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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出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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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蛊。”
少年站在栀子花树下,红衣肩头上,掉落了几片白色的花瓣。
一红一白之间,色感的激烈碰撞。
尤其是再配上他那张精致绝艳的脸庞,更显三分的魅惑。
世人皆传,魔族无论男女,擅以美貌蛊惑人心。
现在看来,传闻不假。
默默收回打量的视线,苏瓷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应该不是我理解得那种能够控人心神的蛊吧?”
像蛊虫一类的邪术,到万年后都失传了,苏瓷自然了解不多。
如果真有那么厉害的话,那都还修炼什么法术,直接全民开坛炼蛊算了。
“我哥骗你的,情蛊这么难炼,而且蛊师一生只能炼出一只情蛊,我哥怎么可能会用在漂亮姐姐身上。”
修溟满脸认真,并且还安抚地用奶呼呼的掌心拍了拍她的肩膀。
“那就好,不过这个现在能解掉吗?”
转过头去,苏瓷抬眸看向长身立于栀子花下的少年。
还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那个红痣。
蛊虫这东西还是早点取出来比较好。
“解不掉,时宴会派人来盯梢的,最好,我们再演一出戏。”
抬步走向她,泽琅将肩头落下的花瓣拂去,神色平淡。
“什么戏?”
苏瓷不明所以,脱口问道。
“能够证明我对你兴趣很大的戏。”
泽琅伸出双臂将人横抱起来,然后就扛在了肩膀上。
那架势,要多匪气就有多匪气。
推开木门,长腿一伸就将门给关关得死死的。
让偷溜进来的两个小精怪吃了个闭门羹。
不过既然是督主的命令,它们也不敢不听从,只得化成本体缩成一团踮着脚尖听墙角。
“嘶,这里面怎么没动静捏。”
“对啊,咋跟咱看得话本子里讲得不一样捏?”
俩小鬼叽叽喳喳的,还把刚买的话本子给拿了出来。
边翻看着边说道,
“这上面都写了,男女待在一个屋子里,是要先脱衣服的,可我怎么连布料的摩擦声都没听到?”
“不对不对,男女主动情是要先亲嘴的!”
另一个反驳道。
它看过那么多的话本子,肯定是它懂得最多。
“先脱衣服!”
“先亲嘴!”
门内衣衫整齐互相对视的两人:……
咱就是说要不派个靠谱点的人过来不行?
“不管啦,要不咱戳个洞看看?”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正好也能佐证他俩究竟是谁对谁错。
用嘴巴咬碎了窗户纸,俩小鬼趴在窗户边上瞅着。
不过这个角度他们只能看到两人像是在互相拥抱着。
倒也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放在在公堂上,泽琅大人都那么猴急了,现在都能忍得住。
该不会是那方面不行吧?
俩小鬼震惊地看着对方,感觉自己好像探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可再转眼看过去的时候,两人的位置就变换了。
朝苏瓷使了个眼色,泽琅将人拽到床前。
随后猛地将她推到帐帘后,俯身压了上去。
不过他一直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并没有真的压上去,而是双臂撑在床铺上。
可两人依旧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连发丝都在相互纠缠。
“三日之后,姑娘便可自行离开,眼下只能先委屈一下你了。”
状似亲昵地凑在她的耳畔,泽琅轻声道。
少年的嗓音有种独特的魅力,尤其是在压低声音时,更是凸显出了磁性。
“好。”
苏瓷应了下来。
她连破解这道幻境之门的办法都没有,只能先配合他了。
“不过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只是这样就能瞒得过外面的那两只小鬼了吗?
苏瓷抬起有些湿漉漉的眸子,问道。
虽然他并未压在她的身上,但刚才她的脖子磕到了床沿,所以想要调整一下姿势。
可这不动还好,一动那小破旧床就发出吱嘎的声音。
窗帘抖动着,洋洋洒洒,落在人脸上格外刺挠。
床上两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听墙角的两只小鬼直嗷嗷。
“就是这样的!没错!
话本上都写了,情动至上,共赴巫山,宽衣解带,人影交叠,还伴随着娇/喘和木床的吱嘎声。”
巫山在哪它们虽然不知道,就连脱衣服的戏码也没出现。
不过只要有个木床的吱嘎声都能让它们兴奋老半天。
这起码也是对上了不是?
人间的话本果然是纪实的!
可就在两只小鬼你压我我压你,想要看得更清楚时。
一股邪气席卷而至,强大的威压迫使他们不得不跪在地上,战战兢兢。
而房间内的两人也都察觉到时宴的到来。
看来这种过家家式的亲密已经不足以能够蒙骗堂堂四方督主了。
“得罪了。”
一把扯下身下少女的衣袖,布料的撕裂声在寂静的房间内格外清晰。
而苏瓷自然也一眼就看懂了泽琅使给她的眼色,装作被非礼般尖叫着,
“你混蛋啊!我就是死,从外面跳下去,都不会委身于一个低贱魔族的!”
布料的撕扯声再次响起,混合着床板的吱嘎声。
床帘抖动,暧昧尽显。
“可怎么办呢,这辈子你只能怀上我的骨肉了。
永远永远地待在我的身边,跟我这个低贱魔族欢好沉沦。”
泽琅俯下身,浅色的帐帘之中倒映着交叠的两道人影,绰约迷漫。
他并未刻意说得很大声,反倒是那种漫不经心的掌控感,会令外面的人更加相信两人的情/事。
“我绝不会生下有你这种低贱血脉的杂种!”
像是挣扎般,苏瓷推拒着他的肩膀,晃得纱帘飞扬飘洒。
可面前的少年却纹丝不动,弓着身,一下下起伏着。
“那可由不得你了。”
破碎的衣物从帐帘内飞落出来,木床摇曳,伴随着少女似是欢愉似是哭泣的娇骂声。
听得墙角上跪着的两只小鬼眼睛直冒亮光。
这回好了,话本中男女主相爱的要素全部齐全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应该迎来大团圆式的结局了,好期待啊!
搓着苍蝇手,俩小鬼磕起CP来还怪上头,恨不得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岗。
瞅了眼那张快要摇散的木床,时宴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看来他这个儿子是真得对这个驭灵师没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当作泄/欲的工具。
如此,倒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那团黑气消散后,房间内的木床摇曳吱嘎声也停了下来。
那俩小鬼瞬间就摆出了一张疑惑脸。
这么快的吗?
话本子里不都是写得一夜七次,还有好多都是三天起步,七天也不嫌多的吗?
这好像才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吧?
正当他俩互相对视,脑海中都显现出一个答案‘泽琅他不行’时。
苏瓷和泽琅两人就这么衣衫整齐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听够了吗?”
一手揪住一只小鬼的衣领,苏瓷将他们丢到小院,顺势还给自己倒了杯茶。
“你、你们……真的好快啊。”
而且话本里说女主角都下不来床什么的,敢情都是骗鬼啊!
苏瓷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不过这里既然是泽琅的地盘,处理这些小杂碎应该也都用不着她了。
拍了拍手,苏瓷转身离开之际还不忘把修溟给带走了。
这小家伙到现在还是一脸懵,不过时宴来的时候,他躲了起来。
现在的脑袋上还挂了根狗尾巴草,看起来呆萌又滑稽。
“好了,不怕啦,你爹已经走了。”
给他倒了一杯水,苏瓷揉了揉他的脑袋以示安抚。
“我爹?”
修溟睁着迷茫的双眸,有些不解地看着苏瓷。
随后歪了歪脑袋,又恍然大悟地解释道,
“我是泽琅哥哥从后山捡回来的小黑蛇,至于我爹,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反正从他有记忆起,就在跟群蛇抢吃的。
为了活下去,他甚至能够啃食同伴的尸体。
直到他遇见了泽琅,才结束流浪漂泊的日子。
所以在他的眼中,泽琅哥哥是很特殊的存在,是近乎于亲人的血脉连接。
“小黑蛇……”
苏瓷细细观摩着他,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他的鼻梁。
却见小家伙耳后根都泛着红,紧紧攥着衣角,扭扭捏捏地问道,
“漂亮姐姐也要跟修溟做刚才与泽琅哥哥一样的事情吗?”
他方才趴在木框子里,可是看得清楚帐帘之下,他们彼此纠缠,好像是要互相交融在一起。
看起来极为亲密。
既然漂亮姐姐能跟泽琅哥哥这么做,也可以同他这般做吧!
“小屁孩瞎想什么呢?”
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苏瓷抽回掌心,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
怪不得她见到他的第一面时会错认,原来他的身上是沾有泽琅的气味。
所以苏瓷才会将他错认为魔族。
不过说起小黑蛇,她将手往衣袖里一探,却摸了个空。
“主人,这里是万年前的空间,小黑进不来的。”
器灵在外面溜达够后就回到了苏瓷的意识中。
“你什么时候给人家取好名字了?”
还一口一个小黑的,多土啊。
“浑身上下都是黑色,不叫小黑叫什么嘛?”
器灵委委屈屈,总觉得主人偏心,不爱它了。
“大黑吧,说出去能有点面子。”
器灵:……
行叭,你是主人你说啥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