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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两个月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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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传出一阵的笑声,不少女生脸上堆满了磕 CP 的笑意。
回雪在心中叹了口气,站起身,举手:"老师……是我。”
余风从身后偷偷勾了勾回雪的手指,嘴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
许老师沉默一会儿,静静与回雪对视,下鄂绷紧一些,心像是被刀一片一片割下来,失声半晌,才开口:"下课来办公室一趟。"
他深吸一口气:
“继续。”
他早该想到的……他早该知道的……
许越转身咬了咬牙,身子有些颤抖,拿着粉笔的手压在黑板上:"坐吧。”
回雪摸一摸鼻子,倒是余风担心地牵住他的手,回雪摇摇头,小声道:“没事,应该是学业上的问题。”
下课。
许越拿上书走出去,回到办公室。
把…手中碎成两截的笔扔进垃圾桶,他暗自喘息,即使心里早有准备,依旧嫉妒得发疯。
他坐到办公椅上,看着镜子,不熟练地勾起一个温柔的笑,不伦不类。
坐了一会,他脱下外套,把衬衫顶上面的扣子解开。
过了一会,有人敲门。
得到许可,回雪走进来,许越只穿一件白衬衫,端的是高岭之花不容侵犯。
但那颗解开的扣子,露出一点点锁骨,从他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
有点涩,怎么办,有点喜欢。
回雪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有的心思甩出去:“许老师您找我….…”
许越点点头,没看他,仿佛没看见他的眼神,单手把一小份文件从桌上推过来。
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简直哪哪都戳回雪的点。
一举一动都像是在勾引他。
回雪拿起来,是他三月份上传的一份论文,这么早就批下来了?
“一审二审都过了、三审估计还有一段时间。”
回雪点点头:“好哦”
又是一段沉默,回雪看着手中的论文,有些担心门外的余风,今天下手说好的一起去十味轩约会来着……
“谈恋爱……不能耽误学业。”
“不会的。”回雪乖巧地点头。
许越看着电脑屏幕,好像一个字都认不到了,只是心脏莫名地发疼,又酸又涩的,过了一会,他暗自呼吸一下,哑着声音道:“去吧。”
回雪乐颠颠地走出办公室,心中满是今天下午的计划,也没有注意到那人声音中略微的颤抖。
许越握拳,闭了闭眼,嘴里有股铁锈味,他勉强缓过来,偏头看向办公桌上那一小块回雪曾碰过的地方,有些出神。
自分手后,他做过无数个梦,梦见他们还在一起,回雪还是属于他的。
不知怎么,又想起那日黄昏,他碰巧在操场上遇见回雪正和那个男人接吻时的画面。
只觉得额角突突地发疼。
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人困在过往的回忆里挣扎着,不肯走出来罢了。
回雪挽着余风的胳膊,踮脚在他嘴角留下一个吻,炫耀似的扬了扬手中的论文资料:“老师说我论文过二审啦,厉害吧。”
余风抿嘴,想让这个吻停留的时间长一点,心中松了口气:“我们茴茴真厉害,走吧,老公带你吃好吃的去。”
“才不是老公,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呢,瞎说。”
回雪回头,那栋大楼二层,看见一个站在窗后的黑色身影,许越?
“好好好,是男朋友。”
“让我做个梦还不成啊?”余风将他挽进怀里,没好气地说。
回雪靠在他的怀里,那个黑色身影站在那,一路目送着他们离开,哪怕再也看不到一点影子。
那人立在那,像是化为一尊雕像。
……
正是深夜,灯红酒绿。
于疏拿着两瓶酒,游刃有余地从人群中穿过,"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行至角落,这小片地方干净得很,从玻璃窗可以看见下面喧闹的人群,与整个酒店格格不入。
"给"于疏将酒递给沙发上那人,跟个仙人似的,让人实在想不通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出现。
许越接过来,仰头喝了一口,酒液滑下喉咙,带起一阵刺痛,他没说话,看着人群出神。
"瞧你这样,见着他啦?"于疏坐在他旁边,瘫在沙发上没个正形。
对方没应,一口一口地灌酒。
他看着头疼,他这位发小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作风优良,品性端正,自从高中毕业,愣是把抽烟喝酒学了个遍。
他张了张嘴,又觉得无从劝起,劝他放下?放了五六年年,倒是越发放不下,“……哎,你这么优秀,只要肯回头,人家没道理不答应,你总得试试啊。”于疏心中叹气,抬手把那瓶酒夺过来,放在茶几上。
许越的脸色白了白,闭上眼好半响才睁开:"他有男朋友了。"
"不是…你惦记一有夫之夫?"于疏说话不过脑子,说完给自己一耳光,愤愤开口:“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不许说他。”
许越起身拿回那杯酒,垂着眼睛,额前的碎发落下一片阴影,整个人颓唐而茫然。
两人相顾无言。
良久,于疏听见许越哑着嗓子,开口。
“他喜欢月亮……可是月亮摘下来之后,就不是月亮了。”
可是,他还是不甘心。
许越捏紧酒瓶,盯着酒液起起伏伏。
他办法,把回雪供手相让。
他得把他抢回来,把自己的命抢回来。
于疏才把发小送回去,在酒吧一楼看见一个略显眼熟的身影,那人身材纤瘦,白得发光,简单又干净,在舞池里像一只误入狼群的兔子。
他来这里干什么?
于疏气不打一处来,大步上前把他了拎着提上二楼。
“???”回雪眨着眼睛看着这个男人,没有动作,对方一脸凶相,他正想开口,就听见对方的话像泥石流一样倾泻而出,什么“水性杨花”之类不堪入耳的语句。
待于疏停下:“怎么不说话,心虚了?"
"……”回雪的眼睛,被这灯光闪得有点痛,像含了一汪水。
于疏心中一突,莫名有些不自在:不是吧,这么娇气?他……是不是太凶了?好像不怎么文明。
该死,他在说些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