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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Vol 6.搁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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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啊,长的真不错。
没有粉黛的一张脸,像是吹弹可破,很棒的肤质,一点黑头和痘痘也没有。睫毛虽然很长很密,但是没有装上假睫毛的嫌疑,却更是显得她的五官深邃而美丽。那双略显苍白而带些许粉红的嘴唇时而微微颤抖,证明她还有呼吸,她还活着。
纵是沉睡中,明艳不可方物的脸上依然有夺魂摄魄的力量。
星目一转,看到了心电仪上有规律划出一道一道的弧线,轩辕祈试着唤一声:“喂,醒一醒!”
还是静静地,香甜地睡着。
“把眼睛给我睁开!”比原先粗暴了少许。
睡觉……
“喂,快点醒啦!”粗暴地摇晃她的手臂。然后——
祈那双可称0度近视的慧眼当然可以看到这个“悲惨”的美人的眼皮眨了一下,再用很缓慢很缓慢的速度睁开,迷蒙的褐色眼睛巡视了整个病房一遍,终于落在了她——轩辕祈的身上。
“嗨,你终于醒了!”祈十分兴奋地搓了下手,“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两个钟头耶!”
“嗯?”还是很茫然地看着祈。
“诶,我叫轩辕祈,你咧?”祈用修长的手指卷了下头发,才恍然大悟地笑开了,“对哦,你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吧?你现在还躺在加护病房里,不会不舒服吗?”
怔了怔,然后眼眶迅速泛红。
“喂,你不要哭啊……天啊,不要哭好不好?我最怕女人哭啊……”昨晚一个柯仪琳泪洒她床前,现在又来一个,喂喂喂,怎么现在连认识一个人都这么困难吖?~手忙脚乱地帮美人擦掉一波接一波的眼泪,美人果然就是美人,哭起来就是这么,就是这么……安静。
“你没事吧?”试探性地摸了摸她的脸,对比起自己微冷的双手,她的脸烫烫的。
“你可以抱一下我吗?”眼泪忽然停止了,美人很可怜地拉了下祈的袖脚,“就一下子,可以吗?”
“噢。”祈轻柔地把她抱起身,美人顺势把头埋在她的肩窝里,一下又一下地抽泣着,眼泪以一种极其可怕的速度流下来,祈甚至还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暖暖的液体沿着她的脊背流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从温热到冰凉,再被滚烫而稀释。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就死在沙滩上了。
幸好没被护士姑娘或者仪琳大人发现,现在她们的拥抱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天知道美人现在的姿势就像亲密的情人吻着她的肩膀一样。
亲密的情人?TMD,她想到哪里去了……天知道她的初衷并不是来泡这位美人啊……
算了算了,就当自己做了善事一件吧。
半个小时后,就当祈快要进入睡眠中状态时,听见了美人细若蚊嗡的一声:“谢谢你。”然后自己正想讲一声“在大姐我面前你客气什么”的时候,她看见美人红透了的耳根。
她还没忘记自己来这里等两个小时的初衷。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到这里来?”
美人闭了闭眼睛,在漂亮的瞳孔里闪烁着的悲哀,被祈看得一清二楚。
“我叫第迩洹!泵廊俗プ牌淼男淇诘哪侵挥沂郑?袅嗽俳簦?靶盏谖澹?ッ?角洹!?
那本脆得可怜的古籍的模样立刻跃进祈的脑海,“怎么会这么巧?你也叫第五卿?”
“巧?为何?”
“我朋友的姐姐有一本唐朝的古籍,上面就是一个叫第五卿的人和一个叫冥姬的人的通信。”祈看着第五卿的脸色霎时间从白里透红到苍白得不似人形,慌乱逐渐填满了她的心脏。
“大唐?古籍?”第五卿的脸上逐渐浮出仓皇扭曲的表情,像是最剧烈的痛苦瞬间来临,像是上一秒还是生机勃勃而下一秒便是呆滞的雕象的旁贝城,“冥姬?”
“卿,你没事吧?”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祈?”
“公元2006年。唐朝距离现在……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真的吗?”第五卿呆滞的双眼凝固在了那里,口中低喃,“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
“怎么了,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祈的慌乱已经快满溢了,“卿,不要这样子,告诉我,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深邃地凝视了祈一眼,卿眼前一黑,倒在了祈的怀里。
正好这时,病房门被用力推开。门前站着推着车子的护士姑娘和一脸目瞪口呆的柯仪琳。
很罕见的一次。轩辕祈和柯仪琳两个人同处一室,竟然会保持沉默。
柯仪琳偶尔把头抬起来恨恨地瞪祈一眼,而祈却手托下巴,仿佛若有所思。这点让怒火中的她更为的不爽。特别是想起推开门的那一刻,竟然发现她和那个加护病人亲昵抱在一起,真是越想越不爽。
祈却是慢慢回想着那本唐代古籍的内容,她已经确定,古籍中的第五卿就是躺在加护病床上的卿,而冥姬却是确有此人。只不过,看着第五卿提及冥姬时的表情,似乎非常……悲哀。
莫非冥姬背叛了第五卿?
但是第五卿又是从哪里跑到一千多年以后的世界呢?
“祈,我发现你从昨晚偷听到那几个从明初湖回来的年轻人讲话以后,就很不对劲了。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柯仪琳拍案而起,怒气冲冲地看着还是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的祈。
明初湖,那时,第五卿不是在明初湖被发现的吗?
“对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如果可以,明初湖的确是一个沟通古代与过去的桥梁呢!
“轩辕祈!”不被人重视的不满渐渐显露在空气下,柯仪琳夺门而去,只留下祈一人坐在那里。
祈到现在才回过神来——“怎么?我刚才做什么了?又惹火大小姐了啊?”抓了抓脑袋,还是想不出到底她哪里做错了。
趁柯仪琳还没有回来,她把那双修长的“玉腿”搁到桌子上,在脚踝处很潇洒地交迭,然后一颗头靠在沙发上,很香甜很安静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