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巧合，还是巧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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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孩子是你造的，但你没生孩子？”
涂柳似懂非懂，企图捋出一条逻辑。
苍舒淮：“咳……总之，在血脉凋零的时候，这是一种延续的方法。”
涂柳点了点头，他其实没怎么听懂。
片刻后，他忽然皱起眉：“等等——你说眠眠不是凤凰，是正常的人类？”
苍舒淮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嗯，而且眠眠没有修行的能力。”虽然并不在乎眠眠的种族归属，但苍舒淮始终想不通一点——他们的种族高于人类，按照正常规则是不会出现人类血脉压制青鸾血脉、倒行逆施的情况，即便有天道出手干预，也不应该压制得这么彻底。
涂柳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苍舒淮见状忙问：“你觉得有问题？”
涂柳的神色变了又变，他的目光让苍舒淮莫名心慌。
半晌后，涂柳还是出了声：“你应该知道在所有种族的传承记忆里，凤凰一族是已经灭族的种族。而在大道载录，这已经是法则……”
苍舒淮眼睫微颤，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不由分说的荒谬感：“我知道。”
涂柳的表情似有不忍，却还是一五一十地解释了真相：“正史记载，凤凰一脉尽绝…但是在天道之下，在这个世界里，你孕育后嗣是合乎法则的，也就是说，眠眠属于顺应法则出生，因此两相制衡，最终眠眠以人躯降生。”
苍舒淮轻轻点头：“凤凰灭族，所以不该再出现后代，因此所有残存的凤凰都不会再诞育凤凰血脉，即使出生，也不会是凤凰一族的子嗣。”
涂柳：“是这样。”
苍舒淮感到一股腥咸味在喉咙中扩散，他定了定神，又强行压了回去，只是眼底流露的情绪，却让涂柳有些心疼。
——所以当时眠眠出生即濒死是真，他耗费了半身修为抢回眠眠的命也是真，都只是因为天道伦常。
倘若他当时再执着一点，试图用剩余的修为给眠眠重铸凤凰之体，大概就真的可以如天道所愿，不费吹灰之力湮灭一只凤凰，而眠眠也会因为违背天道法则魂飞魄散。
更可笑的是……这一切追根究底，不过是天道利用他作为凤凰遗脉想要留存后代的生物本能，一步步引导他…只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地送死。
自始至终，他都只是棋子。
怪不得剧情乱套天道也没有发疯，怪不得到那种地步，天道还一心一意地找他的麻烦，原来根本原因不是他破坏了剧情，而是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为了杀他才出现的。
“阿鸾……”涂柳有些担忧地看着苍舒淮。
绿色的眼睛藏在阴影之下，苍舒淮的胸膛起伏不定，“涂柳，我现在好希望，凤凰族剩余的族人都不要像我，这样他们就永远不会知道——我们早就被这场大劫算计得满盘皆输了……”
山脚下，刚刚和某帝国元帅在会议室外分道扬镳的凌立深与对方再次碰面。
凌立深扯了下嘴角：“元帅？好巧，您是否是被带错路了？这里可采购不到特产。”
元帅似笑非笑，目光凉凉地落在对方身上：“确实很巧，不过凌上将，这里也买不到返程的飞艇票。”
他来做什么？战场清理是由帝国和联盟共同担任，如果他觉得有什么问题，难道不该在刚才提出？
凌立深的心沉了又沉，他回想到自己临走前在光脑看到的东西，又看着面前碍眼的帝国人，越发觉得对方是故意找茬。
凌立深：“不好意思，方才少说了一句，我在这里丢了点东西，等找到我才会返回，不知燕元帅是？”
元帅：“我也少说了一句，我在帝国时就喜欢收集土壤，恰好这里的土壤光泽特殊，故而来此。”
呵呵！
凌立深和元帅都从对方眼睛里读出了信口雌黄。
——粉尘沙粒还有光泽？难不成是喜欢上这颗星球的人造光源了？
——带着机甲来打仗，丢的零件还是虫子腿？
凌立深眯了下眼，口吻淡淡：“元帅不会是有什么帝国不知道的秘密吧？”
元帅皮笑肉不笑，一字一句道：“这话也送给凌上将。不早日返回汇报工作，倒是有心情来这里找东西……是多贵重的东西让凌上将这么念念不忘？”
凌立深脸色一变，语气冷了下去：“自然是贵重不可丢失之物！元帅这样刨根问底，难道是想违背和平外交法窥探联盟机密？”
元帅冷哼一声，断然否认：“凌上将言重了！”
凌立深在心里嗤笑。
两人约莫心中都有急事，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不会有结果，因此在一番唇枪舌剑似的“和平”寒暄后，都心照不宣地选了两条南辕北辙的路，然后相互虚伪道别。
十分钟过后，在某座山脚的某个位置，背道而驰的上将和元帅，又再次不期而遇了。
凌立深：“……”
元帅：“……”
凌立深眼皮轻跳：“你……”
元帅面色僵硬：“……各退一步？”
巧合多了，他们也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甚至诡异地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凌立深率先摆出邀请的姿势：“元帅先请。”
元帅紧绷着脸：“……”慢了一步！
“……我来寻人。”
凌立深的眼皮跳得更厉害了：“…真巧。”
两个心怀鬼胎的家伙面面相觑，还是不相信对方的鬼话。
就在二人陷入僵局之际，涂柳似乎察觉到了这边动静，他略略掐指一算，就抱起已经睡过去的苍舒淮从山腰跳了下去。
嘭地一声，凌立深与元帅都察觉到了，他们迅速对视了一眼，心中念头不谋而合，几乎是同时间动作，两人出现在了发出响声的地方。
系着飘带的黑发被风吹起微微的弧度，怀中横抱着一位阖眼大美人的黑眸青年慢慢走出沙坑。
看到眼前一幕，元帅脸皮抽动了下，语气似乎有些忍无可忍：“涂柳……”
凌立深的反应比他更大，见到苍舒淮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停跳了——他蜷缩着身体，无力地被别人抱在怀里，一动不动，没有任何防备。
“小淮怎么了？你对他做什么了？”
凌立深的呼吸很急促，他几乎没有分出精力去想苍舒淮为什么在，只是一心想把人带回自己身边，但他太慌张了，动作中都失了章法，很快就被元帅拦住了。
“燕元帅。”凌立深脸色阴沉下来：“你和他是一伙的？”
元帅盯了一眼涂柳，拧着眉不说话。
姓燕的武力不弱于他，加上一个情况不明的人，小淮也在他们手里，他现在不能冲动。
思及此，凌立深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涂柳眨了眨眼，低头看了下怀里的苍舒淮，似乎明白过来了：“别误会，阿鸾只是睡着了……”
只是睡着了？凌立深表情微缓，他眸光一动，忽然松了劲，元帅见状，皱了下眉，但也顺势收回了手。
两人异口同声：“怎么回事？”
涂柳看了看元帅，随后又把目光投向凌立深，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在凌立深惊讶的目光中把苍舒淮交给了他。
“你……”
凌立深现在有些摸不准这两人的意思。
元帅也表情不太好看。
看着神态动作如出一辙的两个人类，涂柳突然觉得，苍舒淮睡着这个决定真的太明智了！
“咳……我们认识，很熟，是老乡，然后见了面，就聊得太开心……懂，懂吧？”
话痨黑龙的解释说得磕磕绊绊，他原本是看着凌立深说的，但后面被元帅的目光盯得心虚，只好又硬着头皮转向自家对象。
凌立深皱眉瞄了两眼二人，没再多问，“麻烦你了，小淮我就先带走了。”
涂柳也不挽留，非常爽快地挥手，表情还有些恋恋不舍：“下次见～”
凌立深咬了下牙：“……”并不想再见。
等凌立深带人离开，元帅目光如炬，缓慢开口，“认识？”
涂柳：“……”直接扑上去堵他的嘴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巧合，还是巧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