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三连杀

1、兄妹

　　有一个什么事情都坦诚的妹妹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无法形容。

　　我在玄关处打好领结，她笑吟吟地把我的书包递过来，望着她的脸，我知道她有话要说。

　　她说，哥，我最近在青春期，喜欢上你了。

　　我几乎是本能地笑了出来，说：“品味不错，你哥我魅力当然很大。”

　　我知道自己的吸引力，我并不属于很帅的类型，但却是女生们口中说的难得清新，大概这也讨我妹妹的喜欢，青春期啊，悸动，我理解她，更何况有我这样一个哥哥。

　　我的妹妹是个活泼的女孩子，我似乎一直以来都很宠她，几年前我们还总是黏在一起的，直到她拎着沾血的裤子和床单站在我们的房门之间，我知道，从那一刻，我们开始渐行渐远。她开始长大，我也不再是那个可以和她无比亲密的男孩子。

　　也许她不明白，毫无预兆地，哥哥和她之间有了无名的距离，但我没办法，再不知顾忌就是我错了，她是我妹妹，永远都是，我要对她很好很好。

　　我讨厌女孩子在青春期里的执着，尤其是我妹妹。她去厨房倒一杯橘子汁出来会甜甜地冲我笑，她时常在我工作的时候摸一本书，就静静地坐在距我不远的沙发上。

　　我不止一次地教导她，喜欢上男孩子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喜欢自己的哥哥是不对的，尽管我知道，这种喜欢只是暂时的，是每一个女孩子都会经历的对青春期无聊的消遣。

　　我开始害怕“日久生情”这个词，是当我发觉自己的目光已无法不总注视她，发觉自己对她的感情在亲情与爱情之间越来越模糊，我们在一起的时光太久，久到在其他男女间足以产生爱情的错觉。

　　每次看着她，我就想到早恋这个词语未免太过落后，她这个年纪或许正该与人深爱一场，至于对方是谁也就不那么重要了。

　　她才十五岁，很多事情都不懂，而我即将大学毕业了。

　　她的确年轻，没谈过恋爱，也许我并不介意亲自教她。

　　纯洁无瑕的女孩，时隐时现的微风，浅粉色的花瓣——那是我了解到春天最美丽的模样。

　　她总是倚在卧室的门框上等我从对面把门打开，然后就站在那里仰脸对我笑，少女的笑容那么甜蜜而富有感染力，我想把浊液抹在她脸上，然而我没有。

　　我只能一手拎着西装外套，把她带到房门后狭窄的角落里吻她，一点点教她如何亲吻。

　　“再来。”

　　一次又一次。

　　悸动啊，青春期，我好像变得年轻了许多。

　　从没有人来谴责我，因为妹妹黏哥哥，哥哥对妹妹宠爱，这本就是被大家所认同的事情。三年来，我不停地麻痹自己，我只是谈了恋爱，我是爱上了一个女孩，而这个人刚好是我妹妹，谁都没有做错。

　　可我忘记了，她当年是如何说喜欢我的。青春期会过去，而她对我的喜欢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和妹妹的恋爱结束了，我责怪她的残忍，但我又确实如释重负。我羡慕她在爱情之路的初始就得到了哥哥的指导，这是世界上大多数女孩子都得不到的珍稀的东西。

　　我们回到以往的生活，一个屋檐下，四个人，就像一切都从未变过。

　　她年轻，富有活力，是非常有吸引力的女孩，就像她的哥哥一样。我们还在家里见面，她从不避讳与我对视，每当我低头看她的眼睛，都会惊讶于她眼里的那种澄澈，是在成年人中很少见的，我不禁怀疑她是否真的爱过我。是了，大概从没有过。

　　我一再想起当初她说的话，她说的喜欢也许就只是喜欢而已，而我却禁不住诱惑，情不自禁地要与她爱一场。男人有时候跌倒在太过自以为是，这个毛病却很难改掉，譬如现在我告诉自己，应该骄傲，你教导出了一个优秀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