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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钟幼渔一脸晦气地走出深巷,迎面就遇到了李季安,他面色通红,大口喘着气,大概找了她许久:“我的祖宗啊,你能不能别瞎跑了,我已经猜到我爹打我的棍子有多粗了……”

      钟幼渔打断他的絮絮叨叨:“那对父女怎么样了?”

      “已经送去医馆了,伤势不重,吃点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我给了他们一袋银子,够他们日后做点小生意,不用再去卖酒了。”

      钟幼渔心里微微舒服了一些,脸色也好看了不少,这个邓志安,以后再收拾他。

      “那我们也回去吧?”李季安小心翼翼地问道。

      一出宫就遇到了这种事,加上李季安在耳边絮絮叨叨,钟幼渔也没有了继续逛的心情,只能点头同意。

      李季安招来马车,马不停蹄地朝着王宫而去,巴不得快点把这尊大佛送走。

      钟幼渔上了马车,脑袋靠着车窗,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听着小贩们的叫卖声,即使已经过了十四年,依然会有不真实的感觉。

      她在十四年前因为一场车祸而来到这个叫做西洲的小国,重生成为了这个国家与她同名同姓的长公主钟幼渔。

      钟幼渔是国主王后的第一个孩子,虽然还是个孩童,但是容貌已经秀丽之极,如同一块莹润无暇的美玉,随着年龄渐长,越发的容光璀璨。

      国主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十分的宠爱。

      原身自幼体弱多病,经常出现各种意外,甚至在六岁那年不慎落水,险些失了姓名。

      国主王后忧心公主命运多舛,请来有名的算命先生为公主卜卦,卦象大凶,公主命中有大劫,唯有强健体魄,请高人护佑陪伴才能躲过此劫。

      于是国主为钟幼渔请来了天下第一高手隋兆,教她武功、陪伴她长大。

      隋兆多年前得国主相救,为了报恩,答应了国主的请求,同意陪伴钟幼渔直至及笄。

      没想到钟幼渔是个不可多得的习武之才,在及笄之时,已经堪堪能与隋兆打成平手,虽说隋兆有放水嫌疑,但是不能否认的是,钟幼渔的武功在天下已经少有敌手了。

      自从落水后,钟幼渔性情大变,所有人都认为是因为习武导致,也没有过多怀疑,只有钟幼渔自己清楚,原来的小公主已经在那个阴冷的湖中香消玉殒,现在的身体中已经换成了一个来自不同时代的成年人。

      国主对于钟幼渔的改变感到十分欣慰,不仅性格变得活泼了许多,也更加亲近自己了。即使后面又有了其他孩子,对于钟幼渔的宠爱也是只增不减。

      然而随着钟幼渔年岁增长,国主也渐渐有了烦恼,这丫头虽说容貌极佳,但是却一直没能挑到合适的驸马。

      国主对她宠爱非常,及笄之后对她的婚事也十分看重,适婚年龄的青年他一直都在留意,品貌才华缺一不可,能入得了国主眼的,已经是百里挑一的青年才俊。

      谁能想到这个小公主心气极高,即使是她父王挑选的人,她也不屑于多看一眼,放话出去,想做她的驸马,至少也要打赢她。

      她的彪悍事迹又有谁不知道呢?单挑几个大汉都不是问题。

      总有不要命的公子垂涎她的美貌前去挑战,差点有去无回,闹到殿前的大臣不胜枚举,国主只觉得头疼欲裂。

      但是钟幼渔不以为意,她一个来自新时代的女子,自然不想被所谓婚姻束缚手脚,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毫无感情,只是为了利益或者她的容貌,就上赶着要娶她的弱鸡。

      随着她的恶名越传越远,渐渐也就没有了前来求亲的人。

      于是刚满二十的钟幼渔就这样,一直待字闺中,成为了所有人眼中的老姑娘。

      也渐渐成为了某些人眼中的一根刺。

      *****

      马车停在宫墙外一个偏僻处,钟幼渔灵巧地跳下马车,冲着李季安挥挥手:“我回去了,不许告诉你爹,否则我就和你没完。”

      李季安的父亲是当朝太傅,是从小负责教导钟幼渔以及她的胞弟钟麒的老师,也是钟幼渔最害怕的人。

      李季安挥挥手懒得看她,他敢说吗?自己可不想陪她一起挨骂。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等在宫门口的凝霜见钟幼渔翻墙进来,环顾四周,并没有人出现,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公主,您总算回来了。”

      “哎呀你放心,我都说了天黑前肯定会回来的,说话算话。”

      凝霜撇撇嘴表示怀疑,她没按时出现的情况可多得多。

      两人刚走到御花园,只见一行人从不远处穿行而过,看着面生,似乎不是西洲的人。

      “那是什么人?”

      “那是朔朝的使团,是为他们的三皇子,宁王前来求亲的。”

      钟幼渔脑门一激灵,正色道:“求什么亲!”

      西洲一个小国,自古以来为了结盟,前往朔朝和亲的公主数不胜数,没想到真让自己给遇到了。

      凝霜轻笑一声:“陛下怎么舍得送您出去?听说已经定下送二公主前往朔朝了。”

      “钟幼嫣啊~”钟幼渔不冷不热的说道,听不出什么情绪。

      钟幼嫣是国主的二女,比钟幼渔小三岁,也到了婚嫁的年纪,如妃一直在给她寻最好的夫婿,没想到这算盘还没打响,就要去和亲了。

      这远嫁他乡,再也没有回来的可能,身为异乡人,也不知会遭遇怎样的对待,命运多半坎坷,哪有人愿意去和亲呢。

      虽然钟幼渔很看不上历史上将女儿送去和亲的行为,但是这种既定的事实也并非她能改变,何况这个人还是钟幼嫣。

      钟幼渔一向是万事往好处想:“听闻宁王长相极为俊美,去了朔朝当王妃也是不错的选择嘛,总比嫁给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强吧。”

      “公主有所不知。”凝霜压低嗓音凑到钟幼渔耳边说道,“这个宁王自幼疾病缠身,身体虚弱,怕是活不过二十五。今年已满十九了,一直未曾娶妻纳妾,谁愿意把女儿嫁给一个病秧子呢,这不是要守寡嘛……”

      钟幼渔内心毫无波动,如妃母女与她自幼关系不睦,没少给她使绊子,甚至于钟幼渔原身六岁那次落水都和那如妃脱不了干系,她又不是什么圣母,凭什么要对敌人同情心泛滥。

      “回去吧,我好饿。”钟幼渔不想再进行这个话题,她从不在与她无关的事情上耗费精力。

      果然作为钟幼渔贴身婢女的凝霜一听说这话立刻结束了这个话题,毕竟没有谁比她的公主重要,她开口道:“我已经让人备好吃食,您回去就能吃上了。”

      一回到自己的宁安宫,果然能闻到阵阵食物的香气,都是她最爱吃的食物,她顿时胃口大开,白日的不快也消了大半。

      她才吃了个半饱,福熙宫那边就来了消息,宣她立即前往福熙宫。

      钟幼渔顿时食不知味,头也不回道:“不去。”

      那太监眯着眼、抿着嘴,表情和他的主子一样让人讨厌:“公主殿下,如妃娘娘还等着呢,还是请您随咱家走一趟吧,让主子等久了,谁也担待不起,您说对吧?”

      钟幼渔听到如妃的名字,这才放下筷子,把玩着一个小小的酒杯,笑的一脸明媚:“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哪来的?”

      那太监微微行了个礼,斜眼道:“咱家是如妃娘娘自行宫要回来的人,敝姓刘,现在是福熙宫的总管太监。”

      “原来如此,能让如妃将你要回来,这溜须拍马的本事应该不赖吧,既然这么喜欢当狗,怎么这么没眼力见呢?”

      那太监竟面色微沉,不应话。

      凝霜怒道:“阉渍玩意,公主问你话呢,竟敢对公主大不敬!”

      “凝霜退下,这可是福熙宫的刘公公,岂可如此无礼。”钟幼渔伸手拦住凝霜。

      那刘太监竟然露出得意的神色。

      钟幼渔睨了他一眼,手中的酒杯快速飞出,精准地击中了刘太监的右腿,那太监顿时抱着腿滚到地上哀嚎着。

      钟幼渔吹了个口哨,宫人们立刻心领神会,打开了后门。

      刘公公没由来的冷汗直冒,盯着那黝黑的门后,不安不断扩大。

      门后突然传来一阵阵细细的响动,一双黄褐色的眼睛在黑暗中隐隐发光。

      刘公公登时脸色惨白,连脚上的剧痛都忘记了,哆嗦着嘴唇,不住往后退。

      一只硕大的脑袋从门中探了出来,紧接着是一双石盘大小的脚掌带着小山般的身子慢慢出现在厅堂中。

      “小黄~”钟幼渔懒洋洋地叫着那只巨兽的名字。

      那只叫做小黄的老虎像是通人性一般地朝着刘公公靠近,尖锐的獠牙森森露在外面,冲着刘公公发出一声低吼,看起来随时都能将他撕碎。

      那太监全身颤抖的像个筛子,狼狈地往后爬去,全然没有了刚进宁安宫时的嚣张。

      小黄也没有动口咬他,而是像是在玩弄一个玩具一般,用爪子扒拉着他。

      钟幼渔非但不阻止,还饶有兴味地看着小黄的动作:“刘公公,你放心,我家小猫咪从不吃发臭的东西。”

      刘太监不停磕着头,脑袋红肿了也没停下:“公主饶命,公主饶命啊。”

      钟幼渔看着他伏低做小的样子,淡淡地唤了一声“小黄”。

      小黄听话地回到钟幼渔身边,用大脑袋蹭了蹭钟幼渔的手,乖巧的像一只小猫咪,全然没有百兽之王的威严。

      钟幼渔蹲在刘太监身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嚎叫的模样:“刘公公,我这个人吧,一向斤斤计较、锱铢必报,你可得记清楚了,否则下一次,啊不对,那你就没有下一次了,听懂了吗?”

      那刘太监顾不得剧痛的右腿,跪倒在钟幼渔脚边,哭得稀里哗啦:“公主恕罪,公主恕罪,奴才知错了,奴才再也不敢了。”

      钟幼渔拍拍他的脸:“那走吧,本公主就和你一起去会会你的亲主子。”

      那刘太监瘸着一条腿,也不敢露出一丝丝不满的情绪,殷勤地在前面带着路。

      今晚的天特别的沉,连颗星子都没有,即使许多宫人打着灯笼,也只能照亮眼前的一小块地。

      凝霜望着那弄的化不开的黑幕,担忧道:“近来宫里不太平,前两天还发现了刺客,虽说没人伤亡,但刺客也被刺客给逃了,福熙宫这么晚还要见您,是真不把您的安危放心上啊。”

      钟幼渔哈哈大笑:“我能有什么危险?担心我不如担心一下那些小贼。”

      比起那摸不着的刺客,福熙宫那位更麻烦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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