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纪念册》静思源Lily

4、第四章-青春

　　雪下了一夜，第二日一早已经白茫一片。
　　前一天晚上睡觉没有注意，前一晚受了凉。夏晓晓一早起来，头昏昏沉沉，嗓子像要冒火，身体酸痛。

　　看了外面雪积了一层，也没有心思去晨读，去食堂买了早点也没吃拎在手里，去了教室。
　　不远的一段路，今天也感觉吃力。

　　到了教室，眼睛昏眩。没一会，她有些撑不住。
　　她拿出手机看时间，看到有信息，是陈然发过来的：今天很冷，多穿衣服。
　　第二条：没见你呢
　　夏晓晓勉强敲了信息：今天不太舒服。再者其他也不记得了。

　　她没听到下课的铃声，没听到刘静拍她肩膀叫她，更不知道是自己是怎么就到了校医务室。
　　等到再醒来，她已经躺在校医室病床上。
　　身边站着刘静，转头看到另一侧站着陈然。

　　校医室里温度低，她勉强坐起来，意识回归了又感觉喉咙充血般疼，哑着嗓子问道：“陈然你怎么来了？”
　　陈然道刚抬头，没等回答刘静接过话：“他正好来咱们教室找你，我叫你你也不吭声，就跟着一块送你来医务室了，我可抬不动你。”

　　夏晓晓抿了抿唇，嘴巴干得厉害，一时也说不出感谢。
　　“来，醒了就把这退热药吃了。”校医老师递过来几粒药片，又道，“剩下的带回去，吃三天看一下，消炎退热了就没事了。严重了随时去医院看看，这一波流感也很严重。先吃这药看看退热效果。”

　　夏晓晓身体往前凑过去，接了药片和温水，皱了眉吞服下去。
　　“要不去医院？”陈然微微蹙眉道。

　　“这会没事了。”夏晓晓清了下嗓子摆摆手，站起身从刘静手里接过羽绒服。
　　说是没事，光穿好衣服，身上又汗津津的。

　　听她说了没事，刘静收拾开好的药片，出了医务室。
　　两人在走在前面，陈然两手抄着口袋，跟在后面。

　　医务室在教务楼，走回教学楼有一段路程。
　　户外雪后的清冷气息扑在面上，身上也感觉清爽了许多。

　　“早上吃饭了吗？”陈然在后面提了声问她道。
　　夏晓晓站在原地顿了一下，回答道：“买了，吃了一点，放桌子里。”
　　陈然快走一步，跟她并行掏出手机，划开手机屏幕点开外卖平台，又抬头问她：“皮蛋瘦肉粥行吗？”

　　夏晓晓想起以前两人一起上少年宫时，每次路过肯德基两人都要在那吃早餐：她吃皮蛋瘦肉粥，陈然吃牛肉蛋花粥。
　　那是他们最为放松的小学时光。

　　她回过神来答：“嗯。”肚子确实也有些饿，又跟着点头，对他道，“谢谢。”
　　陈然表情无奈状：“先回去吧，一会给你送过去。”
　　刘静拉了夏晓晓往教室走，走远了凑在她耳朵边悄声道：“你这发小可以啊，表面看着挺冷 ，对你还挺暖的。”

　　夏晓晓嗓子痛也不想说话，朝她胳膊上捏了一把。
　　“行！看你这力气，应该是没大问题了。”刘静揉着胳膊闹她，“我怎么没有一个这样的发小？”

　　走回教室，第二节课还没下课，班主任孙老师的课。
　　见两人走到教室门口，孙老师也停下关切地问道：“夏晓晓怎么样？有没有恢复些？”

　　夏晓晓低声回答：“嗯，没事了孙老师，吃了退烧药了。”
　　课堂继续。

　　下了课，是中间的课间操。
　　“夏晓晓今天不要去跑步了，在教室休息吧，刘静你照顾一下。”孙老师交待。

　　孙老师转身出了教室，陈然正站在教室门口。
　　他和孙老师打了招呼说了两句话，孙老师接过他手里的袋子。

　　陈然转身离开，孙老师又回到教室，递给她。
　　“快吃吧，你们认识的？”孙老师看了眼夏晓晓。

　　“嗯，我们一个院的，是刚刚搬回来的。”夏晓晓哑着嗓子回答。
　　孙老师没多说，拍了她肩膀道：“吃吧，再不舒服告诉我，去医院看看。”
　　“嗯。谢谢孙老师。”夏晓晓低眉，

　　看孙老师走远了，刘静回过身来，冲夏晓晓吐了舌头，“孙老师对你们尖子生就是宠爱有加。要是有个男生给我送东西来，光用眼神就能KO了我。”

　　夏晓晓不语，低头边舀着粥边打开手机微信：看着自己早上发完信息后没锁屏就趴在桌子上，按了手机，点了一堆字不字，句不句的乱码符，居然还鬼使神差的都发了出去。

　　【谢谢哦】夏晓晓编辑了信息发了过去。
　　几分钟后收到回复信息【客气,不舒服叫我】
　　尽管是简单的几个字，但还是觉得心里暖暖的。

　　又想起一起上少年宫时的每一个清晨，迎着洒满金子般朝霞，陈然骑着自行车，载着她去上课。那时候总有很多欢乐。
　　到了学校各自去班上上课，下课后他会到舞蹈教室等她。

　　放学他们会在学校附近的小摊位上买一份烤冷面，陈然总说不干净，但又会张口接过他递过来的食物。
　　那个年纪心里藏不住事情，心灵单纯得像白色的丝绸，随着微风轻柔抚灵动起舞。

　　**

　　连吃了两日的退烧药，夏晓晓的烧退了下去。
　　仍有些咳嗽，并不太严重，感冒稍好些，元旦活动彩排又排上了日程。

　　最有集体荣誉感的班长，每天追着班上同学排练节目。
　　夏晓晓自然也不能被放过。

　　为了拿下这次最佳节目奖，班长动员了全班同学，每人交了50元的元旦活动经费。
　　一是用来租赁演出服装，二来是用作活动当天同学们的购买零食饮料。

　　学校统一安排在这周周五第二节课以后集体彩排，各班参加演出同学都在一起串排，地点选在学校学生活动中心小礼堂。

　　是第一次集体连排，各班级的节目都要和主持词进行串稿，再协调好音乐和影像的配合。
　　尽管是本校的节目，但学校每年对这台节目还是投诸了足够的重视。
　　各班主任自然也不敢懈怠。

　　李梓阳作为孙老师得力干部，对于交待事项的执行，更是百分百落地，一点折扣不会打。
　　第一次串排节目，她就为合唱组同学和夏晓晓把演出服装都准备好了。
　　以求表现出正式上台的状态。

　　大家也没有什么抱怨，班长交待，就是孙老师的口令。
　　只是小礼堂，相对教学校属于比较开放的大厅，自然里面温度要低很多。

　　合唱组的服装女生是衬衫和长裙，里面可以加衣服，不至于太冷。
　　夏晓晓的则不同，她是独舞，且舞蹈裙子是薄如羽翼的轻纱，套衣服穿根本不可能。

　　平时还好，现在这时节，加之感冒还没完全好，换了服装的夏晓晓感觉周身出奇的冷。
　　“晓晓，你把我的大衣也一起裹上。”李梓阳递过自己的衣服。
　　休息室里冷得出奇，夏晓晓穿着羽绒服等着上台时间冻得瑟瑟发抖。

　　走完舞台位的同学依次离开，夏晓晓的节目放在倒数第二个意为压轴。
　　最后一个节目是年级老师们的诗朗诵，他们不需要一起串，老师们自行安排时间排练。

　　也就是说，今天的串演，夏晓晓的独舞是最后一个。
　　前面还有几个节目，到她还得十几分钟，她既冷又无聊。

　　一个人托着下巴，打开手机应用软件跟着默背单词。
　　来电提醒弹出，陈然打来的电话。

　　夏晓晓想起来今天陈然妈妈胡梦可来接他们回家，
　　“晓晓，走吧，我妈到了。”

　　夏晓晓抱歉道：“我这边在串节目，前面还有两组，差不多还要十几分钟，咳咳……”话没说完又跟着咳嗽。

　　“你们在哪排练？“陈然问。
　　夏晓晓忍着咳嗽道：“学生活动中心，小礼堂。你等我一会吧，跟阿姨说一下，我马上结束。”
　　“没事。”说完挂了电话。

　　放了手机，夏晓晓抬头看了眼休息室等侯学生，前面还有一组学生，看样子是语言类节目，两个男生等侯的时候，两人在一直联机打起了游戏。

　　夏晓晓也不认识，不停的咳嗽令她也无心再看手机。
　　身体都缩在羽绒服里，她身体还是感到冷。

　　正想把头缩进大衣里，休息室门被推开了，陈然背着书包，走了进来。
　　见到冻得牙齿快要打颤的夏晓晓，他凝眉道：“怎么没多穿点？”

　　“马上到我了，是第一次联排。”夏晓晓解释。
　　陈然脸露不悦：“不知道你感冒吗？”

　　夏晓晓没听出他这话里责备的是谁。
　　没等她想清楚陈然这问句的主语，便又忍不住的连续咳嗽。

　　陈然深呼吸，拿起夏晓晓身旁的保温杯，拧开了递了过去。
　　“喝点水，压一压。”又放下了书包，脱了自己羽绒服从后面给她披上。

　　“胡闹。”陈然叹气。
　　说话的空，李梓阳跑过来示意夏晓晓：到你上场了。
　　她递还了外套，又脱下自己的羽绒服递过去。

　　陈然接过羽绒服再抬头看了夏晓晓，眼神定住。

　　小时候在少年宫，陈然也常见夏晓晓舞蹈。
　　几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干巴巴的小姑娘尽管依旧消瘦，但也长得有些少女曼妙的之形。

　　不得不说，夏晓晓的这件舞蹈服挑选得用心，她像个误入人间的仙子，碧草绿至白色渐变过渡的薄纱清灵飘逸，露出的颈肩白皙秀颀。

　　陈然意识到自己刚刚接过羽绒服动作有几分慌乱。
　　好在晓晓快速转身并没发现，陈然心里庆幸，休息间里也只剩了他自己

　　用手背擦拭了下脸颊，那里微微发热。
　　再抬头来看化妆镜里的自己，才发现竟也红到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