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得不可方物》琦川与月

3、童年

　　明绫倾见裴漓状态不对，便问道：“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裴漓摇了摇头：“也不算，可能……对于我来说，比较痛苦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已经过去了。”
　　明绫倾抿了抿唇，伸手抱住了裴漓：“我就在这，有什么不愉快，可以跟我说。”
　　裴漓愣了一下：“明姐姐，我和你不过几面之缘，不合适吧？”
　　明绫倾掩去眸中的悲伤：“……嗯，如果你觉得不合适，那便算了吧，没关系的。”
　　裴漓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两个人相拥许久，久到明绫倾肩膀上的湿润热了又冷、冷了又热，直至干透，裴漓才后撤一步，保持应有的距离。
　　明绫倾略有些失落：“……好点了吗？”
　　裴漓垂眸不答，沉默许久才复而开口：“我小时候，是跟奶奶在一起生活。”
　　听后，明绫倾没多大反应，像是早已知晓一般点头回应。
　　裴漓继续说下去：“我奶奶对我……称不上好。”
　　明绫倾摸着裴漓的头：“老一辈的教育观与现在有差异。”
　　“但那并不是他们实施暴力的理由，”裴漓补充道，“不是吗？”
　　“嗯，我赞同。”明绫倾附和。
　　“奶奶她向来脾气不好，甚至一点小事都会让她火冒三丈，而我就是她的出气筒。”
　　说罢，裴漓眼里有泪光闪烁，眼眶通红充血，鼻尖泛着薄粉，叫人怜惜。
　　明绫倾这次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裴漓抱在怀里，静静听她讲述她小时候的事。
　　“记得有一次，我当时是四年级左右，我奶奶刚跟一些亲戚聊完家常接我回家，然后，然后……呜……”
　　听着裴漓的呜咽，明绫倾心疼得将人抱得更紧，不断低声安抚，将语气放到了最柔。
　　缓了好一会儿，裴漓才强忍住呜咽，颤声继续：“然后，我表姐考试考到了全班第一，而我在班里只是第五，我奶奶觉得很没面子，于是就在校门口打我，用包砸我的脸……”
　　明绫倾的脸色冷下来，似是也进入了回忆：“然后呢？……”
　　“然后呀，有一个初中的姐姐站了出来，将我护在身后……”，话音未落，裴漓的嗓音已经开始沙哑，带上了些哭腔，惹人垂怜，“……那个姐姐，分明也很害怕，但还是不顾一切站了出来，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她，但很遗憾，一直没有机会跟她好好道个谢。”
　　明绫倾轻声安抚道：“会有机会的，一定会有机会的。”
　　裴漓点头不语，靠着明绫倾的胸膛，又呜咽起来。
　　晶莹的泪珠从裴漓嫣红的眼角滚落而下，流到了明绫倾的锁骨，又从明绫倾的锁骨滚落到明绫倾的衣领，沾湿了一小片衣料。
　　“现在好点了吗？小漓，难过不用忍着，你可以放声哭出来，我就在你身边。”明绫倾看着裴漓的双眸，道。
　　若说刚开始的裴漓一直在强撑着不让自己那么难堪，那么现在的裴漓趴在明绫倾怀里哭得像个孩子，似是要将这些年的委屈全部哭出来，全部发泄出来，又或是明绫倾给人的感觉太过可靠，让裴漓忍不住靠近，忍不住信任。
　　“呜……为什么，为什么啊，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不满意……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漓乖，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很努力了，你已经是一个优秀的演员了，有我在呢，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