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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萧锐自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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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值得,我有着很多缺点,遇事总喜欢逃避,就连好朋友的死也不敢去调查,做事也优柔寡断,善心泛滥却没有足够勇气去承担责任,我不是个好人。”
她低声说完拒绝的话,这也是埋藏自己内心深处已久的想法。
萧锐沉默下来。
良久,她听到一声沉重的叹息。
苏锦云的肩膀抖了抖。
萧锐的眉头拧起,似乎有些苦恼。
许久,他才开口:“别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会很累。”
苏锦云听着,低垂着头,不知道如何作答。
萧锐闭眼深息了口气,看着苏锦云认真地说道:“不必妄自菲薄,不用与他人比较,你是最好的你,是我眼中永远耀眼的星。”
苏锦云懵懵抬起头,眼睛眨了眨,似乎有什么东西涌进了眼眶。
萧锐看着,上前伸出手指,替她拭去泪痕。
在这一瞬间,她也忘了躲避,就这样。
两人四目相对,萧锐微微俯身,在她额头吻上。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苏锦云有种心脏都要跳出来的错觉。
这样的悸动,让苏锦云开始疑惑,自己究竟对他是喜欢还是别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她不懂。
但她知道,无论拒不拒绝,都会伤害到他,只是轻重不一。
苏锦云闭了闭眼,然后再次睁开,看到萧锐的眼底满是期冀,她咬了咬牙,轻声道:“抱歉。”
萧锐的瞳孔骤然紧缩,眼底闪过一抹受伤,但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笑笑转身离去。
望着他孤寂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
苏锦云觉得胸口堵塞得难受,她转过身去,背对着萧锐,一步一步朝着校门口走去。
回到家,萧锐便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他拿出一个遥控器,按了几下后,面前的柜子缓慢移动,一道狭小到只容一人通过的暗门浮现出来。
萧锐走入其中,随之暗门关上。
暗室里只摆放着一套桌椅,一面墙上
挂着一个大大的液晶屏,在屏幕上显示着各种文字资料,还有一堆数据和照片。
萧锐坐下,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进入一个加密文档。
里面是一张简历,上面的照片赫然是苏锦云的母亲,还有她的全部信息。
萧锐盯着这个资料,眸光渐深,这是这些年来他所寻找的,最符合当初那个人的信息了。
就是一直没机会见到她,无法确定是否真的是她。
自己又不能贸然去拜访,会遭到叔叔的怀疑,他一直都在阻止自己调查当年的事。
于是便想通过苏锦云来接近慕雪,没想到,经过这些天的相处,却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名为喜欢的情感。
不知是初见她的阳光明媚,还是她的温暖细致,又或者是她的聪慧可爱,在不知不觉中,她的一颦一笑便渗入他那颗已经干涸的心,成为他挥之不去心间影。
刚才被拒绝的时候,有难过也有庆幸,真的不能想象如果她是那个人的女儿,那自己该怎么办。
可看到她这么快拒绝自己,他却感觉心里像是突然宽敞了似得,空落落的。
萧锐不自觉地皱起眉头,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脏处一阵抽搐般的痛,闭上眼睛,缓缓呼吸了一下,才睁开眼睛,眼中的痛苦已消散无踪。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怀表,轻轻摩挲着表壳上那个精致复杂的花纹,过往如瓢泼大雨般倾泻而来。
这是自己父母唯一的遗物了,每次看到都能想起那个雨夜,双亲惨死的场景仿佛历历在目。
当时在荒岛上的时候,他心中就立誓,如果能活着一定要找那一家子,为父母报仇雪恨!
为此他一直苟活到现在,复仇是他活着的唯一支柱,现在自己却爱上了可能是仇人的女儿。
他握着怀表的手紧了紧,指腹间传来冰凉坚硬的质感,仿若有什么尖锐锋利的东西狠狠扎在他的手心之上。
他将怀表好好的贴身收藏了起来,眼神也变得坚定,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退出了密室。
仅过了几天,苏锦云又再见到了萧锐,不过是在重症监护室,据说他同时吞了好几种药物,现在是内脏衰竭,还有神经性损伤。
这种突发自杀式行为,让她很难不联想到前几天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她才这样的吧,可是为什么那么轻贱自己的生命呢,因为她拒绝了他,就无法活下去了吗?
怀着疑惑与担心,她走近了他的病房,透过玻璃窗,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紧闭,呼吸微弱。
一直守在门口的萧峤,看了眼里面的人,拉着苏锦云到跟前,压低声音道:“他见过你母亲了,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
苏锦云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那他现在怎么样?”她问道。
“暂时脱离危险期,还要继续观察。”
萧峤顿了顿,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出来,而是将头扭向别处,低声叹息了起来。
苏锦云看了他一眼,也没再多问什么,轻手轻脚的推开病房,朝里面的病床走去。
萧锐安静地躺着,面无血色,双眼紧闭,身上插满了各种仪器管子,看上去很虚弱。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明明紧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了,那双漆黑的瞳孔中带着一丝复杂之色,他盯着她看了半晌,似乎想说话,但喉咙却干涩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锦云对上了他那双眼眸,心头一阵慌乱,连忙移开了视线,低声问道:“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她刚转身,身后却传来一声极微的叫唤声:“等等。”
苏锦云愣住了,站在原地,迟迟没有回头。
萧锐动了动身体,艰难的坐起来,一张俊美的容颜上满是痛苦之色,他费力的抬起右臂,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颓败的垂落下来。
“帮……帮我……解脱。”
他的声音虚弱至极,仿佛随时都能断掉一般。
“解脱?”苏锦云不解的回头望他。
萧锐笑了起来,“活着……太痛苦。”
她愣了愣,似懂非懂。
“为什么不能好好活下去呢是?因为我吗?”
萧锐只是轻轻摇头,又一次艰难的抬起手,关掉了灯。
病房里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骤然变暗的感觉让苏锦云有些不适应,就站在原地,静静等待,看他想做什么。
在外面守着的萧峤,看到突然变黑的病房内,心头一跳,他立刻跑了进来,按亮灯。
见苏锦云没事,他又把目光转到病床上,此时萧锐的氧气罩早已被他扯下,一张曾经俊朗无双的脸庞,如今却已变得青灰难看。
此刻,他就像是一个濒死之人,眼睛微微睁着,嘴唇干燥得发紫,额头上布满了汗水,双眼也布满血丝,看起来让人心疼不已。
萧峤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到底想做什么!三番两次的闹自杀。”
苏锦云也没有料到这个结果,赶紧帮他重新戴上氧气罩,并呼叫护士和医生进来。
护士他们很快就进来了,苏锦云二人识趣的退出病房,给他们留出了空间。
病房里只剩下两名主治医生和一位护工,他们小心翼翼的检查萧锐的身体状况,确定没有其它异常后,又拿出了各种仪器检测萧锐的生理机能。
过了许久,医生们都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