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如屑小剧场》悟风思雨

23、杏花寨（二十三）结局

　　三人在石道里走了好一会儿，石道深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怎么回事？”颜淡拍唐周的肩，让他放自己下来。
　　唐周把颜淡从背上放下来，扶着她的胳膊。
　　余墨轻手轻脚地往前走了一段路，然后折返回来，对颜淡和唐周说:“前面好像有个石室。”
　　绣球在空中飞速的旋转，蓝光变得有些强盛。
　　颜淡注意到了绣球的动静后说:“绣球里苏钰的一魂好像想带我们去前面的石室。”
　　“极有可能。”唐周说，“我们小心地靠近石室看看，小心些，不知道上官茹在不在里面。”
　　三人跟着绣球慢慢往石道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石道里有了亮光。
　　唐周伸手将绣球抱住，三人躲在暗处。
　　颜淡探头去看，面前的石室里，木头人苏钰背对着他们三人，坐在轮椅上一动不动。
　　唐周怀里的绣球开始挣扎着想往木头人苏钰的方向飞去，唐周紧紧抱住。
　　“莫不是绣球里苏钰的一魂感受到了木头人苏钰体内的另外一魄，所以反应格外强烈。”颜淡说。
　　余墨点头回应:“一魂一魄的确会相互吸引。”
　　“这个木头人苏钰想必是上官茹藏在这里的。”颜淡说。
　　唐周感受了一下四周，说: “这个石室里现在没有上官茹的气息，她应该是暂时离开了。”
　　“我们过去看看？”颜淡问。
　　唐周看向余墨穿着肚兜的孩子的身体:“黑土，你现在个子矮，不容易被发现，你先去瞧瞧。”
　　“唐周，小心你也有变成小孩的这一天。”余墨说。
　　“我是不可能有穿肚兜的那一天。”唐周在余墨身后笑道。
　　余墨回头瞪了唐周一眼，把杏花图往颜淡手里一塞，小心翼翼地往木头人苏钰那边走去。
　　走到苏钰背后，苏钰还是没有一点动静。
　　余墨走到苏钰面前，此刻苏钰闭着眼，面色惨白。
　　苏钰面前的石桌上还摆着一碟杏花糕。
　　“颜淡，唐周你们快过来！”余墨朝颜淡和唐周的方向挥手。
　　颜淡和唐周对视一眼，然后走到余墨身边。
　　三人站在苏钰身前，唐周问:“那种窸窸窣窣的声音是不是还在？你们听到了吗？”
　　余墨仔细一听:“听到了。”
　　颜淡闭上眼睛判断声音来源，突然上前一步，掀开了苏钰的右手衣袖。
　　颜淡一声惊呼，向后急退几步。
　　唐周赶紧伸手从后腰揽住颜淡，同时看向苏钰胳膊上密密麻麻的蚂蚁。
　　“这是噬骨蚁！”余墨说。
　　颜淡摸摸自己的胳膊说:“听说噬骨蚁啃食经脉骨肉，百蚁噬骨，生不如死。”
　　唐周掀起苏钰另一只手的衣袖，也爬满了蚂蚁。
　　颜淡叹口气:“这个苏钰的身体是离心木所做，没有经脉骨肉，这样被噬骨蚁啃食也死不了，只是会很痛苦，上官茹这样对苏钰，真是入魔不浅。”
　　“你们站远点，小心噬骨蚁爬到你们身上。现在让绣球把苏钰的一魄从这个离心木的身体里取出。”唐周说。
　　颜淡和余墨迅速地退后一大截。
　　唐周松开怀里的绣球。
　　绣球飞到空中旋转，淡蓝色的光洒落在木头人苏钰的身上。
　　蓝光先是笼罩木头人苏钰全身，然后在他头顶上方慢慢汇集，最后变成一团蓝色光影，隐隐约约能看见苏钰的面容，这便是苏钰的一魄。
　　苏钰在那团蓝色光影里冲颜淡三人点头，随后光影便飞入绣球中，与绣球中的一魂结合。
　　原来离心木做的身体失去了一魄，重新变回了离心木。
　　只是离心木上还爬满了噬骨蚁。
　　接着绣球飘到了一块石壁前，用力撞了三下，一道石门出现，正是出口。
　　“我们可以出去了。”颜淡高兴地说，绣球飞回到颜淡手里。
　　突然一块木心从离心木中飘了出来。
　　唐周抬起手接住木心，木心还散发着灵气。
　　余墨拿起石桌上的杏花糕:“这些杏花糕里也有木心灵气。”
　　颜淡看着唐周手上的木心和石桌上的杏花糕，想到了个办法:“我们可以利用这些木心灵气对付上官茹。”
　　……
　　颜淡，唐周，余墨三人围坐成一个圈，中间是木心和杏花糕。
　　颜淡和余墨俱是左手掌心向下，右手双指并拢指向木心和杏花糕。
　　颜淡二人的法力引领着木心和杏花糕中的灵气往唐周的身上输送。
　　唐周双手放在膝上，闭着双眼专注地吸收木心的灵气。
　　时间很快过去，颜淡和余墨收回手，都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木心和杏花糕的灵气终于全送到唐周体内了。”颜淡说。
　　“只是唐周完全吸收这些灵气还需要时间。但是上官茹体内也有一块木心，她察觉到石室里的木心和杏花糕的灵气消失，马上就会赶来了。”余墨有些着急道。
　　“再等等，唐周快好了。”颜淡说。
　　没过多久，安静的石室中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不好，上官茹来了！”余墨将杏花图从颜淡手里拿过来，又推了她一把，“快带唐周先走！”
　　“黑土你小心，我们按计划行事。”颜淡扶着唐周站起来说。
　　“余墨，小心。”唐周也气息不稳地说。
　　“好。”余墨送唐周和颜淡从石门离开，绣球漂浮在空中也一起离开。
　　刚把石门关上，一转身，背后就站着上官茹，此刻她还是个孩童的模样。
　　即使余墨身穿肚兜，是个孩子模样，上官茹也一眼看了出来:“你之前变成了木头人，现在竟然能行动自如。”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你看这是什么？”余墨把杏花图举到身前给上官茹瞧。
　　“把我的杏花图还给我！”上官茹伸手来夺。
　　余墨把杏花图往怀里一收，仗着自己现在孩童的身体窜了出去，跑进石道里。
　　上官茹反应过来，连忙追进石道。
　　……
　　从石门出来，颜淡扶着唐周一直向东走，来到了杏花寨里的一处杏花林中，扶着唐周靠在一块大石头边上，绣球落在一边地上。
　　颜淡蹲下来问唐周:“怎么样？灵气吸收的如何？”
　　“还差一点，我尽快。”唐周盘腿打坐，继续吸收灵气。
　　“好，那我先准备着。”颜淡施法，手上变出一个罐子和各种脂粉。
　　颜淡取出一些脂粉往唐周脸上抹，唐周的脸色马上变得惨白如纸。
　　颜淡又打开罐子，同时在自己的掌心割开一道口子，等掌心处的血流入罐子里，血和罐子里的各种研磨好的药材混合后，变成了一种假血。
　　颜淡将罐子里的假血抹在唐周脸上，胸口，衣服各处，将唐周弄成血淋淋的模样。
　　唐周抬手，嗅了一下袖口:“这假血好香。”
　　“香才有用。而且我这假血能以假乱真，涂上绝对发现不了。”颜淡边说边擦干净自己的手。
　　“你哪来的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唐周终于吸收完灵气。
　　“这都是我以前在戏班时研究的。”颜淡打量唐周的脸色，“灵气都吸收完了吗？”
　　唐周点头:“嗯，现在我感觉全身都充满了灵气。”
　　“那就好。”
　　“颜淡，把手给我。”唐周伸出双手。
　　“干什么？”颜淡听话地把双手放在唐周的两手掌心。
　　灵气在手中传递，颜淡身上的伤逐渐恢复。
　　“好了。”唐周松开颜淡的手。
　　“唐周，这样对你的灵气有损耗吧？”颜淡问。
　　唐周摸摸颜淡的头说:“我现在灵气这么多，给你一点灵气治伤根本不算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余墨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
　　“这样还不够。”绣球飞到颜淡和唐周中间。
　　“苏钰，是你？！”颜淡对着绣球说。
　　“是我，如今我有了一魂一魄，休息了一会儿，恢复许多。”苏钰的声音从绣球里传来。
　　“你刚刚说不够，什么不够？”唐周问。
　　“你们现在照我说的做。”苏钰说。
　　……
　　余墨带着上官茹在石道里跑了好久，又重新跑回石室。
　　“来啊，你不是要杏花图吗？”余墨拿着杏花图对着身后不远处的上官茹说。
　　上官茹上前一步，余墨看向一边的离心木，把离心木往上官茹的方向一踢。
　　离心木上的噬骨蚁纷纷落在上官茹的脚边。
　　余墨拿着杏花图晃了晃，看着上官茹说:“别过来，这些噬骨蚁很可怕的。”
　　上官茹满脸怒气，感觉被愚弄了，身形变大，头发变长，披散在身后，又变回了成年女子的模样。
　　上官茹双手五指张开，长明火出现在掌心，一团火焰过去，噬骨蚁被烧的干干净净。
　　“天！”余墨轻呼一声，转身就跑出石门，一直往东跑，大喊着:“颜淡，唐周我快撑不住了。”
　　颜淡耳朵一动:“我好像听到了黑土的声音。”
　　“时间也差不多了，余墨马上要引着上官茹来了。”唐周说完躺在大石头上，装作重伤虚弱的样子。
　　颜淡弯腰凑在唐周脸边看了看:“很好，妆容没问题，你看起来就像是重伤要死了的样子。”
　　唐周轻轻一拍颜淡的头: “颜淡，你快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好。”颜淡抱着绣球变成了唐周衣服袖口处的一朵莲花。
　　“你怎么变到我衣服上了？”唐周问。
　　“你身上不安全吗？”颜淡的声音从唐周袖口处传来。
　　唐周一愣，然后嘴角一扬，说:“自然是安全的，你抱对大腿了。”
　　唐周躺在大石头上，闭着双眼，看着快死的样子，只是周身灵气聚集，四散在空气中。
　　“唐周，颜淡，你们在哪？”余墨边喊边跑进杏花林。
　　“唐周，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余墨跑到大石头旁边，蹲在地上，擦着眼睛假哭起来。
　　“黑土，你够了啊，我还没死呢。”唐周声音极轻地说。
　　“这不是演戏演全套嘛。”余墨说完又哀嚎一声。
　　“你这贼子，快把杏花图还给我！”上官茹追到余墨身后，一掌朝余墨打出。
　　掌风还没碰到余墨身上，余墨就往旁边一扑，倒地装晕，杏花图被扔在一边。
　　上官茹冷哼一声，想要去捡杏花图，但是脚却完全动不了。
　　“怎么回事？谁？”上官茹怒喝道，“谁，快给我出来！”
　　“是我啊，周诚。”上官茹脸上魔纹出现，自言自语，只是声音是个男声。
　　“上官茹，我在你的体内待了这么多年，还挺舍不得你的，不过没办法，眼前有一具充满灵气的身体，等我占据了他的身体，不用多久，就能修炼成仙。”周诚说完化作一团黑气离开了上官茹的身体。
　　上官茹倒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脸上魔纹消失，神情有些呆愣地站在一边。
　　黑气直冲唐周的脸而来，唐周立刻睁开双眼，一掌击出。
　　余墨同时也从地上一跃而起，对着黑气打出一掌。
　　黑气灵敏地躲开两掌，化成周诚的样貌:“我早就发现你的重伤是装的，不过那又怎么样，你的身体我是要定了。”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唐周说完和余墨一起和周诚缠斗起来。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诚慢慢落入下风，黑气淡去一些。
　　唐周和余墨对视一眼，一左一右踢向周诚。
　　周诚的虚影倒在地上，黑气又淡了一些。
　　“怎么可能，你们怎么对付的了我，为什么我的功力不能完全使出来。”周诚不甘心地说。
　　“怎么不可能，”颜淡抱着绣球从唐周衣服上出来，落到地上，“刚刚你靠近唐周的时候没有闻到什么香气吗？”
　　周诚反应过来:“是你，你害得我！”
　　颜淡得意地说:“唐周身上的血也不完全是假的，上面还有我的血。我是莲花精，我的血散发着莲香，再经过我的特殊处理，有令人头脑清明的作用，你这种妖魔闻了，功力就会受到抑制。唐周和余墨本就实力强大，唐周又吸收了木心的灵气，功力大增，你自然不敌。”
　　“不可能只是这样，”这时周诚朝着自己周围一看，才发现四周的杏花树所在位置暗含灭魔阵法，自己竟深陷其中，“这些杏花树有问题，谁教你们这样布置的。”
　　“竟然被你看出来了。”颜淡说，“也不怕告诉你，是苏钰。他以前和上官茹在一起时，熟悉了安离族内杏花林的阵法，这些年他的一魂在杏花图里一直研究，再加以改进，如今这灭魔阵法对付你正好。”
　　“是吗？”周诚突然发出一道黑气直击颜淡。
　　“颜淡小心！”唐周把颜淡拉进怀里，转身避开。
　　余墨站在唐周和颜淡前面运功抵挡那一道黑气。
　　周诚在原地嘲讽一笑，化作另一团黑气，余墨面前的黑气慢慢消散。
　　“不好，他的目标是上官茹。”颜淡意识道，赶紧提醒。
　　绣球立刻飞出去，落到上官茹面前，同一时刻，黑气撞到绣球上。
　　绣球掉在地上，苏钰的一魂一魄从绣球中出来，淡蓝色的光和黑气对抗着。
　　黑气中，周诚的脸狰狞得可怕。
　　周诚厉声说: “又是你，苏钰。你阻止不了我，我要重新进入上官茹的身体，让她再度成魔。”
　　“你休想！”淡蓝色的光化成苏钰的身影。
　　颜淡，唐周，余墨三人对视一眼，也上前帮忙。
　　周诚和苏钰面对面对峙，又要分心抵抗身后颜淡，唐周，余墨三人的法力。
　　场面一时僵持着。
　　周诚腹背受敌，疯狂怒吼:“上官茹，你还在等什么？！”
　　上官茹似乎被叫醒，脸上的魔纹重现，走到苏钰背后，召出了碎心剑。
　　“茹儿，你杀了我一次，如今还要再杀我一次吗？”苏钰一字一顿地说。
　　上官茹听了这话呆愣在原地，一滴泪流了下来。
　　周诚一慌，催促道: “上官茹，还不快动手！”
　　上官茹犹豫着举起了剑，只是脸上神情十分茫然。
　　苏钰赶紧说:“茹儿，你当初是被周诚控制，现在他已经离开了你的身体，你怎么还不清醒？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在一起的日子吗？”
　　一幅幅画面在脑海闪过，有个声音一直在呼唤自己，碎心剑掉到地上，上官茹也随着蹲下，双手捂住了脑袋，痛苦的摇头，突然看见了脚边的绣球，上官茹眼神有一瞬间的清醒。
　　“茹儿，你体内的血里有当年的清灵草，能抵御心魔，快静下心来除去心魔。”苏钰急切道。
　　上官茹听见苏钰的话，立刻原地盘腿打坐，运功消除心魔。
　　眼看无法控制上官茹，周诚冷笑连连: “好啊，你们一起来对付我，我要死，你们也别想活。”
　　“不好，他要爆体带着我们一起死！”余墨说。
　　唐周几人想阻止，纷纷被周诚最后的法力击得吐出一口血。
　　周诚笑得猖狂:“你们阻止不了我，都一起死吧。”
　　周诚笑声截然而止，低头看着胸口的一剑。
　　“你……”周诚话还没说完，黑气逐渐消散，什么也没剩下。
　　上官茹力气耗尽，半跪在地上，用碎心剑支撑着身体。
　　“茹儿，你怎么样？”苏钰急忙走到上官茹身边蹲下。
　　“我没事。”上官茹摇头，坐在地上，右手拿着碎心剑，左手摸着苏钰的脸，泪水止不住的滑落，“对不起，夫君。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死。现在你只有一魂一魄，还为了对付周诚耗费不少，怕是要灰飞烟灭了吧。”
　　苏钰摇头:“我不要紧，你的心魔怎么样了？”
　　“周诚一死，我的心魔就彻底除去了。”上官茹说。
　　“好，这就好。”苏钰脸上挂起一抹笑容。
　　上官茹也轻轻一笑，突然拿起碎心剑，捅入自己的腹部。
　　“茹儿！”苏钰喊道。
　　“上官茹！”颜淡也着急地喊了一声。
　　颜淡，唐周和余墨三人蹲在上官茹和苏钰面前。
　　上官茹看着颜淡三人说:“待我死后，杏花寨里的木河村村民自然就清醒过来，我体内有一块木心，你们可将此木心的灵气传给木河村的村民，然后放他们回家，时间久了，他们的精气自然能完全恢复。我体内的长明火也会和我一起消失，至于屋内那个你们朋友木头人的身体，只要把木心灵气取出来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多谢。”唐周说。
　　“本就是我做的错事，哪敢当一声谢。”上官茹自嘲道。
　　苏钰握住上官茹的手，无声的安慰。
　　上官茹也回握住他的手，轻轻一笑。
　　颜淡忍不住问:“那你们怎么办？”
　　苏钰和上官茹对视一眼，然后两人一点点消散，化为无数的杏花花瓣，在杏花林中四处飞扬。
　　从杏花花瓣中飘出一块木心，唐周将木心收回。
　　碎心剑沾了主人上官茹的血，主人死去，它随着杏花花瓣在空中飞旋一会儿后，插入地下，一点点变高变大，最终化成了杏花林中最大最美的一棵杏花树。
　　杏花花瓣似乎感应到了，化成两朵最美的杏花，相互依偎在这棵杏花树的枝头。
　　之前落在地上的杏花图也飞了过来，高高地挂在树梢。
　　绣球也从一边滚过来，停在了杏花树下。
　　……
　　“主人，你终于来了。”大木柜里传出墨金扇的声音。
　　余墨赶紧打开柜子，露出木头人的身躯。
　　唐周伸手点在木头人的额头上，木头人体内的木心灵气就从指尖进入唐周体内。
　　木化的作用消散，余墨的身体恢复如常。
　　“主人，我不是木头了！”墨金扇高兴地蹦到余墨面前。
　　“快，快，把我们的身体换回来！”余墨催促道。
　　颜淡笑着说: “黑土你急什么。”
　　“你穿肚兜的样子，我们还没欣赏够。”唐周也说。
　　“唐周，看我哪天整一个肚兜给你穿！”
　　余墨和墨金扇还是很快地回到了各自的身体里。
　　只是墨金扇消耗了太多的法力，需要变回原形修炼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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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杏花寨里的木河村村民都清醒过来，只是一个个都精神萎靡。
　　颜淡和余墨将这些木河村村民带到唐周面前。
　　看着这么多木河村村民，颜淡在唐周耳边悄悄问:“唐周，怎么样，你行吗？”
　　“我怎么可能不行！”唐周说完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又补充道，“现在木心的灵气都在我身上，我只是把这些灵气拿出来分给村民而已，放心，没事。”
　　颜淡点头，和余墨退到一边。
　　唐周飞到高处坐下，双手运功，木心的灵气从掌心倾泻而出，落在下面的村民身上。
　　过了许久，村民看起来都精气十足时，唐周站起来，落到颜淡和余墨身边。
　　“没事吧？”余墨问。
　　“没事。”唐周摇头。
　　颜淡上前一步对村民们说:“现在没事了，你们都赶紧回家，你们的家人都在家等着你们呢！”
　　木河村的村民们连连道谢，然后一个个着急地赶回家去。
　　“我们再去一次杏花林吧。”唐周说。
　　三人再次来到杏花林，在那棵最大最美的杏花树枝头，有两朵格外好看的杏花相拥在一起。
　　唐周张开手，灵气再次散发出去。
　　这次没有太久，唐周就收回了手:“我把最后一点木心的灵气全部分散在这片杏花林中，这片杏花林一定能一直开着最美的杏花。”
　　“一定会的。”颜淡感慨地说。
　　余墨看唐周的脸色不是很好，问: “唐周你没事吧？”
　　唐周顺势倒在颜淡身上:“不行了，我今日消耗了太多的法力，现在太累了。”
　　颜淡有些紧张地说:“那我扶你去休息？”
　　“好，我还有点饿。”唐周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我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颜淡扶着唐周边走边问。
　　“我想吃鱼。”
　　“你还没吃够鱼啊！”颜淡说。
　　“又想吃了。”
　　“好，我一会儿给你熬鱼汤喝。”
　　余墨看着颜淡扶着唐周离开的背影，一脸无语:“颜淡说的不错，唐周果然是个小人，还想吃鱼，看我不把你们的锅掀了！”
　　“黑土，你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来一起扶着唐周！”颜淡扶着唐周还不忘回头喊着余墨。
　　“来了来了！”余墨快走几步，说，“等会儿就掀了你们的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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