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鸣］叫我一声叔公吧！》梁岌

1、叫我一声叔公吧！

　　I
　　于完成任务后的某日空闲，吃过泡面的鸣人再次鼓起勇气，准备向小樱进行爱的告白。

　　‘小樱吗？她去医院看佐助君了。’小樱的妈妈语调冰冷地说完，就把鸣人关在门外。

　　去的时候兴高采烈，回来时候垂头丧气。无精打采的鸣人正好和对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哇，老大，怎么走路不看路！”对面来的人正是木叶丸。

　　“木叶丸，你说，我哪点不如佐助，小樱她为啥喜欢他不喜欢我。”鸣人一脸沮丧。

　　“老大，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是认真的，我一定要打败佐助！”这句话，无论鸣人何时说出来都是气势十足。

　　“哦，那我就实话实说了。”

　　木叶丸清清喉咙，开始第一问，“老大，你有佐助高吗？”

　　鸣人想起自己每次和佐助对话时，视线总是要向上倾斜5-10度，很不甘心的摇头。

　　“你有佐助白吗？”

　　这次鸣人不用想，直接摇头。

　　“你有佐助眼睛黑吗？”

　　鸣人想起自己那次，就是很不小心亲到佐助的那次，在佐助黑亮清澈、冷光尽敛、略显迷惘的眸子里，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的错愕，很不情愿的再一次摇头。

　　“你有佐助头发柔顺吗？”

　　鸣人低头，想起佐助随风飘舞的刘海，再摸摸自己硬如钢丝、自然朝天的短发。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

　　“你有佐助——”

　　“喂，你有完没完，男子汉大丈夫，又不是姑娘家，比什么美丑，再说，当火影跟容貌一点关系也没有！” 不在沉默中爆发，他就不是漩涡鸣人！再说，三代老爷爷还不是一样顶天立地！鸣人恼羞成怒地吼回去。

　　木叶丸扁扁嘴，“那我这么问吧。老大，你有佐助体术好吗？”

　　体术？鸣人想起佐助自创的狮子连弹，不甘心地摇头。

　　“你会解幻术吗？”

　　鸣人想起茶之国那次，若不是佐助，估摸自己早掉到悬崖下找四代了，更不甘心地摇头。

　　“你会千鸟吗？”

　　“哇呀啊！那是卡卡西老师偏心，偏心懂不懂懂不懂！卡卡西老师若是教我我也会！”鸣人再一次恼羞成怒。

　　木叶丸挖挖耳朵，决定忽略鸣人此刻的情绪，继续问。

　　“你有写轮眼吗？”

　　“他那是天生的，不算！”鸣人反驳地很快。

　　“哦！”木叶丸不置可否。

　　“怎么，你怀疑老大的话吗？”

　　“……没有。只是在想你到底什么地方比佐助强，小樱喜欢他很正常啊！”木叶丸实话实说。

　　“一定有的，你帮我想想，一定有我比佐助强的地方！”

　　两个人垂着头，坐在台阶上冥思苦想。

　　很久很久以后，木叶丸开口，欲言又止。

　　“怎么？想到了吗？别吞吞吐吐的，想到就快说。”鸣人表情惊喜。

　　“其实什么都算上的话，你也不是样样比他差。”

　　“真的？”鸣人狂喜。

　　“嗯。”

　　“哪里哪里？快说快说！”鸣人迫不及待。

　　“真的要我说？”木叶丸还在犹豫。

　　“当然，说吧说吧！”看看佐助哪里比我差，然后告诉小樱，嘿。

　　“咳，比如说，你比他能吃……”

　　“？……”

　　“比他耐揍，比他……”声音越来越小。

　　“哇……你都说些什么啊，我要杀了你！”

　　鸣人在后面追，木叶丸在前面跑。木叶丸边跑边觉得自己很委屈。他，真的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I I

　　医院里的佐助非常郁闷，最近每次执行任务都受伤，躺在床上的时间比修炼时间还长。最重要的是，那个笨蛋鸣人竟然趁他受伤这段时间拼命修行，还学会了他不会的螺旋丸。

　　哼，等他养好伤，绝对要和他比一场，看是自己的千鸟厉害，还是他的螺旋丸强。

　　话说回来，现在真的是很无聊啊！听说那笨蛋新接的任务昨天就完成了，按理说，今天应该会来医院炫耀才对。

　　佐助看看钟，十一点过五分，这个时间除了卡卡西老师都该起床了才对。那家伙干什么去了，不会又去约小樱了吧。想到这，佐助心里开始不舒服。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小樱喜欢的人是自己，那个笨蛋到头来也是白忙活。

　　走廊里静静的，没人走动。

　　佐助告诉自己，他频频看门的举动绝对不是期待那个笨蛋来看他。至少，没什么可以期待的。

　　那个笨蛋探病号，既不知道买水果鲜花，也不知道带补品。永远拎着盒装泡面，正如他请客也只会去一乐拉面店一样。

　　咚！咚！咚！门板被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莫非是那个笨蛋来了？佐助心中高兴。当然，若不是因为佐助太过高兴，他一定能从有节奏有礼貌的敲门声中辨别出来人绝对不是鸣人。也正因为他没辨别出来，所以佐助很高兴的开口：“请进！”

　　门开了，进来三个人。

　　走在前面的是难得没睡迟的卡卡西老师，后面跟着捧着花的小樱和井野（？）。

　　“呦~佐助，很精神嘛！”卡卡西老师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佐助君。”后面两个女生含羞带怯的将花插进花瓶，站在佐助面前露出痴迷的笑容。

　　“该来的不来!”对于来人不是自己想见的那个，失神的佐助不小心将自己的不满说出口，更遗憾的是被比狗耳朵还灵的卡卡西老师听见了。

　　“咦？这么说我来错了吗？”卡卡西老师摸摸头。

　　回过神的佐助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正要开口弥补，卡卡老师已经动作神速的在白烟过后凭空消失。

　　无意中犯下的错误使佐助心情更加恶劣，不知不觉又念出声：“该走的不走。”

　　难道佐助君在说我？果然自己在佐助君心中毫无地位，井野伤心地冲出去。

　　佐助连犯两次错误，急于补救，想都没想就喊，“喂，我不是在说你！”

　　小樱愣住了，沉默了下，哭着跑走。

　　看着被震得左右摆动的无辜门板，佐助跌躺回床，心里更烦。怨恨的想，这是什么跟什么啊，都是那个笨蛋鸣人害的！等他见到人，绝对，绝对要报复！

　　I I I

　　鸣人抱住头，冥思苦想了整整两小时，终于想到自己能压制佐助的地方，于是兴冲冲往医院走，走了会儿，觉得自己空手去探病号实在不好，又很干脆地返回家中，拿了两盒不同口味的泡面当礼物。

　　医院很静，鸣人踩在走廊上，不自觉地放轻脚步，来到门口才发现佐助的门竟然是半敞着的。佐助面朝里，肩膀随着呼吸均匀起伏，似乎睡得正香。鸣人带好房门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把佐助推醒。

　　记得这次佐助受伤很重，病人应该需要睡眠恢复体力吧，不知道冒然推醒他，那家伙会不会因为恢复不好而留下后遗症。这样想着的鸣人就那么傻愣愣的呆在原地。

　　其实佐助根本没睡，就算迷迷糊糊间有了睡意，常年训练出的警觉也在有人靠近的瞬间惊醒。更何况来人的呼吸声是那么熟悉。

　　忍耐了会儿，对方还没有进一步动作。

　　那个笨蛋在干嘛，来了又不出声，杵在门口是想当门神吗？佐助倏地坐起身，瞪着鸣人：“笨蛋，你来干嘛！”

　　看见佐助醒了，鸣人松口气，随手将两盒泡面往佐助床上一丢，大摇大摆拉张椅子坐在佐助面前。

　　“嘿，来看看你伤的怎么样啊！没想到你这么弱，一点也不耐摔，一点小伤也养半个月。我又比你多执行一次任务啦！”

　　“哼！”谁像你自我恢复力那么强，重伤变轻伤，轻伤变没伤。

　　“你哼什么哼！”鸣人当然知道佐助受的不是小伤，跟着自己从悬崖上跳下来，却加速落地，还护着自己当自己的垫背。

　　可知道归知道、感动归感动、就算自己为佐助舍命他也是肯的。可让他亲口说说肉麻兮兮、简简单单的感谢话却是如何也说不出口。

　　两人对瞪了会儿，佐助先别开眼，“喂，吃饭时间到了。”

　　“？”这跟我要说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啊！

　　“去打热水！”

　　“那个啥，那个啥，病人光喝水不吃饭不好吧！”鸣人抓抓头，想病人应该多吃饭才会好得快。像自己生病时就知道吃拉面比泡面有营养。

　　佐助愣了下，才明白鸣人又在犯白痴了，“笨蛋！面不泡水难道要干吃？”那岂不是更难吃> <

　　“呃，你主动要求吃泡面？”不是不喜欢吃么，鸣人诧异。

　　“要你管，叫你打水就快去。”佐助撇过头，神情带着几分别扭。

　　“喂，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哼，我偏不去！”鸣人双臂往胸前一环，神气地看着佐助。

　　“谁稀罕求你！”本来就很别扭的佐助拉过被子蒙头再也不看鸣人一眼。

　　哼！不希罕拉倒！鸣人也撇过头。

　　又是许久以后，鸣人脖子都拧酸了，看佐助还保持原本的姿势一动不动，完全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不禁有点着急。担心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对自己原本的打算不利。

　　“那个啥，那个……啥……”鸣人抓抓头，觉得开口好难，特别是在谈话对象不配合的情况下。

　　算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鸣人一狠心，决定暂时为自己计划牺牲下，“那个，佐助，你要吃什么口味的，我去打水。”

　　佐助从被子中露出头，漆黑的眼珠转了转，狐疑地看着鸣人。

　　鸣人拼命挤出毫无芥蒂的笑，很有讨好的意味，“那个啥，病人不吃饭不好哦。”

　　明明很僵硬却硬要装自然的笑容看得佐助更加狐疑，“与你无关！”

　　“谁说的，我们是同伴嘛！嘿，嘿嘿，嘿嘿嘿……”

　　笑，一定要笑。鸣人尽量让自己保持笑容，在佐助看不到的角度，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我不吃！”

　　该死！笑不下去了。鸣人拳头紧了紧，拼命做深呼吸，才控制住拳头没吻上佐助脸。却不知自己这样的表情在佐助眼里诡异得要命。

　　“鸣人？”佐助开口。

　　“呃？”

　　“什么事？”

　　“啥？”没听懂。

　　“你是不是有事求我？”这种程度都不发作，绝对是有求于人。

　　不会让我把小樱让给她吧？

　　若是，他别想。

　　“我是不会劝小樱喜欢你的。”首先表明立场。

　　青筋暴起，鸣人再也控制不住，吼道：“白痴才有事求你！我只是想让你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而已！”

　　扯着嗓子吼完，鸣人就后悔了。原本，他打算在和睦友爱一点的气氛下诱哄佐助说的。这下，不会没希望了吧？

　　承认关系？我们之间？

　　莫非，他发现了？！佐助心脏剧烈跳动。根本来不及体会鸣人低声下气的原因无关小樱的喜悦。

　　也许是自己听幻听了，或者是鸣人一时口误说错了。有必要再确定一下。佐助心跳如鼓，出口的话却是尽量说得轻描淡写，“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就知道他不承认！鸣人也气了，顾不得之前计划，呼的站起来一拍床头柜，“谁说我们没关系。告诉你，我俩之间的关系是早就存在的！就算别人想阻止也无能为力！只能顺其自然，不因任何一方的拒绝承认而被抹煞！懂了吗？”好不容易一口气说完，鸣人发现佐助竟然在走神。“喂，你有没有在听？”

　　佐助视而不见鸣人濒临暴怒的表情，突来的喜悦让他心神恍惚。想不到这事最后竟是由鸣人这个粗线条来挑明。

　　说起来真的是早就存在，从那次意外的接触后他就感到自己变了，变得会莫名其妙的注意起他。看不见他会担心，看见了会高兴。对，就是这样的心情没错。原来对方竟感觉到了，原来他以前一直都是在装傻，亏他还一直表现得很喜欢小樱的样子。

　　“鸣人，有些事说出来就回不到最初了，我不希望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我们日后的相处。你要考虑清楚，免得将来后悔。”所以他才一直都没说，等着对方发现，被拒绝他不怕，就怕到时候连朋友都做不成。

　　“不会不会！”鸣人急忙摆手。他才不会后悔呢，就算日后被佐助报复他也不后悔。再说，佐助也不是那种人，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真的？”

　　“真的啦！”眼看就要成功了，鸣人笑得特真诚，就怕佐助不信。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是想让我承认你说的那种关系，我承认。”说到后来，脸颊泛红。

　　“哇，佐助太好了。来，叫我一声叔公听听！”

　　什么叔公？不是说喜欢说表白吗？

　　以为佐助的真傻是装傻，鸣人急了。

　　“喂，男子汉大丈夫，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同意就不该半路反悔！快叫我叔公！”

　　“什么叔公？”这是哪跟哪。

　　“就是我和你之间早就存在，就算别人想阻止也无能为，只能顺其自然，不因任何一方的拒绝承认而被抹煞的那种关系啊！”

　　佐助终于意识到从头到尾他和鸣人根本是各想各的，想到自己悲悲喜喜起伏不定的心情，佐助脸色变得很难看，“你不是说那种关系是早就存在？”

　　到手的鸭子不能让它给飞了。鸣人双手叉腰，一字一句耐心解释：“是早就存在啊！从你当卡卡西老师的徒弟、卡卡西老师当四代的徒弟、四代当自来也的徒弟、我跟自来也学功夫开始，我就算是你的叔公啦。难道这样还不算早就存在吗？”鸣人越说越是理直气壮。

　　一下子追溯到四代小时候，的确不能算晚，这个先放过。

　　“那‘别人想阻止也无能为力呢？’”难道不是说感情问题别人无法插手的意思吗？

　　“师徒间辈分的事儿外人能插手吗？”

　　的确，不能！佐助哑言。

　　那么‘只能顺其自然，不因任何一方的拒绝承认而被抹煞’也不是自己想的那种感情的事是自己的，就算被对方拒绝，付出的感情也不会消失的意思了。原来，自己错得竟那么离谱，还在开心对方终于开窍了。根本就是笨蛋，鸣人是，自己也是。

　　“喂，既然你都清楚了，也该履行诺言叫我一声叔公了吧！” 鸣人这边急不可耐。

　　“……”这笨蛋究竟哪里吸引自己？

　　“……”哼！以为摆那种难看的脸色就可以逃避吗？

　　“……”如果打他一顿就可以让对方开窍，他不会手软的。

　　“……”敢反悔就扁你。

　　“……”算了，再给他一年时间吧。

　　“……”见佐助的表情趋于缓和，鸣人想，终于要叫了吗？

　　“鸣人？”开口，语调很平静。

　　“呃？”竖起耳朵，露出期待的傻笑。

　　“这件事，你做梦都不会实现！”一字一顿，清清楚楚。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