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爱的我们（终极一班同人）》紫船兰心

2、二

　　“嘀嘀～～嘀嘀～～～”
　　清晨的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一点一点照射进来。隔着水蓝色的窗帘，形成一个淡淡的光晕。
　　床上栗色头发的少年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半眯着眼睛，双手胡乱摸索到吵闹的根源，用力一按，再顺手把它丢到墙角。然后一把拉过纯白色的被褥盖住脑袋，继续美梦。
　　“嘀嘀～～嘀嘀～～～”五分钟后，被他随意丢弃的闹钟再次锲而不舍地响了起来。
　　“啊～～～”大东惨叫一声，满脸怒气地爬起身一把抓起闹钟，准备将它砸个稀巴烂，让它再发不出这恼人的声音。却瞥见了上面一张米黄色的便签，清秀的字迹写着：“懒猪，已经赖了五分钟了，还不快起床。”

　　一笔一画，格外清晰。
　　就好象那个人的样子，柔软的发，乌黑的瞳，笑起来微扬的唇角，精致而苍白。
　　都说，字如其人。
　　或许，是真的，也说不定。

　　抓了抓蓬乱的头发，大东微微一笑，听话地站起身来到卫生间。看到灌满清水的杯子，挤好的牙膏，端正地摆在水池的左侧，心里顿时温暖无比。

　　小的时候，雷克斯总喜欢在睡前偷吃巧克力。
　　这种甜甜腻腻的味道，大东其实一向很讨厌。可偏偏又忍不住和他抢闹，好像只要这个样子，就会变得分外满足。
　　不仅如此，他还总爱为自己的懒惰找借口。
　　他说，唉，雷克斯，刷个牙还要挤牙膏，灌清水，你不觉得麻烦吗？
　　于是，不知不觉中，习惯了为他打理好一切。

　　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吧，久到早已想不起，到底是从哪一日，开始这样做的。
　　那天的天空，是不是，也和今天一样蔚蓝。
　　那天的阳光，是不是，也和今天一样明亮。
　　都忘记了，忘记了
　　唯一不变的，是那颗突然变得满满的心
　　还停留在那时，那地。始终，如昔。

　　简单的梳洗过后，汪大东便拿起书包，匆匆往楼下跑。

　　餐桌旁，早已放着色泽鲜艳的三明治和乳白色的牛奶。随性地抓起便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雷克斯，今天的早餐是你做的？管家大叔呢？”
　　“他这两天休假。”
　　“哦～～～”
　　说完，大东好奇地盯着眼前清瘦的人，看他优雅地拿起牛奶，一口一口，慢慢往嘴里送。
　　该死，同样是吃东西，怎么居然也可以差那么多。

　　感觉到那道灼热的目光，雷克斯竟莫名地有些不自在起来。一下一下，不断加快的心跳。让人手足无措。
　　这样的情绪，太过陌生。
　　“汪大东，你吃东西就好好吃，盯着我干什么啊？”
　　“啊～～雷克斯，我在想，以后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以后谁嫁给你一定很幸福～～～”
　　“废话少说，吃饱了就快去学校。”

　　为何要依恋，为何要缅怀，你说的话，我通通，都放在胸口最左边的位置。
　　未曾遗忘。

　　“喏～～接着。”接过水蓝色的头盔，雷克斯熟练地戴上。
　　“雷克斯，我的摩托车后座，可是只载过你唉，很荣幸吧？”
　　“我稀罕吗？”
　　“雷～克～斯，装一下很惊喜的样子，有那么难吗？”
　　“都叫你别那么多废话了，我们还有十五分钟。”
　　轻松地坐上软软的皮垫，搂住他坚实的后背。
　　“抓紧了，我们出发咯。”
　　任风不断滑过耳际，吹乱黑色的发。

　　汪大东喜欢飙车，享受不断加快的速度带来的刺激感。
　　他开车的样子，很投入，很认真。这样一本正经仿佛追逐猎物般的表情，平常一年也难得见到几次。
　　可是，只要雷克斯坐在后座的时候，他的摩托车，永远是平稳地乖巧地开在路上。
　　所有的嚣张戾气都全然散尽。

　　因为，他永远不会忘记，第一次因为拥有新车太过兴奋而拼命加速的后果。
　　是雷克斯苍白到几乎没有血色的脸庞，和不断加快的呼吸，还有，躺在他怀里明明惨白到一副快要挂掉却还想硬撑着微笑的脸庞。
　　一路背着他不要命地狂奔，直到看到他安静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才终于感觉，心脏，一点点，开始抽搐，生生地发疼。
　　差点以为，就要碎掉。

　　“操～～”一拳砸在医院的墙壁上，隔着浓浓的酒精味，那刻，汪大东在心里暗暗对自己发誓。
　　这样的错误，绝不容许再犯。哪怕一次，也不可以。

　　“汪大东，昨天的事，我们现在就要讨回来。”
　　“靠～～”一个猛烈地紧急刹车，望着从隔壁小巷忽然窜出的一大帮人，汪大东低低地咒骂一声。
　　“1，2，3，4，•••••••••••10。”
　　“大东，数清楚了吗？一共是十个人，我们还有十二分钟，从校门口到教室扣掉两分钟，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十分钟，你快点。”
　　雷克斯拍了拍大东的肩膀，跳下摩托车，安静地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喂，雷克斯，你有点同情心好不好啊～～”
　　站在人群的中心，汪大东看着雷克斯深邃的眼睛，不满地咕哝。只是嘴角，却带着浅浅的微笑，满是宠溺。
　　“小子，你别太得意了～～”随意地躲开迎面而来的拳头，反手抓住对方的手臂，轻松地将他撂倒在地。所有的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对方虽然人多，却也始终占不到便宜。更讽刺的是，汪大东每次出手都只是点到即止，将对手摔倒在地，并不真正伤及要害。
　　“大东，还有五分钟～～”

　　好像一场游戏，你在场外，我在场内，隔得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伸出手，却还抓不住，你白色衬衫的衣角。

　　“妈的～～”一个新来的小子面对这场始终被对手掌握主旋律的缠斗，显得烦躁起来。看到始终站在安静旁观的雷克斯，一时大脑发热血脉上冲，丝毫没有多想，便挥拳揍了过去。
　　“白痴～不可以动他～”人群中老大样子的人顿时慌了手脚，却来不及阻止。
　　苍白的脸上留下了鲜红的伤口，细碎的血液，艰难地往外涌出。
　　“雷克斯～～！”戏虐的表情忽然变了颜色，汪大东一把捏住那只出拳的手：“他妈的，你找死～～”浑身散发出来的气势里，带着隐隐的杀气：“谁准你动他的，你他妈的居然敢动他～”
　　冷冷地说着。毫无预兆地加大手中的力道。
　　“卡嚓～～”清脆的一下，是手骨脱臼的声音，现场顿时变得安静无比。对方却只是惊恐地看着他的双眼，发不出一点声响。
　　任凭呼吸哽咽了喉咙。

　　认识汪大东的人都知道，他也许喜欢胡闹，却很少真的动怒。作为牧师的儿子，他从来不想过分地伤害谁。
　　但是，雷克斯例外。
　　那个一直以来，始终站在他身边的少年，能轻易挑起他嗜血的神经。
　　所以，聪明的人，绝不会选择动他。

　　“大东，走了，不然我们真的要迟到了～～”

　　记得吗？
　　我们曾一起牵手走过的石板路，我们曾一起打破的玻璃窗，我们曾说过要共同守护的那颗幼苗，如今，已长成，参天大树。
　　大东，你说的保护
　　是那么多那么多曾经共同堆积的不舍，还是
　　为了那一句承诺
　　你说，雷克斯，从今以后，我再不让别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