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月亮》种地七七

9、九个月亮

　　许越靠在门板上听着，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回雪确实，在感情这方面,但一旦觉得愧疚，便会及时止损。

　　他认为这样是好的，对双方都好，但他不知道。

　　他可以无条件地被爱。

　　回雪拍拍余风的肩：“你篮球打得很好，计算机也很好，有车有房又有文化，没道理离开我活不下去。”

　　“余风,我很愧疚,我不开心。”回雪是个自私鬼。

　　他感觉到肩头有些湿润，良久,余风抬起头："你不开心了？”

　　"嗯"回雪这时候的心异常地硬，余风一面痛恨着，一面又忍不住沉溺，他听见自己说:“那好，你要开心。”

　　不能有人让茴茴不开心，他自己也不行。

　　回雪点头：“你也是。”

　　余风走出房间，头也没回，他怕自已真的像条狗一样，跪在地上求回雪不要丢开自己。

　　这会让茴茴难过，会让茴茴觉得难堪。

　　电梯门顷刻关闭，镜子里显出他闷
　　声哭泣的样子：“我希望你无忧无忘一生快乐。”

　　“哪怕不再属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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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越打开门，心中恶劣地浮出几点欢
　　喜：“宝宝?吃早饭吧。”

　　回雪仰靠在沙发上,无生气地"嗯"上
　　一声。

　　早餐是许越借酒店厨房做的，粥熬得软糯香甜，几年了手艺依归没变，回季无事一身轻，心情又好起来。

　　两人吃完饭，已经十点了，在门口，许越今天要去一趟实验室，大概五点半可以出来：“我六点去接你，我们一起吃饭好不好。”

　　“上学的时候我发现一家茶楼，做的菜很不错，当时就想着要带你去尝尝。”

　　他的语气很轻，带着点诱哄的味道。

　　回雪揣着荷包:“不了吧,我今天回老宅看看外祖父。”

　　许越低着头，替他扣好扣子，有些低落：“那明天？”

　　“明天去找沈秋他们，庆祝庆祝回归单身。"回雪语气很软，他穿着米色风衣，柔软而无辜。

　　许越却顷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的热像顿时就结成冰块，冻结了全身，冷得他战栗。

　　是了。

　　他用见不得光的方式逼迫回雪分手,回雪却没答应和他重新在一起，是他想得太天真了。

　　许越若无其事地笑着，低头轻轻碰一下他的唇角:“那宝宝注意安全，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

　　回雪点点头。

　　两人并肩下楼，还卡时酒店前台的小姐姐低声朝他说：“你的小男朋友真好看，祝你们幸福。”

　　许越点头：“会的”

　　将回雪送上接他回家的车，他回到车库，坐上驾使座，胃疼得厉害，却只是回味刚刚那个轻轻的吻。

　　他们一定会幸福的，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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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份开学，回雪带着各位阿姨伯伯姑姑舅舅们送的礼物回到s市，又开启美好的独居生活。

　　今年的气候十分怪异，好像一秒进入冬天，于是只穿了一件单衣的回雪，晚上回去就发起烧，半夜迷糊地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一阵兵慌马乱大半夜没睡。

　　他出生时早产，身子格外弱，这样放在普通人身上一周就能好的感冒，他可能拖一个多月。

　　第二天迫于无奈请了一天假，窝在家中什么也不想干。

　　刚刚给父母打过视频，工作格外忙的夫妻俩让回雪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安抚住，没登时买张机票从大洋彼岸飞回来，肚子有些饿，厨房里是那好心的家庭医生温的粥，毫无食欲。

　　门铃响了，闹得他十分烦闷,穿上拖鞋去开门，是拎着塑料袋的许越。

　　"你怎么来啦？"不知为何怒意消失了个干净，他语气恢恢地问，就像在撒娇。

　　小脸素白，眼眶微红，眉目前的病气使许越的心顿了顿，他揽着回雪将他带进房子:"饿了没?"

　　"有点吧……”回季够着拨开袋子，是蔬菜和肉,这是来当田螺姑娘啦。

　　回雪家里的摆设基本没变——从某种意义上讲，他是个念旧的人，但许越状似无意他扫上一眼，捕捉到一些本不该出现在房子里的东西，某西方篮球名星的海报，奖杯和其他情侣款的东西。

　　是那个人留下的痕迹。

　　许越将塑料袋放在柜子上，用被子把回雪围好，把太阳花小企鹅的玩偶塞进他怀里，打开电视：“我去做饭，不要乱动，会着凉。”

　　回雪缩一缩身子，眼巴巴地看着他:"哦……”

　　许越掐一掐他脸上的软肉，忍住想要吻上他的欲望，挽起袖子走进厨房，房子的摆设也没什么变化，他用得算得心应手。

　　做饭的男人十分有魅力，电视里的声响渐渐远离，回碧看着厨房里那人发呆，时光流转，当初高三许越也在这给他做过饭，那时候回雪不甘心坐在沙发上,总去厨房闹他，做饭是不会的，但捣乱总不少，许越会给他喂一块生胡萝卜，或一点奶油。

　　阳光盲氲，米白的玻璃柜子，倒映出两人相接吻的身影。

　　切菜，下油，食材发出"滋滋"的声响，回雪抱着许越的腰，靠在他的背上，听见男人有力的心跳，一声又一声，是为了他在跳动。

　　“那时候，以为他们真的可以永远永远在一起。”

　　兜兜转转，好像又回了最初的地方。 “厨房有人动过?"对面传来许越的询问，“家庭医生啦。”

　　许越笑一笑:"改天认识认识。"

　　会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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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越借着照顾病人的理由堂而皇之地住进他家里,

　　回雪没拒绝，却也没太大反应，就好像他真的只过来照顾人的。

　　人家对他那么好，所以偶尔抱一抱亲一亲也就随人家去啦。

　　回雪的病彻底好了，十一月份外面天气太冷，他不想出门便闷在家里准备混过去。

　　许越找了一部电影，外国片子,名字
　　叫《怦然心动》.

　　节奏很慢,画面很温馨,温暖的被子里，许越悄悄牵住回雪的手,十指紧扣，少年的感情纯真而热烈，那颗百香果树即使被砍掉，东边的初阳依旧会再升起，少男少女会在初阳的注视下，完成他们过往的约定。

　　"封面是他们未完成的梦想,百香果树被他的父亲砍掉了。"

　　回雪轻轻地靠在许越肩头："两个人的故事难免有遗憾，故事的结局是美好的就行啦。”

　　许越亲吻他的额头：“会美好吗？”

　　温柔的女声唱着片尾曲，暗色的室内氤氲暧昧的气息。

　　“宝宝，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他听见心尖的宝贝轻轻一笑：“好”

　　愿年少所有遗憾,都能被时光予以重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