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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尽处是春山》
文/温七
楔子
八月的沪上闷热潮湿,微风里裹挟着清淡的花香味,但并不让人觉得好闻,只觉得愈发地黏湿燥热。
外滩附近近年新建起一家中式茶楼,叫海棠。去过的人都说这家茶楼的价格高昂得令人咋舌,一壶再普通不过的明前龙井,在海棠都要卖到四位数往上,魔都纵然声色犬马人士众多,如此高奢消费,也不是人人都能去得起的。再后来,这家茶楼成了上流社会的消遣之地,阶级分明。
海棠这天破天荒地挂了闭门谢客的牌子,拒了一众有钱少爷的提前预订,连平时店门口穿着手作旗袍的店员都没见了踪影。
银字笙调,心字香烧。烟雾缭绕间,只见海棠二楼雅间坐着两位俊朗的男人。一人无奈笑笑,看着对面大剌剌敞着坐着抖腿的人摇头。
“宋泽,你这是紧张得抖腿了?”
宋泽眉一挑,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我紧张?我什么时候紧张过?顾亭宇你别瞎说。”
顾亭宇轻抿了一口茶,西湖龙井的清香萦绕在他鼻尖与唇舌之间,他淡笑:“这么好的茶,真是糟蹋了。”
两人漫谈间,一辆迈巴赫停在了茶楼下。后座门打开,身着白色衬衫、普通工装裤的男人一步跨下车,他抬头看向茶楼,轻声“啧”了一声。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他的穿着和身后那辆价值不菲的车实在不符,可当他抬起头看向茶楼时,旁人眼里的那点探究转为了艳羡。纵然他穿着最普通的衣服,他的脸与气质,却也是与在一众赶着地铁上班的人里脱俗的。
他高挺的鼻梁上缀着一颗不起眼的小痣,眼尾微微泛红,往下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唇瓣似花,不点而朱。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却眉目凛然,这股气质放他身上,是刚刚好。
宋泽瞥到楼下那人,踢了一脚顾亭宇:“去,你快去下面迎接一下咱们的陈大公子。”
顾亭宇没说话,朝着楼梯边候着的店员点了下头,那人便下楼去迎了。
陈见山刚下车打量完这家茶楼,便见大门被人拉开。穿着金丝旗袍的女人朝他微微颔首:“陈先生,顾先生和宋先生吩咐我下来迎你。”
陈见山敛目:“麻烦你了,多谢。”
他错开她,走进茶楼,径直走向二楼雅间。
脚步声响起,声音越近,宋泽的腿抖得越发快。顾亭宇注意到了,没忍住嗤笑出声:“瞧你这出息。”
陈见山拐了个角,见顾亭宇举着茶杯对他施施然笑着,宋泽背对着他不敢回头,腿抖个没停。他低笑一声,走向他们。
他走到宋泽身旁,拍了拍他的肩:“宋泽,几年不见,你怎么还是一害怕就抖腿啊?”
宋泽憨笑着:“陈哥你说的什么话,我是激动得抖腿,激动的……”
陈见山也没多见外,挨着他身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杯茶:“这几年你们倒是装起来了,从那破地方换到这么高雅的地方。”
顾亭宇没说话,一直笑着喝茶,宋泽一直没敢抬头看陈见山。
“得了你们,我都没说什么,你们这副样子摆给谁看。”陈见山嗤笑,“不怪你们,喝了几年洋墨水,确实比在国内要好多了。”
陈见山虽这样说着,脸上带着笑,眼里却没任何富有感情的痕迹。
宋泽是个粗神经的人,听陈见山这么说了,才松下一口气:“陈哥,当年那事确实怪我,我晚上给你接风洗尘,我全包。”
“行啊。”陈见山吞下一口茶,眯着眼看他,“你想怎么给我接风洗尘?”
“去陆家嘴那边吧。”一直没吭声的顾亭宇说,“老样子,叫上老傅他们。”
陈见山“嗯”了一声,表示没意见,却突然像想起来什么:“那花孔雀呢?我今天回来,他竟然没赖着你们一起?”
“哎别提了,周家出事了。”宋泽摆摆手。
陈见山一顿,笑着说:“周家能出什么事?”
“周老爷子京城那边出了问题。”顾亭宇点到为止,不用多说,陈见山也明了。
他叹口气:“苦了周明修了。”
他们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都长大的,周明修从小就爱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问院里的叔叔伯伯们到底是他好看还是陈见山好看,院里的大人总被他逗得前仰后合。
后来分着批,院里的小辈都迁来上海,现在在京城的只有祖父那辈人。周老爷子出了事,基本是动了周家的根基,从此周家在沪也得低人一等。
周明修从小养尊处优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落差。
“最近新来了一家沈家,势头正猛,直冲宋家了。”顾亭宇摇着茶杯对陈见山说,“你多年没回上海,这边的人也不太清楚了,最近先熟悉一下吧。”
“沈家?”陈见山问。
“嗯。”顾亭宇应道,“也是京城来的。”
“可别提了,那沈浮白,整得二五八万似的,眼睛长头顶上。”宋泽幽怨道,“你说他能有我帅吗?天天一副看不起我的样子,真想把他那双眼睛抠了。”
“我跟沈浮白打过几次交道,他这人心不在此,这几年也时常在外头,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顾亭宇说,“听我妈她们搓麻将时聊起,说沈浮白信佛,每年都去西藏。”
“来了就是朋友。”陈见山说,“京城来的就这么几家,不好拂了老一辈的面子。”
顾亭宇和宋泽也没反驳,三人又闲闲扯了些有的没的,见天色晚了便起身准备去陆家嘴那边。宋泽是跟着顾亭宇来的,自己没开车,顾亭宇司机刚刚被他遣去接他母亲大人打牌回家了,三人只能挤着陈见山的车去。
宋泽坐副驾驶,顾亭宇和陈见山坐在后排。天幕沉沉,如此夏日,今天竟晚霞都没有。陈见山望着车窗外,高楼耸立,灯红酒绿,离开了三年而已,他竟对这座城市如此陌生了。
“魔都变化很大。”陈见山冷不丁地说。
“那可不。”宋泽在副驾驶回头道,“这几年可多新鲜玩意儿了,你现在回来了,有的是时间好好玩,等明儿有时间了我带你好好逛逛。”
陈见山没说话,只笑了笑。
他们三人的相处方式一直如此,三年没聚,今日却也不觉尴尬,还是一如从前那般。
陈见山阖了眼,他连轴转了一天,确实有些累了。
不知过了多久,车停在一栋小楼前,顾亭宇将他拍醒,他随着二人下车。
傅轶带着妹妹傅汀也恰好刚到,二人下车正好撞上陈见山三人,傅轶张开双臂抱了抱陈见山。
“陈大公子,欢迎回到故乡。”傅轶声音嘶哑低沉,像古时候战场杀敌的将军嘶吼出来的嗓音。
傅汀站在傅轶身边,有些怯怯的。
“这是傅汀吧。”陈见山见她一直偷偷看他,说,“三年没见,都这么大了。”
他弯腰和傅汀平视:“怎么?不记得我了?你以前不是追着我跑的吗小朋友。”
傅汀脸红了一阵:“你才小朋友,我今年十五岁了。”
陈见山哈哈笑:“好,十五岁的大朋友。”
一众人推推搡搡地进了门,服务员引着他们进了餐厅。偏厅一隅,戴着金丝眼镜工作的男人突然抬起了头,目视着他们一群人走进餐厅,他笑笑,摘下眼镜,嘱咐服务员收好他的东西。
他随着陈见山他们的脚步走进餐厅。
这家餐厅是预约制,普通人起码得提前一个月预约,但对于他们来说,左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陈见山他们前脚刚走进包厢,后脚便有个生面孔跟了进来。
只是对陈见山来说的生面孔。
“沈浮白?!”宋泽最先喊出声,“你来干什么?”
沈浮白弯了弯眼睛,解释道:“我下午在这边处理点事情,刚刚看见顾公子你们,便自作主张跟了进来,不打扰吧?”
“当然。”
“当然打扰!”
顾亭宇和宋泽异口同声,宋泽却比他多两个字。
“这位便是陈家的陈见山陈大公子吧。”沈浮白并没有搭理宋泽,转而看向一旁倚着墙的陈见山。
“你好。”陈见山直起身子,懒懒地朝他伸出手,“陈见山。”
沈浮白握住他的手:“久仰大名。”
“陈大公子不介意我加入你们的饭局吧?”沈浮白问。
“不介意,您请便。”陈见山坐到沙发上,轻声说。
顾亭宇和傅轶忙着打圆场,说既然陈见山都说了,那便一起吃饭吧。
服务员端菜上桌,沈浮白发现他们都略显拘谨,意识到是自己的原因,开口道:“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沈家初来乍到,也想和大家处好关系。”
这是实话。
陈见山率先破冰:“听说沈公子信佛?”
“一点小信仰罢了。”沈浮白笑,“不太懂,只是觉得我们这种人,心里得信个什么才妥帖安宁。”
他这话没错。越是有地位的人,越是比普通人对佛祖拥有敬意。
“偶然听说沈公子每年都去西藏,我还没去过呢,不知道能不能讲来听听?”傅轶也慢慢参与了进来。
“左不过是去拜一些神佛,求个心安。”沈浮白回想起去西藏的那些事情,“要说起有什么特别的,那便是我今年在那边,遇见了一个蛮特别的姑娘。”
“姑娘?”宋泽听到这儿便来了趣味,“艳遇啊你小子。”
“算不上。”
沈浮白想起自己在大昭寺遇到的那抹明丽的身影。大昭寺里人人都带着虔诚拜佛祖,她却站在旁边看着。
沈浮白见到她那么寂静沉默,便问她:“你怎么不拜?”
那女生没回答他,反倒说:“你不也没拜。”
沈浮白说:“我在想,我要多诚恳,佛才能听到我的声音。”
她却笑道:“世间苦厄万千,佛若都能渡,那世间何来苦厄?”
“佛渡不了所有人,只能自渡。”
沈浮白把这句话说出来与朋友共享,又道:“一个在大昭寺说这种话的姑娘,是不是特有意思?”
宋泽听完,贼兮兮地看着他,打探道:“是挺有意思的,所以你要联系方式没有啊?”
“这倒没有,”沈浮白说,“不过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还挺特别的,单字一个妗。”
“啪嗒——”
陈见山把玩着的打火机掉落在地上。
宋泽和顾亭宇也愣住了。
陈见山看着地上锃亮的打火机,他没有动,他很想问一句沈浮白,那女孩,是不是姓姜?
包厢里陷入了沉默。
沈浮白怕是自己说错了话,有些忐忑。
良久,陈见山忽然轻笑:“她说得对啊,沈公子,佛渡不了我们。”
“但人总要有点信仰。”陈见山说,“我也有信仰,但不是神佛,是个人,她名字也是单字一个妗。”
“沈浮白,她姓姜。”
第一章试读~有什么意见大家可以提,我尽量改。太久没写了,手有点生,更新的话也不会固定,我会尽最大限度来写。
因为改长需要动很多地方,所以设定有些变化,但总体不变。祝大家阅读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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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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