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学不乖》农圃家的露草

37、庸人自扰

　　“乒乒乓乓”

　　我的眉头越皱越紧，额上的十字路口一个接连一个，真是吵死了，这群家伙大清早的就跑到浦原这里来制造这些噪音，吵得我无法睡觉，真是忍无可忍了。

　　一把拉开拉门，然后一脚一个把恋次他们踢出了门。

　　“再吵砍了你们。”

　　呯的一声关上门，躺回被窝里接着睡，嗯，世界安静了。

　　“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出居室，却在看到室外的布置时呆愣了一下。

　　几张桌椅，上面摆满了餐饮及饮料，周围更是夸张的挂了一些鲜艳的彩带，露琪亚他们正在走来走去的忙活着什么。

　　“你们，这是要干嘛？”抓住从我身旁走过的恋次，我指着那些忙碌的人问。

　　恋次瑟缩了一下，看着我的眼神带着点点惧意。

　　“嗯？”我微微眯了眯眼。

　　“我，我不知道，是露琪亚和乱菊一早拉我们过来做事的，我真的不知道啊，子樱队长。”恋次一副受尽了委屈的表情。

　　干嘛这副表情看着我，我又没欺负你（某人完全忘了她早上的恶行）。

　　放开他，我直接走向露琪亚，看来还是问她比较快。

　　“今天是现世的什么节日吗？露琪亚。”随手拿起一块寿司放进嘴里，嗯，味道还行。

　　“啊，小落啊，你起来了。”露琪亚正把烤好的东西放在一个盘子里，然后端上长桌。

　　“今天是织姬的生日。”

　　我拿起烤鱼的手顿在了那里：“生日？”

　　“对啊，现世的人过生日时都会和亲朋好友一起庆祝的，而织姬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我们商量后，决定为她举办一个生日宴会。”露琪亚兴致勃勃的说，看样子，她很期待这个宴会的展开。

　　静静的放下烤鱼，我抬眼看向他们忙碌的身影，突然就有了一种被隔绝在外的感觉，而这种排斥感，让我的心窒息得微微痛了起来。

　　“我去买点东西。”越过他们我向走去。现在的我必须离开这里，再呆下去，我会把自己逼入死胡同，永远也走不出来。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溜达，看来来往往的人潮，他们一个个从我身旁走过，或神色愉悦，或满目忧愁，也有面无表情者。

　　我的脚步一点一点慢了下来，最终停下，站在街旁看着这些百态各异的人类。

　　表情空茫，脑海里却快速地转过从我有思绪以来所发生的所有事情。

　　有多少年了呢？亿万年？好像并不止，期间发生了那么多事，能让我刻骨铭心的却很少，他们的寿命太短，即使是仙，了不起也只有千万年而已，对于我来说，都是稍纵即逝的光阴，能留下的，唯有记忆。

　　可是，那么多那么多的记忆叠加在一起，虽然并不混乱，却依然让我感到了累，为什么呢？为什么只有我是特别的。

　　眼前的一切仿佛都不存在了，我依然置身在我的混沌空间里，那里很安静，安静到甚至连我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的地步。

　　我似乎又在钻牛角尖了呢，这样不好，我可却无法让自己停止下来。

　　以前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强迫自己沉睡，以漫长的沉睡时间使自己计较的心慢慢平淡下来，可是这次……

　　真的，舍得下吗？

　　我苦笑了下，很明显的不是吗，我根本舍不得。

　　抬起头看向天空，我眼神有些空茫，自己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主人。”一个担忧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青龙，跟着我这么多年很累，很无聊吧。”

　　“不，能跟随主人，是我唯一的愿望，也是我活着唯一的目的。”青龙坚定的说，“朱雀、玄武、白虎和我一样，无论多久，我们都只想陪在主人身边。”

　　慢慢垂下眼睫，转首看向身后之人。

　　青龙与白虎、朱雀、玄武并称四大神兽，他们是在天地初开之时由天地灵气聚集而成，属这世间最开始的生命体，自行修练万年后遇到了我，那里的我还是孤身一人，在这宇宙星河间已不知存在了几百万年，或是上亿年，总之是很久很久，久到我已不知时间，感觉不到任何快乐或是痛苦。而遇到他们，或许是我最值得庆幸的事，之后的时间里，有他们陪伴我，终于让我从那无底洞般的虚无里解脱了出来，对这个世界，对其它的生物，产生了兴趣。

　　望着青龙眼里的真挚，以及那一丝丝忧虑，我突然笑了，自己在做什么呢，只是几个孩子无意识的行为而已，我到底在介意什么啊，而且竟然为了那些，让青龙他们担忧，真是…我一手抚额苦笑着摇了摇头，越活越像个人类了啊。

　　“回去吧。”放下手，我笑着对青龙说道。

　　看着他明显松了口气，放下心的样子，我只感觉心里暖暖的，无论怎样，总有他们陪着我，不离不弃。

　　回去的时候他们已经整理完毕了，坐在一起聊着天，看起来并没什么，只是几人时不时的向路口这里张望，眼里满满的担忧、焦虑，看到我出现的一刹那，又齐齐紧张观望我表情的姿态，让我好笑的同时，心里也一阵阵的充实起来，其实，一切只是我庸人自扰而已，不是吗？

　　那天的生日宴会很热闹，一直到半夜大家才各自散去，回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地方。

　　坐在浦原商店的屋顶，我静静地看着头顶的月有，不是很明亮，毕竟今天并不是十五、十六，弯弯的月芽静静的呆在深邃的夜幕里，群星闪耀的星空永远都美好的让人感到宇宙的奇妙以及自己的渺小，对于宇宙来说，人类、妖、魔、鬼、神……各类各样的特种都只是它眼里的一粒小小微尘，它的变迁从不由任何物种来决定，它的博大、浩瀚，也从来不由任何外物而改变。

　　而我，与这奇幻的宇宙又有着什么样的联系呢，是由它孕育而成的吗？还是，比它更早的存在？

　　这是一个谜，一个连我都无法解开的谜。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重要的是我，要怎样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