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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68 ...

  •   四年前,乌鸣十六岁的成人生辰,早就答应要陪她过生辰的师父,却因为突然闭关而无法陪伴她。
      最重要的生辰缺了最重要的见证人,乌鸣伤心坏了,独自躲在屋里一边尽情的嚎啕大哭,一边从桌下拿出从其他弟子处偷来的酒水大口灌下。
      她头次喝酒,几大杯酒水下肚后,很快醉的不省人事,倒在桌边昏昏睡去。
      等到乌鸣再恍恍惚惚的睁开眼时,她已是不知何时跑到了床里,一抬头就能看到斜前方窗户外的睇睇明月。
      “鸣儿……鸣儿,我是你师父啊……你喝醉了,快放开我…”
      细碎的呻吟声混着羞恼的斥责在耳边回荡着,乌鸣醉意朦胧,刚神志不清的往下低头一看,就见身下躺着一个人。
      这人的双手交叠,被乌鸣单手高高的压过头顶,满面潮红,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喘息,鼓起的胸膛向上微微挺着,露出一截被乌鸣舔的湿漉漉的脖颈,尚未做出什么呢,就有一股从水光里浸出的□□扑面而来。
      在乌鸣明目张胆的热烈视线里,这人抿着唇偏过头去,眼尾氲开一抹薄薄的残红,羞耻而难堪。
      是师父。
      是本该闭关不该出现在此的师父。
      师父竟然被她推倒在床铺里,满头长发在身下散开,几根束发的银簪掉落在地下,离的远远地,伸长了手也够不着。
      正是因为身子无力反抗,银簪也拿不到不能自保,师父才一直躲不开她的轻薄与侵犯,只能任由她掐着手腕压在身下又咬又亲,又拉又扯。
      一直被乌鸣跪着顶礼膜拜,绝对不敢冒犯的师父,此刻正在被乌鸣手脚并用的扯着衣裳,一边窥探着师父衣下隐藏的春光,一边化身成凶兽即将彻底侵占。
      ———————————社会主义和谐,五章车戏过后直接回到主线——————————

      不知何故,乌鸣缓慢接过京墨亲手递来的茶杯后,就捧着滚烫的茶杯坐在原位一声没吭过了。
      脸色铁青,坐姿僵硬,整个人安静的甚至有点诡异。
      裴寂坐在对面悄咪咪的瞄了一眼又一眼,忍不住要开口问时,身边的京墨适时递来了一杯吹温的清香茶水。
      他立时转移了注意力,双手接过茶杯,看也不看,捧着就咕噜噜的往嘴里灌下。
      喝完,他就很郑重的点点头:“香,阿墨泡的茶甜丝丝的,好喝!”接着把茶杯往前方送,语气软软的说,“我还要喝一杯。”
      京墨好脾气的接过茶杯,再提壶给他续了一杯。
      一连喝完三杯的裴寂砸吧砸吧嘴,意犹未尽,又把茶杯递了过去。
      这吃京墨没有接过来,而是伸出一根长长食指抵在杯沿,把茶杯轻轻按回裴寂面前的茶几。
      “茶阴伤肾。”京墨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空杯,眼瞳温和而沉暧,“喝多了你的肚子会涨的难受,歇一歇吧,过会儿再喝。”
      裴寂看了眼茶杯,不甘心的撇撇嘴:“我就再多喝一杯也不行啊?”
      “圣人教导,饮食需有节制,一次三盏不可过量。”她端过一盘糕点放到裴寂面前,“吃些点心吧,是我今早去后厨做的,按着你喜欢的口味放糖较多,味道偏甜。”
      之前答应过要给裴寂做烤肉和煎蛋,可她的伤口迟迟未愈,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让他如意。
      今早看时间还算充裕,她便顺势做了些糕点带走,想着也算提前给他的一些弥补。
      等到回了食材丰富的奉云城,身上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那时无论他想吃什么,她都能手到擒来。
      裴寂见那糕点模样精致,散发着糯米的阵阵甜香,才闻了两口嘴里就控制不住的生出津液,又听她说是为他亲手所做,心里更加激动了,急忙伸手就拿了一块塞进嘴里。
      “好吃,我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糕点!”裴寂的眼珠子一下亮了起来,恍若星辰陨落,“我喜欢诶!”
      说完,他几口迅速咀嚼完了,又拿起两块小巧糕点一股劲塞入了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像个滚圆雪白的球儿。
      旁边的京墨侧眸看他满脸欢喜大口吃着自己做的甜点,完全不顾形象的狼吞虎咽,又觉天真又觉纯粹,简直让人不忍打破他的这幅模样。
      就让他一辈子无忧无虑,干干净净的活下去,对谁都不曾防备,对谁都倾心托付。
      宛若一块从未受过雕琢的天然璞玉。
      她合掌放在膝上,姿态端庄的跪坐着莞尔一笑:“喜欢就好,你慢着吃,不够还有,别噎着了。”
      裴寂手里拿着糕点,嘴里含着残渣,满足的点点头,笑容灿烂的恍若阳光普照而来。
      他真的恍若金阳化身一样闪耀,照亮了在场之人每个人的心。
      吃着吃着,裴寂忽然哎呀一声,转过头歉意的看向京墨:“抱歉,阿墨做的太好吃了,我只顾着自己,忘了问你饿不饿要不要吃!”
      “无妨。”京墨语气还是很温和的,“我不饿,这些都是为你所做,你自己吃就好。”
      闻言,裴寂心里愈发暖了:“我看你今早也没吃过其他东西,真的不饿吗?”
      京墨摇摇头。
      裴寂慎重的想了想,然后伸手从盘子里单独拿出了三块放到另外的瓷盘,再快快活活的吃了起来。
      虽然他没有说,但谁看不出来这三块是他特意拿出来留给她的呢?
      明明他这么的贪嘴又娇气,却还是时时刻刻念着心上人的好坏,唯恐会饿了她渴了她。
      京墨低睫垂搭,面色沉静的望着那三块糕点,眼底一片漆黑之色。
      随即,她移开目光,把视线放回了自己的面前。
      一杯早就冷透的茶盏。
      这茶盏是刚才递给乌鸣她们的茶杯同时而倒,直到现在她也未曾碰过一下。
      望着这冷透的茶盏足足好半响,京墨定了定心,伸手端起茶盏,稍稍仰起头,随即一口口浅啜饮下。
      直至透底。
      足过三日后,晃晃荡荡的马车终于回到了奉云城,抵达了城主府的大门门口。
      早就得到消息的裴钩领着一众奴仆站在府门口,嘴角含笑的静静等待着裴寂回府。
      半炷香后,一辆花纹熟悉的墨绿车盖马车从街角的对面快速驶来,停在了府门对面的位置,离的裴钩等人有些远。
      裴寂离开奉云城时还是初秋,如今中秋已过,天色黑的很早,风寒日冷,人站在风里不足半刻就会冷的打颤了。
      身裹雪色的绒毛披风,一袭白袍似雪的裴钩向身后的心腹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暂时别动,自己才掩着嘴一边低低的咳嗽着,一边抬脚往前方走去。
      刚走到马车几步远时,一张熟悉的精致人脸从车帘后出现了,眉开眼笑的高声唤道:“小钩,我回来了!”
      裴寂从马车里一跃跳下,风风火火的跑到裴钩面前,宛若林间一只蹦蹦跳跳的快活小鹿。
      不同于之前离城时的满心忐忑,惶惶不安,此刻的裴寂眉眼璀璨,嘴角含笑,一举一动都带着掩不住的快活与满足,显然此行他‘收获颇丰’,心圆意满。
      他跑到了裴钩面前便一把拉住他冰冷的手,摆出一副邀赏的表情,格外的骄傲。
      “这次我在外面很听话很低调,就算仗势欺人的时候都是戴着假脸皮和假身份,绝对没给奉云城和你丢脸,还给你带了很多小玩意和最好的礼物回来!”
      裴钩听得莞尔,眼神温柔的应答道:“只要兄长平平安安的回来就好,丢不丢脸的,我其实也无所谓。”
      他顿了一顿,又笑道:“至于礼物嘛……正好,我也有回礼要给兄长。”
      “别人家都是回去的人送礼物,怎么我回来了反而是你给我送礼啊?”裴寂有点不好意思,“那小城镇没什么值钱的东西,我买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你送我的礼物肯定要贵重的多。”
      “兄长,这整个奉云城都是你的,我送的礼再贵重又能贵到哪里去?”裴钩温温和和的笑着,眯起狭长深沉的眼珠,“而且收到这个礼物,兄长一定很开心。”
      他说的意味深长,隐有暗意,裴寂眨巴眨巴眼,刚要问他,身后又有人屈腰下车,款款走到他身后两步外,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礼。
      “属下京墨见过裴二少。”她道,“此行属下不负重托,已是带领裴城主寻到了两件秘宝,特此呈上第二件宝物。”
      既是回到了奉云城,她当然就要换回原本的身份,不能再和裴寂平平常常的说话行事,以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已经有人郑重的提醒过她了。
      从始至终只见到了一件秘宝的裴寂听罢就楞了一愣,还未表露疑色,转头就见京墨从袖里拿出一块状似红色璞玉的拇指圆块捧到裴钩面前。
      裴钩接过来,两根手指捏在眼前打量了一会儿,随即垂眼轻笑:“这便是传说中泣血而成的情人泪?果真是个好东西。”
      “什么?”裴钩一脸不解,“什么泣血而成,情人泪又是什么?”
      裴钩就耐心的给他解答:“所谓情人泪,便是数百前的上古王朝,当时最尊贵的帝姬死前眼里流下的血泪凝化而成的一颗圆块,似玉非玉,似石非石,触感温润不冰,并且千年不腐。”
      当年大楚魏朝地位最尊贵,最受宠爱的帝姬因情郎惨死而日日哭泣,最后眼睛都哭瞎了抑郁成疾,药石无医。
      为了挽回帝姬的性命,女帝派人千辛万苦寻到了一颗被当世描述的出神入化的奇丹妙药——九骨舍利金丹。
      可惜奇丹寻到时已是帝姬命绝之日,满含遗恨的女帝只得把金丹和女儿一起下葬了皇陵。
      哭瞎了眼的帝姬流干了眼泪,死前最后一次哭泣,竟流下了几颗血泪凝聚不化,落地成块,凝固不散。
      帝姬因情郎而死,因情郎而落泪成血,因此这圆块便命名为情人泪。
      这凝化而成的情人泪被当时的人奉做神品,满含敬意的放在帝姬身边,陪同帝姬一起长眠墓中。
      过了数百年,皇陵深埋地底,无人寻到过,只有一名江湖大盗因缘巧合的进入皇陵,不仅歪打正着的拿到了金丹,还发现躺在帝姬身边的红色圆块。
      一次便得到了两件传世百年的秘宝,喜不自胜的大盗怀宝翼翼,怕极了仇家紧随不舍的追杀会让自己丢失了秘宝,就把两件秘宝藏进了一处荒废多年的破庙之中。
      可惜他还等不到派后代来寻秘宝便惨死仇家之手,最后金丹与情人泪皆是双双落入了裴家人的手里。
      听完这些,裴寂转头,再看京墨:“为什么这个东西我从来没见过,也没听你提起?”
      “这是裴城主砸庙那日,我无意从碎掉的石像头里找到的。”京墨规规矩矩的回答他,“当时属下尚且不能确定此物真假,因此自行收了起来,未曾告诉过任何人。”
      似怕裴寂多想,她想了一想,再次解释道:“此物珍贵脆弱,外观小巧易掉,属下怕裴城主拿着会无意的弄掉了,因此才没有拿出过,还请裴城主见谅。”
      他心思单纯,容易受骗,比如那颗三言两语就哄得他轻易送出去的金丹,她已是充分吸取了教训。
      即便听完她的解释,裴寂还是不快的皱了皱眉,倒是一字未说,面前的裴钩却笑眯眯的主动把红色圆块递到了他的掌心里。
      “兄长何必介怀此等小事?”他温声细语的说道,“这情人泪是你的,别的,最终也是你的,不过是迟一些慢一些罢了。”
      果然,听完这话的裴寂看了看手里的圆块,又看了看身后垂眸乖顺的京墨,立时轻而易举的被哄开心了。
      对的,情人泪是他的,京墨也是他的。
      天底下最好最贵重的宝物都入了他裴寂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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