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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女人vs渔夫vs乡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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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青将鱼放在装满水的菜盆里,她连勾着鱼的绳子都不敢剪开,怕这两条活蹦乱跳的鱼跳出盆子跑掉。
滑溜溜的,她有点无从下手。
这两条鱼要如何处置,宋青完全没有经验,她没有杀过鱼,但她知道鱼要处理过才能下锅煮,她没试过,她不会。
宋青懊恼地站在厨房里,长长的黑发被她用发夹盘起来,颈子又细又长,白的能看见细细青青的血管,再往深处瞧,仿佛真能看到血液流动一般。
傍晚五六点钟的时候,宋青去沙滩上瞎逛了一圈。
以她的房屋为中心,周边圆圈状的围了一栋栋房子,袅袅的炊烟从那一管管烟囱冒了出来,升至半空又慢慢散开。
她听到了小孩子的哭闹声,女人喊男人吃饭的声音,不同的女人,不同的男人的回应声,此起彼伏。很奇怪,这声音持续了一阵,然后慢慢就没了。难道这里的每户人家都成家立业了?
宋青其实想的没错,原身所在之地的确是个奇怪的存在,原身来了才发现,自己的确是唯一的一个孤身女子,其他男男女女女都是成家了的。这附近没有什么商店,宋青更没有看到什么小卖部。
虽然她现在住的地方什么都齐全,但总有用完的一天,宋青无端起了恐慌焦虑。她正要匆匆往家赶,处理那两条不知道是死还是活的鱼,就有听到了中午那耳熟的嗓音,深深沉沉的质感。
“宋青,你怎么在这?”刘渝全慢吞吞地走到她站着的地方,高大的身体一下子遮盖住了宋青纤弱的身影。即使现在的阳光依旧很充足、很明亮,但背对着太阳的刘渝全完完全全地挡住了本应落在宋青身上的光线。
“哦,我随意逛逛。”
“你以前不太喜欢出家门,”刘渝全偷偷窥探着她像蝴蝶般扑扇的眼睫,“不过多出来走走挺好的,你看夕阳那么美,还有沙滩,还有大海,一切都很美好,不是吗?”
宋青为他的这些话浅浅笑了,连她自己都没太关注的小虎牙露了出来,尖尖的,毫无杀伤力,这场景让刘渝全脑后的头皮都酥麻了一阵。
“是的,多出来走走挺好的。”宋青因为刘渝全在往前走,她也只能转变方向,站在他身侧绕着海边走。
海风带着咸味刮过她的脸颊,清爽的令她都忘记了来到这里回不去的烦恼。她的心情在变化,脱口而出的话也没有经过大脑。
“对了,你叫什么啊?”宋青最后一个音发出去才意识到不妥当,两个人认识,不可能连名字都不知道。
她正在思考转圜的余地,旁边就飘过来一句,“刘渝全,我叫刘渝全。”
“嗯,我知道了。我就是突然忘记了……”
“没有忘记,你以前从来没问过我名字,不知道很正常。”刘渝全眉眼弯起,好似完全不介意的样子,这倒让宋青好奇原身以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又走了挺远,刘渝全状似不经意地说:“那鱼好吃吗?我特意给你留的。”
“啊……我还没处理,鱼还放在装有水的菜盆子里。”
“那绳子解了吗?”
“没有,”宋青有点担心,“不解鱼会死掉吗?”
“会的,”刘渝全安慰她,“我跟你回去看看吧。”
刘渝全没说回去看看之后要干嘛,宋青没什么防备心的就将人带了回家,也许是刘渝全这人说的话,她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第一个认识的人,她付给了他极大的信任和感激。
……
到宋青家的时候,刘渝全低头注视着她嫩白的手指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再插入锁孔里。她一点都不像快要三十岁的人,肤白如凝脂,腰肢纤细,细弱的好像他一手就能牢牢箍在自己怀里。宋青慢慢地转着钥匙,这让刘渝全想到了色、情的东西,他无声地笑了下,宋青回头看他,他也丝毫没有遮掩自己无声笑着的嘴角。
刘渝全看了下那还在游动着的鱼,没有多说就开始处理下锅。
宋青不好意思地走过去帮忙打下手,“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了。”
“没大事,你以前也不会处理鱼,都是我过来帮忙的。”刘渝全随意的说。
宋青没有原身的记忆,她问:“是吗?”
只是刘渝全没再回答,宋青忙着忙着也忘了。
不是的,刘渝全敛下的眼皮掩盖了眸子底下的晦暗。原来的你什么都会,根本不需要我的帮忙,你拒绝我送的鱼,直到周边的猫猫狗狗叼、走,蚕食殆尽,只剩鱼的一躯骨骸,掉在沙滩的乱草丛里,直到被他发现。
他质问你为什么要践踏他的心意,你只会说,我不喜欢你,也不会结婚,别再来找我了。
原身来这里本来就是逃避世俗的婚姻的,没想到还是会遇到这样的事,她只能残忍冷酷的拒绝。
吴乡长也许也是受了原身说的“再逼我就去死的”话,才会采取这样下作的手段吧。
只要是你,这样柔弱无依的你,不是原来的宋青,不是那个要死要活的宋青,是谁的意识在主导,他们二人都无所谓。
弄好的糖醋鱼和豆腐鱼汤端上饭桌的时候,宋青的味觉已经被无限地打开了,她来到这个孤岛前,只吃了两个干干的面包,肚子早就饿瘪了。
吃完饭,宋青正要去收拾洗碗,刘渝全比她更快,饭碗洗好码的整整齐齐,还把整个房子打扫得干干净净,宋青想要帮忙都被拦住,无从下手。
弄好一切已经快要晚上八点,照以前宋青的作息来说,一切都还很早,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上的发音都是正宗的普通话,没有带有地方口音。
宋青想起来,刘渝全好像也一直都是跟她说的普通话,她好奇地问了句,“这电视的频道是哪个地方的啊?”
刘渝全似乎看得很专心,头也不动的回答,“就是这个小岛的专属频道。”
宋青中午的时候就知道这电视只有一个台了,放得都是各个家庭的日常生活,简单朴实,偶尔插点新闻联播,也是当地的,天气预报也会随着新闻联播报道。
这里的生活是“物物交换”啊,怪不得一开始刘渝全就会说她没钱,她连写字的一张纸一支笔都没有,真是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如何度过这漫长的一生的,还有那座机,只能拨打几个专属号码,她按照上面的提示,拨打了几次,无外乎是警局、消防还有医院什么的,简直除了这些,跟外面的人就不需要沟通,好似完全不需要人际关系一样。
墙上挂着的钟表,时针慢慢走到了十点,宋青想到什么,说了句“我去一下卧室”,回来的时候,拿了几块绣好的手帕。
宋青看着卧室的针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还有这门手艺,完全不需要复盘,她很快上手就完成了一条手帕,里面绣的鸳鸯、飞禽走兽什么的栩栩如生,说是活过来一般也不夸张。这应该也是原身生存下去的一门技术吧,没想到她会记得,她庆幸了很久。
“诶,你能帮我拿去换点生活用品吗?”宋青挠着自己的下颌,有些求助的开口。
她皮肤白,轻轻的一抓就红了几条细细的划痕,她自己没什么感觉,刘渝全却看得一清二楚。
宋青好像他怀里的一只小猫,挠两下就会主动凑过来,抬起小下巴,露出柔软的下颚乞求自己的**。
“当然可以,”刘渝全笑着说:“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早点休息。”
“嗯,太谢谢你了。”
“别客气。”
宋青开门送他,看着刘渝全的身影消失在昏黄的路灯下才关上门,上好链条,开开心心地洗漱睡觉。
……
“怎么样?一切正常?”男人坐在黑色的高脚椅上,手上同样一只高脚的酒杯,里面的液体晃动着鲜红的色泽,宛如女人的红唇。
“当然,吴乡长,”刘渝全坐在吴乡长的身边,语气戏谑,“你亲自做的事情,怎么会有差错。”
“她全都不记得了?”吴乡长长得粗狂高大,声音却很温润,和刘渝全的嗓音很容易区分。
“不记得了。不过,只要还是那宋青的躯壳就行。”
吴乡长在流光溢彩的明明暗暗的灯光下晃动着酒杯,就着张开的薄薄的唇瓣一饮而尽,“是啊,你我的底线已经低到如此的地步,她也是该满足我们了。”
“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吴乡长闭了闭眼,才勉强赶走宋青的身影在脑中乱转,他克制了太久,五年的时间,五年的爱而不得,足以叫一个正常人疯狂。
“后天吧,再给她一天缓冲的时间。她很乖很安分,会好好承受我们的。”刘渝全揉着口袋里的几条手帕,似在回忆白天和宋青相处的点点滴滴,原本清明的视线都有些迷醉,他是有点喝多了。
吴乡长刚好看到他上衣口袋露出的手帕一角,便问:“这是什么?”
“她绣的。”
“她还记得这个?”吴乡长有点兴味盎然,抽出一条放在手心,再凑近他自己高挺的鼻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独有的女子的淡淡幽香,她是这座孤岛最特别的存在,也是他的心上人。
吴乡长看见手帕上鸳鸯的图案,淡淡道:“我不喜欢这鸳鸯。”
他视线在桌上的几条手帕逡巡,终于似是找到了满意的,粗邝叫人心惧的五官也柔和了下来,他手上是一条两个小男孩拉着一个小女孩的图案,小女孩双手张开,手腕被一左一右的男孩抓住,看不清女孩的表情,但男孩的心里应该也是快乐的。
“我喜欢这条。”
“我也喜欢。”
……
第二天,太阳依旧高照,阳光依旧明媚。
宋青洗漱完,就着落地窗就看见了那个打鱼的高高壮壮的男人。刘渝全依旧是白色背心,灰色的沙滩裤,他站在渔船上下来,弯曲的肌肉虬结的小腿,被背心勒出的一条条腹肌曲线,她羡慕这种饱满的精神状态。
中午依旧收到了两条鱼,她因为他上次的话只能欣然接受。不过这次他没有送完鱼就离开,而是留在她家为她弄好鱼,弄好饭菜才告辞,连饭没来得及吃就离开。
他的背心在不断流出的汗水里打湿,脸上也是,显得眉目清秀,不过宋青并没有什么旖旎的心思。
这一天就这么简单度过,晚上十点左右宋青就上、床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