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他们都崩坏了怎么办》踢弯月亮

385、恨恩，仇爱14

　　梅殊的笑容苍白无比：“那你掐死我好了。”

　　“你为什么从来不肯服软，为什么？”海月伽凑近她，高大的身影逼迫她，“施皎，你明明知道的，只要你对我说点好话，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们之间可以很好的。我对你的心意，你真的感受不到吗？”

　　“我感受不到，你当初对我，只有强迫，我和你在一起，都是你逼的！”梅殊别过头，语气讥诮，她的侧脸落下清泪，“海月伽，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如何委身于你的？”

　　“可是我爱你啊。”海月伽摇晃她的身体，“施皎，我爱你啊，你知道的，我爱你，从你跟我回鹰族以后，我就把你看作我的人，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难道有错吗？”

　　“你的爱，实在太可笑了。”梅殊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她回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湿润晶莹，“海月伽，且不说你我之间是不同族类，就算是我放下一切跟了你，你又能给我什么？你别忘了，我成了你的人后，你还娶了妻，你想享齐人之美，可是我不愿意！我的男人，只能有我一个女人，他要是有别的人，那我就杀了他。他若不死，我也会离开他！你要我和你在一起，这些条件你做得到吗？海月伽，你说你爱我，你不觉得你的爱太泛滥，太恶心了吗？！”

　　海月伽怔忡，他看着梅殊，良久，他的语气突然轻了一些：“所以，你真的是因为我娶妻，才离开我的？”

　　“不是。”梅殊说，“我说了我是为了活命割了你的心，又怕你杀了我，才逃跑的。”

　　“皎皎，可是你也救了我，不是吗？”

　　梅殊的眼泪又落下来，她语气憋滞：“那是因为我怕……”

　　“怕我死了，所以你用了雪之莲来救我，对吗？”海月伽伸手把她搂住，按在怀里，“我醒来后，虽然心口疼痛难忍，可是伤口却愈合了，而且少了的那半颗心，似乎对我的性命没有造成影响。族中圣医为我诊治过，他说我心房有缺，本该命绝，可是却有仙药护心养体，所以并无大碍，只要多加修养，说不准那半颗心还会长回来。我一开始还不信，后来过了一年，我的身体竟然真的恢复无虞，那时候我就在想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方法，如今得知你是雪族，我才恍然明白，你是用了雪之莲。”

　　“皎皎，你说你不在意我，和我在一起只为了活命。若真是如此，你大可以杀了我就是，又为何在取了我半颗心之后，还要耗费雪之莲来救我？你知道我的身份，你也知道鹰族对雪族的觊觎之心，可是你还是愿意如此，你敢说你对我真的毫无半分情意吗？”

　　梅殊沉默苦笑，她倒是真的想杀了海月伽，可是这可能吗？他是她的任务对象，她永远不可能伤害他。

　　海月伽看她不说话，以为她默认了，他逼迫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既然你对我有情，我也如是，为什么我们不能放下过去的一切呢？”

　　“我们不合适。”梅殊神色疲惫，她伸手去推他的手，“放过我吧，海月伽。”

　　“哪里不合适？”海月伽不松手，“施皎，为了你，我都已经让到这一步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说了，你已经有妻子了，我不会要一个有妇之夫。”

　　“我和诺依之间并无感情，你若不想她在，我可以和她分开。”海月伽说。

　　梅殊笑容讽刺，她摇头：“不，我不要，她在不在，我都不会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海月伽眼神阴郁，“施皎，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海月伽，我说过了，你放过我，我们就当从未认识过，你回去做你的鹰族少主，以后做你的族长，你继续去施展你的抱负，而我就守着我的雪族，我们之间，永远不再见，这样不好吗？”

　　她大概真的是下定了决心了，说话之时，她的语气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

　　海月伽看着她妩媚的眉眼，他缓缓松开了手，随后他后退一步，语调骤然拔高：“你要和我断绝，想都不要想！我海月伽认准的人，说什么都要得到！施皎，你不做我的人，我就灭你的族！”

　　梅殊猛的抬头看着他，她眼睛顿时红了，眼底满是不敢置信：“海月伽！”

　　“施皎，你不做我的人，我就灭你全族。”他说着，眼神也冰冷如霜，眉眼之间满是寒气。

　　梅殊猛的从床上下来，她起身走到他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海月伽——”

　　“怎么？”海月伽偏头看她，“你要不要现在杀了我？”

　　梅殊怔然，海月伽却抓住她的手，他的目光在屋子里扫了一圈，随后落在了那梳妆台上。他拽着她到了台子边，抓过一只簪子塞在她手里，随后他把尖锐的簪头对准了自己的心脏处：“来，杀了我，你不杀了我，也不嫁给我的话，我就灭了你的雪族，到时候你就是我的俘虏，我还是可以得到你——”

　　“海月伽——”梅殊被他气的手指发颤，她通红的眼睛里泪珠充盈，满是恼恨，“又是这样，两年过去了，你还是这样逼我——什么时候你才能不这样卑鄙无耻。”

　　“如果光明磊落就注定要失去你的话，我情愿卑鄙，”海月伽勾住她的腰，一把把她抱起来放在梳妆台上，他凑近她，温热的呼吸在她唇边缭绕，“施皎，我爱你，做我的女人，我保你全族无虞，可好？”

　　梅殊眼里泪珠落下，她拿着簪子的手缓缓垂落，她说：“我情愿去死……”

　　“你死了，我还是会灭你的族。”海月伽低笑，他的眼里，疯狂的偏执逐渐爬了上来，他勾紧她的腰，强迫她身体后仰，脖颈扬起，那带着朦胧雾气，滴着泪珠的眼睛和他对视，“施皎，你若是死了，你的父亲母亲，你的族人，我都不会放过，他们全都会给你陪葬。”

　　梅殊抬手还想再打他，海月伽却抓住了她的手：“皎皎，听话，别和我闹了，行吗？”

　　梅殊闭上眼睛，眼睛滑落，她哽咽地哭泣起来，哭声低低的，带着无尽的悲伤，海月伽眼里闪过心疼，他开口道：“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痛苦吗？”

　　梅殊别过头，擦拭眼泪：“海月伽，你不是我，你永远都不会懂，我到底要的是什么。”

　　…………………………………………

　　似乎是默认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天之后，海月伽就时常来找梅殊。

　　作为鹰族少主，而且还大肆带兵试图攻打雪族，海月伽倒是一点都不怕雪族人趁机报复。可能他也知道鹰族的势力强大，若他在雪族出了事，整个雪族必将面临浩劫，所以他出入雪族的宫殿去看梅殊，越发地自由和心安理得。

　　梅殊对于他每天都要来这件事，从最开始的抵抗，到之后的沉默，再到现在的无视，服侍梅殊的婢女们对海月伽从一开始的忌惮害怕到现在竟然能够同他说上几句话，倒也是变化颇大。

　　可能这就是海月伽的魅力吧，他长相俊美无比，身材高大，气质温和，而且随时都是一副带笑的模样，给人好亲近的感觉。渐渐的，没有人把他看成那个心狠手辣，灭了雪狐一族的鹰族少主，也没有觉得他那张柔和面皮底下，怀揣的是一颗随时让雪族整族灭亡的心。

　　施渊倒是时刻防范，不仅派人跟随，而且还加强的宫里的守卫。可是海月伽每日进宫都只去梅殊那里，其他的地方并无兴趣，施渊一时间也没有抓住他的什么把柄。

　　虽然海月伽和梅殊之间尚未在施渊面前确认关系，可是几乎整个雪族都知道，鹰族的少主看上了自家的公主，想要娶她回去，如今正在等待呢。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若是梅殊不答应，付出的代价，就是整个族群的生命。

　　施渊和佘氏也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只以为梅殊对海月伽怀有情意，所以才会同意他的日日接近。施渊虽然对梅殊的默认气愤不已，可是他却不能做什么，毕竟海月伽的背后是整个鹰族，稍有不慎，就会威胁到整个族群，因此，施渊也只有眼不见心不烦了。

　　没有人阻止海月伽，他来的也越来越勤快，待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哪怕梅殊不和他说话，把他看作空气，他都能够乐此不疲，盯着她看好半天。

　　梅殊只觉得他真闲，她也真的受不了他了。

　　于是这天下午，趁着外面无风无雪，海月伽也没有来，梅殊带上了两个侍卫，就去了净忧山。

　　后山是雪之莲的生长地，大片大片的雪之莲盛放，芳香清幽，花瓣偶尔晃动，在这冰雪的后山，在那天空中的灿阳映照下，晶莹剔透，不可不谓一幅美丽的雪中盛莲图。

　　梅殊走在这些盛放的雪之莲中，她的心情也被眼前的美景治愈，变得舒畅起来。

　　身后的侍卫一直跟着她，她想哼歌都觉得难为情，于是梅殊回头，命令他们不许跟着，然后自己就朝着雪之莲花地的深处而去了。

　　两个侍卫守在花地边缘，没有再跟随，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的是，梅殊的身影在翻滚一个山坡之后，就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