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南栀花园（12） ...
-
但即便是躲开了那关键的一招，研究员的身躯也已经是血肉模糊。
和有个移动血包能迅速恢复的李祭不同，研究员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原来是你......”少年眯起眼睛，挣扎着从姬无的怀里挣脱出来了。
他的杀意变得更加浓烈，从他急促的呼吸之中能轻易的感知到他此时的愤怒。
无比的。
少年一落地，姬无腰间那把骨刀便颤动着朝着他飞了过来。
李祭像是不知道疼似的，一刀几乎要切断自己半个手掌。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汇聚到半空中，形成一个诡异的血阵。
血液所到之处，沉闷而猛烈的爆炸声接踵而至。
研究员手中那黑紫色的气被打散了，他骤然像是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浑身发软，几乎站都要站不稳了。
“这怎么可能......”研究员一脸错愕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惊诧，因为下一秒，李祭的攻击就密不透风的朝着他攻了过来。
研究员一个踉跄，按下了手臂上的一个隐藏的按钮。
机械运作的声音快的难以分辨。
一个悬浮机转眼间就自动拼装完整，‘滋滋’的冒着黑气，研究员刚一踩上去，李祭就冷笑一声，鬼魅般的冲了过来。
速度快的不可思议。
“李祭！”姬无追上去。
他看着少年骤然变得惨白发青的脸色，以及他几乎已经停止的伤口自愈，意识到了不妙。
这疯子根本是想和那个人同归于尽。
是仇人？
姬无来不及考虑更多。
金声玉振飞快的追了上去，替李祭挡下了研究员的偷袭。
那个悬浮机是最新的样式，单看它是由污染能源驱动的就知道，这必然不是简单的代步工具，很有可能是个杀器。
只是很快姬无就发现，李祭却好像比他这个公输家的人更要熟悉这些式样似的，往往研究员的攻击都还没发出，他就已经预见到了。
细密的攻击之中，片叶不沾身。
三个人在毒气与污染遍布的南栀花园中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追逐战。
那些藤蔓在经过不知名绿色液体刺激之后，变得更加庞大，饿虎扑食一般朝着李祭攻击而去。
他的血再厉害，也终究是有限的，就像弹药一样。
且血液消耗的越多，剩下的血液的攻击力变越薄弱，他单薄的身体显然已经支撑不住他强烈的杀意。
人力有时尽。
他却像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样。
锋芒毕露，绝不肯放弃。
姬无几次都抓到了李祭，但对方就是拼着两只胳膊全都折断的痛楚也要追上去杀了那个研究员。
不死不休。
姬无没办法，将上前的藤蔓尽数斩断之后，一只手将李祭拉进怀里，另一只手飞剑而去。
万壑松风精准的朝前刺去，将那悬浮机打落，研究员便也从半空中摔落下来，不太走运的撞在一块石头上，撞得头破血流。
李祭泛着阴狠的漂亮的眼睛颤动一瞬，但随后便又被杀意替代了。
研究员在地上滚了几圈，想要站起来继续逃跑，发软的腿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像是冬天在冰上走路的人一样脚底打滑，好半天都站不起来，又摔了回去。
他跌坐在地上，不停的往后退着，急的满头大汗。“你！你！你不能杀我！我是联邦军事研究所的......呃......”
血刃干脆利落的割下了他的头颅。
年轻的研究员死前还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自己的脖子，下一秒，他的头就像块石头一样，砸在地上，不太灵活的滚动几下，撞在了腐烂的藤蔓之上。
他的动作快的姬无都没反应过来。
顺畅的像是呼吸一样，仿佛砍下人的脑袋对他来说像是吃饭一样寻常。
姬无怔愣的看着地上那具无头尸体，以及滚落远处的，一颗血淋淋、圆滚滚的头颅。
李祭的视线仍然黏在那个人身上，他似乎尤嫌不够，又补了十来刀，确认人死的不能再死，这才收手。
那尸体已经血肉模糊了，李祭仍拖着满身的伤一步、一步的走上前去，一脚将那个研究员的头给踢飞了。
他出了一口恶气之后，沉默很久，整个人都脱力的往下滑。
“你知道这么做了之后要面对什么吗？”跟在他身后的姬无拇指微动，将细剑弹出，死死的钉在了那还准备攻击的藤蔓上。
李祭跌坐在地，虚弱的咳嗽几声，才斜着眼看他。
“面对什么？”少年讽刺的笑了两声，反问道。
放松下来的少年松散的躺在地上，他头上的绷带被血泡的软烂，再变得干硬，刺的皮肤很难受。
李祭随手拆下一圈又一圈缠绕着的绷带，露出他那张阴郁而漂亮的脸。
这是姬无第一次见到他的脸。
苍白的，艳丽的，少年呼吸间，眼皮上的那颗红痣也微微颤动着，漂亮的不似凡人。
“你会上军事法庭。”姬无有些艰难的移开眼，淡声说道。
“哦——”少年拉长了语调，懒声道：“除了你还有谁知道呢？”
姬无不说话。
李祭那双鬼气十足的眼盯着他看，少年坐了起来，嘴角的笑容幅度更大了，“杀了你，不就了结了？”
姬无被他的无耻震撼到了，玉一样的脸冷了下来，几乎是用控诉的声音在说了，“我刚刚救了你。”
“真是谢谢了。带着我的感谢下地狱吧。”
李祭随手弹了几道血光，被姬无很轻易的挥散了。
“你现在杀不了我。”姬无不咸不淡的陈述事实。
李祭翻了个白眼，又躺下了。
他身上的伤口都还在缓慢的渗血，没有愈合的迹象。
姬无从背包里拿出一些棉花、绷带和药，在李祭面前站定，仔细的替他处理伤口。
李祭一动不动，就像死了一样。
年轻人微微垂眸，冷淡的双眸在李祭看不见的地方染上一点无奈。
他的声音也很轻很轻，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会替你保密的。”
十八岁这年，还纯洁无瑕的姬疏影，只因为看了一眼对方漂亮的脸，就决定做他的同谋。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南栀花园（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