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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蚀月之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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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之恩,永世相报,待到乾坤乱,山海崩,心念不可催
---------芙蕖
赤灵院
试会又一次召开,钟离幻竹成功通过,可入二院继续修炼。
赤灵院门口,她背着包袱,与钟离幻霓道别。
“幻霓,这段时间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稳住族中情况”
钟离族内讧,钟离夫人被软禁族中,钟离幻霓父母亲被囚,她欲请辞回族,却被钟离幻竹阻止。
如今恶灵虎视眈眈,赤灵院正是用人之际,身为守灵者的钟离幻霓,必须留下来。
钟离幻竹心中清楚,赤灵院一旦出事,七城还是三族,皆难独善其身。
钟离幻霓欣慰一笑,目送她缓缓离去。
当初那个无忧无虑,冲动莽撞的钟离幻竹,终于成了族人所期盼的那样。
高墙上独影默望,朔隐苦涩愁容,悄无声息的出现又消失。
几日后,钟离幻霓终于收到书信:“内乱已止,风雨已息,望卿安”
钟离幻竹顺利继任少主之位,在钟离夫人及几位长老协助下,处理族中事务,已解族中乱势。
长苏宫
弥湘等人回宫途中,遭到追杀,其中甚至有恶灵参与。
长鹜命人将弥湘几人安排在隔壁殿中,他带着云家兄弟二人,面见长桉。
“你们干什么呢”
几人听得认真,云渠和一男子悄然现身,吓得几人几分慌乱。
洛燃立即施法封了他们的口,令其无法出声,难以行动。
这时,殿中传来长桉声音:“来人呐,传左右祭司”
一刻钟后,夜阳和子桑花出现在殿中。
长桉指着云家兄弟,直问子桑花:“左祭司,你可识得此二人”
子桑花仔细瞧过,俯身回话:“回城主,并不认识”
“你撒谎,子桑花,我们之间的种种,你难道都不记得了”
子桑花镇定平静,面无表情:“尔等可笑,我与你们不识,何来种种”
“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云年心中气愤,起身冲向她。
“城主面前,谁敢放肆”
夜阳一声呵斥,眼神示意,一旁守着的人,上前扣住了云年。
夜阳看了一眼,冷冽厌烦,随后,她将手中物呈上。
“城主,已经证实,左祭司滥用职权,残害无辜之人,使得苏氏一家,家破人亡,此外,还有多年前左祭司纠缠云家兄弟的证据,殿外亦有人证”
此前,子桑花瞧上一男子,竟设法将他迷晕,与他共渡一夜,那男子不堪受辱,跳江而亡,他夫人痛失所爱,状告子桑花,终投告无果,携子自焚,在城中引起轰动,长桉立将此事,交与夜阳去查。
子桑花心中慌乱,看向身旁夜阳,眼神凶狠,像是要杀人。
长桉细细阅之,怒火袭身,将手中证据甩在子桑花脸上,震怒呵斥:“子桑花,你还有什么话说”
子桑花低眸看去,眼神不定,心跳加快,跪下自辩:“城主,属下冤枉,是那苏家男人勾引属下,属下一时糊涂,上了他当,他夫人携子自焚,实非属下之过,城主明察”
“当年便以勾引之名,让我兄弟二人走投无路”
云年不惧言道。
长桉未语,夜阳迅速言来:“苏氏状告,你派人为难阻止,以她孩子威胁,她走投无路,绝望自焚,我找到了当初为你办事,对苏氏夫君下药的人,你还要狡辩不成”
人证物证俱在,子桑花再是狡辩,长桉已然不信。
“哼,左祭司,你做得好,右祭司,说说这云氏兄弟的事儿吧”
当年四族盛邀,长桉前去赴宴,夜阳受命前往临毓城,城中事务由子桑花一律处理。
那时子桑花与云氏兄弟已有牵扯,事发后城主不在,子桑花便滥用职权,将云氏兄弟赶出城,此后派人赶尽杀绝,两兄弟走投无路,只能逃进终觉天为匪。
夜阳说后,叫来当初与云氏兄弟一起当值之人,指征了子桑花。
事情败露,长桉大怒,当即下令:“子桑花以权谋私,残害人命,欺上压下,如此恶人不可再留,即刻赶出长苏城,永不得再入,夜阳亲自押送”
“是,城主”
夜阳得意一笑,命人将子桑花扣押,然而还未近其身,却被她一掌震开,使得上前抓捕的两人,当场死亡,她本是修灵之人,此刻全身却尽是恶灵气息。
“哈哈哈……想让我死,做梦”
子桑花发狂大笑,对长桉出手。
看她向自己袭来,长桉丝毫不惧,甚至没有一丝害怕,神色不变,长鹜身影瞬移,现身于长桉身前,一击击退,废了子桑花灵力。
“恶灵之力,你果然与恶灵勾结,派人追杀我们,带下去”
长鹜令下,夜阳亲自上手,将人带离。
“这位城主倒是有魄力”,弥湘小声说来。
墨夷昪随之走近些,压低声音:“之前听长鹜说过,他进赤灵院之前的本领,可都是这位城主教的”
听闻此,弥湘心中对长桉倒是几分高看。
洛燃解了术法,云渠两人恢复自由,几人便向旁边殿中走去。
出去后,跟在云渠身边的庚怀,立马向押送子桑花的夜阳跑去。
云渠多看几眼,注意力又回到几人身上,随他们进殿。
处置了子桑花,长桉又下令,为云氏兄弟二人赏钱复职,二人听后,感激不尽。
待二人离去,长桉亲自起身,向几人言谢:“此次多谢几位,我已命人备好酒菜,感谢各位”
......
子桑花心里清楚,一旦踏出长苏城,夜阳绝对不会留她生路,她们斗了多年,如今成王败寇,她愿赌服输,只是临死之际,她心有一事不解。
“夜阳,这么多年你处处与我为难,难道只是为了那死去的庚鸿不成”
庚鸿亦是被她迫害的人之一,如果没有子桑花,她与庚鸿也许已有了孩子,原本青梅竹马,却尽毁于这贱人之手。
夜阳愣神片刻,将人抓住提起,恶狠狠言道:“他只是怨债之一,我的妹妹你还记得吗,只因冲撞你两三句,你便毁她名声,让她枉死,你都忘了吗”
死在子桑花手里的人实在太多,她根本不记得还有这一号人,已是将死之际,她无所惧,不怕死的揭她伤疤:“哦?那你父亲他们呢,不会也是死在我手里吧,这么说,如今你孑然一人啊,你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不知还得窝囊多少年才能报仇呢”
夜阳怒不可遏,一把将人甩开:“带走”
她猖狂疯魔的笑声渐渐远去,夜阳喜极而泣,这么多年,她终于报了仇。
“父亲,母亲,妹妹,庚鸿,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
......
夜时几人酩酊大醉,弥湘提着酒壶望向夜空,皎月高挂:“马上就是蚀月之夜了”
蚀月之夜阴气最重,众多妖魔力量提升,四处为乱,她只希望不要再有变故。
经夜阳举荐,又有云渠支持,两日后,云渠与庚怀成婚,几人亲眼见证,过后立马动身,前往浮鸳城。
浮鸳城
行至浮鸳城,残景败象,与其他几城相比好不到哪儿去,几人深夜到此,先去那娑婆婆处,他们刚踏进院中,便有光芒从天而降,落在繁庸城方向,引得众人议论纷纷。
景枝儿等人喜笑颜开:“这是……又一位守灵者现身了”
“太好了”
出来迎接几人的那娑,替他们高兴,和蔼笑言:“几位先进来吧”
“姑姑……”
“你是……筝儿?”
“是我姑姑,是我……”
那筝扑去,与那娑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姑姑,我好想你,这么多年,我终于能回来陪你了”
有人喜便有人悲,看她们喜悦重逢,墨夷昪心中暗伤。
那筝功成身退,他却失了哥哥与母亲。
虽是如此,但他心中清楚,无论如何都不是那筝的错。
要怪只怪人性在暗,欲壑难填,有因定有果。
景枝儿看他这样,无力劝慰,只轻唤一声:“进去吧”
进到屋中,弥湘吩咐几人:“今夜是蚀月之夜,外面不安全,好好待着,等我回来”
几人来不及说话,弥湘已转身消失。
夙沙旻恱向前几步,看她离去方向,小声嘟囔:“难道是去寻方才新出现的守灵者了?”
“我来吧姑姑”
那筝接过吃食,扶那娑坐下,招呼几人。
那娑目光总不自觉向外看去,那筝多瞧几眼,以为她在等人,但问过后,那娑只言无事。
其他几人吃过后,拿出长情书认真学习其中术法,只有她心不在焉。
这么多年以来,姑姑身边是不是有其他人了。
她心中不宁,找了个借口出门。
街上行人越来越少,那筝游荡间又听到有人议论蚀月之夜。
她举目望去,耀星皎月,照沐行人,安静中透着一丝诡异。
她摇头清醒清醒,躲躲藏藏久了,养得个时时不安的毛病。
她买了些东西便回家去,行至院中,竟瞧见一只妖鬼鬼祟祟的,发现她后迅速逃走。
那筝放下东西,追着那妖而去,尽管她看得出,那妖有意引她而去。
那妖逃到城中一屋顶,转头看她:“原来你就是婆婆一直挂念的人”
发间莲花簪,白衣之上莲花案,眼部淡妆亦似莲花,追至她来,阵阵淡香,应是莲花精
那筝双手抱胸,哼笑一声:“她还真是一说一个准”
随后,她二话不说对眼前妖出手,这莲妖修为不低,使得一招化海玄功,竟能将她灵力吸收,反来伤她。
她未有恋战,寻机逃走,莲妖向前几步,轻蔑一句:“还真是没用”
“芙蕖,你还要待多长时间才肯离开”
莲妖身后,狼妖现身,芙蕖冷下脸来,眼神变得凶狠。
“今日两名屠夫无故而死,是不是你动的手”
“不是你想吸人精魄吗,我才为你去抽魂夺魄的”
“多事”
芙蕖一掌将人打落,两妖身影落地,狼妖被狠狠踩在脚下。
“你给我滚,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就吸了你的精魄”
芙蕖言后,转身消失,狼妖起身捂着胸口,气愤不甘:“可恶,你为了报恩,对我始乱终弃,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繁庸城
蚀月之夜,各城妖魔遍布,弥湘回到繁庸城,城内妖气四溢,到处行凶,她除尽城中妖魔,寻着八芒星阵气息而去,直至城中洛府,令她意外,新出现的守灵者居然是南荣瑜。
怎么会……
那日见到她,疯癫不敢见人,他们离开时,将她安置在洛府,现如今再见她,已经恢复正常,弥湘也听了她的遭遇。
对于一个贵族千金而言,她当是吃尽了苦头。
受人欺骗,被人欺辱,颠沛流离,险些成了他人手中玩物,也是可怜。
“今日蚀月之夜,众多妖灵借机化魔,该如何是好”
南荣瑜说着望向夜空,明月缓暗,魔气盛行。
上一次蚀月之夜,各方大乱,一夜过后,天灾妖祸不断,恶灵亦不及。
弥湘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亦是不知该如何。
假死之时,她尽余力护赤灵院,如今是束手无策,无论如何,先要护住赤灵院。
“我们先去浮鸳城吧”
同洛府管家说后,她们便又回了浮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