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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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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周鹤看到武正德发布的新作品时,气的想要杀了他。
这简直是污蔑,他咬着牙,看着那篇评论。
“柳映红为妻子不衷,婚后甚至和自己的弟弟柳章怀有不适男女关系,被丈夫发现后遭受了打骂,却与奸夫合谋杀害了丈夫。”
他一字一句的盯着,他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写下这么充满恶毒的文字。
可仔细想了想,他似乎并不记得周焱突然之间的家暴是为了什么。
他屏住呼吸,继续滑动着屏幕,看见了几年以前柳章和柳映红的一张合照,其实表面看上去的全家福着没有什么,可细微观察,却能发现柳章搂着柳映红的腰。
周鹤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他掏出手机,决定给柳章打个电话。可拨打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号码很久,仍是没有人接听。
“他出国做生意了。”
柳章的邻居这么说到,“他换了手机号码,办了签证,急急忙忙把东西收拾好,赶着两天前的飞机就走了。”
周鹤低头瞥了一眼文章的发布时间,是三天前的早晨。
他不禁有些晕眩,他相信母亲,也相信小舅,只是那些铺天盖地的网络的骂声和武正德尖锐的文字,让他有些恍惚。
“这女人婚内出轨自己的亲弟弟,还杀害丈夫,真是不配为人。”
“对啊,果然被杀了吧,这就是报应。”
“要我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真的就是个为民除害的好人,这种人就是该死。”
……
周鹤“砰”的一声关上了电脑,他心烦意乱,打开了房门,向警局走去。
“我正想和你说这个事。”何路叹了口气,给他展示了连环杀人案被害人家属的联合刑事诉讼起诉状,“检察院同时提起了公诉,法院也已经准备开庭审理,只是由于武正德的文章…民众的反应确实不算太好。”
“什么意思?”周鹤问他。
“武正德提到,四起连环杀人案的被害人唯一存在的共性就是都犯过法,有的轻有的重,有的时隔数年,而有的仅仅是当晚就遇害了。”他顿了顿,“嫌疑人也承认了自己是在伸张正义而无差别杀人。”
“什么?”周鹤简直难以理解。“凭什么要由他来伸张正义?”
何路摇了摇头,沉默着不再说话,他擅长侦破案件,却实在不会安慰别人。
“那我母亲在网络上被人辱骂呢?我也要一直忍气吞声下去吗?”
“周鹤,你应该知道这不归我们警察管…况且柳映红已经死…”
“你住口。”周鹤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他用手攥紧何路的领口。
“那你们警察干了什么?”他的怒火从眼神里倾泻而出,看的何路有些害怕,“诉讼要根据民众反应减刑,被害人尸骨未寒在网络上被人攻击,而家属送头到尾都只能忍气吞声?”
“对不起。”何路低下头,只能这么说道。
“好了小伙子,这里是警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孙善承走进了何路的办公室。“我很能理解你的感受,”他拍了拍周鹤的肩膀,“节哀顺变,还有,诉讼判决结束后,就请不要再到警局来了。”
周鹤看着那一张张冷漠无比的脸,他笑了笑,扭身离开了警局。
“何路啊,警察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还年轻,这世界上很多事,其实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孙善承拍了拍何路的后背。
何路没有开口,看着周鹤远去的背影,只觉得眼睛酸的有些睁不开。
周鹤又请了一周的假,他订好了机票,跟着他小舅乘坐过的航班,一起去到了国外。
那些无数喷涌而出的想法,那些无数怀疑而过的念头,他一定要有个答案。
柳章新开的跨国公司分布不大,但一查,倒也能找到。
当周鹤迈进那个门头时,柳章抬头看见了他,他惊愕的张着嘴说不出话,半晌,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就要跑。
周鹤一看他变了脸色,连忙冲上前把他按在了桌前,柳章吓得发抖,失去了力气反抗。
“给我解释解释吧。”他拿出手机,把那篇言明柳映红和柳章存在不实关系的文章拍在了他面前。“还有你为什么要离开。”
柳章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又紧张起来。
“事情发生在一周以前,在警局记录完证人证言之后,一个男人找到了我。”他眼睛左右瞟了瞟,小声又继续说道,“他告诉我,姐姐和姐夫在外面有仇敌,这个人要杀害我们全家人,他告诉我让我赶紧出国避避风头,而且如果继续留在国内,你也会有危险。”
“你凭什么这么听他的话?”
“因为我认识他,他是我曾经的一个客户,我们有不错的交情,他一直知道些旁人不知道的诡异的事情,所以我就相信了。”
“他是谁。”周鹤盯着他。
“这个人,你应该也听说过,他叫武正德。”
“那你知不知道这篇文章?”周鹤的怒火好像一瞬间点燃了,“你和我妈…到底有没有…”
“没有,从来都没有。”柳章急了,他拼命的推着手,“那张照片不是我,我和姐姐从来没有照过这张照片,像是别人修图合成的。”
他留意着周鹤的神情,又说,“小舅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不过了,我和姐姐怎么可能…”他闭上嘴,不再说下去了。
周鹤点了点头,内心犯了嘀咕,这个武正德,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还有一件事…周鹤,我得和你说。”柳章神秘的从兜中掏出一串手链和一颗扣子。
他把手链推给周鹤,“这是你妈妈生前托我给你买的礼物,打算在你大学毕业的时候送给你,现在看来,应该交给你保管了。”
一行眼泪顺着周鹤的眼角流下。
母亲不在世了,但他仍然能感受到她的温暖。可他在世上活的好好的,却让母亲被世人谩骂与诅咒,让真相沉默不言。他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讽刺。
他努了努嘴,“那那颗扣子呢?”
面前的扣子呈现出暗红色,诡异而又灰暗。
“那是我作为第一见证人赶到第一现场时,你妈妈用尽最后一口气交给我的,关键证物。”
周鹤大吃一惊,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以这种形式,知道另一个真相。
“那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周鹤颤抖着问。
“因为只有这个案子的真凶不是沙莫。”他苦笑着低下头说,“真正的凶手仍然在茫茫人海中注视着我们,如果我贸然向警方传递关键证物,恐怕我也会有杀身之祸。”
“你怎么知道不是?”
“沙莫惯用的杀人手法是一击必杀的刺破颈部而亡,可我赶到现场的时候,你妈妈还有最后一丝力气把这颗扣子交给我…”
“也就是说,沙莫知道自己没有杀她,但他宁愿为真凶坐牢?”周鹤感觉世界扭曲的可怕。
柳章点了点头,他还是环视着周围又缓缓开口,“所以周鹤,拜托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周全,让我向姐姐有个交代,也拜托你找到杀害姐姐的真凶,还姐姐一个清白。”
他的眼神里多了明亮的坚定,他小心把手链和那颗泛着诡异光芒的扣子收了起来。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