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澈(希澈)》yhpappy

16、竹马青梅--敬轩王 第十三章（下）

　　闲不住的澈儿，读读书、写写字、想想东西，眼见日头下了西山，吃了晚饭厅门正等着，就见白天驾车的仆人急忙赶来：“小主子，丞相吩咐我回来告诉您，明睿少爷今晚回来的有些迟，你们的约定大概要改天了。”
　　“啊？！”澈儿起身张大眼：“哪有这样儿的？！”知道怨不得仆人，自个儿嘟嘟着嘴，辞了门口的齐伯，怒气冲冲的向戏院跑去，到了戏院仍寻不得月龄的身影，却看见了正给角儿门上装的早儿，眼珠一转拉了人便走，不理早儿的推拒，拉他去月龄的房内换了长衫，出了院门，临走朝九师傅喊:“借个人！”
　　九师傅只能在身后急的跳脚：“戏班是你存人的地方吗？！”

　　红色的三层楼门前，早儿的腿开始抖了，转头看看对着楼门一脸向往的澈儿，早儿拉拉他的衣袖：“小主子我们回去吧。”
　　“别怕，有我呢。”说完牵起早儿的手大模大样的走进寻思楼，门前呆住了一片人：认的澈儿的是吓住的，不认得的是色住的。
　　楼内燥哄哄的热闹，各种味道串来串去，繁琐、鲜艳的颜色闪了二人的眼，不知该吧焦点放在何处的澈儿，突然听到转调、刺耳的琴声，循声看去，厅内高台上一身绿纱轻衣的女人张着嘴巴看着他，手却仍在机械的“弹奏”着，澈儿得瑟的哈哈一笑，这一笑如涟漪过水般的让四周的人静了下来，澈儿左右看看，带着早已红了脸僵着身子的早儿走上高台，碰碰看着他的绿丝：“你不扑粉的时候还好看些，这样装扮倒像老奶奶般了。”
　　绿丝听他这样讲才在澈儿坏坏的笑脸中回过神来，急忙站起来拉住澈儿往楼上冲，清醒过来的众人乱作一团。绿丝将二人带到顶楼的房间中才拍拍胸口松口气：“小祖宗！你就这么进来的？！”
　　“啊？难道还要滚进来？”澈儿撇撇嘴。
　　“你来做什么啊？！”绿丝趴在门上听听外面的动静：“马上就要天翻地覆了~~”
　　“没那么严重。”澈儿拉拉绿丝：“我来有重要的事情。”
　　绿丝回身瞪眼看看他：“什么事儿快说。”
　　“噗！”看她紧张的样子澈儿扑哧一笑：“经常来这儿的蓝晴苍，把要给我的东西放在哪儿了？”
　　“小祖宗~你这样问，万一问错了人，你可怎么办？”绿丝白白眼转身去了室内。
　　“你这样说那就是问对了。再说这里我只是认识你跟上次的那个老妈妈罢了。”澈儿拉了依然僵化中的早儿坐下，自己在房中左右的翻看，绿丝内室出来，一卷棉帕递给澈儿，下巴点点：“他是谁？”
　　“朋友。”澈儿揭了娟帕只看了一角便惊住：“这是！”
　　“蓝晴苍太聪明了~”绿丝花痴般的抱手望天。
　　澈儿嗤的一声：“只是一副关系图而已。”
　　“哼。”绿丝小瞧的看他一眼：“二楼是寻思的雅间。现在的客人，左边第二间是你的父亲跟广州知府，还有一个富商。右边第四间是郑王爷、姚参将还有吏部的几个官员，最后一间是你最感兴趣的哦~”
　　“谁！别浪费时间！”澈儿一听“父亲”这词儿就知道在这儿的时间不多了，学样的趴在门上听听动静。
　　绿丝呵呵一笑：“敬轩王。”
　　“嗯？！”澈儿转回身憋住一口气：“跟谁？”
　　“秦月龄。”绿丝歪歪头：“可以听到他们讲什么，你要听哪一间？时间可不多了。”
　　“这些都是蓝晴苍弄出来的？你们还真胆大。”澈儿拧住了眉头，尽量不去在意那二人的事情：“去听郑王。”
　　绿丝一笑，开门看看左右拉着二人来到三层右边第四间，掀了墙上的挂件，示意澈儿趴在墙上，澈儿偏头一靠，墙面软软的，离开一看竟是白布蒙住的管口，再次把耳朵靠上，话音清晰的传来：
　　“......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裙，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一群人哄笑出声。
　　有人呵呵的笑着：“这天朝的美人啊，还是金......”不知为何说者突然噤了声。
　　“那金福戏班的秦月龄倒也是个美人。”澈儿一愣，虽只是听过一次可也记得姚进的声音。
　　“秦月龄？呵呵呵呵，姚公子竟对那戏子有兴趣？”有人答话。
　　“有什么不可的原因吗？”
　　“虽说只是拿来泄火的，可跟着那边这么多年，已经残花败柳了。”
　　“呵呵，尹大人，那可不一定哦，看秦月龄身段、脸面还是引人的很呢......”
　　“可真是引了不少人呢，敬轩王、段明瑞，还有那个京卫营里的，据说都睡过他了.....”
　　澈儿听到这儿，即使不明白也知是对月龄很大的侮辱，握着拳头离开墙面，从未有过的怒气冲的晕晕的，绿丝疑惑的靠在墙上，正要听，就见澈儿砰的推开门跑了出去，绿丝急急的追出却见嬷嬷被几个士兵模样的人跟着从另外一侧而来，绿丝口中叫苦，定是宫中有人得了消息，埋怨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早儿：“你怎么不拉住他呢？”
　　话说澈儿冲出门，楼梯上寻着去二楼的入口，偏偏一口气到了后院，一眼瞥见院墙边的一排泔水，一咬牙哼了一声，拎着一桶泔水拿了旁边的盖子盖上，稳稳了脚步却也踉踉跄跄的来到二楼郑王所在的雅间，不出所料门口两个侍卫守着。
　　“金，金公子？”
　　“开门啊！听说郑王在，来看看，顺便送个大礼。”澈儿不耐烦的扬扬头。
　　“哦，好。”侍卫开门，澈儿拎着桶进门，看清说话的那两个吏部官员，走近。
　　门开了，正说话的众人没有理会，等看清进来的是澈儿立刻哑了声。
　　那两个吏部的官员见澈儿一脸笑容的走进，正飘飘然就见澈儿用了吃奶的劲儿扬起手中的桶，腥臭散了满屋，大家更加呆滞了。
　　“几位大人的口臭太冲，寻了一遍这泔水干净多了，来给你们冲冲。”澈儿扔了手中的桶，冷笑着看着回神的众人。
　　“这这这......”旁边有人即使发怒也说不出什么，几位被浇了满身的官员已经开始干呕了。
　　澈儿哈哈哈大笑起来。
　　“澈儿！”突听身后熟悉的声音，澈儿回头，无所谓的嘟嘟嘴。
　　自澈儿进郑王的雅间时，同样守在另一边的李汉就看到了，没料到告知敬轩王追过来时竟是这样的情形。
　　“既然王爷也在，刚刚您也看到了，若是金公子有这样做的合理解释，那几位大人也无话可说。若只是小公子一时淘气，王爷可要给几位吏部大人一个说法了。”郑王忽然站出来这样说着，看向澈儿。
　　澈儿白白眼张张嘴，心思一转：月龄的话不能说，楼中有机关不能说，为何到此也不能说，呀！！
　　恼的哼了一声：“几位大人粪坑里都能摸爬滚打几十年，这点儿泔水算得了什么？”
　　众人一惊，那位尹大人浑身抖抖的指指澈儿：“粪坑？什么是粪坑？！王爷！您定要给下官一个交待，不然我跟几位大人可就要去皇上面前去诉苦了！”
　　“侮辱朝廷官员，杖责一百，王爷是要在这儿打，还是要在宫门前打？”尹大人冷冷的看着敬轩。
　　“李汉。”敬轩脸色看不出喜怒。
　　“王爷！”李汉看看左右，澈儿有些吃惊的看向敬轩。
　　“李侍卫不乐意的话，我们这边的侍卫可以代劳。”
　　李汉一个箭步挡开要上前抓澈儿的侍卫，回身：“小主子。”说着将他揽腰扳倒在自己的膝上，敬轩解了剑，澈儿回头看他扬起剑鞘，啊的一声：“敬轩！你要是在这些人面前打我，我一辈子都不再理你！”敬轩闻言落了剑鞘，有人冷笑。
　　“子不教，父之过，金云愿与不肖子一同受罚。”突听门外有人这样说着，澈儿就见自己的父亲走进来跪在旁边，当下委屈的掉下大颗大颗的泪，呜呜咽咽的不肯哭出声。
　　“既然如此，本王因管教不严也要一同受罚了，那请尹大人动手？”敬轩冷冷看向那一再坚持的吏部官员。
　　几位大人悻悻的相互看看。
　　“金公子依然淘气的年纪，几位大人就大人有大量，何况还要看王爷跟金大人的面子，倒是要先把这一身的晦气洗净是重要的。”郑王转而扮着红脸的劝着众位。
　　“哼，王爷，可不要再有下次了！”几个人走开。
　　敬轩扶金云起身，李汉拉起澈儿，却因刚刚的种种澈儿腿软的站不住了，敬轩赶忙抱住澈儿，却被他推开，朝金云张着双臂，金云看看敬轩无奈的摇摇头，揽腰抱起澈儿：“王爷，澈儿就先回丞相府住几天。”澈儿窝在金云怀中，眼神呆呆的，门口突然看见脸色如腊般的月龄，冲他勉强的笑笑。身后敬轩落寞的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