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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出了广源寺,陈月仙一行还须得去添置些孩子用的东西,便与许潋二人告别,两厢这便分开了来。
街上男女老幼,或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将本就不宽的主街挤得满满当当。
眼下虽还未到游会开始的时刻,街上便已有了年节盛典的热闹气氛。
许潋一早瞧见,便带他挑了条人少的道去。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许潋察觉到身边的人有些沉默,似乎从庙中出来他便是如此了。
她一番回想,只记得她同陈月仙取水回来时,他恰巧在与那位杨郎君说话。但他们从未打过交道,且瞧着神情也不像是在闲谈的样子,难不成是那时二人生了些口角?
她有心想问一问,却又怕他觉得不喜,毕竟往日他同邻舍齐郎君在一处说话时,也总不肯让旁人听的。
许潋思索片刻,还是觉得先不提为好,这街上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待后头寻着机会再问罢。
难得出来一趟,家中有些调味用料要买了,今日去借驴车时,谷大夫也有些要让她帮忙捎带的。
许潋与男子说了声。
景玹视线落在人群中某处,似乎只是随意一瞥。
“唔。”他收回目光,应道。
恰好路边有间货铺。
这铺子里货品瞧着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各种调料的味道杂糅在一处,熏人得很。
景玹正准备迈进去的步子便收了回来,他抬手掩在鼻尖,显然是有些嫌弃。
许潋于是道:“你在此处等我罢。”
景玹正有此意,点点头:“你快些出来。”
许潋颔首,这才进去。
这是家不大的杂货铺,货品倒是不少,香料酒水,点心糖块,各色日常所需物什一应俱全。
穿着褂衣的胖掌柜正拿着本册子,边看边对,将算盘珠子拨得噼啪作响。
见来了人,她将手头活计暂且放下,迎上前来,殷切询问:“客官要点什么?”
许潋一一列举了所需。
那掌柜连连点头。
“有的,都有,客官稍候!”
她带着个伙计立时在店中各个角落忙活起来,一面拿许潋要的东西,一面同那伙计交代着货品摆放的规矩。
等待的功夫,许潋瞥见柜台里的一个小童正小心翼翼地持了竹片铲着棕褐色的糖块往铺好的油纸上倒。
他逐一将这些油纸包放到称上,称好重量,才将糖块倒进竹制的容筒,盖紧封上,再用麻绳一一捆好了来。
他动作算不得熟练,却也有条不紊,桌台上没一会便垒起几层。
那些竹筒上贴着红纸,写着‘粽子糖’三个字,瞧着很是齐整。
糖块散发的清甜芬芳即便在这混杂的气味中也格外突出。
许潋看了会儿。
那掌柜的眼尖,回身探见,立马走近开始招呼起来:“客官可要顺带着捎上一罐粽子糖?今日刚到的货,新鲜着呢!”
鬼使神差的,许潋买了一罐。
她不知缘由,却记得这粽子糖很甜,喝完药后吃一颗,既能缓解苦涩,也不会解了药性。
只是为什么想到了喝药的事?却又半点想不起来了。
许潋将东西一并收起装好了。
结完账正预备走时,一名身着衙役服的中年女子从外头进来。
“杜掌柜,你家妹子可有在?”
“哦,她上临县出诊去了。”掌柜显见的和她很是熟络,手上一面忙活着,一面同她笑道:“可是你家二娃又不省心了,教你打烂了屁股要看?”
“嗐,那逆女,不提也罢——”
衙役摆手,她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咱们县衙里头新接到上面的旨意,前些时候,宫里头也不知出了什么事,这皇夫太皇夫两位贵人齐齐病倒,眼下正广寻名医救治呢!我这不寻思你家妹子的医术不错,说不准能得了这个殊荣。”
许潋脚步一顿,猛的看向那人。
她也不知为何,明明是与她毫无关联的事,听见这人所言,却莫名觉得心被揪紧。
“竟有这样的事?”
掌柜的接过话来:“我妹子医术虽好,却也万万比不得太医的,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那得是多么难治的病症?”
那衙役叹息片刻又摇头:“上头贵人的事,我等哪里能知道那么多,不过看这圣旨发得这样急,听说圣上早几月便派出刑部的温大人带了一队龙麟卫在民间搜寻了,想必情势不太妙……”
…………………
“……属下派人故意透露出绝名出逃的线索,再有咱们制造出的假象,那沈大公子应是将疑心放在了绝名身上,顺着往那边追踪了——”
茶室二楼,景玹坐在窗边,将楼下街道的情况收归眼中。
“嗯,本座让你去查的那件事,可有眉目了?”
“不曾,剑圣三徒唯有这小弟子不曾在江湖上传出半点名头,像是有人刻意隐藏,除了知道她与剑圣一门的关系以外,这个名字查不到半点信息,故而属下猜测,连名字也应是化名……”
棨戟说完,抬眸看了眼对面男子,欲言又止。
景玹眸中浮现一抹深思,喃喃道:“化名……”
“属下还有一事……”
棨戟想起苗依同自己说的:“你在阁主面前,不要多提那个女人的事,要是触怒了他,可别说姐姐我没提醒你。”
他犹豫片刻,还是咬牙道:“属下以为,阁主在此间耽搁时日过久——”
景玹并未动怒,他神情有些散漫,转而问道。
“可是何处有异动?”
“并无,只是……”
棨戟还欲再言,景玹却止住了他,摆手道:
“行了,本座心里有数,无需多言。”
他观望着那杂货铺门前的动静,待见着那抹身影出现,立时便起身往楼下去。
“若有决断不下的再来同本座商量,小事你自行做主便可——”
步履匆匆的样子,实在半点也不能令人对他方才的说辞生出信服。
棨戟叹息,想起苗依说的另一件事……
他当初乍然听闻都有些心惊,直言苗依和沧凌身为属下,竟不行规劝之事,反而纵着阁主胡来,以至于事态一发不可收拾,到了今日的局面。
当真可气!
更可怕的是——
忘情易,生情难。
阁主如今陷在其中,早忘了初心……
棨戟摇了摇头,当下也只能暂且如苗依所言。
但愿在那个女人恢复记忆前,阁主能够得偿所愿吧。
……………………
景玹疾步下去,待走得近些,又刻意慢了下来。
他视线追随着她走来,落在她手头大大小小的油纸包之间的,格外抢眼的贴着红纸的竹筒——
粽子糖?
买糖做什么?
她素来不喜甜食,寻常就连带些甜味的汤羹也是碰都不碰的,怎么会突然买这个?
难不成……
想着这里,景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哼,他才不爱吃这个呢。
心中却仿佛有一片羽毛轻轻拂过,泛起涟漪。
他又想。
她买都买了,自己若是不接,说不得会叫她觉得伤面子。
左右是她一片心意。
既如此,他便勉为其难地收下罢。
景玹抚平微翘的嘴角,假装不经意地移开视线。
“都买好了。”
许潋走过来。
出到外头来才察觉到风大得有些不寻常,她抬头望了望,不过进去这一会儿功夫,天竟变得阴沉沉的。
她同身边的人商量着:“咱们先去那客栈将东西放好?”
景玹盯了那竹筒一眼,慢吞吞应声。
两人方走出一段。
顷刻间狂风骤起,伴随着一声响雷,豆大的雨点开始密密麻麻往下落。
街上行人措手不及,纷纷奔走躲避。
许潋一手抬袖给他遮挡,另一手笼住买的东西,二人匆匆避到路旁的一处屋檐下。
这檐下还挤了好一群人避雨,许潋二人来得稍迟了些,只占得边上一个角落。
早先天气晴好,人们大多未带雨具,这突如其来的一场雨叫人淋湿了衣裳不说,想要闲逛怕是也不能了。
一时抱怨声,咒骂声,孩童受惊的哭闹声,嘈杂不已。
再加上避雨的人越来越多,你推我搡的,险些将二人挤到外头去。
许潋一手撑在墙面,圈出一方天地,将他护在怀里,与众人隔绝开来,也将喧闹摒弃在外。
景玹不意她有此举动,他感受着她的气息,眼瞳轻颤,就这般望着她。
那晚密林中,他被她背在背上,借着月光悄悄看她。
彼时她面容冷硬如刀,语气更是十分的不近人情,也叫他心下恼恨不已。
而今似乎一切都不一样了,是这样的吧?
曾经那份隐隐的委屈与失落,如今却被悄然滋生的另一种情绪所填满。
他想,
他终究是比父亲要幸运的。
他找到了自己想要共度一生的良人。
这世上,也并非所有妻夫都是如他母父一般的怨偶。
这个人,她不会同他母亲一样刚愎自用,专断独行,亦不会如寻常女子那般三心二意,首鼠两端。
旁人眼中她一直是个令人称誉的妻主,那么将来,应当也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
他们定然可以,好好的,相伴一生。
先前的雨珠打湿了她的发梢,雨水顺着她艳丽的眉目,缓缓滑下,景玹心念微动,抬手为她拭去。
许潋一愣,下意识偏头略躲了躲,忽而想起什么,又顿了住,任由他施为。
她道:“无妨。”
景玹抿了抿唇,收回手去,垂眸看向别处。
过了会儿,他抬手指了指她拎着的东西,有些不自在,亦存了几分刻意,语声轻缓地开口提醒。
“这是什么?”
许潋跟随他的目光望向那罐粽子糖。
她竟将这个忘了。
横竖已经买了下来,她理所当然地便将东西递予他。
虽然早先有过猜测,但她这一举动无疑是证实了他心中所想。
景玹愈发笃定了。
果然是特意买来给他的。
他动作有些快地接过来捧在怀里,嘴上却道:“买这个做什么。”
许潋有些难以解释自己这没来由的举动,毕竟连她自己也无从分辨。
她面上不由显出踌躇之色。
她张了张嘴。
却不待她开口,男子飞快看她一眼,又敛下眸去,半含羞意。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
许潋迷茫。
只是打量着他眼角眉梢的悦意,她便也未再开口。
不论出于何故,看来总归东西没买错。
许潋眉目微展,竟也觉得有几分高兴。
这雨此刻淅淅沥沥,比方才小了许多,有些等不得的人抬脚便往外冲。
一同避雨的有人嘀咕着:
“鬼天气,突然下这么一场雨,游会怕是要改期了。”
“是啊,这雨看来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你瞧那天边的乌云,指不定待会儿下得更大。”
“要不咱们也快些回去吧,待会儿雨大了才真是不好走。”
“是这个道理,走罢——”
此处顿时就少了许多人。
许潋也瞧了瞧天色:“游会怕是看不成了,咱们也现在走吧?”
“唔,好。”
景玹握着竹筒,心头雀跃,此刻哪有闲心想旁的。
且那甚么劳什子游会他本来也兴趣不大,不看也罢。
………………………
回到放车的客栈,两人身上多少淋湿了些,今夜只得在此暂住一晚。
他们来得及时,尚有一间空房。
热水很快被送了上来。
房中陈设简单,只一扇素纱屏风将浴桶隔开。
烛光一照,几乎形同虚设。
想到这里,许潋尴尬地轻咳一声。
“你先洗吧,我去找掌柜的问问看可有旁的沐浴处。”
幸而躲了一阵雨,二人不过外裳湿了些,今日未带换洗的衣物,便只能暂且将就了。
许潋寻着掌柜一问,掌柜给她指了自己家的浴间,许潋便在那处洗过。
回房时,他已经沐浴完了。
空气中弥漫着略显湿润的水汽。
那一柄烛台被拿到了床边,跃动的烛火散发着朦胧的光亮,照出披散了长发的少年身影。
许潋立在门边愣了会神。
这破客栈连烛台也不舍得多备几个,就这一柄烛台他拿着去那处沐浴,又带着过来。
他几时过过这样的日子?
真是烦人。
景玹嘟哝几句,就听到她推门进来。
这会子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不由得脸色微红。
却见她站在门边不动。
“喂——”景玹忍不住叫她,“你睡哪儿?”
这话倒是提醒了许潋,她环顾四周,这屋中竟是连张小榻都没有的。
见她当真开始认真思索起来,好似颇为苦恼的样子,景玹心气儿又不顺了,哼了一声:“睡床上还是睡地上随便你。”
他说完背过身去,拉上被子躺下,一副不想管她如何的架势。
“哦。”
他既开了口,房中也只得这一张床,亦没有多余的铺盖可以给她,确实也只能如此了。
虽二人是妻夫,这并无不妥,但从前并未在一张榻上睡过,如此一来,多少是有些局促的。
许潋吹熄蜡烛,小心地在外侧躺下。
窗外,客栈檐下挂着数盏灯笼,光线透过窗纱照进室内,房中倒有些光亮。
大抵因着游会,城中来了不少游人在此投宿,隐约能听见一楼传来的些许嘈杂。
此间一室寂静。
兴许是到了陌生的环境,竟毫无睡意,许潋闭上眼睛,忽而听到身边的人唤她:“薛潋——”
“嗯?”
许潋侧首看向他。
“你从前,可有喜欢过旁的男子?”
他这样问道。
许潋想起那个荷包,一瞬间气息微凝,又不知该说什么。
她望着平实厚重到让人略感沉闷的帐顶,半晌,诚实道:“我不知道。”
景玹被她这话一噎,拿眼瞪她,想到她是失了记忆,这话其实也没错。
这人一贯无趣得紧,若想从她嘴里听得两句甜言蜜语,那必是不能的。
哼,他便不与她计较了。
景玹回忆着往夕所见,这呆子除了她那师兄,都不会同男子多说半句。而他瞧得分明,她那师兄显然心有所属,这人也不像心存绮念的样子。
想来也是没有的。
心中的某个角落一阵熨帖。
“你……往后也不许有!”
他凶巴巴地朝她宣告,又靠近了些,扯住女子的衣服,叫她看向他,软声道:“你若是敢负我……”
许潋默默听着,等他说完。
他却就此止住,反而轻推了她一下,嗔道:“说话呀!”
许潋不明所以,却从他的语气品出了一丝期待,仿佛她这个回答对他很是重要。
外间风雨骤起,窗外的灯笼在风中摇曳,烛火倏忽熄灭了去。
黑暗中,她望着男子朦胧的身形,认真答道:“不会。”
话未落音,就感觉有温热的柔软轻触了她的面颊。
男子的吻一触即离,随后便退回原处,不作声了。
灼热的视线却始终不曾移开,叫人难以忽视。
许潋喉间泛起些微痒意。
她不由想要抬手抚一下面上那处,又觉得在此情此境下颇为怪异。
她轻咳了声,拉过一角被子盖上,干巴巴道:“早些休息吧——”
那边静默几息,猛然传来一股大力,将被子尽数扯走了。
许潋:“……”
小景(恼羞成怒版):臭呆子,一边凉快去吧你![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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