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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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中午，于欢和周壹刚吃完午饭从食堂回来，就看到魏西西朝他们走来，说陈老师让他们去办公室，有事找他们。
“那老师有说是什么事儿吗？”周壹问魏西西，魏西西摇了摇头，一脸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周壹、于欢互相看了一眼，“见机行事吧。”于欢说道。
两人走到办公室门口，于欢敲了敲门，“进。”是陈老师的声音，于欢推门进去，这是小办公室，里面摆了三张桌子，其他老师都不在，陈老师一人在吃外卖，于欢、周壹站在书桌前。
“老师您找我们有什么事情？”于欢开口问道。
陈老师吃完最后几口饭，一边收拾外卖盒子一边问：“最近有同学跟我反映说你俩在谈恋爱，有没有这回事？”
谁说的？难道放学他俩被人看到了？有证据吗？承认还是不承认？
于欢的大脑飞速运转起来，那边周壹看了她一眼，也一同沉默。
陈老师没收到回应，坐直了身子盯着他俩说：“都不说话那就是有这回事儿咯？”
于欢咽了下口水，握紧拳头，开口道：“是的，我们在恋爱，我和周壹其实之前就认识，我也是因为他来到这个学校的，我很喜欢他，我知道，我的成绩没有他好，但是我会努力，您放心，我不会影响他的学习的。”
实话实说是最好的回答了，她在班级接触最多的就是他，即使说他俩是亲戚时间长了也不会有人信，而且有人在放学后看到他俩的样子也不稀奇，与其瞒着还不如坦白从宽了。
陈奕没有说话将视线转移到周壹脸上，周壹靠过来和于欢肩并肩站在一起，看着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陈老师，我的学习您放心，于欢的成绩您看到了，现在提高了很多，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惊吓，我们会努力给您一个惊喜。”
陈奕听完沉默一会，他明白恋爱中的人是越拆越紧的，而且他俩的表现他也看着眼里，于欢长相优越但为人沉稳做事低调，从不跟班级里的同学打闹嬉戏，和她接触最多的就是周壹和孙双儿，但大部分都是学习，陈奕打开手机相册，是于欢在地铁口搂着周壹的的图片，他把手机扣在桌子上，开口道：
“你们的表现我看在眼里，我不棒打鸳鸯，也不请家长，你们可以谈，但是有三个条件：一、不能告诉其他同学！不能影响其他同学；二、期末考试于欢的成绩必须到全班前十；三、你俩高考前不能搞出人命。明白吗？”第一条，因为恋爱俩人互相督促，共同成长的情况是有的，他们可以做到不代表其他人也能做到，所以这个事不能公开，第二条是对他俩的要求，相信他俩能做到，第三条他俩都是年轻人，情之所至容易冲动，与其他俩懵懵懂懂犯下错误不如他这个当老师的提前警告他俩。
其他都明白，但是人命？什么人命？周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看了一眼于欢，于欢秒懂点了点头，承诺道：“明白，我们一定能做到的，谢谢您！”
周壹也点点头。
“好，你们出去吧。”
于欢周壹转过身离开办公室，陈奕看着关上的门，打开手机将照片删除，你们可不要让我失望。
走廊上，周壹小声地问于欢：“陈老师说的人命是什么？怎么谈恋爱还搞人命？”
于欢勾起嘴角一脸坏笑在他耳边回复：“是怀孕，小傻瓜，老师让我们做好安全措施。”周壹瞬间脸色通红，声音低不可闻：“谁跟你安全措施。”推了她一把小跑进教室。
于欢手掩着嘴低头笑了下，慢悠悠回座位坐下，孙双儿从后面凑近问：“欢欢，老师叫你俩去干嘛？”最近孙双儿改口老叫她欢欢，朱贝贝看她的眼神越来越恶狠狠的了。
于欢不露痕迹地向前挪动与他拉开距离，“没什么，我成绩不太好，老师让周壹帮我辅导下，你以后还是叫我于欢吧。”朱贝贝手中的笔又动起来。
孙双儿半信半疑，听到她叫他喊全名，心里有些不舒服，想说什么却因为老师来了只得闭嘴。
自打跟于欢跟陈奕保证后，就将所有精力放到学习上来，周壹给她的笔记本反复看了好几遍，每天晚自习都是埋头做题，为了不让其他同学怀疑，吃饭也是独来独往，接连好一段时间，之前看她和周壹一起吃饭的男同学还以为她跟周壹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之前的猜测怀疑消失，纷纷动起心思，各显神通，抽屉里的情书巧克力，吃饭时围坐在她身边，走路莫名其妙崴脚摔到她身上···让周壹好一通吃味，放学后在便利店的角落里瞪着眼瞧她，于欢把一杯关东煮塞他手里，暖着他的手，哄着解释道：
“情书我都没打开看，巧克力也扔了，吃饭他们找我说话我都没回，还有人嘀咕我是不是哑巴，那个崴脚的我送他到校医室就走一分钟没多待。”说着搂着他，凑到他耳边缠绵细吻，低语：“别生气了乖乖。”
周壹耳朵本就敏感，被她这么亲吻耳朵连着半边脖子都麻了，心里本来就不生气，他知道她像耀眼的月亮，身边会围着无数的星星，他只是想让她哄着他。
他的内心似乎永远都填不满，他渴望她全部的无限的爱，她是他的唯一，他也应该是她的唯一，所以他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要她承诺要她的偏爱。他低着头靠着她怀里，手里的关东煮冒着热气，他拿了一根插着香肠的竹签，把香肠递到她嘴边，小鹿一般的眼睛看着她，努了努嘴示意她，于欢低头吃了一口，知道他不生气，笑着说：“我们壹壹真好，真想早点把你娶进家。”
周壹一听到结婚，就立马联想到他穿着礼服和于欢进行结婚仪式，他们的爱情大告天下，还有未来他俩的宝宝，一定很漂亮像她一样，他充满幻想，内心十分甜蜜，恨不得立马和于欢结婚，但是立马又回过神来：“那姐姐得继续加油，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我会更加监督你的。”
于欢看着他一副夫管严的样子，又亲了一口：“是！长官！”
晚上周壹回到家，一进家门居然看到了好几天没有回来的周父冯楠，有些疑惑：“爸，你回来了？”
冯楠把一大碗热腾腾的鸡汤端到饭桌上，招呼他赶紧过来吃，周珍珍把筷子碗递给他。
“再不回来我儿子还有宝贝女儿就该不认识我咯。”
周壹扯了扯嘴角，没有搭话。冯楠把鸡腿加到周珍珍碗里，又给周壹夹了鸡翅，周珍珍想把鸡腿夹给周壹，被冯楠拦下：“你吃你的，你还小还在长身体，锅里还有好多呢。”说着又给周壹夹了块鸡肉。
周壹低着头不说话，不光鸡腿，还有零食、新衣服、新鞋从来都是周珍珍优先得到，剩下的才是他的，这样的事发生过好多回，他已经不在乎了，他有于欢，于欢会好好爱他的。
“周壹啊，有个事要跟你说说下，你妈妈前段时间来找我，她跟那个狐狸精断了，我俩和好了，准备去南边苏市找点活儿干，你也知道家里这些年没啥存款，你马上要上大学，你妹妹也要读书以后还要给她买房娶夫，这都要花钱，而且你妹妹这学校不行，我们打算把你妹妹转到苏市那边学校，你妈妈老乡女儿就在那边读书，说比咱们这边教得好，你妹妹是女生，以后肯定要上大学的，还要上个好的大学，以后好找工作，你妹妹是家里的希望...”
周珍珍没等他话说完就打断：“爸，我不去，我要和哥在一起。”
“你这孩子，你哥马上要高考，到时候要上大学去外地的，不可能陪你一辈子，除非，他不上大学了...”冯楠睨了她一眼，“高中毕业去打工也行，隔壁你王叔家的大儿子不就高中毕业去服装厂里打工，一个月挣不少呢，干了五六年就能给他妹妹买房，上次打麻将还听他炫耀半天。”
周壹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内心伤心又愤怒但还是习惯性的忍了下来，手指紧紧握着筷子，抬头看着冯楠，冷漠而坚决地说：“我要上大学！我不会去打工！”
冯楠对周珍珍说：“看吧，你哥要上大学，不可能陪你，你跟我们过去...”
周壹不想再听下去了，撂下筷子：“你们吃吧，我吃饱了。”
“哥...”周珍珍叫他。
周壹没有理会，直接转头回房间，将门锁住，扑在床上。
小时候他就要看着周珍珍，他走到哪都要将周珍珍背到哪，寒暑假从没有出去玩过，看别的孩子吃零食周壹只能给周珍珍几块冰糖解馋，母亲出去鬼混，父亲整天打麻将，都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将妹妹拉扯大，他明明做了这么多事情，为什么他们还不满足，周壹越想越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不敢大声哭，他埋在被子里，压抑着自己，发出细碎呜咽的声音。
第二天，地铁口。
周壹刚出来就看到于欢带着一顶皮质雷锋帽围着深红色围巾站在路边。昨晚气温下降，早上刮起了风吹在脸上跟刀刮似的，于欢看到周壹过来拉开拉链把外套里的豆浆鸡蛋还有包子递给他，又把脖子上的深红色的围巾给他一圈一圈围上，一边围一边说他：“昨晚跟你说多穿点，多穿点，你不听，穿这么薄冻坏了怎么办？”周壹穿着棉服，保暖但不防风，于欢说着又摸摸他的脸，冰凉又细滑，见他不说话只看着她，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周壹感觉到脸上一阵又一阵的温热，昨晚的委屈似乎得到了慰藉，于欢看着他：“怎么了，眼睛这么红？好像还肿了？”
周壹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说：“没事，风吹的。”
于欢把帽子也给他带上，周壹想躲，于欢摁住他：“我是女生，体质比你们男生好，你带好，今天风大，别给你吹感冒了乖，赶紧吃早饭吧。”
于欢给他带好帽子，又把鸡蛋拿过去剥了壳喂他，周壹咽下鸡蛋，喝着豆浆感觉比蜜还甜。
黑板上的倒计时的天数越来越少，寒假快到了，周壹看着时间越来越近，内心也愈发焦虑起来，一直盯着于欢，给于欢买了好几套往年的真题试卷让她做，于欢能感受到他的焦虑不安，但显然语言是抚慰不了他的，周壹让她做哪个试卷就做哪个，让她背什么就背什么，晚上回家了还跟她复盘查漏补缺，于欢看着周壹这段时间因为熬夜眼下发青心疼不已，在心底起誓以后一定不会辜负他。
到了期末考试这天，周壹一大早就跑过来检查她的笔袋里有没有准备充足，翻过来翻过去。
“都有，放心吧。”
“我还是有点担心，万一...”
“你亲自指导的怎么会差呢，而且你要相信我，没有万一，我一定会考到前十的。”于欢看着他坚定地说道。
周壹定了定心，点点头。
考试开始，很多题型都是于欢之前刷过的，不是什么难事，而且理科方面于欢之前成绩就不差，就是语文和英语拖了后腿，之后有周壹的辅导，天天督促她背课文，背单词，练习作文，进步不少，这次考试，对于欢来说也算游刃有余。
一天下来，终于考试结束了，于欢在校门口等着周壹，周壹收拾完东西书要带回家，包里塞得满满当当的，于欢接过去，手顿时往下一坠，
“这么沉，你要是把所有书都带回去了吗？”于欢把手包挂在车把上，推着车和周壹向地铁站走去。
“没有，就是这学期攒的试卷笔记本还有辅导书什么的，你寒假准备干嘛？”周壹挽着于欢的胳膊问。
“我爸让我一放假就回去，休息休息准备过年，你呢？”
“我爸妈要带我妹去苏市，我准备去奶茶店打工，过年还能多挣点钱。”周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为什么要去打工？你缺钱吗？我可以给你。”于欢看他低着头，动了动被他挽着的手臂。
周壹连忙解释道：“不用，我就是放寒假也没什么事，在家待着也是待着，再说我都跟人家谈好了，干十五天，没事，你放心吧。”其实周壹高中三年放假都在打工，冯楠天天打麻将很少给他生活费，他需要自己想方设法赚。
于欢点点头。
周一考试结果出来，陈老师在讲台上一个一个报着大家的成绩：
“第一名：周壹。”周壹走上去领了成绩单，于欢给他做了个鼓掌的手势。
“第二名：魏西西。”魏西西一脸惊讶地过去领了成绩单。
“第三名：孙双儿。”孙双儿是有名的万年老二，这次居然被魏西西超过，成为第三名，让大家都有点惊讶，他面无表情地领了成绩单，回到座位趴着，朱贝贝悄悄安慰他。
“第四名：王辛。”
“第五名：于欢。”
于欢挑了挑眉，不敢相信，虽然他的成绩进步很大，但是这个名次她是没有想到，于欢觉得自己挣八保九差不多，没想到是第五名。
于欢上台从陈奕手里接过成绩单，周壹跟她比了一个大拇指，她笑着回应了一个。
很快其他同学都领到了成绩单，班级里议论纷纷，有人哭有人笑也有人趴着睡觉。
陈奕拍了拍桌子：“这次期末考试，有些同学进步了，而且进步的非常明显，给了我很大的惊喜，有些同学却退步了，这还有不到半年就高考了时间紧任务重，不管考的好的还是不好的，希望大家都严肃对待，考的好的不要骄傲，考的不好的不要灰心，放寒假这段时间可以抓紧补补，说到放寒假，寒假作业各科老师已经给我了，待会魏西西写在黑板上，这段时间呢大家注意安全，都不是小孩了，我也不多说什么，走的时候值日生做好卫生，回家都注意安全，最后祝大家新年快乐！”
话音刚落一阵欢呼声响起，陈奕也被大家的喜悦打动笑了起来，下课铃响起，大家把作业记下来后便着急忙慌地向外走，一分钟都不愿多待。
这回是周壹在路口等她，于欢今天没有骑车，这个北方城市已下起了雪，雪花一片一片落在他们的身上，于欢撑开了伞走过去，周壹小跑着扑到她怀里。
“慢点，地上滑。”
“姐姐真棒！辛苦了。”周壹看着她，眼睛亮晶晶的，满脸笑意，似乎她的第五名比他的第一名还让他开心。
“我不辛苦，周老师才辛苦呢，看着急的额头都长痘痘了。”
“冬天天气太干了嘛，多吃点蔬菜就好了。”周壹扒拉一下刘海试图遮住。
于欢从书包掏出一样包装好的礼盒递给他，“什么东西？”
“周老师的辛苦费。”于欢直接将礼盒塞进他的书包，“你回去再打开看。”
周壹内心十分期待，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打开，是一个水晶球，里面是一对男女，女生搂着男生的腰在跳舞，周壹按下开关，小人儿开始移动，音乐响起，白色的雪花在周围散落，周壹开心极了，抱着水晶球亲了好几下，才看到底下有一个信封，打开是一张门票，隔壁市有名的大型游乐园，这个游乐园周壹听田米说过好几次，里面非常大而且很多游戏设备是全国最好的，田米去了之后一直恋恋不忘，说得周壹都心动了，但因为学习，还有冯楠很少给钱，周壹想了几次便歇了心思，周壹把票翻过来，是三天后的，手机叮当响了一声。
“去吗？”于欢给他发的信息。
“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