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流年道沧桑》星落成雪

211、她是本尊弟妹

　　恕渊帮中，黎川神情肃穆的听着宫韫向他汇报之前血瘟期间所发生的事，商柳，徽齐和角旭站在一旁不作声，而羽珞早已跪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了。
　　等宫韫说完之后，黎川才开口：“羽珞，对于此事，你自己有什么要说的吗？”
　　“主……主神，”羽珞压根不敢抬头看黎川的表情，她到现在都不清楚汐然究竟是什么人，更不明白为什么人人都要护着她，仿佛她才是外人一般，但是现在势头不对，她也只能装作知错的模样，“对不起，我错了，只是主神，我也是因为……因为太过在乎宫韫哥哥，才会一时冲昏头发做出如此下作之事，我知道错了。”
　　要是放在往日，羽珞多示示弱，黎川也不会跟她追究下去，但是这次不一样，他不想再这么轻易原谅她，“羽珞，本尊一直都有教过你如何分辨善恶，如何顾全大局，可你呢？总是听不进本尊的话，这次就算你拿宫韫来当借口，本尊也无法再这样纵容你了，即日起，你便不再是恕渊帮的护法，也不是恕渊帮的人，你好好收拾一下东西，明日便离开这里吧。”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怔，大家都想过黎川可能会狠狠的处罚羽珞一回，让她长长记性改过自新，却没想到居然什么刑罚都没有，而是直接让她离开这里，这可比任何酷刑都还要残忍得多啊。
　　“主神！您不要赶我走！我错了！我知道我这次错得很离谱！求您再原谅我一回！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羽珞立刻慌了，现在的她除了拼命求饶，根本想不出其他办法。
　　角旭是所有人里跟羽珞关系最好的，他不忍心看到羽珞这样，便上前跪下说道：“主神，这件事是珞珞不对，但她已经知错了，而且她从五岁开始就一直待在恕渊帮里，早就把我们恕渊帮当做她的家来看，如此惩罚，是不是太过严重了？望主神网开一面。”
　　宫韫和商柳也不约而同同时跪下，商柳先开了口，“主神，此事汐然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而且羽珞有被毒物咬到过中了毒，这也算是有惩罚了，若是因此让羽珞离开恕渊帮，那对她而言太残忍了。”
　　“主神，羽珞小时候本来是与他亲哥哥在一起的，要不是我在被人贩子运送途中寻机逃跑，他们在寻我的过程中看到了羽珞的哥哥，为了赶时间而将我换成了他，最后导致羽珞哥哥生了急病死在半路，不然羽珞也不会由此失去她最后一个亲人，不会跟着我一起来到恕渊帮。所以主神，要离开恕渊帮的话，应当是我离开才是，这是我欠他们兄妹两个的，望主神您能成全。”宫韫低垂着头，态度诚恳的将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当年不小心害了羽珞的哥哥，让他病死在被人贩子运送的路上，让他很是内疚和惭愧，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一直纵容羽珞，想要对她好来补偿她，却不知在这其中养成了她爱胡闹容易耍坏心思的个性。
　　“宫韫，你觉得她是真的知道错了吗？羽珞性格如何你我都清楚，如果她是真的知错了不会是这种反应，你到现在还盲目的想帮她抗下一切，你这内疚的包袱到底还要背多久？是不是等到羽珞哪天真的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了你才能明白自己的纵容对她根本一点帮助都没有。”黎川平心静气的说出这番话来，宫韫像是被戳中心事般不知如何应对才好。
　　徽齐从始至终都没帮羽珞说过话，他向来看这丫头不顺眼，而他又挺喜欢汐然的性格，知道羽珞害她的事情后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但他最多只是不开口帮羽珞说话，倒也不会在这时候落井下石。
　　“主神……”羽珞已经泣不成声。
　　“本尊已决定如此，你们莫要再说，羽珞，你走吧，恕渊帮容不下你，这人界天高海阔，自然会有你新的容身之所，就这样吧。”
　　“主神！主神！”羽珞还想挽回什么，但最终还是被身边的蓝衣人一把拉了下去，一点让她挽回的机会都不给。
　　角旭怒火中烧，他忍不住怒吼道：“主神！羽珞可是在恕渊帮里待了将近二十年之久，我们一直都将她当做妹妹一样对待，您现在居然为了一个我们不太熟悉的人而把我们的家人赶走？这样会不会太过分了！”
　　“角旭！休得胡言！”宫韫厉声呵斥。
　　黎川起身走到角旭面前，低沉着声音，眼神也变得锋利无比，他说道：“汐然是本尊的弟妹，不管是谁伤了她，本尊都不会轻易饶过，这点本尊希望你们都能牢牢记住了。”说完黎川便转身离开，没有再跟他们浪费时间蹉跎下去了。
　　角旭直接愣在了原地，他们几个人认识了黎川那么久，从未见过他今日这副模样，看来他们确实低估了汐然和守辞在黎川心目中的重要性。
　　在这之后，便无人敢再替羽珞求情了，这件事也就此告一段落。

　　天池山上，沈云墨孤身一人伫立在此，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突然他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眼里闪过一丝犀利之色，开口说道：“你这是有多想我？一出来便马不停蹄的寻我？这是急着要把我抓回去继续关起来吗？”
　　“本尊何时关过你？”玺尘飘逸的身姿出现在沈云墨旁边，说话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之色。
　　“把我困在神界难道就不算变相把我关起来吗？”沈云墨很不服气的说道，“现在一忙完那仙界小主神的事就想起我来了？看我在外面晃悠你就不痛快了。”
　　玺尘笑了笑，一点愤怒之意都没有，“若本尊真有心关着你，那又怎么可能在本尊忙其他事务离开神界之时，纵容你到处行走呢？”
　　沈云墨这回倒是吃了瘪不知该怎么应答才是，“总之……反正你如果真的没有要关着我的意思，那好，你放我走，以后再也不要关我，放我自由行不行？”
　　“不行。”玺尘摇了一下头。
　　“你！”沈云墨差点没被玺尘给气死，“你要把我抓回去就抓吧！别再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出来，我听着恶心！”
　　“祭天一事，本尊希望你也能参与其中。”玺尘说出来此番寻他的目的。
　　“祭天？就像培养那仙界小主神一样，又想借着我的魔力祝你们顺利渡劫是吧。”
　　“是，”玺尘大大方方的承认，“若是祭天之日无法顺利完成任务，不止是我们，包括你在内，都会顷刻死去，你只能选择回来帮本尊。”
　　沈云墨虽然老爱跟玺尘斗嘴，但他也知道大难当前，现在确实不是开玩笑耍脾气的时候，“那行，祭天之事我可以帮忙，好过等会不明不白就这么死掉了，那就太冤枉了。”
　　“还有一件事，本尊想告知于你。”玺尘严肃的样子让沈云墨心里有些不安。
　　“什么？”
　　待玺尘说完之时，沈云墨已经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玺尘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和计划，“玺尘！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会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
　　“这不正合你意吗？你不是一直希望能够逃离本尊的掌控，学着统管六界？”玺尘笑得更温谦明朗了，眼神里透露出的是更为少见的轻松，“这次，就当是本尊一次性把以前欠你的都还给你。”
　　“可……可是，你这决定其他人知道吗？别人应该不会同意你这么胡闹吧。”沈云墨依旧不可置信的问。
　　“本尊是六界之主，不需要与任何人交代，就算他们不同意，到最后也只能接受，此事本尊只是通知你一声，不是询问你意见的，你到时只需要照做便是。”看得出来，玺尘态度异常坚决。
　　沈云墨脸色沉下来，整张脸黑得有些可怖，“为什么？为什么要做出这样的决定？”
　　“沈云墨，”玺尘对沈云墨的这声称呼，令他心头一颤，“别再问缘由了，就当是圆了本尊最后一个心愿吧，在这件事上，本尊对你只有一个要求，维护六界所有生灵，不再做出如同之前那般丧心病狂之事。”
　　玺尘说完便转身走远了，沈云墨看着玺尘的背影，第一次心里涌现出如此复杂的情绪，这种感觉就像是要把他淹没一样，让他不明所以，让他不知所措……

　　守辞歇息几日后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除了那半白的头发，整个人看起来跟以前没什么区别，汐然便也没像之前那么担心了。
　　这一日，守辞迷迷糊糊的像往常一样想抱住汐然，结果却摸不到人，他清醒过来睁眼一看，发现汐然原来早就起床了。
　　“你醒啦。”汐然小心翼翼的端着一碗面进来放到桌上。
　　守辞有些疑惑的起身，看到桌子上的面，问：“你一大早起来就是为了煮面？”
　　“是啊，”汐然拉着守辞的手跟他一起坐到椅子上，“我之前问过师父了，你是一万一千六百四十五年前的今日降生在沁云坛上的，认真归咎起来，今日其实便是你的生辰，所以我去做了这碗长寿面给你，这面正热乎着，你快点吃吧。”
　　守辞看向这碗热腾腾的长寿面，眼眶感觉有些湿润，“你居然这么认真记得我的生辰？神一般寿命无尽，这一年年又过得很快，所以我平日里并没有过生辰的习惯，也不知今天是这日子。”
　　“我以前也觉得好像没必要，反正我们每天都在一起，过不过生辰的无所谓，可是现在……总之，就过一次试试看吧，好不好？”
　　“好。”守辞不愿拂了汐然的兴致，便答应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好吃吗？”汐然一脸期待的问道。
　　“你做的东西有哪次不好吃的吗？”守辞看向汐然的眼神里尽是宠溺之意。
　　等守辞把面吃完后，两人便去人界玩了一天，被血瘟侵袭过后的人界，现在情况已经慢慢好起来，大家再也不用怕疾病传染，所以跟往常一样出来游走干活做小生意，尤其是集市那里很是热闹，汐然拉着守辞的手到处玩闹了一圈，一整天嘻嘻哈哈下来，两人竟一点疲意都没有，这么轻松愉快的感觉他们已经很久没有享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