投资者的身份来获取更高的分成？可是这绕的圈子太大了，而且太拙劣了，不符合公爵大人以往的行事风格。突然，他从3号房间朝向主会场的窗户看到了塔卡教授—乌索普亚大学教授—从事古代文明研究的先驱者，不由得一愣，旋即看到他激动地向着贝克公爵说着什么，转念一想：难道这座雕像真的是穆里文明的相关文物？
“我记得军方的人曾经委托过，在世界范围内搜寻穆里文明遗址遗物。如果这是真的，那花多少钱倒都能在军方那里翻个番儿！”想到这里，他大声地对管家说道：“让古奥不惜一切代价，买下那尊雕像！”
～
“30万。”
“17号……出价……30万。”
“40万。”3号房再次出价。
“50万。”
“60万。”
“70万。”
“500万。”这次3号房响起的，却是贝克公爵浑厚的声音，公爵大人亲自下场了。
看着17号与公爵大人如此激烈的竞价，所有人都感到疑惑，这时，陆续从正厅大门跑进来一些人，神色焦急，看服饰似乎是家仆。他们顾不得阻拦，各自跑到主人身边，耳语一番，众人的目光瞬间变了，此时他们的脑海里只回响着几个词：皇帝，军方，秘密，不死。
“700万，我出700万！”
“1000万！”
“1500万！”
“3000万！”
迪奥罗呆呆地看着瞬间沸腾起来的会场，这时管家都外面走进来：“主人，有些资料可能需要您了解一下……”
“什么？”迪奥罗瞪大了眼睛，刚才管家给他的信息实在太过震撼。皇帝竟然在寻找不死的秘术，而关键便在于穆里文明。
管家低声说：“几分钟前，各大黑市都在售卖一份来历不明的资料，而这份资料现在应该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被各位拍卖者们所知晓了。”
迪奥罗理了理头发：“封锁消息，不要让这份资料被更多的人知道。原定计划不变，让古奥不惜任何代价，拍下这尊雕像。论权力，我不如他们，但论财力，”迪奥罗眼角闪过一丝狠戾，“我还没怕过谁。”
“主人，场上的价格已经抬到7000万了。”塞巴斯说道。
“让他们再抬一会儿吧。毕竟这个东西能和皇帝搭上线，也值得他们为之疯狂。”
“死契教团那边传来消息，大主祭希望您能够不惜一切地拍下这件拍品，甚至愿意在资金上给予非常的援助。”
“看来这件东西确实有点意思，能让那个老怪物亲自开口，”贝克公爵笑了笑，“等价格抬到两亿的时候，出价十亿吧。”
～
妮娜看着周围的大人如火如荼的大声竞价，觉得既吵闹又无聊。她是跟着父亲普罗伯爵来的，只是来了解一下拍卖会的样子。原本和自己有说有笑的父亲在听过管家的悄悄话之后，也变得和周围的大人的一样了，不由得觉得有些莫名的可怕。她好奇地打量着台上那尊丑陋怪异的雕像，突然，她好像看到那尊雕像某只触手上的某只眼睛睁开了，眼瞳中心亮起一颗黯淡的红点。周围的声音好像越来越大了，从正常的出价声，到激烈地喊价，再到近乎嘶吼，所有人的情绪逐渐异常激动，原来保持秩序的拍卖场陷入一片杂乱无章的吼叫声里。触手上的眼睛一个接着一个睁开，红点燃起，愈来愈亮。她惊恐地下意识拉住爸爸的手，看向他，可普罗伯爵却似乎没有感觉到，依旧梗着脖子吼叫着，不断重复着自己的价格，像是噬人的狮子。妮娜摇晃着爸爸的手，带着哭腔叫喊着他，普罗伯爵猛地低下头看向女儿，满目猩红，眼睛像是要渗出血来。妮娜哭着扔开父亲的手，后倒跌坐在地上。泪眼迷蒙间，似乎看到那尊雕像的触手在诡异地蠕动着。
会场二层休息室，迪奥罗趴在窗口看着下方疯狂的众人，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帮有钱人疯了么？体面呢？礼仪呢？守则呢？”他想听听管家的建议，却发现没有人理他。他猛地转过身，只见管家被周围的手下按倒在地，撕扯着他的衣服，四肢，殴打着他。突然有一个人怪叫了一声，双目通红地一口咬在管家的耳朵上，用力一扯，竟是将耳朵撕咬了下来，周围的人看到血液似乎更加兴奋了，更为用力的撕扯着他的身体。而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状若癫狂，哈哈的狂笑着。迪奥罗双腿一软靠在桌子上，不小心打翻了酒具，随着碎裂的声音响起，众人连同残破的管家都将鲜红的目光投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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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会场里也开始了一场鲜血盛宴。原本理性得体的贵族、商贾们，像是变成了嗜血的怪物，互相撕打、啃咬着，平时的亲人、朋友也像是变得有着血海深仇，有人大力地撕扯着头发，连同头皮一块揭开；女人用修长的指甲狠狠灌入对方的腹部，扯出肠子，鲜血流落一地；有人将对方的眼球挖出，狠狠的咀嚼；有人死命地啃咬这对方的脸，露出森森白骨……场下已是一方人间炼狱。
贝克公爵此时惊恐万分地躲在沙发后面，却又感到内心有一分躁动，想要将眼前的活物尽皆撕碎。塞巴斯在场下异动时便将手下都安排在门外守候，此时正用身体紧紧的顶住锁死的大门。但他的状况也不容乐观，只见他牙关紧咬，唾液垂下，滴落在鲜红的地毯上，眼球逐渐泛红，身形居然缓缓地变大，下一秒，他的肋骨从体内刺出、张开，露出大片猩红内脏，但这样的他并未死去，反而像野兽一样充满了活力，眼神中射出对猎物的渴望。贝克公爵颤巍巍地拿出火枪，瞄准了塞巴斯，余光朝场下看去，还活着的人，已经不能称作人形，他们身形大了好几倍，身体像是臃肿的肉块，口中生出巨大的獠牙，大片的皮肤被骨刺贯出，碎肉搭在骨头上，厮杀着身边的一切活物。贝克公爵想要干呕，而此时塞巴斯已经嘶吼着冲了过来。贝克公爵连开数枪，却只能稍稍延缓塞巴斯的冲击。正当他准备饮弹自尽时，突然紧锁的大门碎裂开来，带着一具具残缺的身体击破窗户砸向场下。
只见大门前站着一名身着红袍的人，冷漠地扫视了一圈。塞巴斯被身后巨大的声响吸引，转头嘶吼着扑向那人，他的手指骨节刺出指尖，带着猩红的血液，狠狠地刺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塞巴斯像是被某种重物击落，狠狠地摔在地上撞穿了地板掉落至一层，再发出一声血肉坠地的闷响。
红袍人的身前逐渐显出一个巨大的人形，身体臃肿散发着尸臭，头部像是无数块碎肉拼接而成，手里挥动着一只巨大的木棒。
“是大主祭让您来的吗，请带我离开！”贝克公爵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哭喊道。
红袍人看都不看他一眼，从破碎的窗户一跃而下至一层，走向摆放雕像的展台，沿途想要袭击他的怪物，刚一靠近便自动瓦解成了肉块。
来到雕像前，红袍人伸出手掌对准，只见掌心有一只猩红的眼睛。
“是真品，他没有价值了。”低沉的声音从他的身上响起。与此同时，二层的3号房间传来公爵的惨叫声和一声巨大的闷响。
红袍人缓缓跪下，撕开胸前的衣物。“噗”的一声，他的胸口被撕裂开来，从里面爬出半个人的身子，他伸出带着腥稠粘液的双手，颤抖着，想将雕像捧起。
“这真的是我主的造物，”他的眼睛像的流下了眼泪，高声宣唱，“幽深狂涛的始作俑者，万川归流的引导者，无尽深渊的领路人，万千生灵的主宰，魔……”
“关于这个万千生灵的主宰，我主应该并不赞同。毕竟这个世界上除了海鱼，还有人类啊，狮子啊各种动物之类的，这个尊名并不准确。”不和谐的声音响起，是一个清亮的男声，带着些许轻佻。
红袍人和那宣唱者同时转过头，只见来人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牛仔帽，戴着墨镜，双手各持一把枪，通体银色，左边这把闪着幽暗黑光，右边则带着金黄的光晕。
“你敢不敬我主？”
“那倒没有，我对于所有的神明都保持着统一的尊敬，不过我觉得就算是神，也得符合实际，什么时候祂统御了天空和陆地，我会跪着呼喊万千生灵巴拉巴拉什么的，”他一脚踢翻了冲过来的小只怪物，用那把金黄的枪给了她一发，小只怪物应声倒地，抽搐着，几秒钟后竟缓缓变回了原本的样貌，“小家伙乖，睡一会儿噩梦就结束了。你们先别急着生气啊，更生气的还在后面呢，这尊容器你们也拿不走，趁早滚吧，趁我还有心情放你们走。”
“你……”胸口那人刚想开口，一发幽深的子弹已经命中了他的额头，此时他才听到枪声由远及近传来，随后中弹处的黑光向着四周蔓延，他的身体仿佛被黑色的虫子缓慢吞吃了一般。红袍人见状，竟双手插进胸口，将那人的身体生生拽出体内，扔在地上，看着他被黑光化作尘埃消散。
“让你滚，那么说一个字，都是对这两把枪的侮辱。我知道你们死契教会的人既恶心，又难以杀死。不过这把枪，正是你们的克星。
“光暗圣堂。”
“就冲你知道我的来历，我可以再给你一个机会。”
“砰”，又是一枪，猛然转身想靠近雕像的红袍人应声倒地，如他的同伴一样消散。
“为什么每次我的对手都这么不听话呢，”男人摇了摇头，收起枪，突然手放在嘴前作喇叭状，“杰洛斯阁下，你来的可真晚，我们来一起研究一下这座雕像吧。”
“提尔，我闻到了一丝不好的气息。”杰洛斯的声音在大厅响起。
“没什么好怕的，那两个红衣主事已经被我一枪一个送去我主的光暗圣堂报道了，不会再……”提尔突然一皱眉，翻手拿出光枪，对着自己和杰洛斯飞快地打出两枪。
周围的环境迅速碎裂开来，提尔只见面前两具身体并未随着黑光消散，一种诡异的力量正在抵抗黑光的侵蚀，而那两人的身体，正源源不断地被那尊雕像吸收。
“幻觉！”提尔翻出暗枪，抬脚想要踢开那两人，阻止雕像的吸收，可“嗡”的一声，他像是被沉入了海底，呼吸困难，连思维都晦涩了起来。
“糟糕！”提尔想要启用别的能力，可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仿佛不受自己控制。
就在这时，雕像的后方，缓缓显现出一个身影。
“空界展开。”平静的声音响起，一道圆润的光球从杰洛斯的手中迅速膨胀，耀眼的光芒将他和雕像笼罩其中。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贪婪是致死的怅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