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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引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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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离开时并未惊动任何人,这是安晚秋的意思。
招猫逗狗碗V:感谢没有放弃的你们,愿每一天的你们都如朝阳般温暖[图片][图片]
注明:我已经离开啦,图是偷的其他志愿者的(偷笑)
—呜呜呜,有一只没救回来太可怜了。
—我们能做到的太少了。
—狗贩子太可恶了!竟然用流浪狗来博眼球!
—用无辜的生命来满足自己私欲的人应该受到法律制裁!
慕遇辰评价:“你的文案好肉麻。”
安晚秋闻言,恶狠狠剜他一眼:“榆木脑袋别说话。”
慕遇辰安静片刻,说:“其实你的地也没擦干净。”
“慕遇辰!”
短短五分钟,慕遇辰已经通过各种理由将安晚秋气到撂挑子。
安晚秋直接将抹布丢到他身上,抱臂,居高临下地望着他:“来来来,你来,地没擦干净?你也不怕下地时摔你个脸着地!”
慕遇辰望着地面上的一片快干透的水渍:“那我可以合理地怀疑是你蓄意报复。”
“既然我在慕先生的心中是恶毒女的形象,”安晚秋勾唇,款款走向慕遇辰,俯身,在他耳畔轻言,“那我做点恶毒女该干的事情,也是符合剧本设定的吧?”
慕遇辰下意识抓紧轮椅扶手,忽觉后背阴风阵阵:“你想做什么?”
三分钟后。
于城在楼梯口发现了慕遇辰,疑惑:“你在这里干嘛?”
慕遇辰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楼梯,以及被锁链锁在楼梯的轮椅,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擦楼梯。”
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安晚秋早已肇事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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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店里事少,忙完分内之事再喂喂猫,实在闲来无事就在附近东逛西串。
很快,方圆几十里都认识这个活泼的外地姑娘。
这地方,说好听点叫镇,其实本质上是个缺乏年轻人的乡村,只不过建设得比乡村高级些,倒也是留住了小部分青年人留下来经营。
上年纪的都喜欢叫她“安丫头”,等安晚秋去的时候,她们有时会给她一捧瓜子,有时给她塞些零食,安晚秋边吃边听她们扯些家长里短,一呆就是一下午。
成功打入内部的安晚秋磕着瓜子,听着她们从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聊到孩子。
贾婆婆说:“你们还记得郑秀芳家的那个早逝的儿子吧?哎呦,那孩子才真是可惜。”
乙婆婆:“车祸死的吧?我听我那个城里工作的儿子说过,那个撞人的司机肇事逃逸,郑娘为了申冤,在警局哭了好几天哟。”
“那个司机最后是自首?”另一个婆婆插嘴,“郑娘说他儿子是被人谋杀,又跑到哪家公司申冤去了,被于城硬从城里拽回来的吧。”
“郑娘那老头也是无情哦,自己儿子的葬礼愣是一滴眼泪都没掉。连自己家都不顾的男人还不离婚,留着干嘛哦。”
“早该离了!”
婆婆抄着手,在角落泼冷水:“我都听我女婿念叨了,就是因为郑秀芳闹事,那几个大公司老板才撤的资,几千万的项目说没就没,她离婚是她的报应!”
其他人看不惯,纷纷指责她说话不过脑子,全凭一张嘴混淆是非。
甚至一个婆婆直接开口骂道:“你个老太婆掉钱眼里了?现在还帮衬着那□□商说话?老郑他们那口子暂且不提,小辰成现在这样,他们起码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安晚秋感觉吃到了大瓜,想继续追问,结果她们正在气头上,七嘴八舌的,压根不给她插话的机会。
再插嘴显得太八卦,安晚秋只得暂时作罢。
“阿婆,你们说慕遇辰的腿……”安晚秋干脆自己抛砖引玉,问出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是什么情况?”
婆婆们互相对视一眼。
一个婆婆打趣道:“丫头何不自己去问问?”
安晚秋难得窘迫:“这不是揭人伤口吗……”
“以后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事。”
阿婆们你一言我一语,三句话不离家庭婚姻,安晚秋再迟钝也懂得她们的意图,打着哈哈敷衍话题。
看了一眼时间,是时候回去了。
婆婆们目送安晚秋渐行渐远,纷纷开始感慨“当代催婚生意不好做”。
“慕遇辰好大年纪喽,”贾婆婆抚着胸口,“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怎么身边连个女的都没有。”
有人开玩笑接茬:“怎么没有?前阵子我还看见一个开豪车的女人进出过他的酒吧。”
“许是生意呢?”
“自从那件事之后,十里镇什么时候进过大老板?”
“话说回来,他的腿不就是老郑家害的吗?”丙婆婆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她固执,慕遇辰怎么会去A市找那缺心眼的穆家求情!”
她的一席话像是按下静音键,静默之中,时间凝固在几年前的那场雨季。
每个阿婆都记得,慕遇辰离开的那个早晨突然下起蒙蒙细雨,而他还像平时一样,为每家每户的老人上门送牛奶和药品。
“奶奶,我一会儿要进城。”二十三岁的慕遇辰照常为贾婆婆打扫好了院子,离开前却止住脚步,“可能几天都回不来,您替我叮嘱我爸吃药,他最近情况不太好,总是咳嗽。”
慕遇辰除了上大学,自小就没出过远门,这突然的离开,让婆婆不免担忧。
“小辰啊,这是去哪儿?”
“这不是要毕业了吗?我回学校收拾一下,”慕遇辰笑着说,“再顺便替郑姨找个人,估摸着两三天就回来。”
“行,你爸的事放心交给我,”贾婆婆想起什么,回房间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照相机,“毕业不是要拍毕业照?用这个拍,多拍点给我这个老婆子看看。”
慕遇辰接过相机,笑得腼腆:“好。”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贾婆婆说什么也会阻止慕遇辰进城。
可惜没有如果。
夕阳西下,婆婆们也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对了,”丙婆婆一瞬间想起了什么,问贾婆婆,“于繁在城里谈的那个女朋友姓什么?”
“好几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
贾婆婆几句话打发,边说着边推开家门。
迈进门的那一刻,贾婆婆脑子快速闪过一个名字。
“姓安,安若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