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の音》孪生年糕

34、卷三十二 让人欢喜让人厌的粗俗

　　曲凤晓感觉到“车震”，掀开帘子的时候，正看见车里的两人扭缠在一起，闪亮亮地道：“你们实在恩爱……”
　　“你眼睛长p股上了！”居分贝一边挣扎，一边怒道。
　　曲凤晓充耳未闻，一脸羡慕，道：“真好……”
　　“好你x！”
　　居分贝的双腕被钻得死死的，他匆忙之间曲起膝盖，一记顶在甲虫的小腹上——
　　“额，还有那个什么……金创药吗？”居分贝探出脑袋讨好地朝张四碗嬉皮笑脸。
　　张四碗狠狠瞟了一眼居分贝，那眼神分明是在说“你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让这个人活下去”居分贝自然读懂了张四碗的意思，正因为知道自己有责任，所以彻底装傻。
　　张四碗抱怨归抱怨，但还是扔给了居分贝两包药，其中一包是金创药，而另一包居分贝认识，是“仙药”。一个外敷，一个内服。
　　“你想赖帐吗？”
　　甲虫居高临下的眼神惹恼了居分贝。居分贝很不情愿地瞪了他一眼，拿起药包为甲虫的腹部服药。不断涌出的血也证明，少年绝没有膝下留情。
　　“活该！下次再动手动脚，就要你虫命！”居分贝将金创药洒在伤口上，并重新用布条缠好。
　　虽然嘴上恶毒，但少年却拿出一卷新的干净又整齐的布条来裹伤口。萨金婆新也能看见，少年的手绢里还有三卷同样的布条。所以即使少年和往常一样口出狂言，可他却没有和往常一样，感觉尊严受到挑衅，而怒火攻心。
　　“你是不是常常为男人换药敷伤。”少年的手艺很熟练，力道也刚好，这不是一次就能做好的事情。
　　“不是常常，阿祖很少受伤。”居分贝顺口接到。
　　“阿祖，是你的男人？”
　　居分贝又狠狠给了甲虫一个白眼，结束包扎，骂道：“脑袋进水！”。
　　他恨恨地将手中剩下的药包打开递给甲虫，并看了眼手腕上的表，“先把药吃掉，半个小时，额，两柱香以后再吃饭。”
　　说完，居分贝靠在马车上休息，觉得有些饿了，便拿出中午吃剩下的饼，掰成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刚吃两口，居分贝突然停止咀嚼……萨金婆新也注意到少年僵硬了身体……而少年同时猛地抬头，一巴掌打翻了他手里的药包，凝重地看着他……
　　『？！』萨金婆新眼神示意。
　　少年的手指指甲虫的嘴，做了个张开手势。
　　萨金婆新还没意识到何事，少年已经单手勾住他的脖子，并将两根手指插进他的口里。
　　“呜——”他可以隐约感到那包药有问题，但没想到少年居然做这么离谱的事。萨金婆新一把抓住少年的手腕，使劲甩开。
　　张四碗和曲凤晓双双掀开帘子，毫无意外地看见，一对冤家喘气互瞪，针锋相对。
　　“你们又闹什么！”张四碗没好气地道。
　　萨金婆新自然不会说自己的嘴遭到少年二指禅的“攻击”，他只是怒视少年，心想：你最好有足够多的理由！
　　谁知少年表情一转，旁若如人地散漫道：“刚才嘘嘘，沾到一点在手上，想找个有水的地方洗洗——”
　　话音还未说完，萨金婆新只觉得喉咙被少年指甲戳着的地方不再是火辣地痛，而是从肠子都开始反涌的恶心，“哇”地侧过身，全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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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吐在车上，真有你的！”居分贝掩着鼻子，不停地拍甲虫的背，并朝张，曲二人陪笑，说马上清洗，透气。
　　他们没有找到避风处，所以只为大首领吉鲁拓搭了一个帐篷以作休息。而其他人，则在马车上过夜。这些沙盗都练就了坐着就能睡着的本事。
　　曲凤晓去探路并指人守夜，而张四碗则去领食物。
　　“你难道没有更好的法子吗？”萨金婆新怒瞪着少年。过去一个多时辰，他还觉得胃不停地翻滚。
　　“若是只有张大哥自然好办，你又不是看不出，姓曲的一定是来监视你我的，说不定，还包括张大哥！那只公鸡虽然脑袋单纯，但功夫一点不假，就算是耳语他也准能听见！”居分贝想想曲凤晓就有点心烦，这种人被沙盗驱使，实在开心不起来。
　　“药被人换了？”萨金婆新其实心里早明白过来，只是不想承认。
　　“不，没被换，是我没发现！”居分贝有些懊恼道，“估计是我给你拆纸包的时候，手指上沾了点，随后我又撕饼吃，才尝出来！”
　　虽然味道很淡，但他不会认错，所谓的仙药不过是罂粟的提炼品。换到现在来说就是毒品。
　　“是我自以为是了，因为按常理，即便是有罂粟，他们只能制出鸦片……”居分贝道。
　　先不说他从未考虑过这个世界也有罂粟，在看见仙药的一瞬间，也没想到。他内心仍拘泥于这个世界的历史进程和低下生产能力。
　　“我忘记了，在游易，某些领域可以超越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对不起，是我小看了你的国家！”
　　少年的话又一次让萨金婆新心里莫名悸动，这不是第一次了。在死部的茶棚，少年望着夕阳下的生罗纪山，向死部的百姓表以敬佩，那时他就感到一丝悲壮的豪气，瞬间心悸；第二次是从文姑那儿听来的少年说的那句赞叹，而第三次就是此刻……
　　他是游易的王，实在不该为少年的几句话撩拨的热血沸腾，感慨澎湃。但不知道为何，就是顺耳得想快意大笑一场。
　　萨金婆新抽抽嘴角，沉下心，道：“那这到底是什么？”
　　“类似Morphine，额，吗啡……”居分贝道。
　　“吗啡？”
　　“是种慢性的□□，医书上用来可以用来暂时镇静，止痛，止咳，也可以催眠，会让你睡的很好。但过量或者长久吃下去，眼前就会出现幻象，人会妄想失常，呼吸困难，最后死亡。你可以把它想成慢性毒药。”
　　“幻觉……像曼陀罗花?”
　　“罂粟，比曼陀罗恶毒百倍，算你刚才吃的，从昨日到现在吞下四包，照此下去，不用两日，就算不想再吃，也由不得你了。吗啡很容易让人依赖成瘾，一旦上瘾，发作时浑身酸软，痛苦，难受，恶心，控制不住自己地渴望再吃。很多人因此不得不向能提供吗啡的人屈服，付多少钱，多大代价都愿意，但他不知道，最终的结果只有死。”居分贝压低声音，急速地解释道。
　　“老国相好似曾提过……”萨金婆新想起什么似的，接着又问道，“你适才说‘小看了’，是何意？”
　　“吗啡的提炼，我以为这个世界做不到……。药包里面那些仙粉，不止有吗啡，还掺着面，否则你会在睡梦中一觉不醒也说不准。”居分贝接着道，“如张四碗所说，仙药很少，所以他们才掺面。更大的可能是，大首领故意的，甚至已经看出你不是平民百姓，他想让你折服在他脚下，便于掌控……那时，就是他要挟你的时候！……所以，吗啡，味微酸，下次留心。”
　　“这事不是常人所能知晓的，你是从何而知？”
　　“这话问的好，我家曾经做这个生意！把这种东西卖给需要它的人，高价！”居分贝说完，重新靠回到车栏上，聊赖地看着对面的甲虫。
　　“你家中从商？！”萨金婆新问道，他第一次留意居分贝的家世。
　　“嗯……一半算吧……”如果流氓也能称做商人的话，就算！实际上，他倒是觉得和吉鲁拓的营生更像，居分贝心里偷偷想。
　　“奸商之流，下回不劳你动手！”萨金婆新对被袭击的事依旧耿耿于怀，知道少年并非身出名门，心里更不舒服。
　　“噢，你的意思是不用我，你也能做到用手指催吐？！”少年故意用手在鼻子前呼扇呼扇，一副厌恶恶臭的模样。他可是记得这位王对自己的光辉形象可是很在意的。
　　“……哼！粗俗！”甲虫再次因为少年的两个秽词气结。
　　“别忘了是我顺手——救了你！优雅地呕吐过的国王！”居分贝笑得异常贼痞，“粗俗不够贴切，说我流氓气还差不多……哇，你眼睛里的火苗越来越大了……哈哈哈……”
　　少年笑得异常得意，没留神甲虫一把拉近他的前襟——
　　“你x的刚吐完，你敢——”少年只觉得手腕再次被钳，不好！！
　　“正好漱口！！！”甲虫看着少年惊恐变色的脸，笑得阴险带狡诈。
　　“你他x的才粗俗——”
　　少年的尖叫很快就被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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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凤晓回到车上，掀开帘子一瞧，眼睛依旧闪亮亮——
　　“羡慕啊……真好……”

作者有话说

　　更了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