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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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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钟声响起。
家家户户放起了鞭炮。
电视里放着春晚说着新年祝福。
黎茉一身便服梳着利落的马尾，衬衫扎在裤子里，腰间别着配枪，手里拎着厚外套急匆匆的下了车往京海市公安局里面去。
后面车上的津港同志已经习惯了她风风火火的性子了，便开车继续送其他同志回分局了。
“安欣！李响！人呢？”
黎茉进了休息室就看到一男一女在看春晚。
二人大概是兄妹，五官上没有多么像，但说话语气和神态都是很相似的，这是人们生活一起会变得很像的一种现象，更别说有血脉关系了。
见来人，兄妹俩停下了吃饺子的动作，显得很是局促不安。
“您好警官，安警官和李警官在里面那个审讯室里吃饭呢。”
高启盛自然听到了刚才她在喊谁，便开口告知了。
黎茉点了点头，就往审讯室去了。
安欣和李响吃着崔姨包的饺子，对面被审讯的人也吃着同样的饺子，休息室里的两位吃的都是一样的。
“二位，新年快乐，审的怎么样。”黎茉一进审讯室就拿起来了口供翻看了起来。
“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津港那边的案子都忙完了？”
李响和安欣一人一句的很是疑惑黎茉怎么大年夜赶回来了。
“上头安排的，刚好手头上的案子结束，就差封卷保存，我直接交接给津港那边的同志了。”黎茉转身去看高启强，口供上大概也就算是个寻衅滋事，关拘留所待几天也就行了，倒是他这一脸伤，让黎茉觉得很是别扭。
像是个被弄坏的脏兮兮的卷毛小熊，身上微微还有些鱼腥味儿，并不难闻，只是觉得很不容易，翻看着他的资料，显示他一个人卖鱼拉扯弟妹上了大学。
看着高启强局促又不好意思的模样，黎茉觉得他很有意思，也替他打抱不平。
明明是那市场管理占不到便宜，就横行霸道，倒打一耙。
高启强塞着鼻子的纸被血浸透，黎茉见状从口袋里拿出来干净的纸巾走到他跟前俯视他。
他的下巴被她抬起，浸透了的血纸被扔到了垃圾桶里，干净的纸巾团成小小的一团，动作很轻柔的塞进了那个流血的鼻孔。
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除了母亲和妹妹的高启强，耳朵不由得红了，说话也磕磕绊绊的，有些结巴了。
“按规定呢，我们局里是不能进外人的，天太晚了，外面也不通车，你别担心你弟弟妹妹，晚些我给他们安排地方休息一晚，明天送他们回家。”黎茉拍了拍高启强的肩膀随后关上了记录仪。
安欣和李响在这边等着拘留所的同志们来，黎茉就去了休息室安排兄妹二人。
“姐姐，我哥他……”
高启兰小心翼翼的打探高启强的消息。
高启盛也紧跟着开口，“警官，我哥怎么样了，他今天出门穿的少，这个外套……”
“给我吧，例行检查一下，没问题我就给高启强拿过去，你们兄妹两个在这儿等一下，一会儿我安排你们在哪里过夜。”
高启盛和高启兰二人纷纷道谢，黎茉笑了笑，衣服检查了一遍没问题，就送到审讯室里让高启强穿上了。
高启强见到衣服，更加确定了弟弟妹妹不需要他瞎操心，松了一口气对着安欣他们三个鞠了一躬。
人被拘留所带走了，关上个几天就放出来了。
黎茉带着高启盛和高启兰进了自己的宿舍，宿舍很大，是她特意申请的，一年四季除了去别的城市处理案子，几乎都在这宿舍里解决睡眠问题的。
两个上下层的床铺，高启兰睡下铺，高启盛睡在了另一张床铺的下铺，那是黎茉休息的位置，她倒也没说什么，毕竟警察么，为人民服务，永远忘不了当初的宣言。
大灯关上了，留下了一盏小灯亮着，黎茉埋头处理着手头上的案子证据链，打算通宵。床上，兄妹二人和衣而眠，很快的睡了过去，市局这边公交车站需要走一段路程，这两个人一看就是担惊受怕的走了很长一段路来的。不然不会这么快睡着。
早上七点，兄妹二人陆续醒来，黎茉刚从食堂取回来饭菜，见二人醒了邀请他们两个一起吃了早饭。
高启盛在院里的水管那儿洗了一把脸，高启兰则被黎茉带着在屋里用温水洗了脸，大男人毕竟和小姑娘体质还是不能比的。
“小兰，阿盛，我可以这样叫你们么。”
“可以的黎警官，您帮了我们兄妹这么多，真的很谢谢您。”
高启盛接话很是感谢，说随黎茉怎么叫都行。
黎茉笑了笑，习惯性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燃放到嘴里吞云吐雾。
兄妹二人有些怔住似乎是第一次见女人吸烟。
“一会儿公交车到点了就来了，你俩吃了饭就回去吧，你们别担心高启强，过几天他就放出来了，可能到时候你们就开学了，我们这边会妥善安置的。”
黎茉吸了一口烟，皱眉，似乎还不太喜欢这个牌子的烟，在津港这么多天，她常抽的那个牌子的早就吸完了，这根烟还是津港的同志给的。
从毕了业实习到转正，天天跟着一群老烟枪们，发愁破案子，耳濡目染下自然学会了抽烟。
“好的！谢谢黎警官！”
“谢谢姐姐！”
高启盛双手合十道谢，黎茉第一次觉得有人做这个动作意外的好看，盯着看了一会他的手。
他有些不习惯被注视，放下了手，黎茉才觉自己有些唐突了。
便又抽了一口烟，有些辣嗓子，引得她眼眶里蓄满泪水。
黎茉算得上是多愁善感那一类的了，见不得人民群众受苦，安欣和她是一类人，经常会被张彪嘲讽一番，黎茉和安欣偶尔怼回去几句，时间长了倒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因为黄翠翠的案件，当时安欣没下水，李响下水捞尸体了，大年夜安欣直接被上头两位局长“安排”了值班，李响也申请了一起值班，托安欣的福吃上了局长夫人包的饺子。
这个新年认识了高启强兄妹三人，此后拉开了一段长达二十多年的纠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