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时节又逢君》桐花一只大鱼

4、考试之后

　　尽管收拾了好几本资料书回家，在学校规划了详细的学习计划，张桐在家里丝毫没有执行，甚至书包都没有打开，等到开学的时候原封不动地又带回去了。在家的日子也很无聊，家里并没有什么娱乐项目，2015年的时候家里还没有智能手机，更别提电脑了，家里只有一台从小用到大的老式有线电视，以及弟弟缠着妈妈买的DVD放映机，娱乐生活也就仅限于看电视以及和弟弟抢电视节目了。

　　仿佛是循规蹈矩惯了，在一些很不合理的作息中也形成了惯性。如果将一天的时间按照每六个小时分成四份，在学校的日子是3份白天用于各种活动和学习，一份是在夜晚用来休息。那么在家的时候则是两份用来睡眠，两份用来看电视以及完成“白日”里的各种活动，这个白日指的是从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二点......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两天，张桐怀着愧疚的心理又到了学习，看着连拉链都没动过得书包深深叹了口气，下次一定要按照计划执行！当然，在之后的假期里，也都没有按照计划执行，次数多了，也就自暴自弃，再也不拿书包回家了。

　　周日下午，因为还要上晚自习，不到下午六点的时候大家陆陆续续都到了教室。张桐到的时候大概是下午四点钟，班里人还比较少，说话声却比较多。班里的一些男生出去打篮球了，这是他们经常做的一种球类运动，班里有些人在议论。不一会听到有人在门口喊到，我们班和一班在篮球比赛呢，一班好多人都去了。这是闻静从窗外经过，也喊了一声，问张桐要不要一起去看他们比赛，正好班里的女生正组织着要去打气，张桐就说，“去去去，一起吧！”，两个班的同学便一起前往大操场。到了地方发现他们果然在比赛，可惜张桐并不懂得比赛规则。突然班里的一个女生大喊了一声，“加油！”，果然球进了，是张桐他们班的，一班的同学有些小小的泄气，三班的同学高兴地鼓起了掌。张桐整个人懵懵的，刚刚大喊的女生瞥了她一眼，问：“你刚刚怎么不喊加油？我们班进球了，你不高兴吗？”

　　张桐没说什么，但显得有些不开心。

　　闻静听到了，说：“我给你解释下篮球的规则吧。看到地上那些线了吗？那些线把场地分成了三个区域，三个区域离篮筐的位置不同，离得越远进球得分越高，分为一分、二分和三分，刚刚你们班进的是三分球，所以那个女生才那么激动。”

　　听到这里，张桐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后续一班和三班又分别进了几个球，张桐跟着班里的女生附和着鼓掌，小声喊加油，却也没有多大的兴致了。比赛快结束的时候，张桐告累独自离开了观赛区，回到了教室自习，心不在焉的做题。不一会，班里打球的观赛的也陆陆续续回来了。

　　晚饭过后，班里又恢复了日常的安静，大家都在各自自习，做题，复习，或者预习，当然也有人在悄悄传递着“禁书”。七点多的时候，老班儿进来了，手里打着一沓A4打印纸。从讲台拿了胶带之后，不动声响的走到了教室后面的黑板上，按照往常的惯例，这会应该是在贴排名。大家都在偷偷地向后看，老班儿背对着大家专心致志地将那几张A4纸贴到黑板上。七点四十五，第一节晚自习下课，一群人飞快地涌到教室后面看排名，这次不仅有班级排名，还附上了校内排名，单科排名独自列了出来。后面人太多，张桐也没起身去看，等到快上课的时候，急忙跑到后面看了一眼，从下往上看到自己在第28名，比之前进步了，张桐默默地想。上课铃打响，张桐心潮澎湃地想，会调座位吗？不知道自己能坐在哪？很遗憾的是，一整晚的晚自习结束，老班儿也没提换座位的事，一直到第二天中午，下午一点钟大家吃完饭都回来了，班主任让大家全都站到教室后面的空地上，挨个叫名字。终于叫到了张桐，这次她选了对称的一个座位，距离门口近了一些，但位置靠后且靠墙。

　　新的格局变更，抬眼望去，认识和不认识的人完全混杂在了一起，头痛。张桐的新同桌叫李菲菲，是一个热爱八卦，活泼又泼辣的女孩，和班上的其他八卦爱小说的女孩子处的极好。后桌是便是开头经久未见的老同学，李一航和高家新，两个仿若老夫老妻的神奇物种。前桌则是班里的老好人，刘帆。张桐这厢还在担心和新同桌能不能相处的好，那边李菲菲就扯着张桐的胳膊对着前后说，“我们这下热闹了，学霸都在对面，老班儿也不会特意观察我们这边，后面我看小说的时候你们帮我留意着点啊。我同桌我是信得过的，就看你们几个给不给力了。”几个人连忙点头，“互相帮忙，互相帮忙！”

　　身边迎来了新的同学，学习生活虽然没大变化，但娱乐生活着实丰富了不少。李菲菲作为课堂禁书的传递着以及源头之一，手上有非常丰富的课外书资源，张桐也借此偶尔阅读一下《意林》和《读者》，作为不想学习时的消遣。大概是了解了张桐内向乖巧的性格，李菲菲也从不将一些言情、耽美之类的小说送到张桐眼前，但却控制不住讲述班里的各种八卦。比如一对看似交集不多的男生女生，在活动课的时候常常约着一起去吃饭，逛街；一对以兄妹相称的同学，女生天天撒娇，男生时常对其偏爱；一会下定论说另外俩人肯定在一起了，你看他们每天走得那么近；甚至又嗑起了一对男生的日常，惊得张桐目瞪口呆，前后座几个人同样惊讶脸。李菲菲为张桐稳如老狗的生活带来了很多趣味与波澜，也让张桐老成的高中生活多了些欢乐的回忆。

　　座位调整后不久，老班儿又在班里宣布了考试的事情，半个月后会有一场联考，是整个省的大部分高中一起，如果上次全校的考试是一场大考的话，这次的重要程度又上升了好几个level。班主任再一次强调考试的重要性，“这次联考对于学校，对于大家都是非常重要的。虽然只是部分的学校参与，但这次排名更能够看出来你们在高考中的成绩，对于大家能够上那个大学，通过这次考试你们自己心里可以有个底了。另外，我们几个重点班的老师和阶段校长开了个会，觉得要激励大家在考试中的拼劲和自信心，决定实行一种PK赛制，每个自己找一些PK对象，可以分为单科，总分，输赢你们自己定惩罚，每个人都要找至少一个PK对象。期待大家在后面的联考中都能考出好成绩。”老班儿说完就打开门出去了，又是留下一篇讨论的声音。

　　我们前后桌自发形成一个小团体，开始讨论PK对象的事，大家觉得都还比较有意思，为了惩罚与奖励均摊，每个人找一个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和另一个人PK。张桐选了自己最擅长的化学和最不擅长的语文，李菲菲则选了最擅长的语文和最不擅长的数学；刘帆总分和张桐差不多，决定选张桐作为PK对象。张桐则是考虑到自己想进前十的目标，私下找了李一航PK语文和化学。李菲菲则和高家新结对PK语文和数学。

　　半个月后，联考如期而至。可能是经历了一次大考，又经历了数不清的小考，面对这次联考，张桐显得尤其无畏，倒也没想太多考试成绩，只是想着把题目做完，认真看每一个题目，认真解每一个步骤，考试结束之后真的有一种放松感，不至于上次那么疲累。考完之后没有上次的双休，但第二天多了一下午的自由活动时间。李菲菲号召大家一起去看电影吃麻辣烫，刘帆，高家新和李一航当即表示强烈赞同，张桐虽然有些不自在，却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于是大家出门坐上公交车便去了电影院。第一次来电影院，张桐小幅度地四处往往，紧跟着李菲菲去买票，又为了省钱，去了电影院楼下的超市买了爆米花和可乐。等待电影开场的时候，大家在聊着对高中毕业的憧憬。

　　李菲菲说，“我以后想当一个作家，看了那么多小说，希望自己也能成为畅销书作家。”

　　刘帆说：“我只想高中赶紧毕业，凭着高考成绩选一个好一点的大学去上。”

　　高家新没表示什么。

　　李一航说：“我要去读经济。”

　　高家新说：“读经济？为什么要学经济？赚钱吗？”

　　李一航说：“是啊。”

　　刘帆插了句：“读经济干嘛？学经济的都是给别人赚钱，你不如学管理。”

　　李一航看似懊恼地说，“真的吗？经济是给别人赚钱吗？”

　　刘帆和高家新都笑了，李菲菲说，“想学什么学什么，管那么多干嘛。”

　　见张桐一直没开口，李一航回头问张桐，“张桐，你呢？你以后想干嘛？”

　　张桐也在苦恼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想着用什么来搪塞过去呢？突然想到家里大人聊天时经常说着的F大和T大，于是说：“我想考F大。”

　　几个人没什么情绪地看了张桐一眼，李一航，“F大挺好的，名校。”

　　张桐说，“是的，不过可能不太好考，先当个梦想吧。”

　　李一航接着说，“可以可以，主要S市也很好，去了不亏。”

　　几个人说着都笑了起来。

　　临近电影开场，李菲菲说要去趟厕所，高家新和刘帆也说要去，剩下张桐和李一航拿着爆米花和可乐在等着他们。张桐正在发愁剩下俩人该说些什么缓解尴尬，忽然听见李一航说了一句，“我这次考的不太好，你考的怎么样？”

　　张桐惊了一下，怎么忽然从未来聊到了过去？但还是回答说，“我每次都考那样，还挺稳定的，所以这次考试也没多想，就正常做题，能考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吧。”

　　李一航回答说：“嗯嗯，顺其自然吧。这次PK你有想好用什么做赌注吗？”

　　张桐想了想说：“棒棒糖可以吗？”主要不会太费钱。

　　李一航点了点头，“可以，那就一个赌注10个棒棒糖吧。”

　　张桐还没回答，就听广播想起了入场的声音，那边李菲菲他们恰巧回来，几个人便一起进入了观影厅。

　　看完电影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两个小时的电影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正好消磨了一下午的时间。电影结束，李菲菲赶紧催流程，大家坐上公交车到了学校旁边的一家麻辣烫店。一人点了一份麻辣烫，又开始聊起了电影的剧情和细节。

　　回到班里的时候已经五点快五十了，六点钟开始自习。这时班主任拿着大家的数学答题卡走了进来，原来在大家考完之后，老师们又马不停蹄将答题卡送到机房，扫描，上传，交换批改。听说考完试的第二天，老师们都改的差不多了，真是令人感到惊悚！第二天，其他科目的答题卡也陆续发了下来，看来这场联考很快就可以出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