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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第 46 章 ...

  •   生辰宴后,石宁鸢找来了给储秀宫妃看病的王太医。

      “储秀宫娘娘的身体究竟怎么样?王太医,你有话不妨直说,就算……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

      自从知道储秀宫娘娘有可能在今年“暴病而亡”,这段时间石宁鸢往储秀宫跑得更勤了一点,也经常借口让惊蛰给她把脉,可不管是她自己看到的储秀宫娘娘气色,还是她的脉象,都说明她的身体还好。

      虽然比不过她们这些人的身体健康,但是比起之前那病入膏肓的样子好多了。

      而且说真的,储秀宫娘娘身体上的病也并没有多严重,她的病多半是心病。

      石宁鸢知道储秀宫娘娘是因为她生的小阿哥夭折才会一蹶不振,心思郁结才会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可现在因为她阿玛的荒唐,储秀宫娘娘为了她额娘和妹妹反倒开始振作起来。

      在这世间还有牵挂,人就有心气,储秀宫娘娘的心病不说不药而愈,但也还能活几年。

      怎么可能暴病而亡呢?

      王太医被请到毓庆宫来之前还以为是太子妃身体不适,真没想到太子妃问了一个他没有想到的问题。

      猝不及防之下王太医有点楞,脱口而出的说道:“太子妃何出此言?”

      但他很快想到,此话说的有点尊卑不分,立刻告罪道:“微臣失言,还请太子妃娘娘恕罪。”

      “无妨。”石宁鸢让程嬷嬷把王太医扶起来,又问了一遍储秀宫娘娘的身体状况,之前王太医的呆楞让她以为姨母境况堪忧,“姨母的病究竟严重到何种程度?”

      “这,这……”王太医有些心惊肉跳的,太子妃无缘无故说起这个,可是有何深意?

      储秀宫娘娘的病一直是他看的,去年冬里娘娘的病是很严重,甚至稍有不慎就可能香魂梦断,但这几个月将养得宜,加之娘娘心境开阔,早已没有那命断之危,不说长至不惑,可还是有把握保住娘娘的性命几年时间的。

      其实王太医也明白娘娘的病根在哪里,可小阿哥早已早夭,娘娘又没了恩宠,哪里是那么能想明白的。

      甚至后来娘娘有好转,王太医其实都不太敢相信,他的医术什么时候这么好呢?

      为此那段时间他天天往储秀宫娘娘那里跑,就是因为可以借着请平安脉的机会近距离接触她,观察她。

      储秀宫娘娘病危又好可是这宫里的第二例,第一例是钮祜禄贵妃,不过贵妃娘娘那里病好之后是由赵御医得了皇上旨意亲自看顾的,王太医想要靠近都没有资格。

      现在的储秀宫娘娘可以说是他天大的机缘,若是他能找到娘娘病好的原因,下次再有贵人生重病,他能治好,那……替代钱御医地位就指日可待。

      所以王太医非常重视储秀宫娘娘,太子妃娘娘他见的机会也多,但都是在去储秀宫给娘娘请平安脉的时候见到的,据他观察,太子妃还是很关心储秀宫娘娘。

      难道是他看错了吗?

      哦,因为石宁鸢的突击询问让王太医脑洞大开,还以为她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也是表面情,太子妃不满娘娘身体好转,想要让他暗中搞鬼。

      想到这里,王太医更是左右为难,太子妃身份贵重,是未来的国母,他得罪不起,可储秀宫娘娘又是他可能往上走的登天梯,更不愿意放弃。

      程嬷嬷是宫里出去的,作为能在宫里生活几十年,最后荣养出宫的嬷嬷,王太医脸色一变,她就知道他心里想歪了,出声喝止道:“王太医,我家太子妃娘娘‘只是’关心储秀宫娘娘,并无他意,还请您不要想多。”

      后面一句话程嬷嬷加重了音量,她见得人多了,像王太医这样的人也不少,哪怕明说了他还是会胡思乱想,只有重重的点他,他才会实话实说。

      “哦哦。”看着一脸严肃的程嬷嬷,王太医擦着额头的冷汗道:“储秀宫娘娘一切安好,若是心境一直保持开阔,不再大悲大喜,必能活到不惑之年。”

      太医嘛,总是不会把话说的太满的。
      而且他也不太敢真的相信程嬷嬷的话,担心得罪太子妃,还特意告知她储秀宫娘娘不能大悲大喜。

      从王太医这里确认储秀宫娘娘的身体真的在变好,石宁鸢的心里更担心了。

      在这宫里暴病而亡是一个缩词,里面包含了很多死亡方式。

      宫规有明示,宫妃不得自裁,一旦自裁就将祸及家人。

      但若有皇上恩典,自裁也可改成暴病而亡。

      还有其他查不出死因的死法,甚至宫斗失败而死也叫暴病而亡。

      姨母的为人方正,不与人结仇,就算是低位嫔妃也是予以方便,就像是她宫里的王庶妃。

      姨母其实心里很清楚王庶妃抱着小阿哥到她身前无非就是求一个庇护,可姨母照样还是坦然自若的给予她庇护。

      不然的话就以王庶妃的身份,她的两个小阿哥完全不能养在她的膝下。

      这样的人不太可能会有人害她吧?
      害她求什么呢?姨母无子无宠,要说位份,说是妃位,可又没有册封诏书。

      唯一优越于大部分嫔妃的,也就是她是一宫主位。

      可若是因为主位想要害她更是天方夜谭。

      宫里有一贵妃,六妃,四嫔除了良嫔娘娘都有自己的宫殿,储秀宫在其中算是一般般的,其她贵人庶妃之流没有资格。

      至于说良嫔娘娘,因为牵扯到一些旧事,她轻易不会开殿另居。

      其她贵人更没有什么机会可以封嫔封妃,这几年皇上对于位份册封吝啬了些。

      若是早年间,像王庶妃这样生了两个小阿哥的不说封一个妃位,一个嫔位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庶妃小选进宫还是走的李煦的路子,李煦是皇上的伴读,嫡系亲信。

      可就这样她也只是一个庶妃,就可以看出现在皇上对后宫新冒头的妃嫔的态度,宠爱归宠爱,但还是吝啬于一个嫔位。

      石宁鸢又找来德住,“凌柱福晋她们可还好?”

      既然不是宫里的原因,那会不会又是她娘家的事呢?

      “太子妃娘娘放心,奴才的人一直好好保护着她们,绝不会教她们有危险。”

      德住连连保证道,他身为毓庆宫大太监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
      “只是什么?说。”石宁鸢一听到只是就以为赫舍里·凌柱又做出什么荒唐事了。

      话说自从索额图接手了凌柱的事以后,他快刀斩乱麻,先是把凌柱喜欢的花魁从青楼里赎出来,亲自送到凌柱手上,但卖身契却是送进宫里给储秀宫娘娘卖好。

      其实以索额图的本事这件事他早就应该做了,可因为当初储秀宫娘娘怀孕的事让他以为她起了异心,想要借此再告诫一下储秀宫娘娘,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要听他的话,先前便放任凌柱荒唐行事。

      要不怎么说索额图对太子忠心耿耿呢?

      仁孝皇后过世后为了照顾太子殿下赫舍里家一共送进宫里两个族人,一个是储秀宫娘娘,另一个是僖嫔娘娘。

      僖嫔娘娘比储秀宫娘娘早进宫三年,她也是仁孝皇后的族妹,论血缘关系还比储秀宫娘娘近一服。

      只不过她进宫可不是为了照顾太子殿下,就算刚开始她为了能拿到赫舍里家布局在宫里的暗中人手答应了索额图,但她也只是卧薪尝胆罢了。

      僖嫔都打算好了只要收拢了赫舍里家安排的人手,她再生下小阿哥,那太子殿下就没用了。

      僖嫔觉得比起一个没有亲额娘的小太子,她的小阿哥更有竞争皇位的优势,她也有把握说服索额图,她觉得索额图不过是想要当一个权臣,她可以替小阿哥承诺他,只要小阿哥当上皇帝就封他为摄政王。

      可僖嫔没想到她只是在侍寝之后的某一天去御书房找皇上,路上碰到索额图,和他闲聊几句,索额图就收回了赫舍里家倾向给她的一切资源。

      没有赫舍里家的帮助,僖嫔斗不过其她后妃,她在后宫的荣宠就好像是镜花水月,昙花一现,现在的僖嫔娘娘不过是隐形人一般的存在。

      而储秀宫娘娘是索额图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她聪慧过人,却有凌柱这样的阿玛拖后腿,她又看重她额娘和妹妹,主要她额娘和妹妹还在赫舍里家,她就翻不出风浪。

      事实也的确如此。

      只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信任”在储秀宫娘娘意外怀孕有了裂痕,之后小阿哥夭折裂痕更大。

      就连储秀宫娘娘妹妹的婚事索额图都耍了一点手段。

      在索额图眼里,别说一个小阿哥了,就是十个,八个小阿哥也比不上太子殿下一个。

      “奴才派去保护凌柱福晋的人说隆科多大人为了给他家福晋出气,时常去凌柱府上‘教训’凌柱的宠妾,额,就是那个酷似李师师的花魁。”

      说到花魁,德住声音放得很轻,生怕那两个字脏了太子妃娘娘的耳朵。

      石宁鸢倒是没注意过花魁,凌柱行事向来荒诞好色,他喜欢追捧过的名伶花魁不计其数,李花魁不过是其中之一,如果没有她去凌柱福晋面前刺激她生病的事在先,连储秀宫娘娘都不会关注她。

      “他怎么会趟这趟浑水”哦,是她着像了,怎么忘记了不止隆科多的福晋是储秀宫娘娘的亲妹妹,他的额娘还是凌柱的亲妹妹呢。

      石宁鸢背过姻亲录,知道佟国维和凌柱一家亲近的姻亲关系。

      别看佟国维现在既是国舅爷又是国丈的,地位非凡,佟家当初在孝康章皇后进宫前并不怎么显贵,因此佟国维一个汉军旗的将军娶赫舍里家的格格也算是高攀。

      可没想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没有三十年,在佟国维的女儿生下皇阿哥,皇阿哥还登基做了皇帝佟家的地位就不一般了。

      更不用说这十几年来,皇上亲政以后一直重用佟国舅等人,佟半朝名副其实。

      对于隆科多,石宁鸢还是有所耳闻的,那就是一个纨绔子弟,能力当然是有,但要说能力有多出众,未必。

      只不过他姓佟,佟国维的佟,是康熙的表兄弟,也是孝懿仁皇后的亲弟弟,按照民间关系,胤礽见了他也要喊他一句舅舅。

      这一点优势就已经高出旁人很多了,能力差点也就差点了,前途还是一片光明的。

      隆科多行事说好听一点是不拘小节,说难听一点完全就是嚣张跋扈,仗着和康熙的关系,连内阁大臣都敢怼。

      但也因为他是佟家人,不管他做出什么样的荒唐事,外人看来也是正常的。

      难怪十一阿哥让隆科多去教训凌柱这个混蛋老泰山,只是……

      “十一阿哥倒是不怕隆科多把事情搞砸。”石宁鸢自言自语道。

      胤礽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石宁鸢的这句话,便说道:“我倒觉得隆科多是最合适的人,他桀骜不驯,皇阿玛又宠他,哪怕行事出格了一点也无伤大雅。”

      “那十一阿哥不怕被人知道吗?”石宁鸢问道。

      胤礽:“别看现在小十四很得皇阿玛的宠,在小十四出生前小十一才是皇阿玛的心头肉,是紫禁城的小霸王。”

      而他们话里的十一阿哥这段时间则是不敢轻举妄动,他是很想知道隆科多做到什么程度了,可他又不能连累十二弟。

      他们两人不是同一个额娘生的,说真的,他们能玩到一起还是很让其他人跌破下巴的。

      毕竟他们处境完全不一样,十二弟的额娘不受宠,目前只生了他一个,想必以后也只有他一个,而且他额娘长相平平,不说在后妃之间比,就是在宫女里面比也只能算是中下下,皇阿玛去看苏麻喇姑在她身边见到十二弟额娘和见一个老嬷嬷没多大区别。

      十一阿哥不一样,他上边有两个活蹦乱跳的哥哥五阿哥和九阿哥,额娘又是四妃之一,地位非凡。

      可缘分这种事情是真的很难说的清的,和十一阿哥感情最好的不是他的两个格格,反倒是十二阿哥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明明两个阿哥的身份待遇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却是形影不移。

      不过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五阿哥养在太后膝下,为人敦厚,和七阿哥私下里的关系不错,而九阿哥又有玩的好的八哥和十弟。

      他们两人对于同父同母的亲弟弟十一阿哥的感情要说真的有多深都是胡扯。

      而十二阿哥很听十一阿哥的话,他干什么他都跟着,就像是他的影子一般。

      这也让十一阿哥对十二阿哥这个弟弟感情不一般。

      他额娘宜妃不让他和储秀宫额娘亲近,要是让她知道他找了隆科多去教训凌柱,肯定会怪罪十二弟没有看好他。

      说完十一阿哥的事,胤礽又拿出两万多两银票给石宁鸢。

      这次是真的吓到她了,也就抛却顾忌道:“殿下,你这钱究竟是哪里来的?”

      胤礽看着石宁鸢关切的眼睛放柔了声音说道:“放心,这些钱来历很正,你用便是。”

      其实当初他拿到那一万两银子的时候自己都懵了。

      身为大清储君的胤礽根本没有做过生意,也没有接触或者了解过做生意的途径,所以他对于商这种事情完全没有什么概念。

      只是毓庆宫账面上存银不充足,才让他想到了他名下的那些庄子店铺。

      之前那些庄子的庄头和店铺的掌柜们也会在年底的时候送收益进来,虽然要经过内务府那一道道程序,但因为是太子殿下的私产,有凌普把关,没有哪个奴才敢伸手往里面顺手牵羊。

      往往是送进宫多少银子到毓庆宫库房就是多少银子。

      可实际上加起来并没有多少银子。

      按理说,仁孝皇后嫁妆里的庄子和铺子都是好地盘,好地段,每年的收益应该是不是一个小数,可真的能到胤礽手里的加起来一年不过区区五、六万两银子。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让胤礽觉得做生意困难,庄子经营艰难。

      他对庄子和店铺越加不上心,就连一次都没有派人去查账过。

      “你忘了我名下还有好些店铺和庄子吗?”

      “这钱是店铺里上供的?”石宁鸢明白了,却还是明知故问道:“你名下那些店铺这些年不是经营不善吗?”

      要不然怎么说财帛动人心呢。

      想想宫里的那帮子奴才,连宫妃的私房钱都敢贪,那么胤礽被底下的奴才贪了几年的经营有什么稀奇呢。

      “……”都是一群混账。

      胤礽有点不好意思跟石宁鸢说起他被奴才蒙蔽了好几年的事。

      他一点都不怀疑如果他没有突发奇想让德柱去宫外店铺庄子走一趟,那些混账东西一定能够继续欺上瞒下蒙蔽他下去。

      枉他生来便是天潢贵胄,底下的奴才胆子壮起来还是想糊弄他就糊弄的。

      一想到自己这么多年来被底下的奴才当傻子一样愚弄,胤礽的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阎王是这样,小鬼还是这样,胤礽想不明白他身边怎么净出这样胆大包天,妄图欺天的狗奴才。

      “没必要因为这种小事气到自己。”石宁鸢见胤礽是真的被气到了,给他倒了一杯茶安慰道:“殿下宽以待下自然是好事,只是……”

      俗话说得好,千里之堤,溃于蚁穴。

      她想让胤礽知道他便是身份再高,也要眼睛往下看,贪了银子还是小事,底下的那些人还很有可能打着他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欺行霸市。

      石宁鸢的简单劝说就已经让胤礽消了火气,但看着她围着他团团转想要让他消气的小模样,让胤礽舍不得放弃这点点的温情,想着四弟平时的模样继续板着个脸。

      胤礽看向石宁鸢,手捂着额,眼底含着笑,继续听她劝说。

      说起来那些人能够坚持不懈地贪了这么多年,胆子当然大了,要让他们主动把贪的银子拿出去也是一件难事。

      外加那些人都是仁孝皇后留下来的陪房,身份不一般,或许当初仁孝皇后就已经允许他们截流一部分自用。

      就像皇上允许朝臣们跟国库借钱一样。

      皇上当初为什么允许百官向户部借钱,不就是因为有很多官员难以为继,既然如此,皇上当然不会要他们借钱的利息,甚至都没有想过要让借钱的朝臣们还钱。

      不然的话,他施恩的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石宁鸢也知道胤礽为什么能这么快能拿到这些被他们吞下去的钱,一个当然是太子的身份,还有一个是他这么多年不管事,突然派人去查账那些掌柜庄头当然慌了。

      **

      石宁鸢对于储秀宫娘娘的周遭算是严防死守,觉得已经把所有危险都抵御在外,可没想到还是差点被人钻了空子。

      “这件事情现在有多少人知道?”

      翠玉的脸色很憔悴,“索额图大人也知道事关重大,第一时间让人封了口,为了以防万一才传信进来想要提前让娘娘有个心里准备。”

      “准备?”石宁鸢脸上的嘲讽都藏不住了,“什么样的准备?自己的妹夫强抢岳父爱妾的准备?”

      都说女孩子之间的情谊来得突兀又激烈,她和储秀宫娘娘认识时间短,但因为两人都有心交好,加上没有利益冲突,自然越走越近。

      “索额图什么意思?”
      这话问得是索额图作为赫舍里家最具话语权的人的态度,也是赫舍里一族的态度。

      “索额图大人说,他说”说到这个,翠玉的脸色更差,声音也不自觉带上了一丝哽咽,“这是凌柱大人自己的家事,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即使是赫舍里家的话事人,也管不到其他人的家事上,他还派人传音讯进来让娘娘想开点,不过是一个贱妾,动摇不了她佟家福晋的地位……”

      “……”索额图可真是说的好听,如果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贱妾,哪里用得着他封口,朝臣相互之间赠送妾室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美称。

      索额图这样做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那花魁的身份有异,或者他也顾忌佟家。

      可这是宫外的事,她能做的不多,只能找胤礽商量。

      “此事先不要告诉姨母,等我和太子殿下商量过后再商议。”

      石宁鸢这话让翠玉有了主心骨,她说了满箩筐的感激话才离开毓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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