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里的时光》迟云依

32、无缝衔接

　　下午三点，星海医院。
　　“请006号病人到3号诊室就诊。”广播在走廊里回荡。
　　云初澈站起身朝诊室走去，站在门口朝里望了一眼。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身影从椅子上站起来：“你好。”
　　羽墨锡看见云初澈时，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将手中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边。
　　两人在桌前坐下，羽墨锡先说话了：“请把右手伸出来。”
　　云初澈照做后，羽墨锡拿出一双薄薄的透明橡胶手套戴上，再仔细查看了云初澈的伤势，然后问道：“什么感觉？”
　　云初澈没吭声，而是抬头看了羽墨锡一眼。
　　羽墨锡注视着他，表情严肃。
　　这样的表情让云初澈忽然想起了某个人，那个人也总会用这种眼神看他，但他知道，那个人绝对不可能和眼前的人扯上任何关系。
　　云初澈收回思绪，说道：“疼痛。”
　　“疼痛是最基础的反应，如果连疼都忍受不了，怎么能够忍受更加剧烈的创伤呢？”羽墨锡说。
　　云初澈淡淡地笑了笑，并未作答。
　　羽墨锡顿了顿，又问：“还记得自己当时摔倒的位置吗？”
　　“我只记得……”云初澈顿住了，脸色微变，瞳孔紧缩，仿佛回忆起了什么令他恐惧的画面。
　　“嗯，那你现在再告诉我，你记得的东西还多吗？”羽墨锡问。
　　云初澈抿唇不语。
　　“如果你记得，那么，”羽墨锡缓慢且认真地吐字，“你就要告诉我，当时你为什么会突然跌倒。”
　　“我……”云初澈低声喃喃。
　　“你当时在做什么？”羽墨锡问，“是不是因为太累了，所以才会突然昏迷过去，导致跌倒。”
　　“我……”云初澈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羽墨锡目光灼热地盯着云初澈，站起身将他压倒在椅背上，逼迫他与之对视。
　　“告诉我，你当时在干嘛？”羽墨锡继续追问，“告诉我！”
　　“我……”云初澈被迫与对方的眼睛接触，呼吸急促，心脏狂跳不已。
　　对方熟悉的样貌、强壮有力的胳膊，让他的大脑渐渐空白。
　　羽墨锡俯身靠近云初澈，两人贴合在一起。
　　“告诉我，”他的气息喷洒在云初澈颈侧，带起一阵麻痒，“你当时在干吗？”
　　云初澈闭上眼睛，咬牙承受着这份折磨。
　　“云初澈！”羽墨锡的怒吼夹杂着愤怒，“睁开眼睛看清楚我是谁！”
　　云初澈猛地睁眼。
　　羽墨锡的表情瞬间僵硬住，他死死瞪着云初澈的眼睛，喉咙滑动，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两人对视良久，羽墨锡终于松开了手，转过身锁上门，将云初澈压倒在椅子上。
　　“你……你想做什么？”云初澈惊恐地看着眼前陌生的男人，声音颤抖。
　　“你刚刚在干什么？！”羽墨锡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云初澈摇摇头：“我忘了。”
　　“忘了？！”羽墨锡冷哼一声，抓住云初澈的手腕将他翻过身按在办公桌上，低头狠狠咬住云初澈的脖子。
　　云初澈吃痛皱眉。
　　“忘了是吗？”羽墨锡冷酷地笑了，“我帮你回忆起来！”
　　云初澈感觉到一股湿热的液体顺着皮肤流淌下来，他的眼角泛红，挣扎着想要逃离。
　　然而羽墨锡早有防备，另一只手轻易钳住他的肩膀，将他固定在原地，同时将嘴唇移到云初澈耳畔，温柔地舔舐着他敏锐的耳垂。
　　“别怕，我会温柔的。”
　　“放开……唔……”
　　羽墨锡吻遍他全身每一寸肌肤，然后含住他的耳珠，用舌尖描绘着云初澈的形状。
　　“你是我的……”他的嗓音充满诱惑力，“永远都是。”
　　“你……别碰我……”云初澈喘息着，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羽墨锡勾起一抹邪佞的笑，低头啃咬云初澈的胸膛。
　　云初澈拼命扭动着，双腿使劲往外蹬，试图将对方踢开。
　　“乖一点。”羽墨锡低哑地警告道，“否则，等会儿有你好受的。”
　　云初澈咬牙，双目赤红地看着对方。
　　“听话，我保证不弄伤你，”羽墨锡的声音越发暧昧低沉，“你想想，当年的事，你就能明白我今天的举动，代表什么了吧。”
　　云初澈浑身一震，随即，他眼神涣散，失去焦距。
　　羽墨锡的手指抚摸着他光洁修长的腿，沿着小腿向上游移：“还记得那次吗？”
　　云初澈的眼睑颤了颤，喉咙滚动了一下。
　　羽墨锡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你还记得，那是哪一晚吗？”
　　云初澈依旧没有回应。
　　“不记得了？”羽墨锡挑眉。
　　云初澈的眸底闪过一丝羞耻的光芒。
　　“那我提醒你。”羽墨锡笑了笑，将云初澈的裤管卷至膝盖处，露出修长匀称的腿。
　　“你十八岁生日的那晚。”羽墨锡说完，将手掌覆在云初澈大腿内侧，“这个地方，我留下了我的烙印。”
　　云初澈浑身僵硬，他咬紧牙齿，眼眶通红地盯着羽墨锡。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羽墨锡将手掌挪到云初澈的腹部，轻轻摩挲，“我爱你。”
　　云初澈的眼泪落了下来。
　　羽墨锡亲吻他的眼睛：“我爱你。”
　　云初澈哽咽出声。
　　羽墨锡低头亲吻云初澈的额头，轻轻地叹了一句：“我也想你。”云初澈愣怔地看着他。
　　羽墨锡抬头凝视他的双眼：“我们分开六年，我很想念你。”
　　“你……”云初澈的嘴唇动了动。
　　“嘘——”羽墨锡竖起食指挡在云初澈唇边，“听我说。”
　　云初澈眨巴着眼睛，安静地看着他。
　　羽墨锡轻轻抱住云初澈，下颚搁在他的颈窝里，声音沙哑：“我喜欢你，很喜欢。”
　　云初澈浑身僵硬地躺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们重新开始吧。”羽墨锡捧起他的脸庞，深邃的双眸直直望进云初澈漆黑如潭的眸中，“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云初澈呆滞地看着他，半晌，才迟疑地点了点头。
　　遇见你，是我此生最幸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