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嫣红》雨铃霖

19、“自私的爱”

　　旅游结束了，当天他们各怀心思地返回学校。

　　回校一个星期。

　　嫣雨正捧着书去上今天最后一节课。突然背后给人重重拍了一下。
　　“蔡茵絮！想拿我命呀！”嫣雨转过身盯着茵絮，晴儿露出一个略带苦涩的笑容。
　　茵絮笑嘻嘻挽着嫣雨的手：“哪敢、哪敢。嫣雨你今天穿的好漂亮嘢！”嫣雨白了她一眼。
　　“嫣雨，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交换生来啦。”
　　“哦！”
　　“她去了康仁他们班，可怜的康仁要负责带她参观我们学校，我们刚才在音乐社看见她了，我还以为是个洋美女，谁知也是个中国娃。”茵絮自言自语：“挺漂亮的，叫刘韵卿。我看出她对康仁有意思——”
　　“什么？”嫣雨紧张地看着茵絮。
　　“我说她对康仁有意思。”
　　“不是，她叫什么？”
　　“刘韵卿！”好熟识的名字，嫣雨却记不起是谁。
　　“你认识她？”
　　嫣雨摇摇头，只见晴儿愁眉紧锁。

　　“晴儿，看见嫣雨吗？”子玄拿着旅游时的照片问。
　　“她刚才一下课就走了，她不是和你去约会吗？可是今天她穿着新买的裙子打扮得好漂亮呀！”子玄追出校门，此时嫣雨刚上了车。
　　“奇怪？她去哪呢？”子玄打开手机，有嫣雨的信息：“我今天回家，你不用来接我啦！”

　　在车上。
　　“嫣儿，你想去哪里吃饭。”那藏在黑发里的一丝丝银发刺痛了她的心。
　　“去你住的地方做饭吧！”嫣雨淡淡地说。
　　“那我们先到超市买菜吧！”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去菜市场吧！”
　　“嗯！”
　　“你住的地方缺什么？”
　　“上次的还没有用完。”
　　“哦！”
　　在那沉默尴尬的气氛中，来到市场。
　　刚进市场便闻到一阵幽香，嫣雨自问道：“是姜兰？”
　　“今天这西兰花很新鲜，买来炒虾怎么样？”他自个挑菜。
　　“嗯，你决定。”
　　嫣雨环视了一下四周，一位老奶奶粘着一朵白莲正给一位路人解说。
　　嫣雨来到老奶奶跟前，看见两大把的姜兰。
　　“姑娘，买几朵白莲煮糖水，清热解毒，消暑。”老奶奶热情地说。
　　当老奶奶叫姑娘时，嫣雨差点笑出来：“不了，阿婆，我要两束姜兰。”
　　“这白莲真的很不错，要不要买些？”老奶奶一边包着姜兰，一边唠叨着。
　　“住的地方没有花瓶。”他买完菜走到嫣雨身边说。
　　“没关系拿个碗就行。”嫣雨接过花。
　　“姑娘，这两朵白莲送你吧！”
　　“阿婆，谢啦！”
　　嫣雨满意地捧着花。

　　屋里。
　　嫣雨一放下包，就系上围裙，做了白莲糖水，晾凉放进冰箱。接着由他做饭。
　　看着厅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嫣雨紧皱眉:“说了你多少次，不要乱放东西，总是不听。气死人啦！”
　　嫣雨本来不想理，可还是敌不过心头那关。把衣物扔到洗衣机，杂物归位，擦桌椅，扫地，拖地，最后把花插好放到桌子上。
　　“累死我啦！你还是请个钟点工吧！”嫣雨抱怨道。
　　“饭做好了。”他笑眯眯地做出厨房把最后一碟菜放到餐桌上。
　　“你做的菜一点也没长进。”嫣雨道。
　　他依旧笑眯眯。
　　嫣雨心想：菜比以前好吃多了，他也习惯了这种生活了吧。不由心底泛着一丝丝的苦涩。
　　“菜还好，还好。”
　　“不要脸。”
　　“饭后想回去，还是想出去走走。”
　　“回去。”
　　“好，我送你回去。”他夹了菜给嫣雨问：“她还好吗？”
　　“嗯，挺好。”
　　“听说她身边多了个人？”
　　“不知道。”
　　“哦！”
　　接着又是漫长的沉默。

　　“送到路口就行了。”嫣雨下了车。
　　“那你自己小心走进去吧！”
　　嫣雨鞠了个躬，疏远地说了声：“谢谢。”
　　望着那寂静的夜空，嫣雨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明白在一些事情上是没有谁对谁错，往往双方都有责任。谁叫人的心都是偏的。

　　小平房前。
　　樱静静地坐在天井的月季花旁的石板凳上。
　　“妈？”
　　“嫣雨，回来了。”
　　“嗯，你一个人在这乘凉？兰阿姨呢？”嫣雨看了看四周。
　　“她家的两个宝贝孩子回来了，她去侍奉去。今晚和子玄去吃饭啦？”
　　“啊？和子玄去吃西餐啦！”嫣雨心虚说。
　　“是吗？”樱悠悠的看着嫣雨。
　　“嗯！”
　　“今天你盛华叔，过来了。”樱脸上流露出温柔的笑容。
　　“是呀？盛华叔回来啦？”嫣雨心中有种莫名的痛。
　　“我们先去了葵园，后来还去吃海鲜了。”樱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去吃海鲜也不叫上我。”嫣雨撒娇道。
　　“小孩去什么？”
　　“啊？过分。”
　　“嫣雨，你觉得盛华叔怎么样？”樱带有几分羞涩几分紧张问。
　　“啊？”嫣雨的心酸酸的，愣在那里。
　　樱有一点失落，接着自答道：“问个小孩有啥用。进屋去吧！”
　　“好。”嫣雨看着樱孤单的身影，心更痛。
　　嫣雨心想：也许她觉得高兴就好。
　　洗完澡出来，只见静静地樱坐在靠椅上说：“子玄，刚打电话来！”
　　“我去回他电话！”嫣雨正要回房。
　　“今天去见他了？”
　　“今天是他的生日。” 嫣雨低着头说。
　　“别跟我说他的事！”樱生气地说。
　　“那我回房了！”

　　穿着睡衣静静站在阳台，让凉风洗涤心灵。

　　脑海里浮现过去一个个亲朋的责骂：
　　“你知道你的责任！你看看哪个孩子像你那样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你是人不是。”

　　“说来听听，是不是——”

　　“你呀！怎么能这样，你应该多在他们面前多说好话。”

　　“你怎么能不闻不问••• •••”

　　嫣雨早已泪流满面。

　　（铃声）
　　看着你有些累
　　想要一个人静一会
　　你的眼含着泪
　　我的心也跟着碎
　　••• •••
　　••• •••

　　嫣雨平复了一下心情。
　　“喂？子玄呀！怎么呀？”
　　“今天不是说好一起走吗？”
　　“家里临时有点事。你明天有时间陪我出去吗？”
　　“早上还是下午？”
　　“早上十点怎么样？吃完午饭回学校上课。”
　　“那好吧！早点休息。老地方见。”
　　“嗯，晚安。”

　　“嫣雨，你要不要和妈去喝早茶？”樱一脸的幸福。
　　“啊？你不是不爱去喝早茶吗？”嫣雨从被里探出头，只见樱笑眯眯的样子：“盛华叔叫你去的？”
　　“嗯！”
　　“你去吧！我约了子玄。”嫣雨重新盖上被子。
　　樱坐在床边轻声问：“嫣雨呀？你不喜欢盛华叔？”
　　“没有。”嫣雨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舒服：“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唔！”樱起来准备离开：“妈，出去了，桌上有点心。”
　　嫣雨感觉到樱的笑容一刹那消失了“知道了，你和盛华叔玩得高兴点。我和子玄逛街后就回学校。”

　　嫣雨站在阳台上目送樱离开，喃喃自语：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其实是想说：“你喜欢就好！”不知为何却说出：“现在不是好好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