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学剑招 ...
-
琅月回到静室见陌璟尊者已经走了，便把碎金剑放下擦了擦汗，和隰华说“师父，师伯走了？”预料之中的没回应，琅月继续自己的碎碎念，“师父你接下来是不是要教我招式了？我要不要先从拔剑开始学？哪个动作比较帅”说着自己比比划划，隰华斜眼看看琅月“拔剑，有剑鞘吗？”“呃..”琅月一时有点尴尬“是啊，师父碎金的剑鞘呢”“丢了”“...”这么，草率的么....琅月无语，“那师父我接下来做什么。”隰华沉思了一下，“你去窗外的空地站好”“嗯？”琅月一脑门问号，但是知道隰华不会解释，只能叹着气往外走，“哎，师父给的指令永远是如此的简单而困惑”琅月依言在窗外站定，仰起头冲隰华喊“师父，我站好了，干嘛呀”“近前点”“哦..”琅月又往前走两步，正犹豫着是不是再往前来点，只见隰华右手一伸取过强弓，左手一勾，将弓上弦，“嗖”的一声箭离弦而出，直奔琅月袭来，琅月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拼命侧身才，将将躲过，“妈诶，好险好险”，琅月拍拍胸口，叉着腰指着窗口的隰华，“大莲花，你是不是要谋害亲徒！”隰华嘴角弯了一下，紧接着第二见破空而来，“又来！”琅月又急忙躲开，“手里的剑，要是没用就还我。”隰华说话不疾不徐但手里的动作确实丝毫不停顿，弓箭如雨点般落下，琅月用碎金剑仓皇格挡，左躲右闪，一个应付不及弓箭划破了衣服，又一个没留神，箭射中琅月的发带，顿时琅月的乌黑的头发散落下来，琅月气急，喊了一声“碎金！”碎金在空中急速旋转，将隰华射来的剑一一击落，琅月就趁着这个空当，抓起一支箭朝隰华扔出，隰华用手中的弓一拨，点点头，“过关了，回去吧，明日再来”说完转身回去打坐，琅月在楼下气的直跺脚，看看自己好端端的衣服被箭划的七零八落，气鼓鼓的就想转身下山，但看看这一地的箭，又觉得扔了可惜，就一支支捡起来，一边捡一边嘟嘟囔囔的骂“大莲花”，琅月抱着满满一怀的箭走到隰华的静室门口，隰华先是一愣，后来也忍不住噗一声笑出来，将手一挥，一支支弓箭瞬间变成朵朵野花，琅月看着眼熟，这不正是今天早晨自己摘的嘛，琅月一拍脑袋，哎呀！又上了隰华的当！本来正在懊恼，琅月抬头却见到隰华未来及收起的浅笑，一时呆住了，隰华脸上的笑容其实并不少，但是大多带着讽刺和疏离，仿佛漫天神佛嘲弄着蒙昧的世人，显得可望不及，但这次，只有纯净笑意，如初日下的芙蓉，温和恬淡。“总算是有点‘隰华’的样子了”琅月心说。抱着野花转身离开了。
次日琅月到静室的时候，隰华已经在看书了，“师父！早上好啊”然后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师父，你还没吃早膳吧，咱们一起吧”“不用”“是吃完了吗，跟我再吃点，这是少元从人间买的点心，在这正阳山上可是吃不到的”琅月已经习惯了自言自语，也不管隰华说什么，径自将装着红豆糕的盘子推到隰华面前“师父你尝一块，真的，特别好吃”被她吵得烦了，隰华皱着眉，拈了一块，放入口尝了尝“怎么样！怎么样？”琅月眼睛一闪一闪的，仰着头眼巴巴的等着隰华的回答，被琅月盯得隰华也有几分不自在，点点头答到“尚可”，“我就说嘛”琅月好像一颗心终于落了地，开始自顾自的大快朵颐，点心一块接一块的下肚，许是吃的太急，琅月觉得有点噎，在桌子上扫视一圈，举起隰华的茶壶，壶口对嘴“吨吨吨”一通灌，灌完一抹嘴，看向隰华“师父，我饱了！”隰华黑着脸，看着自己这一壶被糟践的好茶，和一桌子的点心渣，知道这丫头是在报复自己昨日戏耍于她，咬咬牙点头“好，那开始吧。”琅月点头偷笑，心想能气到他，也算是扳回一局。
琅月跟着隰华到了一处空地，隰华抽出佩剑，琅月隔着老远就感受到森森寒意，此剑通体纯黑，在中间的位置有一条白色竖纹，琅月凑近，左看看右瞧瞧，“师父，你这把剑叫什么名字啊” “破晓” “好名字，黑暗中的一道纯白，如日光划破黑夜，好名字！”琅月不由得连声赞叹，似乎是这夸赞很受用，隰华脸上的表情也柔和下来“此剑跟随我多年，斩宵小无数”琅月吐了吐舌头“难怪这么重的杀气” “好了，这是‘游龙戏凤’你仔细看着”话音刚落，隰华将破晓剑一荡，开始给琅月演示，隰华的动作极为潇洒，像是肆意而出，但剑锋所指却招招直击要害，渐渐地，剑招逐渐加快，破晓剑将隰华笼罩在中间，隰华的黑衣似乎要与黑色的长剑仿佛融为一体，片刻后“铮”一声，长剑还匣，“看懂了吗”琅月撇撇嘴，“就一遍，还这么快，当初师爷也是这么教你的？” “不是” “那为什么这么教我啊” “因材施教” “...”他一定是在报复早晨‘点心渣’之仇！小心眼！琅月只能硬着头皮按照记忆里的样子舞动碎金剑，等这一招行完，琅月果然听到一声嘲笑“呵，这游龙戏凤让你弄成‘僵龙直凤’了”琅月无可奈何，将剑招拆解开，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的展示给隰华，隰华不时出言指正，时间飞逝，一晃已经日头偏西了，“师父~你不饿吗~”琅月又累又饿，耷拉着脑袋冲隰华抱怨。“不饿啊，早晨不是吃了红豆糕”隰华抱着膀子说风凉话，“师父！我错了！！”琅月拽着隰华的袖子干嚎，隰华就是不为所动，“师父，我去把桌子收拾干净，我，我，我给你打水沏茶”不停的摇着隰华的胳膊卖惨，“师父，你看！我手都抖了，人家都说‘欲速则不达’呢”然后就假装用隰华的袖子擦眼泪，被隰华一下子抖楞开，“去吧”，琅月急忙应了一声跑出去老远，生怕隰华反悔，跑出去老远还不时回头看看，隰华也被她逗得忍俊不禁。
其实隰华也不只是和她赌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震惊于琅月的天赋，不由得对她越来越寄予厚望，甚至有了几分的急于求成。隰华苦笑一声，大概这就是为人师者的通病吧。看着琅月背影逐渐消失在夕阳中，隰华不禁想，要是这孩子一生都能如此安乐，该有多好。随后又摇摇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暗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学剑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