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夫娘子穷书生》发迹兽

83、第 83 章

　　“比一场？如何比？”

　　李舒杓转头望向人群。

　　“比谁对这《童玥传》更为了解，比谁更有学识，可比的多了去了。”

　　“呵！”杨秋雀冷笑一声：“不说旁的，比谁对《童玥传》更了解，标准是哪本《童玥传》？”

　　“额……”

　　对啊，标准是哪本呢？毕竟这里可是有两本《童玥传》呢。

　　王达来这浮阳府，本就是因盗书之事，本以为那姓赵的已经够无耻了，却没想到还有比他更无耻之人。

　　“我王达，这辈子见过无耻的，却还从未见过你这般无耻的，盗书也就罢了，居然还想连他人之名也盗用，真是无耻之徒！”王达皱眉抬手指着寇嵘，脸上鄙夷的情绪倾泻而出。

　　寇嵘脸上露出一丝慌乱，双眼左右乱飘却不敢正眼看向王达。

　　“你……你这是在污蔑，你莫要以为众人都那般好骗。”

　　王达冷哼一声：“他们确实好骗，不然也不会被你这般人骗得团团转。”

　　“你们不是想知道谁是李随杨吗？”王达突然转身看向围着的人群：“去风坊县，随便拉一个人询问一下，《童玥传》到底是何时售卖的，售卖的又是哪一版，到时便什么都清楚了，不过若你们依旧想要自欺欺人，我便也无话可说。”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低声议论着什么。

　　“就这点事儿，居然还要讨论这般久，这有何难的，两本《童玥传》都看过的人，你们难道还不知谁才是真的李随杨？”赵孝一脸无语地推开人群走了出来。

　　站在人群中的人，不少两本都看过，他们心中其实在看完两本便已经有了自己的偏向。

　　“若真按话本内容来说，小娘子和书生售卖的《童玥传》更为精彩和连贯。”

　　人群中一位穿着青衿的男人低语自说着，却因人群突然安静而变得格外清晰。

　　“我也是同样的感觉，若是不看这位书生售卖的《童玥传》，我居然从未觉得之前的《童玥传》那般的生硬而又跳跃。”

　　“这般说来确实也有些奇怪，童玥姑娘的感情好像总是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我之前听看过另一本《童玥传》的好友，说另一本话本中子崖对童玥来说更多的是亦师亦友，若是这般来看的话，故事才是流畅而又通顺的。”

　　“对，我之前也有这般感受……”

　　“我也……”

　　“不是不是，”寇嵘听着人群对他的否定开始有些慌乱：“童玥她也是女子，是女子终是要嫁人的，放着那般优秀的男子，怎可能不动心，我所写的这本才是流畅的。”

　　“你就这般浅薄地理解童玥？果然，你并非是李随杨。”

　　“对，你根本就不是李随杨，若是李随杨如何能仅仅用‘她也是女子，终是要嫁人的’这般话来形容她。”

　　“童玥是自由的，是无惧无畏的，她眼中的世界是广阔的，心中的学识是渊博的，所以注定她并不会将自己放在那些小情小爱身上，她有她所追求东西，而为此努力着。”李舒杓双眼看向寇嵘，缓慢地开口说道。

　　站在一样的杨秋雀冷哼一声：“只有你会如此浅薄地理解童玥，童玥费尽心思脱离了的枷锁，最后却又被你强硬地加了回去，遇见你是她的可悲。”

　　寇嵘拼命地摇着头：“不是的，不是的，童玥她也是女子，她怎可能不嫁人，爱上一个人同那人相扶到老才是她的人生，你写的根本不现实，不过是胡编乱造罢了，我才是真正了解童玥的。”

　　“原来你看过我写的《童玥传》。”李舒杓含笑。

　　“看过又如何？你写的根本就狗屁不是，一个女子游历山河又如何，学习各地学识又如何，居然对同行的举人不屑于顾，这可能吗？”寇嵘振振有词。

　　李舒杓：“所以，你让童玥喜欢上了子崖，围着他一个人转？”

　　寇嵘：“对，这个故事本就应该这样。”

　　李舒杓喟然：“你根本从未看懂过《童玥传》。”

　　“是你不懂，话本就应当要这样写，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谁看？”寇嵘脸色发青，极力怒吼着。

　　“我看。”

　　“我也看！”

　　“我们都看！”

　　“不去随波逐流，追求自己所要的童玥，才是我们喜欢的童玥！”

　　“对！”

　　“就是就是。”

　　“不是，不是，我写的才是对的，我写的才是对的！”寇嵘摇着头，发疯地冲着人群吼着。

　　“哼，盗写他人之书，还如此堂而皇之地霸占著作之名，真是有污秀才之名。”

　　“一个读书人定知这书写著作之名有多重要，这般无耻之人，怎配成为秀才。”

　　“对，我定要禀告府衙，好让官老爷好生给他些惩罚。”

　　“对对对，禀告官府，这样的人不配成为秀才。”

　　“禀告官府，走走走，我们这就去，这般盗用他人之名，还欺骗众人，亏我重金上百买回家，结果居然是盗书之人写的，我损失的银钱也得赔我。”

　　“退钱，退钱！”

　　清扬书肆的老板看到这边情况不对后，就想要悄悄离开。

　　可这里围了这么多人，怎可能让他那般轻易地溜走。

　　“掌柜的，想走啊？先赔钱再走，当初你可是保证《童玥传》绝对独一无二的，如今却被人证实是盗写，这售卖假书之钱是不是该退给我们？”

　　“对，退钱，退钱！”

　　退钱的声音一声声盖过了其他讨论的声音，清扬书肆的掌柜被人群埋没，寇嵘本想趁这时离开，却也被人群卷了进去。

　　李舒杓小心地拉住杨秋雀的手，微微后退几步走出人群。

　　寇嵘和清扬书肆的掌柜被群起而攻之。

　　杨秋雀看到此景窃笑着松开李舒杓的手，挤进人群。

　　“娘子……”

　　李舒杓话音还未落下，杨秋雀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他也只好无奈含笑地摇摇头。

　　片刻后，杨秋雀拍着手从人群中挤了出来。

　　李舒杓立马上前，拉着她上下看了看，好确认她有没有受伤。

　　“看什么呢？我没事儿，你该担心的是里面那人。”杨秋雀在原地转了一圈，好让李舒杓能好好确认。

　　李舒杓叹了口气：“你没事就好，至于里面那位，我同他并不熟。”

　　“那个……”王达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模样，小心上前询问：“杨娘子……”

　　听到声音的杨秋雀回头：“这次真的要感谢王掌柜你了，日后若有相求之事，定不回头推脱。”

　　李舒杓转身站在自家娘子身后对王达行礼，也表达了自己对娘子所说的支持。

　　王达含笑看着两人：“我这次来浮阳府本就是有事相求，既然你们这般说了，我便也直说了。”

　　“直说便好，你同我们之间不讲那般虚的，”李舒杓点头：“不过此地不是谈事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此时我们夫妻二人可能很难离开。”

　　“明白，明白。”王达心里也清楚，此时并非是谈事的好时机。

　　既然人已经都找到了，再多等一天又有何妨。

　　王达离开后，衙门的衙役匆匆赶来。

　　围着寇嵘和清扬书肆掌柜的人群也纷纷退开，露出了浑身上下都是鞋印和伤痕的两人。

　　“啧啧啧，刚刚下手还是有些轻了。”杨秋雀低声在李舒杓耳边说道：“看到没，他后背是我踹呜呜……”

　　李舒杓含笑有些无奈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娘子，府衙的人还在。”

　　杨秋雀立马抿嘴点头。

　　府衙的人之所以会来，原是那清扬书肆的书童看到情况有些不对后，匆忙跑去衙门报了官。

　　书童气喘吁吁地跑在最前面，挤进人群将自家掌柜扶了起来：“掌柜，没事儿吧？我喊来了官府的人，一会就让府衙的人将那些贱民通通都抓回去。”

　　清扬掌柜艰难地抬头，用他那已经被打肿的眼睛看向不远处腰间佩刀的衙役，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自己身边书童踩碎吞到肚子里。

　　这个时候喊衙门的人来干嘛？没听到之前那群人都在喊什么？如今浮阳府的知府难道是傻子吗？但凡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今天进去的绝非是这群人，而是他和那该死的骗子。

　　清扬掌柜双眼恶狠狠地瞪着倒在另外一旁的寇嵘。

　　寇嵘艰难地从地上爬起，除了身上有些脚印外，脸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看来周围这群人心里还是有些分寸的，就算再恨也清楚地知道对方是个秀才。

　　而他就不同了，不仅身上没有任何功名，平日里对这些穷酸的书生也没什么好脸色，如今谁都想要上来给他一脚，他能站得起来，也算是这些人手下留情了。

　　“如今是怎么回事儿？谁能给我说清楚？”

　　府衙的衙役们站成一排，中间一位年长一些的衙役上前一步，冷眼看着人群大声喊着。

　　人群在沉默片刻后，争相想要将如今的情况告诉衙役。

　　他们是想说，可衙役们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楚，七嘴八舌的根本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闭嘴！”中年衙役烦躁地抬手指向人群中最角落的一人：“你说，那边那个小娘子。”

　　杨秋雀一脸懵地左右看了看，抬手指着自己：“我？”

　　中年衙役点头：“对，就是你，就你这个小娘子，就你来说。”

　　寇嵘见衙役指了杨秋雀，连忙准备开口：“不行……”

　　“闭嘴！”话还没说完，离他最近的衙役转头瞪着他：“让你说话了吗！”

　　杨秋雀冷笑一声：“既然官爷们想知道发生了何事，那我便将事情一一说来。”

　　其实这件事并没有多么复杂，片刻时间杨秋雀便已将前因后果说得一清二楚。

　　衙役听完后点头，很是欣赏地看向杨秋雀，一开始他也不过是随便指了一人，却没想到是这件事的当事人。

　　本以为她多少会带些私心或是情绪，却没想到她能这般中立地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叙述给他们。

　　“行了，我们已经了解了，你们夫妻二人，那边躺着的，还有你们人群中选一两人跟我去衙门一趟，赵大人自会断个是非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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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嘻嘻嘻，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