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悲情事》辛曼

18、第十七章

　　皇宫，天牢。
　　这里虽说是天牢，却与宫中的宫殿大小一般，而其装饰摆设更是富丽堂皇到极至。这里，是皇上颜铭专门为迷曼准备的。牢中的人儿，正在弹奏着一如往日的曲子。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上心头。”
　　“皇上驾到——”随着太监的一声高喊，牢中的宫女太监都跪下迎接圣驾，唯独那抚琴的人儿未有任何表示。
　　“幽玉……”颜铭充满柔情地叫道。迷曼停了下来，但并没有理他，而是直径走回内屋。“他，快要死了。”颜铭的声音突然变冷。这句话使迷曼停了下来。“还是不肯说话吗？”颜铭略带威胁的说。迷曼转过身来，眼眶中充满泪水，目光却依旧充满仇恨：“枫，怎么样了……”因为几天没有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成亲的那天，就在颜铭见到迷曼后，他竟立刻下令颜枫，说什么颜枫有谋逆之嫌，把他和迷曼一并打入了天牢。说是天牢，但迷曼住的根本是颜铭给他未来的皇后准备了一半的宫殿。而此后，迷曼就从未见过颜枫，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嫁给朕，朕就放了他。”这是颜铭第二十九次问她。
　　“……”她摇了摇头。这也是她的第二十九次回答。
　　“你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颜铭眯起眼睛，说。
　　“他死，我就死。”知道颜铭不可能让自己死，虽然觉得很卑鄙，但是迷曼还是拿此做威胁。
　　颜铭无语，转身要走。
　　“如果我残废了，你是不是就会放我们走？”迷曼用一种绝望的口气激动地说。颜铭一怔，回身时却看到迷曼像疯了一样扑向旁边的侍卫，侍卫躲闪时身旁的刀被迷曼一把抓走。明晃晃的刀光照在迷曼脸上，她义无反顾地砍向了自己的左臂。只听破空的声音，刀一下子被打断了，是一枚玉佩，呆呆的迷曼抬眼望到了愤怒的颜铭，复杂的眼神使迷曼好像跌入了无底深渊，愤怒、恨意、冷酷……但更多的是无尽的爱与怜惜。颜铭深吸一口气，面孔霎时变得冷若冰霜：“你若少一只眼睛，他就会少一双；你若缺一根手指，他会缺一双手……你自己看着办吧。”说吧，拂袖而去，不再回头。
　　迷曼心潮起伏，“咕咚”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再次转醒过来，迷曼发现自己已躺在舒适的床铺上，但粉色的床帘外，传来颜铭的声音：“朕告诉你，幽玉的病你要是治不好，朕就灭了你满门！”
　　“是，是。”太医诚惶诚恐地回答道，“幽玉姑娘，心力交瘁，才会得此风寒。只需稍加调养，就会好的。”
　　“听清楚，用最好的药，最快的治疗方法，给朕治好她，少一根寒毛，朕都会找你算账的！”
　　帘外再无声息。
　　次日，当太医带着药来到这里的时候，宫女发现迷曼竟然不见了！这可急坏了所有宫女太监，如果人找不回来的话，他们会被集体处死。此时迷曼呢？他就坐在御花园里，池塘边。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迷曼醒了过来，周围静静的一片，已经好久没有从这里出去了，迷曼悄悄地，走出了“天牢”。没有任何梳洗的她，一身素白色，披头散发，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地走啊走啊，一直走到了御花园的池塘边，就是在这里，颜枫第一次对他说要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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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颜枫抱紧幽玉，“我，我要娶你。即使你再丑，我也要娶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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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想到，他们差一点就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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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娘到——”清脆又充满喜庆的声音使整个客厅静了下来，一个身穿艳红喜袍的女子在一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她带着半透明的红纱，婉步走向颜枫。颜枫握住她的手，脸上有着无尽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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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这一切，到头来，都只是一个梦。她，被颜铭软禁着；颜枫，生死不明。或许他早就死了……迷曼心想，颜铭一直在骗我……这种可能她想过，但是不敢再想，她尽一切办法让自己的心天真地认为颜铭没有骗她，枫一定还活着。可是现在，她再也无法控制住了，也许他真的已经死了……转之，迷曼又想到，他既已死，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泪水渐渐涌上，大脑一阵晕眩，迷曼向前一倒，跌入池塘中，冰冷的池水刺痛着迷曼的神经，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迷曼看到，那个在月光下抚琴的蓝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