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之月央》清悠如蓝

25、离开木叶

　　家人？
　　说实话，这个词从来没有存在于她的生命中。
　　流星街的人没有家人，只有同伴。
　　玛奇是她的亲姐姐，按照血缘关系来说的确是家人，但这并不代表所有的家人都可以被她当做同伴。她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其他的家人，但她有同伴，有可以守住后背的同伴。
　　可就连同伴也会有背叛的可能，她凭什么去相信一个既没有血缘关系也没有任何利益牵扯的人，更别说他居然想成为她的家人，她要一个随时会背叛的家人做什么？

　　“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久久得不到回答的卡卡西一反平日里的玩笑腔，站在窗口的身子竟然有些……萧瑟？这是她的错觉吗？

　　月央抬起头，对上了他的双眼，“我承认，你照顾得我很好，虽然未必达得到女佣的水平，但我起码还算比较满意。但是这和我是不是把你当做家人有什么关系？”

　　原来她只是把她看成仆人吗？
　　旗木卡卡西=仆人
　　这真是讽刺，也太搞笑了！他第一次主动把别人当成家人一样看待，居然在她看来是仆人，呵呵，这真是……卡卡西握紧拳头，他发现自己难以用言语去形容他现在的心情。

　　“那个，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不知何时，在尴尬压抑的静谧中，突然一个脑袋探了进来，玄间依旧是叼着一根千本，他是来传达火影的命令的，可现在这个架势，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他可以直接闪人吗？

　　“什么事？”
　　卡卡西淡淡地回应，至于月央，没什么表情地坐在床上，眼睛看向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啊，就是三代大人叫你去一趟。”玄间挠挠后脑勺，刚说完就想离开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拦住了他。

　　“在这里守着。”卡卡西低低的声音在他耳边划过，无奈之下，玄间点点头，看着卡卡西的身影以极其惊人的速度从他的视野中离开。
　　“奇怪”玄间嘟囔一句，这样状态的卡卡西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低迷、压抑，特别是在四代牺牲后特别明显，可现在，玄间狐疑地看了月央一眼，不会是这两个人吵架了吧？

　　当卡卡西赶到火影办公室时，算不上大的办公室内呈诡异的三足鼎立之态，端坐在正前方的火影和自来也，站在右边似乎有些怒气冲冲的水戸门炎和转寝小春，倚老卖老架势撑着拐杖的团藏和他的两个下属站在左边。

　　“卡卡西，你来得正好，月央那孩子现在怎么样了？”三代关心地问起，无视了团藏在一旁的冷哼。

　　“报告火影大人，月央她已经醒了，但是因为昨天的暴走，查克拉暂时消失了，必须卧床休息。”

　　“这样啊，那看来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搅她好了。”三代故作姿态，“昨天的事情你应该清楚的吧，那就由你来告诉几位长老好了。”

　　卡卡西点点头，较为详细地把昨天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包括月央最近的忍术练习的进度，但剔除了有关当时那股香味的问题。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待卡卡西说完后，三代开口总结，“说到底就是人家小姑娘练习忍术练到暴走了，这有什么能让你们一个个来找我的？还是说你们很闲吗？”

　　“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也很难说啊！”团藏的三角眼朝卡卡西瞟了一眼，“谁知道你这个人证他到底有没有照实说！而且，根据我的情报来源，那个小姑娘用的可不是一般的忍术，那可是树木啊，这样的事，还算是小事吗？”

　　水户和转寝对视一眼，他们这些老一辈的都清楚，这样的木系忍术意味着什么。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三代故意叹了口气，“木遁，这个你们也都知道，能使用木遁的也只有千手一族的人，既然小月央可以使用木遁，那不正是代表了她和千手一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吗？之所以我之前不说，原因你们应该也清楚，千手一族总共也就这么多人，她又是个孤儿，我也不好去调查她的父母，总不能去调查每个千手一族的人是不是在外面……咳咳，留下个孩子之类的。”

　　既然月央没有后盾，那就帮她找一个好了，虽然自来也这个提议有些不太、嗯、不太雅，但总比让她另外的身份被发现好，有了千手一族的名头，这些人也不好随随便便去找她的麻烦，不过，照月央能使用木遁的情况来看，她是千手一族的人的可能性真的很大。难道千手一族的人有和姬之一族的人有过……什么姻缘吗？（露水姻缘，419）三代越来越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比起面色有些尴尬的水户和转寝，团藏依旧不死心，可无论他怎么说，其他两个长老都不说话了，三代像是看猴戏一样看着他，充满怒火的团藏不得不灰溜溜地带着下属走了，但从他走之前的眼神来看，恐怕还有下招。
　　水户这时开口道：“到底是不是千手一族的血脉，这个问题还有待考究，希望以后你能给我个证明。”说完，两位长老也款款离开，留下三代、自来也和卡卡西三人，得逞的两人和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一人。

　　像是就结了很久，卡卡西突然开口道：“三代，这样，要紧吗？”谁也没有证据说月央就是千手一族的，这样随便给千手一族增加一员而且还有些不太好的名声，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千手一族的不满。

　　“放心啦，现在千手一族的族长都在外面瞎逛呢，才不会来管这个。”自来也满不在乎，“不过，现在最好还是不要让小家伙呆在木叶了，难保团藏还会不会有行动。”

　　三代点点头：“说的是，团藏这人，野心太大，实在是……”三代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卡卡西和自来也都能明白他的意思，掌控根忍的团藏，是木叶里最难拔除的一根刺。

　　“但是月央现在还小，让她离开木叶太危险了，再加上她又是那个身份，火影大人，您真的要让她离开吗？”卡卡西的嘴唇咬得泛紫，虽然对于月央不信任他这点他很难过，但是他不会因为这样就不把她看作是家人。

　　“这也是个问题。”三代皱着眉头，谁也说不准团藏是不是会派人去追捕她，如果是这样的话，倒还不如让她呆在木叶了。

　　“我可以带她去找纲手！”自来也自告奋勇，他很想知道，当纲手得知千手一族还有个嘿嘿，私生女时，她的脸会是怎么样的，而且，如果要练习木遁的话，也只有纲手最适合教了，毕竟木遁的资料都由纲手保管的。

　　好主意！三代几乎立马同意。
　　什么！让月央跟着自来也走？太危险了！卡卡西顿时就想出声反对。
　　只是，无论卡卡西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有自来也跟着的确要安全得多，虽然在某种程度上也危险得多。不过，只要等到月央找到纲手大人就行了，纲手大人的作风要比自来也大人好得多！（卡卡西，你确定吗？暴力女？赌博女？装□□？）

　　三个人对于这件事上很快有了一致的看法，并且开始拟定出发时间和准备纲手现在所在地的情报，似乎，他们都忘了，这件事是不是得先通过某人的同意？

　　——————————我是镜头开往病房的分割线———————————————

　　很背。
　　总觉得很背。
　　玄间靠在椅子上懒散地坐着，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让他完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保持沉默然后在心里诅咒着害人不浅的卡卡西：为啥他就得呆在这个诡异的氛围里啊！

　　玄间在纠结，月央此时心里也在翻腾，刚才卡卡西的那句问话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是不是出现在她的脑子里，逼着她一定要去思考。
　　她觉得自己说得一点没错，这样的思维模式对她这个从小生长在流星街的人来说，是绝对正确的。应该说，如果抱有类似于卡卡西那种的幻想，那么她早就在尔虞我诈弱肉强食中死去了，根本活不到二十多。

　　旗木卡卡西，这人，很奇怪。
　　从他把自己带回木叶，照顾自己，真的可以算是无偿付出，虽然有时候挺罗里吧嗦，但从来没有做过对自己不利的事。
　　可是，问题来了——
　　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
　　非亲非故，救命之恩已经抵消，至于利用价值，她确实是和木叶签订了协议，月央念头一转，对了，应该是木叶的命令了，这就是库洛洛所说的，额，什么感化人心？也就是说利用旗木卡卡西对自己的好让自己消除警惕性、加深对他的依赖度，然后达到让自己留在木叶、不背叛木叶的目的。

　　好阴险的一招，看来以后她还是和旗木卡卡西保持距离好了。
　　她是展翅的鹰，不是豢养在笼中的宠物鸟。

　　打定主意的月央周围冷冽的气息更为浓重了，像是又回到了刚来村子那会儿，冷漠冷情。

　　待到卡卡西讨论完毕回来，将他们的计划告诉月央，本想着她是否会同意，没想到月央仅仅是思考了几秒就答应了。
　　最好保持距离的方法就是离开，既然他们都准备好了，她为什么不接受呢？

　　临行前的一天，月央的查克拉和念力已经几近全部恢复，为了小做庆祝和送别，卡卡西带着月央一起去拉面店吃最后的晚餐。只是，人虽然是配合着去了，但他们之间的冷战似乎不但没有解除，反而更上一层楼，很多时候，无论他说什么，月央总是没什么反应，最多就是懒懒地看他一眼，那种眼神，冷得让他心寒。

　　“小月央，你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卡卡西还没说完，拉面店的老板就吆喝着把两碗面端了上来，随意扫了一眼汤碗，无论是因为被打断二有些心烦的卡卡西还是准备和他保持距离的月央都默了。

　　那的确是两碗拉面，没错。
　　但是，拉面里应该有的牛肉片的数量，这个差距也太大了吧！
　　最难以接受的是，明明月央那碗已经呈现出面比肉少的趋势，那位宽厚的老板居然还笑眯眯地一边说着“是不是不够”一边不停地给她增添。

　　关于这点，卡卡西可以用他五年的拉面龄保证，这位老板虽然人品不错，偶尔也会多给些料，但是，类似于这样的情况是绝无仅有的！
　　除了目瞪口呆的卡卡西以外，所有正在拉面的人都呆呆地张大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这老板，吃错药了吗？

　　这样的情形，自然会惹人非议。
　　某位不认识的仁兄把筷子重重拍在桌子上，拉起嗓子就朝着老板吼：“老板，同样的价钱你给别人这么多，这也太不公平了吧！”这家伙绝对是嫉妒了。

　　“啊？”老板呆愣地转过头，似是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好吵！月央抬起脑袋看向那个找麻烦的家伙，褐色的眼睛在某一瞬间转红，又迅速消失。两人的视线对视了一瞬间，月央刚低下头继续吃时，那个家伙居然莫名其妙开始傻笑，像傻子一样摸着后脑勺，嘴里口齿不清地嘟囔着：“应该的，应该的。”惹得周围看热闹的家伙把白痴视线转向了他。

　　“……”这是什么状况？卡卡西怎么也想不明白，直到晚上自来也又来借宿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这是月央的问题。

　　“我想，这应该就是姬之一族非常有名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气场！”自来也十足有力的一句让卡卡西顿时就把茶喷出来，这算是招式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呃，谁取的名啊，虽然似乎很贴切的样子。

　　“不过，这样的话，带着她出去就可能会有些麻烦了。”自来也摸摸下巴，万一一到花街，所有的姑娘都朝月央献殷勤，那可咋办啊！（我说你就想点这个？）

　　“那怎么办？”计划都已经定好了，难道就取消吗？可是如果取消了，月央留在木叶，恐怕也会惹出麻烦的，甚至会很容易让团藏那些人发现破绽。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自来也打了个哈欠，“总有办法的，我睡了，明天一早就要出发了。”自来也边伸着懒腰边朝房间走去，突然，他停住了脚步，没有回头，只是站在房间门口，他说：“卡卡西，你和那个小丫头怎么了？”

　　或许自来也的确可以算是个情场高手，虽然整天脑子里想的都是去偷窥什么的，但这样的事情也同样瞒不过他。

　　“嗯。”说到这个卡卡西的声音就有些低沉，“算是冷战吧，不过是单方面的，她不想理我，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啊！”自来也思考了一会，“你和她总共呆在一起也就一年多吧？这次她离开了，我也不确定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她忘了你……卡卡西，你得好好加油啊！”说完，自来也毫不犹豫地闪进房间，独留客厅里一脸深思的卡卡西。

　　第二天早上七点不到，在淡淡的晨雾中，自来也和月央各自背着行李，离开了木叶，前路到底如何，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一定会踏遍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强盗，顺便生几个孩子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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