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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和支线男主的初次相遇。 ...

  •   沿梯上坡期间,日行过半。待到穿过浓厚柔软的云雾,总算是登顶了。

      放远望去,山外有山。是一峰四悬浮城八小座的构造,显而易见的透明结界笼罩了一座座悬浮在云岚中城池,迷迷蒙蒙,仿若人间仙境。错落有致的屋房依次排开,白墙红稍,绿瓦覆顶,每座城池单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手法,也从而彰显了各个门的大同小异。

      所谓城池,无非世人口中所说四门——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城阙巍峨,连接城池与这里的路全是用吊索撑起来的,要过去,就必须经过这条欲带摇晃的吊索。底下是万丈深渊,偶尔会吹来令人瑟瑟发抖的寒风。

      在吊索前分别矗立着显示该门的标志石像,石像刷了一层彩漆,彩漆历经久远,已然掉了一些,但这无不诉说着这里的沧桑底蕴。

      黎槐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她非常恐高。

      在这四条路中,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青龙门这条路。青龙门一派淡雅极致,没有像朱雀门和玄武门那般琼楼玉宇,但是极具富有禅意和灵性。

      原身本就是隶属于青龙门弟子,只是做了错事被逐出师门,还被丢到了柴房,现役是后厨人员。

      黎槐:“……”

      好一个后厨人员,只不过她的职责是砍柴,她抬起双手,本该柔嫩雪肤的掌心变得粗糙粗粝,十分丑陋,大大小小的伤痕遍布双掌。

      日照暮山,天气回暖之后,不远处早已万紫千红了一片,绿莺红花,檐角上的凌霜逐渐化冻,开始往下渗水。

      窗扉简单用一根木棍抵住,袭来的风吹动着红木檀上的书页,书页不安分的翻阅着,被人用一个盒子按下。

      有人灵力传音道:“仙尊,你要的东西,我已经拿到,是否交给你?”

      随词寂垂下眼眸,金芒从窗扉透进来,乍现在他那冷若寒霜的侧脸上,长长的睫羽形成阴影投射在眼睑上,清沉的声音宛若海波流转道:“你交给鹤衡便罢,不便交予本尊。”

      “是——此外……”徐妙声音骤然一顿。

      “但说无妨。”

      随词寂拉开抽屉,抽屉中空空荡荡,只有一块令牌,此外没有别物,他伸手拿取了那块海河令,就听到来人略带迟疑和试探说道:“仙尊,她残害的可是玄武门内门弟子的沈翎师姐,就这么点教训足够吗?”

      徐妙特意把‘内门’这两个字给咬得极重。

      乌苏峰四门也有非常森严的等级制度,内门弟子是贴身跟在长老左右,是能够最好获取资源和修炼的绝佳机会,所锻炼出来的能力并不是寻常弟子能够比上的。

      只有内门弟子有才会有大师兄、二师姐、三师弟这样的称呼,所以,成为内门弟子是每个座下之人的心之所向也是趋之若鹜的身份。

      内门弟子的身份也是能得到所有人的尊崇,毕竟在这个修仙世界,实力强大几分,你就有几分的尊重。

      闻言,他倏尔一顿,眼睫轻颤,昔日种种再次浮现在眼前,握住海河令的那只手也紧了一些。

      “罚也罚了。就随她去吧。”

      “……是。”

      打开门,和煦的风带着青花草木香漫卷在鼻尖,随词寂的这点忧愁才稍稍消散了一些,严冬刚过,喜春就来,万物都在沉睡中复苏。

      他朝前走了两步,身影如同一道虚空消失不见。而门前抽长的槐树新芽,掉落了一片黄色叶子,一直卷到了另一处。

      叶子掩盖之处,一道身影渐渐在虚空中浮现,他有条不紊走了过来,而在另一边,一个男人喝着茶,对他的走来,浑然不觉,依旧兴致盎然地翻阅着话本子。

      随词寂看了一眼,错开道:“本尊记得你以前喜欢看四书五经、兵家道法这些书籍,如今怎么也看起这种小人书来。”

      男人抬头,笑意盎然,语态温和道:“你不懂,长玉。以前是我太过无聊了,从来没有想过人间还有如此有趣的书册,你看上面还有小画呢。”他手点着黑白色调的图册给对方看。

      看清了那图册上的画面后,随词寂压住抽搐眉心,颇有无奈道:“其□□臭物,居然也能成书,荼毒笔墨不成,还坏人子弟。”

      那图册上一对男女在柳下相拥,亲吻。高高的月亮挂在树头,非常和谐、圆满的一幕。

      “适者闲人在市井之处喜看理治之书少之又少,爱看这等闲文野史颇多,都是徒一乐罢了。”流觞合上书,他岔开这个话题,点明来意道:“当然,我不是要说这些,唉——反正你这个老古板也不懂。对了,我要送你一件东西。”

      他?老古板?

      “……”

      随词寂道:“是何之物?”

      流觞笑的神秘,他长袖一挥,一把蒙着黑布的琴出现在了光滑的石板桌上面,隐隐约约能够听到那流淌的琴声。

      “这是?”随词寂伸手去触碰,在相触的那一刻,琴和自己产生了同鸣,沉吟片刻道,“本尊的琴……”

      “对,我替你拿了回来。”流觞顺带在他眼前摇了摇小话本,“顺带去了书阁买了这个。”

      他解释道:“这把琴是你年少时钟爱之物,对你来说意义非凡。所以我打听多方,终于在一家典当坊寻得此物,买下来,再次给你。”

      “这是你送给本尊的第一把琴,如今你又送本尊第二次。是缘分,也可能不甘没落在一个暗无天光的角落中。”摘下拂尘套,随词寂摸着那把琴若有所思,不知是喜是悲,因为这把琴代表着过去。

      那是一个非常悲痛的过去。

      流觞品了一口温热的茶水,攥着杯子,顺着视线他眺望在三十里不远处的白虎门,沉思片刻,才收回视线看向身侧之人。

      “我还想听你弹一曲。就像当初那般,你我还有他——”

      “没有弟子门牌不许进去!”

      在青龙门的入门口,有两个体型彪悍的人在门前驻守,活像两尊门神,左侧之人怒目圆睁,说话的口气也是声如洪钟,震得黎槐是一愣一愣的。

      “好大哥通融一下么。”黎槐尽量展露一个苦苦哀求的表情来,“我根本没有你所说的弟子门牌。”

      “你当然没有,因为你已经被逐出了师门,不再是青龙门的弟子,这里所有的一切也跟你无关。”那瞅着跟天柱高的大哥语气不善说道。

      黎槐不知道的原身的名声早已在四门中臭名昭著、人人喊打了,现在还腆着脸进去,看门大哥没给她两个耳刮子已经是活菩萨了。

      她还想要多挣扎一下,可还是被那两个守门神恶狠狠的眼神给吓退了,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凶女孩子的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

      黎槐心底狠狠咒骂,看来进入青龙门这件事还是得暂且搁一搁,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她挪动步子,向后退了一步,谄媚笑道:“那这位大哥,你知不知道我住哪儿?”

      “喏,那儿。”那弟子压抑着眉心的跳动,大发善心指了路,“你住那儿。”

      “谢谢。”她还是非常有礼貌的道一句,背影消失在转角之处。

      左侧弟子目瞪口呆,问右侧弟子道:“她刚才说什么了?”

      “谢谢啊。”右侧弟子也疑惑地挠挠头说,奇怪着说,“今天怎么笑盈盈的,是被夺舍了吗?” 

      春日初霁,柳色如新,参天古树在蜿蜒绵延的小道两旁苍茫生长着,撑起一片淡雾,再一旁就是穷尽极奢、大大小小的青砖白瓦造起来的院落。

      在浓厚的灵力滋养下,这里花草茂盛,散发点点光斑的荧绿,远望过去,一片姹紫嫣红的色彩。

      这时,一株粉色的花朵映入了眼帘,它突兀的从这群矮平的花草钻出头来,芳艳靡离,到头来也只能被旁人折去。

      花朵上露水重重,展现娇嫩的一面。黎槐摸着那花瓣,耳畔一股悠扬的琴声的由远及近缓缓道来,手和脚的动作几乎也在一刻间顿足了下来。

      哪里来的琴声?

      悠扬、又带着点质朴,具有穿透力的琴声回荡在耳边。琴声似乎带了点蛊惑性,于是不知不觉走向了声源地。

      只见一面掉漆的墙拦住了她的去路,但这也难不倒她,在掉漆的墙旁边还有一棵树,黎槐直接撩起了衣袍吃力爬上了树,伸手拽着瓦檐,双腿一蹬,才勉强才够上了这堵墙的上方。

      一手捏着花,一手扯着衣裙。她的胳膊负责箍住稳固物,来固定自己的身体。

      没错就是这里。

      不过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偌大的湖面,一个七拐八绕、蜿蜒绵长类似长亭的建筑物建立在湖面之上,湖面上是一片绿油油却没有枯萎的荷叶。

      在湖面最中间的位置,有一个像似莲花铸就的石台,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正想着,她一眼望去总算是找到了那弹琴之人。是有两个人,那两个人没和别人一样穿着统一的服装,一人穿着玄黄色衣袍,偏瘦,十分板正,而另外一个人是一身月白色的长锦云杉,瘦高颀长。

      两个人都各偏侧一方,看不清面容,距离又远,黎槐只能眯起眼缝,对他们瞧之又瞧,但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许似泡影一般,模糊了视线。

      渐渐地,聚焦视线。才发现原来那琴是那月白色长锦云衫之人所抚,而玄黄色衣袍的人只是负责听曲。

      流觞唇角带着些许笑意,指尖敲击着杯盏,玩味说道:“有猫儿爬进来了。”

      随词寂手指轻微浮动,一阵凛冽的寒光将黎槐从瓦墙之上拽了下来,然后——她掉落在地上,狠狠摔了一个狗吃屎,紧接着,身体一轻盈,又飞了起来。

      这是她平生第一次飞起来,还怪忐忑的。

      黎槐就这样非常狼狈的来到了两个人跟前,她全身朝下,腰骨酸痛,本就带伤现在更是雪上加霜,躺在地上便极为痛苦的呻.吟了几声。

      “这是海河令。最近先河海域传来波动,怕那头蛟龙要苏醒了。”

      “嗯——我确确实实已经感知到了它的波动,正派遣我门下弟子前去盯着。定尘珠在它的嘴里含着,势必要拿到手,千万不能让它落入别人之手。”

      “海河令可以调动一方水域,蛟龙倚水而生,可以用来制衡它的行动。”

      两道不同的声线交织着,就是没有人来管脚下那人的死活。

      “只是那蛟龙……”

      “你们谁管一下我的死活啊!”黎槐鬼哭狼嚎,连同说话都沾染些了沙哑道,“我腰好像扭了,谁扶我一下啊。”

      两个人沉默了一瞬,才终于记起脚边有这么一个人。

      最终,流觞伸手挽住黎槐的胳膊,将她从地面抬了起来,很快收回了手站定在一旁,又腾出另外一只手拨弄落在她头顶上的杂草。

      黎槐更别说,吃了一地的草,此刻狼狈不堪,手上还有一朵被自己压坏的花。

      “你是哪里来的弟子啊?行事如此莽撞,连墙都敢翻。还有,偷听可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一道缱绻又温和的声音猝不及防覆在了耳畔,同时这话又带着肃穆感像一个老师对待学生说话的语气一般。

      黎槐微微愕然,简单地扫了一眼对方两个人,不一会儿脸颊和耳根弥漫上了一层绯红。

      “我没偷听。”

      那玄黄色衣袍的男人日角珠庭、儒雅俊逸的长相,此刻对她眯着笑容,说起话来也是如沐春风,活脱脱像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好温柔的人。此人给黎槐留下的第一印象便是这个。

      而另一个,从她来的那一刻,他眸光就一瞬不瞬的望向她,压迫感十足,完全和这玄黄色衣服的人成了鲜明对比。

      一个温润如玉,一个冷若如霜。这是什么性癖天堂!黎槐偷偷扬头,原本想观察那另外一个人,却见他视线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毫无避讳。

      目光短暂碰撞,她就避讳似的撤开了视线,将头深深地埋了下来。

      只不过错开那一眼,凭感觉这人长得貌似还不错。不知道是不是出现错觉,她好像看见对方在眼底闪过的一丝讶异。

      “你怎么会来?”身穿云杉长锦的人出声,话音像似寒冬腊月那般冷,挟阵阵寒意席卷而来。

      黎槐慌里慌张道:“我听琴声来的。”

      琴声……流觞诧异回头,看了一眼那把凤头古琴,除了他们几个人之外,怎么会有人听到琴声?况且这琴乃千年玄木所造,就算是最出色的内门弟子也是听不到这琴音。

      可她却说是为了这琴声而来……他目光辗转道身侧之人身上,发现对方一脸平静,没有像自己一样那么意外。

      下一刻,眼前少女十分欢快说道:“别说,你这琴弹得还挺好听的。”

      “你不认得本尊了?”来人十分突兀的问了这样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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