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大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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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立深瞳孔倏地缩紧，他真的听够了凌父的那些判断标准，先不说这些都与小淮无关，就是真是如此，感情这种事难道是根据那些条条框框设置好的吗？
“您说够了吗？”凌立深站起身，他比凌父要高出一个头，加上凌父是坐着的缘故，更加放大了凌立深周身的气压：“爸，我这么叫您，是因为你是爷爷奶奶的儿子，不是因为敬重你是我爸，至于你查的那些，爷爷奶奶真的一点都不清楚吗？”
就像凌震宇找借口自己没看星网，不知道凌立深去了战场一样，他真的半点风声都没听到吗？
不，他知道，他很清楚，但是他不关心，他在乎的只是官方通报表扬，确定凌立深打了胜仗，受到表彰，其余的他压根不在乎。
凌爷爷和凌奶奶活了大半辈子，他们会看不出来一个人内里到底如何吗？会一点不在乎自己的孙子的另一半是什么样的吗？
他们很清楚，但是尊重，或许苍舒淮在这个世界的背景非常一般，甚至说得上是没有作为，可是一个人，不偷不抢不犯罪，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不影响任何人，这又有哪点可以被人指摘？
凌立深明白，自己了解全部真相，和凌父这样只能依靠一部分真相拼凑出来的事实的不同，观念有差异可以理解；凌父不清楚全部内情，他理所应当心存怀疑，但他说得太过了。
父亲因为母亲变得执拗，也确实因为母亲受到了伤害，这一点，凌立深无从辩驳，上一辈的感情纠葛，他没什么置喙的资格，但他不希望凌父把这种执拗加注在苍舒淮身上。
这不是苍舒淮该承受的。
书房内氛围压抑到了极点，凌父愕然地看着凌立深，语气满是不敢置信：“凌立深，你总是觉得我和你母亲的组成不幸福，一直说如果你将来做选择，一定会组建个温暖的家庭，现在你告诉我这就是你想要的？你就想和这样一个人组建所谓的家庭？”
“你母亲当年能毫不犹豫毫不负责地离开，你就不怕他也是这样吗？有我这个前车之鉴，你居然还对他们这样的人抱有期待？”
——滋啦！
椅子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凌立深没有再凌父说话，转身开门离开。
他知道，他永远都无法改变固执的凌父。
母亲当年的家族为了攀附凌家，把母亲当礼物一样送给凌父，凌父虽然未曾在外表露，心里却一直因为这件事看轻母亲。
因此当母亲最后果断和他离婚甚至离开联盟后，凌父就总是喜欢拿家世说问题，言外之意无非是母亲出身不够，目光短浅，没有一点大局观，全程被感情牵制，感性大于理性诸如此类……
总之，在凌父看来，母亲离开，对他而言只是丢了一个大面子，是母亲鱼目混珠，分不清利弊，他好像早就忘记了用感情来评判这一段关系。
回到房间，苍舒淮已经躺在床上看了好一会的星网贴吧，他听见动静，微微抬眸，正好就对上了凌立深的视线。
“怎么了？”
凌立深没说话，只是走过去抱住了他。
苍舒淮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轻轻地拍了拍凌立深的背，轻声道：“要听听我父母的故事吗？”
凌立深抬起头，目光一如既往的柔和，仿佛刚才的争吵不过是过眼云烟：“想听。”
苍舒淮冲他眨了下眼，“上来听，坐在床上，我给你讲故事。”
凌立深呼吸微微一顿，随后起身去换了衣服。
等两个人都坐上床，苍舒淮开始讲了：“我们家族盛产渣凤凰，所以经常会有一堆蛋找不到父母，最后全部被送到…人类叫福利院的地方统一抚养……”
凌立深眼眸微垂，声音轻轻道：“你也是吗？”
苍舒淮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我和他们当然不一样，只是我父母离开的早而已，他们就我一个孩子。”
“他们……”这样的说法只能预料到一个结果。
“他们牺牲了，在战场上，我那时候很小，很多事都是听族人告诉我的，他们一起死在了战场，我那时候还是个蛋。”
苍舒淮寻找着自己已经模糊的回忆：“…据说，他们是一见钟情，我们族都喜欢看脸，所以我猜，我父母应该是凤凰族颜值第一，不然很难生出我这么好看的青鸾！”夸父母时顺便夸自己，某青鸾对自己的严谨行为表示非常满意。
凌立深忍俊不禁，低低笑了声：“小青鸾确实特别好看……”
“那是！然后…我听族人说，我父亲特别会说话，他喜欢上我母亲后，天天不重样地夸我母亲，我母亲听得高兴的不行，某天晚上直接把他拽到自己的房间里。”
凌立深睫毛微微颤了颤，静默了片刻：“……之后呢？”
苍舒淮指尖无意识地在凌立深腿上摩挲，语速略快：“之后发生了什么……族人也不知道，只是说三天后看到他们一起去游湖了，再往后就生下了我……”
绿眸青年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动，抬头的瞬间与凌立深的目光不期而遇，刹那间，时间仿佛被施了延迟的法术，他们静默相望了许久。
本来是想讲个故事安慰他，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
“……呃…没了，就到这里了。”苍舒淮默默垂下眼，他只能编到这里了，“我不太会讲故事，你就…将就一下吧。”
凤凰族盛产渣凤凰是真的，比如他爹。
苍舒淮微弓着身子，思绪不住飘远。
故事以伪乱真，他父母确实恩爱过，可那是在他出生前的事了，他出生后，他的渣凤爹就找了别的凰，不过还没等他爹给他生个同父兄弟，他们就在一次战争后过世了。
凌立深安静地听完，轻轻按住了苍舒淮在自己身上作乱的爪子，然后手臂用力，将对方的身躯拥入怀中：“我很喜欢这个故事，小淮……”
苍舒淮没有挣扎，甚至也伸出手搂了凌立深。
“…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讲故事，你当然得喜欢……”
苍舒淮话一出口，又开始懊恼，明明是想说几句软的，结果又习惯性地嘚瑟了一句。
凌立深低低地笑了几声，胸腔微微震动，苍舒淮被他弄得有些难为情，侧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力道不重，他没舍得。
“不许笑！”有些炸毛的青鸾鸟不满地嗔了上将一眼。
“嗯……”凌立深的呼吸重了几分，他垂下眼，深吸了一口气，忍了再忍，还是在苍舒淮的颈间落下一吻：“小淮，我们也做一点三天后再出门的事情吧。”
苍舒淮慢半拍地转过头：“……啊？”突然从温情时刻转换为玩鸟时间，跨越幅度有点大吧？
“抱歉…小淮，我刚才是故意在你面前装无所谓，但我其实还是有一点难受的……”
凌立深忽然间的示弱，让苍舒淮心很快就软得没边了。
哎呀～大鸟有大量，谁叫他就是那么心胸宽广……嗷～
凌立深轻轻地在苍舒淮耳边吐气，甚至有几秒钟苍舒淮觉得他伸舌头舔了一下自己的耳垂。
这个……这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苍舒淮耳根子烧得厉害，表面抵抗了几秒，之后就丢盔弃甲了。
“……那个…你爸他……”
“嘘……不提他，好吗？”
“…唔……”
“…可是……”
“看来是我不够努力，小青鸾还有空分心……”
“没…唔……”
后面，苍舒淮一句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而《人类训鸟手记》的章节又开始了新的篇章。
开头是一只小青鸾正在努力用自己学会的方式安慰一位上将，亲吻或者拥抱，这是人类自出生起就无师自通的本能，小青鸾谨慎地选择了拥抱，而上将则回以亲吻……
这是个不同寻常的下午，房间的窗帘将外面的光挡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盏昏暗的小夜灯。
小青鸾觉得灯光刺眼，很想让上将关掉它，因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投入到和上将的交流中去。
可惜上将在教学中是非常严厉的，他轻轻拨开了小青鸾的翅膀，声音温柔而残忍：“不可以，我需要一直看着你，这样才能知道你在训练中收获到了多少。”
小青鸾翅膀微微颤抖，还是败下阵来，人类真的太聪明、也太坏了。
上将今天的教学比起上一次要难上许多，他大概细细研读了该如何教导小青鸾的资料，学到了更多更特别的技巧，小青鸾被他一点点拨开了隐藏，将自己真正的模样全部暴露在了上将的眼睛里。
“乖孩子，我看到了，你很棒，非常可爱……”
小青鸾害羞地用翅膀挡住自己的眼睛，上将对他的赞美让他的身体忍不住发出颤栗。
上将的赞美还在继续，他总是善于如何教导小青鸾，并且用温和的手法逐步引导：“游龙戏凤、琴瑟和鸣、鱼翔潜底……这些都是我们今天需要学习的，聪明的孩子，你一定会做到的，对吗？”
小青鸾颤抖着点头，上将今天的教学真的太多了，他快学不下了……
可是，小青鸾并没有喊停的机会，因为一切的主动权都在上将手中。
上将的呼吸与小青鸾破碎的啼鸣交织在一起，屋内渐渐积起了一层湿热，像是下了一场绵绵不尽的微雨。
“我真的…学不会了……”
小青鸾的每一根羽毛都疲惫到了极致，他颤着声音希望上将的教学到此为止。
上将微微一笑，轻轻将鸟儿抱起，语气温柔又多情，带着蛊惑人心的声音安抚：“乖孩子，今天你做的很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余下的时间又过去了许久，没有人知道这场教学究竟是在哪一步后结束的，只是发现，在天色将暗之际，房间的窗帘被拉开了。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大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