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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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
金属的伞尖碰撞上男人的手臂，却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尖锐碰撞声。
你努力的从地上站起，面前的飞坦已经和男人再一次交战起来，手中的枪还剩下一发子弹，这一次你一定要以最大的价值一击将男人致命。
——不然哥哥会死掉的。
你懂得男人的眼神，私自对人造人进行改造的科学家，将刀刺入同类的身体时也是这样的眼神。
最后那个倒霉的同类便停止了运转，甚至连一个完整的具体都无法保留。
将几乎要运转到灼烧的脑袋停下，你冷静的判断着面前的局面，计划着胜利的概率。
从他刚才说出的话来看，现阶段他不会对你下死手，这也是你可以利用到的点。
“有点东西啊，小鬼。”男人有些惊讶于飞坦的进步速度，心中不免的稍稍感到惋惜。
如果不是在这个情景下相遇的话，他还是很期待会和这样的未来强者交手。
“小心！”你几乎预判到了男人下一步动作，比男人的刀更快的，是你提示的声音，原本一不留神要被男人撞上的飞坦突然反应过来，向后退了一步。
不受控制。
飞坦在醒来后，脑子稍微清醒了一下，便自己身上恢复的伤口便已经明白，你又给他喂食了不少血液。
虽然这样使得先前的努力前功尽弃，但也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去死吧！”
动作越发凌厉，飞坦完完全全抛弃了后手和防御的想法。
因为从刚才不是控制的，躲避来看你对他的控制进一步加强，就连身体肌肉的本能也随着你的意向舞动。
比起毫无章法，全靠打架杀人得来的经验。你脑海中关于人类体能极限开发的资料更为完全。
就这样放空意识之后。
原本有些杂乱的攻击方式骤然改变，原来隐隐占着上风的男人竟然开始落入下风，好几次堪堪躲过飞坦挥舞而来的伞尖。
“刺啦——”
这一次躲闪不及，男人的衣服被飞坦的武器划过，轻易造成了个不小的伤口。
在几分钟之内就突飞猛进的诡异进步速度让男人意识到了什么，他在躲暇之余，立刻朝你看去。
流淌的鲜血已经干涸。
银发的女孩背着光，破损的墙壁往下唰唰的掉落土块，却好像将所有置之度外，幽蓝无光的双眼凝视着——
不是人类。
男人猛然意识到了什么，竟然依靠着灵敏的身手，将战线拉到了你的身前，在飞坦来不及收手的时候。
把你一把挡在了身前。
——判断失误了。
男人的手臂混杂着腐臭的汗水和垃圾的气味，让你的呼吸短暂的停滞，男人的行为在计划之外，却也在你的意料之中。
就在飞坦的武器，要刺入你胸膛的前一秒，所有的一切都被摒弃了。
没有关系的，我不会死掉的。
你看着那双金色的双眼，在一瞬间与他意识相交，放开了对于飞坦肢体的控制。
来吧。
了结这个男人。
在你用眼神与飞坦低语的时刻，终于收回肢体控制权的飞坦却毫不犹豫的强行刹车。
巨大的惯性力让飞坦不免向后跌了两步，一只手掐着你脖子的男人看准时机，挥其手中的刀朝飞坦刺去。
太快了。
以飞坦现在的力量和反应根本来不及。
但是你来得及。
伴随着导体刺入柔软身体的“噗呲”声，原本刺向飞坦的刀刃却被你毫不犹豫的挡下。
被男人所忽略的那把粗制滥造的手枪同时举起。
“嘭！”
这一次，两股鲜血互相交融。
男人死死的瞪着眼，在你身后缓解了惯性力的飞坦，又毫不犹豫的挥舞起铁伞，在男人愣神的一瞬间了结他。
不可控制的倒了下来，插在你腹间的刀刃，也随着你的动作被拔出。
再也没有阻挡你闻到了来自于自身机□□的气味。
好真实啊。
和妈妈，哥哥的气味一样。
眼前的一切开始因为疼痛变得有些模糊。
哥哥来到了你的面前。
最尽最后一丝力气，你伸出手抓住他的裤脚。
“哥哥，我做的好吗。”
只可惜你还没来得及听到答案，便不可控制的进入了休眠的模式。
如果是人类并不会因为这样剧烈的伤口，在如此快的时间内失去意识，你的系统规定在有了一个巨大躯体缺口时，所有能量优先配给损伤处。
本就属于长期能量缺失状态的你，更是无法控制进入了完全休眠的模式。
手下的身体逐渐变的冰冷，只剩下微弱的脉搏，和只有用手仔细摸索才能感受到的心跳。
快死掉了。
死亡对于飞坦来说并不少见，从在流星街的垃圾堆爬出来的那一天开始，几乎日日与他相见。
不应该这样。
他还记得你不管是被细小的垃圾划伤了伤口，还是被自己几乎要掐死力度，在脖颈留下的淤青，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能恢复如初。
不死不灭的怪物。
而如今的你，落入了这样悲惨的，可怜的境地，居然只是为了一个处心积虑想要干掉自己的虚假‘哥哥’。
飞坦看着手指下惨白的脸，下意识的抹去了你嘴角溢出的鲜血。
流星街人没有如同阳光一般灿烂温暖的爱意，只有自私自利的疯狂和极端的扭曲。
——想要。
他缓缓眨了眨眼，就连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被你的鲜血所影响，又或者是被你这样愚蠢的行为感到久违的占有欲。
——活下去吧。
飞坦在心中默默念到。
手指再一次搭上白皙纤细的脖颈。
就算死也要死在我的手里。
他已经将你规划为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果被他人杀死，那就意味着你被人所夺取。
——不会拒绝任何东西，同样也别想从他的手中夺走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微弱的血液在布满老茧的手指下流淌，心脏也并没有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停止，胸膛开始微弱的起伏。
伴随着微不可听的呼吸声，一下一下的跳动，牵动着飞坦的心脏。
他缓缓的朝着你的伤口看去，原本几乎被开膛破肚的伤口，已经恢复了大半。
不知为何松了口气，手心竟然出了些汗水，让原本脏乎的手在洁白的脖颈上留下了些许漆黑的手印。
飞坦又将手收回，面色平静的走到了死去的男人旁边。
“噗呲……”
在接连几下过后，再确认男人再也没有生还的可能，已经死的不能再透时，他才收回了手。
这样的行为是出于谨慎，但有没有私人的报复在里面，便只有飞坦知晓。
环视了眼四周，聪明的‘邻居们’早在男人到来之前便一哄而散。
在听到里面不再传来战斗的声音后，反而一个一个不像是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老鼠，贪婪的用猩红的目光看着里面。
但看见飞坦几乎是完好无损的站在废墟的中央，也就只得惺惺退去。
再把周围的老鼠全都吓跑后，飞坦盘腿坐在你的身边，等待着你醒来，并且思考等一会儿波卡回来能不能一击杀死他。
对你没有了杀意，但并不代表他真的认可了波卡和你可笑的过家家小游戏。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只可惜你没有醒来，波卡也没有回来。
直到夜幕降临，在废墟里找到原先带给你的食物，飞坦慢条斯理的吃着，又仔细的确认了一遍你还有气后，决定不再坐以待毙。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这次回复的时间这么缓慢，但一直待在这里也不是个什么好办法，上面街区派来的人死在这里的消息，最多快在第二天就能知道。
在稍加思考后，飞坦决定把你带回老窝。
把手上最后一点食物吃完，用不太温柔的姿势把你扛起来，缓慢的步伐回响在空荡的夜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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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休眠的时间里，你无法感知到外界。
这样的日子你曾经度过了将近快一百年，完全休眠与半休眠不同，完全休眠是调动身体所有的能量达到一种超低消耗的平衡。
这也就意味着你的脑子是清醒的。
曾经你从不觉得这样的时间难熬，因为从你自诞生而来，这样的日子便占据了你绝大部分的时间。
但此时此刻，你却不免的陷入了焦虑。
哥哥怎么样了呢？会不会有其他的人伤害他呢？妈妈看不见我会不会着急呢？再看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把我忘记了？
你像刚刚得到甜美糖果的孩子，只是珍惜的舔食了几口便被他人无情的夺取，但又因为自己的弱小不得不站在原地。
好痛苦。
你很想哭，原来分泌泪水只是为了给妈妈和哥哥治疗伤口，现在你更像是想要因为个人的情绪，而做这种浪费能量的行为。
忍住。
如果做这样没有意义的行为，会浪费更多的能量，这样就要更晚一些才能看见妈妈和哥哥。
你无法计量时间。
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被烈火灼烧般的煎熬，伴随着过去你记忆中所有甜美快乐的景象不停在脑中回放。
妈妈，快来找我吧。
你几乎是以卑微的姿态请求，蜷缩在自己的世界中，把所有的爱和希望全部寄托妈妈。
妈妈，快来找我吧。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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