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与白牡丹》鲁仲宇

1、武则天与白牡丹

　　武则天乃梅花仙子，人间曾称其为“梅娘”。公元690年，武则天称帝，改唐国号为周，以“周”寓自己修炼圆满、周到。农历二月十二，武则天登基，上天坛祭天。当时，中国西北大地，正值春寒料峭，可长安城内，百花早至人间，争妍斗艳。武则天祭天毕，环顾长安城，目之所及，繁花似锦，万紫千红。她被百花姐妹为庆祝她登基而不辞劳苦的盛情所感动，遂钦定当日为百花生日，诏令百花入宫欢宴。宴会之中，白牡丹才貌超群，甚得武则天喜爱，武则天特邀其游历虚幻殿。群芳将散，武则天忽然想起这生日该有个名称，以便大家年年欢度。于是乎，“花朝”之名，应运而生。
　　晃眼到了公元701年。武则天于“花朝”到来之前，改“久视”年号为“大足”。“大足”寓天下样样满意，财富十足。她认为“大足”来之不易，当大庆特庆，遂于二月十二下诏，令百花再次入宫宴饮，共度“大足”。
　　可是，诏书下达后，武则天忽然叹曰：
　　“‘大足’乎？非大足矣！”李显忙问：“皇上何虑？”
　　武则天说：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吾虽仙身，总有仙逝之日。继吾之后，谁能胜出？白牡丹也！但其能遂吾身后复唐国号之愿么？非也！复唐国号，非汝其谁！吾欲遗诏归天下于汝，然白牡丹身居长安，众仰其容不知足，何心尊汝？”
　　李显说：“逐其已矣！”
　　“汝言差矣！”武则天说：“彼此姊妹，云天高谊。于其非礼，遗臭万年！”
　　李显闻言，亦叹息。
　　武则天与李显的对话，被八仙团队之吕洞宾听到。吕洞宾非常关心中国之大事，故此，他当即定下计策：趁白牡丹入宫赴会，于路上截白牡丹而三戏之，从而，给武则天提供逐白牡丹出长安的凭据。（故此，人间有了《吕洞宾三戏白牡丹》这么一出戏。）
　　由于遭到吕洞宾的纠缠，白牡丹第二次入宫赴宴迟到了。武则天果然藉此坚定了送别（驱逐）之意，于是，厉声道：
　　“怠慢圣旨，居心何在？”
　　白牡丹申辩道：“非吾不速，无奈吕洞宾再三阻滞！”
　　“如此，汝身污也！”
　　“仅触指掌，未许污身！”
　　“令人‘可望而不可即’乃吾等宗旨。汝行藏不慎，才有今之惊变！罪不容诛，本当斩首儆佰，无奈仙山琼阁曾共度，情同手足，吾且从轻论处，罚汝安身洛阳！”
　　白牡丹坚持力争：“吾错否，当罚否，上帝自有裁夺。汝与吾乃姐妹平班，有何资格贬吾去洛阳！”
　　“吾乃当今皇上！”武则天怒道：“祭坛之上，上帝托吾主宰众生。吾令既出，汝等安可拒从！”
　　“男人触吾手，总不比男人睏汝躯！汝不受罚，就该吾受罚？！”白牡丹怒不可遏，大发雷霆。
　　武则天稍一愣怔后，便想：虽然白牡丹言之所及，匪夷所思，才高八斗，令人折服，但其锋芒毕露，与缺乏涵养，不无关系。若此性情，与宠辱皆忘及虚怀若谷和以天下为己任的高贵的品质要求相比，差距判若云泥！然其才貌皆倾城倾国，他日当大任，在所难免。彼时才高德寡，势必遗祸于天下，而致民怨万载不绝！其德行平庸如布衣，寡人岂可置之不理！为着社稷久泰民永安，吾将责其再作千年修炼！千年期满，水到渠成，其将为黎民拥戴之圣上矣！故曰：
　　“汝言大不谨矣！谁曾谓有男人睏吾躯？吾历来谨慎非常，既未曾让男人戏言，更没容男人沾过肌肤。日常与吾相随者，乃梅树也！广而言之，凡间男女同床共枕，尚论曾否明媒正娶，吾等既与嫦娥齐名，更该注意礼仪正道！
　　“鉴于汝言不谨，行失慎，朕令汝再修炼一千年！”
　　秀外慧中的白牡丹，此时居然瞠目结舌。
　　武则天春风满面，顺势诏告天下：
　　自来年起，皇上于二月初二过“花朝”，官员于二月十五过“花朝”，平民百姓及白牡丹仍于二月十二过“花朝”。
　　随后，武则天默念道：夫“花朝”易期，旨在保白牡丹有固定生日，而令其他花仙无固定生日——其他花仙官民身份难固定，“生日”便也不固定，而“不固定”近乎“无”——夫差别，即级别！夫乃偏爱白牡丹乎？夫乃勉励其再修炼矣！
　　（因此，中国现在欢度“花朝”有3个日期，而以二月十二过“花朝”者居多，词典上定论为“花朝”是二月十二。）
　　静场片刻后，白牡丹望武则天怒道：
　　“上帝未曾托汝无规滥罚！汝今罚吾，实属随心所欲，冤枉无辜，吾到上帝面前告汝！”
　　武则天无声一笑。
　　紧接着，便有一花仙为迎合皇上，摇身一变，扮成上帝，出现在武则天面前，而声色俱厉地说：
　　“武曌！吾上帝微服出访至此，汝不远迎，该当何罪？
　　“念汝有案缠手绊脚，难于脱身，吾今不怪罪于汝。现此，案由怎般，从实道来！”
　　待“上帝”言毕，武则天令众花仙向“上帝”行大礼。白牡丹独具慧眼不行礼，武则天也不强迫她，只待众仙礼毕，令她摆出诉讼理由。
　　白牡丹本想去天庭面圣，无奈不知上帝公正否，也不知何处有通天之路，又无人引导，了无信心，含愤出宫，离京城。
　　于白牡丹辞别长安而东去之时，武则天忽然“唉——”的一声叹息，说：
　　“长安，长安，长治久安。一城之安，何慰众生？”
　　许久后，继续说：
　　“吾初志，在于天下长安！”
　　因而，不多日，武则天改“大足”年号为“长安”，并拟改长安城名。
　　白牡丹迁居洛阳后，固守不出，而再勤修苦炼，后来，多修炼了一百二十年。她于一千一百三十余年后，复进皇都，入皇宫。这次，她获得了久居皇宫的权利。便有一日，其亲近者叩请其登基改元。其本无称帝之企图，遂怒曰：“尔颠覆朝政，该当何罪？！”
　　“吾罪该万死！”近人跪曰。
　　稍后，白牡丹一声低微的叹息，说：
　　“吾条件具备，只欠决心。然夫决心，吾永世不可有矣！
　　“今光绪初犹昔文明焉。唐武后之法，不失正大光明，并非不可以效之，然无奈‘女皇’已然冠‘唯一’，而吾安可因自己名利而罢其‘唯一’乎？
　　“金銮宝殿，吾身远然心近矣——匡助皇上，吾不遗余力也！”
　　末后，白牡丹严厉地说：
　　“尔后，孰言此事，斩无赦！”
　　此事因吕洞宾多舌而传遍天下。因而，不再有敢“言此事”者。白牡丹终究没如武则天所希望的那样——水到渠成地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