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徐泠

2、第 2 章

　　从写字楼里出来，头昏脑胀没有一丝缓解。今天早上，老板刚把我骂了一顿，原因是三天前说要交的稿一直拖到今天。他顶着油光可鉴的头颅，咆哮的声音把小白鼠吓了一跳。
　　最后他深吸一口气，“你没事老带着宠物干嘛？没有依靠就赶紧找个男人嫁了！”

　　“你真是个作家，我以为你骗我呢。”你一脸惊讶，目光从浑浊转为清澈。
　　我配合着笑：“那种环境里，确实比较像开玩笑的。”
　　我们从展厅出来时，一眼就望到那家叫“爱的艺术表现”的酒吧，真是个浪漫的名字。我们相视而笑，共同踏进这一片沼泽。
　　唇齿相交的女人们，在忽亮忽暗的灯光下，华丽的有些怆然。我想这里也许只是个为别人津津乐道的故事，它隐秘得不真实。
　　“爱的艺术表现，真是……很切题啊。”你向我示意那道紧闭的门，我们走进，于是外面的艺术被隔开。
　　“你……真是来取材的吗？”
　　“你认为呢……”

　　从那之后的两个星期里，我再没有看到你的影子，我去了几家不同的酒吧，也没有嗅到那股熟悉的狩猎的气味。有好几个人断断续续的提到你，句句是绝对的赞美。
　　洁缓缓抬起酒杯，一脸不屑：“她啊……踏入豪门了吧。”语气轻佻，话里有刺。其实我也并不惊讶，这里毕竟不是久栖的地方，这里的人也不是该付出真情的人。曾有人来这里撕心裂肺的哭喊，关于背叛和欺骗，关于爱情和其它，未免显得过于低贱。
　　我看着那人失魂落魄离开的背影，口中喃喃：可笑的地方，往往上演荒诞的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