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搞事情》楼非白

21、破坏

　　晚上七点半。

　　呼呼——呼呼——

　　风大了，呼啸而起发出一连串尖利的响，放眼望去漆黑的天空什么都看不到，但配着狂风，雨水大到像有人在倒灌似，噼里啪啦的压下来。

　　群里可热闹了，全是消息，显然这么大风雨没几个人能睡的着。

　　【人生无常；我去，这怎么又下了，幸亏那阵出去买了菜，不然这天都能饿死。】

　　【长风破浪；是啊，买了好多泡面和香肠，机智。】

　　【我是大聪明；啊，家里都没什么吃的了，早知道这样我也出去了，希望明天早上能停吧。】

　　【猴子；再不停可真成世界末日了。】

　　【……】

　　有的在讨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风大雨，有的在吐槽，说什么的有有。

　　一排排消息跳的飞快，宋荨只是用来打发时间分散注意力，倒是也没细看。

　　直到有人发了求救消息上去，然后一连串冒出好几个人来都是说这事。

　　【黄河大桥；我家一楼，水已经到门口了，再这么下去，万一进来了怎么办？物业呢？】

　　【渭河喝水；我家也进水了，五楼，从窗户渗进来的，怎么办？群里有没有维修工？】

　　【四舍五入；外头这么大雨，人家也赶不过来吧。】

　　【比心更痛；我家也进水了，也是窗户，七楼，要死，要哭了。】

　　【……】

　　一连七八家冒头，这么一说完，常晚第一反应跑去看窗户，一看，哦！好的。

　　常飞无奈；“放心，指定不能露，我可是小心小心在小心的。”

　　常晚嘿嘿笑。

　　群里还在疯狂冒泡，一个个还在疯狂艾特物管，但物业也没招啊。

　　风不停，雨不小，谁也没办法处理。

　　还没到一个点，群里的一楼们都再说开始进水了，有的甚至发了视频，询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但还是那话，风雨不停，没有办法。

　　八点半，突兀的，灯光遽然熄灭，只有手机发出的一点微弱光芒照亮了满目黑暗。

　　群里疯狂哗然的时候，宋荨和常飞已经将事先准备好的蓄电池接上，但灯选择了稍暗些的小瓦灯。

　　不至于照的太亮，厚窗户一挡，灯光也传不出去。

　　没多久，短信就来了。

　　【因连续风雨天气，现多处线路故障，相关部门已在维修，但来电时间未定，请大家不必惊慌，注意安全。】

　　常飞将底瓦灯泡向上提了提，昏黄灯光照在了几人的头顶，将围坐在一起的几人影子拉长。

　　常晚也没看群，左右吵的也就那些，她找出个平板来，在里面挑挑选选着。

　　石头探头过去；“你下恐怖电影没有，这天头来个恐怖电影最应景。”

　　常晚回头瞪了他一眼；“一边去，还恐怖电影，别在这制造紧张气氛，有能耐你闲得慌出去和龙卷风赛跑去。”

　　石头不甘心；“那灾难片，狂狼之灾。”

　　“滚。”

　　最后找了个小品锦集出来，哈哈哈的搞笑声音倒是也吹散了弥漫心头的不安。

　　本来外头就黑，现在电也停了，什么都看不见，进水的几户人家连堵都没办法堵了，疯狂在群里求收留。

　　但谁能答应呢？

　　大家虽然都是邻居，有的甚至上下楼，可群里聊的再嗨，见了面都不一定知道谁是谁。

　　平时一些无伤大雅的小忙不算什么，但现在这天气，刮风，龙卷风，大雨又停电的，谁也不想家里进来些陌生人。

　　但不管再怎么吵，电也一直没来，只要不是傻子，谁都能想得到，就这破天头，想维修都不是件容易的事。

　　平常家里倒也是会备着个手电筒之类，虽然不说全部，但也有几家有的。

　　就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30号。

　　大风依旧，雨也依旧，灰暗也依旧。

　　宋荨一晚上没睡，但精神还算好，她睡不着，干脆一边就着常晚放的小品锦集一边用意识整理着空间里的东西。

　　制暖防寒东西放一堆，降温的东西放一堆，水，米面粮油，煤炭，准备好的饭菜等全部分开放。

　　这也就是空间大了，能让她发挥的余地也大，不然这要是小了，可要着实费些功夫了。

　　她不能闲着，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东想西。

　　最后精神力使用过渡，脑袋疼了宋荨才停下来，索性打开手机消磨时间，仍旧是99+的消息，显然昨夜里许多人也都没睡好。

　　吐槽天气的，说没饭吃了的等等，甚至还有人发了不知道才哪里看来的受灾图片或视频，路边的树拔地而起，车子被卷飞，爆炸，电线杆倒塌，甚至还有人被卷飞的……

　　看的人不免心惊胆战。

　　就这样一直到了八点四十，风雨又小了些，这时候已经有人意识到了不对，打算出门买东西了。

　　石头拉开窗帘，能看到下面一个个顶着风雨，或单行，或结伴而行的人。

　　但群里叫嚣着不出去的人也有。

　　这就是一个人的选择问题了，但这天头，出去了也不一定能买到东西，毕竟大部分都关门歇业了。

　　公司休假，工厂歇业，似乎整座城市都因此陷入了停摆状态。

　　电一停，只怕水也快停了，网络目前来说也还正常，但恐怕停摆那也是早晚的事。

　　官方视频也发布了一系列的抢修行动，看着一个个工作人员被吹的东倒西歪，修好一处坏一处的。

　　谁都知道，就这修法，只要风还在，雨还在，就根本修不了。

　　十点，电还没来，倒是手机上又收到了短信通知。

　　【受到风雨影响，维修行动接连受阻，全市启动紧急断电处理，等风雨小后再行维修，请大家耐心等待，不要惊慌，注意安全。”

　　这次是全市大停电。

　　信号还算正常，新闻推送报导各地都出现了异常天气，虽然有的地方会不一样，但无一例外的事都出现了。

　　京北市不靠海，不靠山，也还算可以。

　　甚至靠海的地方出现了海啸，靠山的地方出现了滑坡，山体崩塌等，一个个视频看的人揪心不已。

　　就这么下，一点停的预兆都没有。

　　问什么时候停，专家们连声都不敢吱，最后只能模凌两可的回答着，底下一片嘲讽评论，似乎这样才能疏散自己的戾气和不安一样。

　　末日言论越发高涨，这风雨，真的还有停的时候吗？

　　……

　　下午一点，狗子醒了。

　　睡了好几天终于醒了，两只狗子一冲出门就朝着坐在火炕上的几人扑过来了。

　　就两团大黑影冲过来，灰暗的光线下，要不是听到了声音，简直就惊悚。

　　入海冲的最快，两只前爪抬起来就要往宋荨身上扑，五官还没看清，但那一团大黑影是看妥妥的了，她立马感觉自己汗毛都立起来了，在狗子扑上来前赶紧伸手叫停。

　　入海委委屈屈的停了下来，上天跟在它后面。

　　常飞找了个手电筒照过去看仔细，差点没吓一跳，之前两只狗子一直在宋荨的房间里睡，听宋荨说没什么事，大概是在异化后便也没进去看过，这冷不丁一看，我去，整个狗子都大了一圈。

　　以前坐在地上还就到腰，现在呢，差点直到胸口位置。

　　石头和常晚看过去也都吓了一跳。

　　“这就是变异？”

　　“基因突变了吧。”

　　但也不知道是光两个狗子这样，还是…全部？

　　入海还是蠢萌蠢萌的，上天就高冷的多，走过来去咬宋荨的衣袖，宋荨明白它的意思，睡了这么久，也该饿了。

　　“去自己去把盆叼过来。”

　　两个狗子掉头就跑，很快将自己的饭盆叼了过来。

　　狗子的饭盆都是那种不锈钢大盆，放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

　　常晚从炕边掏过一包狗粮拆开，分别倒在狗盆里，饿了这么久，还这么大了体型，想必吃的也更多了。

　　她索性一狗倒了一半，这是那种20公斤的大包，分下来一狗就是10公斤，20斤。

　　常晚想着这也该够了，但就是吧，狗子吭哧吭哧的低头吃起来，半个点没到全吃光了。

　　还抬头“汪汪”的叫，显然是没吃饱，还要。

　　常晚咋舌，但还是又拆了一包。

　　常飞和石头也看的目瞪口呆；“大姐……”

　　“嗯？”宋荨抬头。

　　“就这么吃下去，狗粮还够吗？”

　　“几年是够了的。”

　　宋荨本来就是算计着囤的，狗子能吃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虽然时间提前了这点的确挺出乎预料，而且这还只是变异初期而已，等到真正变异了说不定更能吃。

　　她揉了揉上天的狗头；“没事，坚持一段时间就够了，等到了后面动植物大范围变异，它们就能自己出去狩猎了。”

　　“也是。”

　　不能总是靠喂，这样容易消磨掉狗子的凶性，对它们来说也只会有害无益。

　　……

　　楼下的水已经开始上涨，地势低一些的地方，据说水已经快要漫上二楼了。

　　网上各种声音交织着，还有发窗户被砸破了的，求救信息铺天盖地，比比皆是。

　　根本看不过来，宋荨也没多看。

　　群里人也在呼叫救援，尤其是一楼被淹了的住户，电话打不出去，也没人来，没地方住，现在只能住在楼道里。

　　还有眼看着这么下下去水就要漫上去的二楼……

　　群里低楼层的住户各个都不安起来，可外头的大风雨势仍然没丝毫减弱。

　　两点，停水了。

　　不仅停水，甚至连网络都变得断断续续起来，只怕很快也要罢工了。

　　大概是停电的时间久了，大多数人手机都没了电，连群里吐槽说话的人都少了。

　　宋荨本就是消磨时间，没人说话了也不在意。

　　仅有的几个还在大晒囤货照片，得意洋洋的，蠢货至极。

　　丝毫不知道以后的他们将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下午三点半，网络彻底瘫痪。

　　得，手机之后除了能听个歌，看个电影或单机小游戏什么的也没用了。

　　五点，风雨再次暴涨，龙卷风轰隆隆的席卷而来，借着还算阴沉不甚明亮的天色，宋荨眼睁睁看着高达百米的龙卷风呼啸而起，卷起一辆半残的黑车直径就朝着对面楼过去了。

　　轰！

　　整个窗户立马报废，那车直接砸了进去。

　　大概离的近，所以即便视线不是那么太过清晰，石头几个站在窗户面前的人也都不免被吓了一跳。

　　常晚抱着双臂瑟瑟发抖；“哥，你确定你这窗户能挡住吗？”

　　“……”常飞。

　　忽然他也不是那么自信了；“大概吧。”

　　“……”常晚。

　　她要哭不哭的，还没等吐槽，石头一声破天惊叫差点没将她吓一哆嗦，结果转头一看。

　　龙卷风呼啸着直逼而来，虽然不是直线，但半截面包车直甩了过来。

　　常晚吓得脸都变了，直接破音；“啊啊啊——”

　　轰！

　　一声巨响连外面的风声雨声都没压住，甚至常晚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楼面都在震动。

　　但宋荨是挺冷静的，甚至还很冷静的计算了一下高度；“大概是九楼或十楼左右。”

　　也不知道是谁家，这就……挺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