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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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中午，五十岚被石川叫走了。
跟在这位有几根白发的老警察，五十岚绕着几道弯，穿过了几栋教学楼到了一件教室跟前。
门在五十岚信一的背后关上了，他谨慎地观察了一圈周围。这是一间空出来的教室，没有基础的桌椅，窗帘也被拉上了。
“这间教室已经有数年没有用了，久疏打扫灰尘，但是很安全，”石川待在这所警察学院已经好多年了，他对这里可以说了如指掌，“平时我会在这里摸摸鱼，是个僻静的地方。”
五十岚摸了摸讲台，厚的一层灰尘，食指变得乌黑的同时桌面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痕迹。
“老是躲在这种地方，小心得胸闷气短的毛病。这可是有多少钱都治不好的。”五十岚有些嫌弃地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指，本来就鼻炎毛病的他感觉鼻子里多了什么异物，难受的不得了。
“所以，突然叫我到这里是…”
五十岚开门见山，眯眯眼转过来对着石川。石川也没办法从一条缝似的眼睛里看出什么，只是微微笑着，“虽然，我不再是公安后就退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耳目可以让我知晓外边的事情。”
公安一直都是这样，只同上下级交接，哪怕是同事也存在着信息差，每个人都保守着自己的秘密。
“但是，我还是可以隐隐察觉到微妙调整的风向，”石川注意到五十岚面色不虞，也只是呵呵一笑。“别看我就在这里教教学生，但是也没有愚笨的那种地步。”
“看来，我跟你来这里并非一件好事。”五十岚叹了口气，“不过坦白的说，我也不知道什么。今天造访也不过是个意外，你知道公安的选拔要开始了吧？”
“选拔啊。”石川若有所思，“这还真是少见，我还以为只有在六月份的时候才能恭候你们大驾呢。”
“就到此为…”
五十岚信一猛然觉察到一道隐秘的目光，他在石川惊讶的目光中快步走到窗前，刷的拉开窗帘。
阳光倾泻进来，窗帘上的灰尘被震了下来，在空中洋洋洒洒的。五十岚顾不上痒意难耐的鼻子，猛地推开窗户。
可是偷听的人已经跑远了，五十岚伸出脖子也只能看见蓝色的警校服。
“啊啾！”五十岚用力地揉揉鼻子，打上一个喷嚏才觉得好多了，“被他跑掉了。石川，你这找的地方也不怎么样嘛，还好没有讲什么重要的东西。”
石川从五十岚身侧探出脑袋，自然是什么也没看见。
“总之今天多谢了。”
石川拍了拍五十岚的肩膀，将窗户重新关上了，“有了你的这几句话，我心中就有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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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人挤在藤丸立香的房间里，听完了一段长达八年的漫长旅程。
心情复杂的同时，大家也对白天的奇幻经历进行了讨论。
“各位，还有一件事情。”藤丸立香也不打算藏着掖着，将他从警察厅处得到的黄皮文件拿了出来，“外守一事件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将文件接过手，降谷零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封皮，发觉有些烫手，“这不是警察厅收押的文件吗，怎么在立香你的手里？”
“自然是公安给我的，这个案子已经被他们接手了，但是其中牵扯到了一些隐秘这才找上我，”藤丸立香微微一笑，扬扬下巴示意降谷零把里面的文件拆出来给大家传阅，“虽然这么说有些大言不惭，但是我在魔术上还是有点造诣。”
降谷零已经将所有文件看完了，他沉默地将这些纸张分发给其他人。
松田阵平皱着眉翻看着一张张的黑白的照片，最后那几张鲜艳色彩的照片，明显是最近才拍的，仔细一看日期，正是今日。
日/本公安果真神速，一接手了长野县的案子，相关的资料就已经摆在警察厅的桌面上了。
萩原研二跟诸伏景光贴在一起，两人一页一页翻看大致的情况。伊达航仗着人长得高大，越过他们头顶往下看。
“所以他们怀疑，这些是魔术师干的？”
松田阵平抱着手，提出了疑问，“要我说，仅仅是分尸随便哪个普通人拿一把刀都能做到吧？”
“乘着车，四处找个没人的地方把残肢一扔。而且至今都没有找到这三个死者的躯干，那不是有很多富余的操作空间吗？”
“最特别的还是外守一的这一件案子吧，”降谷零指出，“他是唯一一个部分残肢与躯干都被找到的吧。而且我们发现他的时候，现场还是那副样子。”
一说到这个去过二楼的几人露出被恶心到的表情，那得是多恶趣味才会把尸体弄成这个样子。
“外守一的尸检报告也没有出来。”伊达航摸了摸下巴，“死因也还未完全确认。”
“疑点重重，可惜我跟小阵平没有去过二楼现场，我也说不上来有什么不对劲。”萩原研二觉得有些苦恼，歪了歪头。
诸伏景光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桌上一字排开的照片，里面有一张彩色的照片，画面上是一处河滩上的一节断肢。
黑色的纹身一如他记忆中那样，分毫不差。
他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颤抖，这种状态不算好，大家都有所察觉地看过来，眼中都是关切。
诸伏景光不太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我没有事，就是想起来一点事情。”
他转过头对着降谷零说到，“零，你还记得我们被火困在二楼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被火隔在里间，而且那扇窗户完全被封死了，那个时候你还被黑烟熏晕了，我们差一点就被困在里面了。”
说起这个事情，降谷零还有些后怕，这一连串的事件环环相扣，而且火势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把人往死路里逼。
“嗯，其实那个时候，我发现了一点东西，”诸伏景光神神秘秘地压低了声音，他从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颗像玻璃一样的碎片，但是却散发着莹莹的虹色光辉。
“这个东西，掉在外守一尸体的后面。它隐隐之间在吸引我。当我将它抓在手里，放进口袋的时候才突然失去了意识。”
所以在安全地撤退到空旷地带的时候，景光刚想把手机塞进胸前的口袋里，这才想起来这枚碎片。
可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他把这件事情隐瞒了下来，并没有告诉警视厅的警官。
大家看着景光手心上的碎片，并没有觉察有何不妥，最多奇怪为什么现场会有这个东西。但是藤丸立香的表情却格外反常，他严肃对景光说到，“景，可以给我看一看吗？”
景光欣然答应，将这枚神奇的小东西放在立香的手上。
如果一开始只是怀疑，那么在入手的瞬间立香就确定了，他不可置信地问怀里的库丘林，“小库，这是圣晶石碎片吧！”
玩偶嗅嗅鼻子，长尾巴轻轻一摇，他否认道，“只是拙劣的模仿，曾经为你所用的可不是这种垃圾。”
“你当真以为那种石头很常见吗？”
圣晶石，蕴含着神圣力量，即使在各种稀世素材成堆存放的迦勒底也是属于稀缺的材料。
有尖尖的八个角，集齐七块碎片就可以交给达芬奇亲合成一个完整的圣晶石。
除了每次攻略完特异点或异闻带会获得一定数额的圣晶石，藤丸立香还能每个月从达芬奇那里获得一定的额度。
这神奇的石头除了可以当做额外的魔力充电宝，也可以作为护符的上位替代品，用强大的力量充盈召唤阵，沟通英灵座。
但是藤丸立香只知道圣晶石是所谓拟似灵子的结晶。
玩偶哼了一声，也就藤丸立香这个家伙作为魔术师不知柴米油盐贵了，“在正常的世界中，想要获得这种结晶宛如登天。但是在人理修正时，这获得的难度变低了。简单理解的话，就是这些结晶是世界被扭曲后得到的碎片。“
“迦勒底跟在盖提亚后面捡了便宜，到了异闻带更是容易获得了，所以你才会觉得平常。但这假货的内里与之完全不同。”
“让开位置，闭上嘴看着。”
大家很自觉地空出位置，玩偶从藤丸立香的手里捡起那枚假的圣晶石碎片，使了点魔力，那碎片散发德光也越发明显。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剔透的晶□□化成了黑水流淌到了地板上，瓷白的地砖马上开始与黑水进行反应，滋滋滋地冒出了白烟，黑水自发地流动形成了一个小型繁杂的阵法。
黑色的阵法在地砖上十分扎眼，这让没有见识过神秘侧的五人屏住了呼吸。
“这就是魔术吗，太神奇了吧？”萩原研二喃喃道，他活到这把年纪，看过最牛逼的魔术就是享誉世界的魔术师黑羽盗一的魔术秀了，“完全可以说是魔法了吧！？”
“安静一点，”松田阵平皱着眉，把萩原研二的头按下去了，“这东西不对劲。”
诸伏景光也有同样的感觉，他抿抿嘴，没说话。
库酱拿着巧克力鳕鱼跳下地面，买着小短腿靠近魔法阵。本来是个普通的动作，却让这个魔法阵发生了变化，它似乎察觉到了危险，紧急启动了。
烙印在地面上蝌蚪一样的密文像是拥有生命一般开始扭曲变形，内圈的图形顺时针旋转，外圈的图文逆时针旋转，旋即扩大展开，散发出一阵华光蒙住了所有人的眼睛。
耳朵边响起金戈之声。
是刀剑与极为坚硬的东西碰撞的回响，眼睛视野中白茫茫一片，不知敌方在何处，亦不晓该如何行动。
“别动。这是最后一击。”
猩红的野兽舔舔嘴唇，为这久违的鲜血而兴奋，它早已将这邪祟踩在脚下，巧克力鳕鱼完全将这漆黑的躯壳贯穿，从孔洞中流淌出来的是化为脏水的恶性情报。
完全不比此世之恶的浓稠与邪恶，但脏了立香的地板。
很快眼睛恢复了视野，而在房间中央的是一个漆黑的人形。虽说是人形的却缺胳膊断腿称不上完整，下半截还卡在法阵的中间，上不去下不来，却已经失去了生机。
巧克力鳕鱼被小库拔了出来，漆黑的人形在地上蠕动了一会儿，化作水蔓延开来。
每个人的鞋子都不可避免地被污水弄脏了，从地上抬起脚来，这水还有点粘度，像是分泌出来的生物粘液。
“建议不要碰到这东西为好，”藤丸立香建议道，他想起来提亚马特的混沌之海和污浊的此世之恶“我以前见过类似的东西，碰到就会受到污染，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等会大家把脏掉的鞋子交给我处理吧，小心为上。”
“好，怎么说你也是专家，那麻烦你了，”伊达航爽朗一笑，他看着那小小的玩偶，“库丘林先生真是厉害啊，只是一下子就把那个奇怪生物打倒了。”
“咬断咽喉的本能而已。”
小库抱着巧克力鳕鱼，脸上只是扯出一个充满血腥气味的可爱狞笑。
“所以这晶石碎片其实也是陷阱之一吗？”降谷零摸着下巴，将这漆黑生命也归做了外守一案的一部分，“如果并非有库丘林先生的帮助，这晶体会在我们不知晓的情况下发动，然后将我们杀死在这里。”
“而且这阵法好像在慢慢融化，可能很快就要消失了。”
诸伏景光蹲在地上，查看烙印在地板上的阵法，在水波的冲刷下，黑色的痕迹越发浅淡，融化在水中。“手段诡谲且没有痕迹，相当得高明。”
松田阵平恍然大悟地一拍手，“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外守一也是被这种神秘力量给干掉的。”
“外守一本来是打算今天用诱拐绑架的小女孩诱骗景光前往洗衣店，然后用自制的炸弹来一死了之。但是在执行的时候，出了差错。”
“藏在晶石中的咒术率先将他谋害，然后这晶石就吸引景光把它捡走。但是它没有想到我们有专业人士，结果折戟沉沙在这。”
“可是那个女孩呢？”降谷零发问道，“她没有在那间房子里。这两天应该还在的，因为我曾经去问过便利店，外守一这几天购买的东西刚好是两个人的日常开支。”
“外守一也没有其他的房产可以供囚禁孩子，”伊达航补充道，“窗户可能是他亲手封的。门是普通的纸拉门，他可能用了工具限制了女孩的行动。”
所以女孩还是生死不明，多么的让人不安。
在外守一遭遇不幸与火灾中间，这段空白的时间，没有人知晓她究竟遇见了什么，究竟去了哪里。
这是鬼神才知晓的事情。
“【传承如是说。
圣在万物之中，圣在森林之中，圣在橡树之中。】“
藤丸立香想起了这句话，以和缓的语气诉诸于口，他微笑地向大家解释到，“这是凯尔特神话中的话语，橡树象征着力量、长寿和智慧。凯尔特人相信橡树的根系连接着冥界，树冠连接天堂。而他们称呼祭祀为德鲁伊，意为’知晓橡树的人‘。”
“非常事态，让我们用非常手段来解决~小库！那个，在你这里对吧？”
立香笑着眨眨眼，打起了哑谜，“想要瞒着他们的眼线把所有东西都偷偷带出来可不容易啊。”
“不适可而止，没有人救得了你。”
想到之前立香超额消耗魔力痛成那个样子，小库就很烦躁，但还是口嫌体直地从他棉花填满的身体中掏了掏，从嘴中掏出一根由橡木制作的木杖。
很难想象从小小的玩偶中取出半个人长的棍子，圆鼓鼓的肚子没有瘪下去。
这也是立香能够悄悄带走所有东西的奥秘，明面上他只带走了几套衣服，还有一只普通的玩偶，但暗度陈仓，羁绊礼装还有回礼都收拾好了。
这长棍子看起来很像高尔夫球杆，但是制式简单，套装在蓝色布料的袋子中。却让人难以忽视从木杖上传来古朴、生机盎然的气息。
这正是caster的库丘林作为情人节回礼送给立香的德鲁伊之杖。
立香熟练地将手杖握在手里转了个圈，“这是德鲁伊之杖，是作为魔术师的小库送给我的礼物。我也作为德鲁伊的学徒学习了一点占卜的方法。”
“不过应该也绰绰有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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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收拾干净的地面上，藤丸立香盘膝而坐，身上所有的金属制品全部取了下来，将木杖放在怀里。
运作狭窄的魔术回路榨取魔力，露在外面的手臂上也显露出正在使用的刻印，藤丸立香吟唱着从神代魔术师那里习得的简化版咒语，晦涩的言语难以理解，奇妙的韵律与陌生的发音同世界、自然沟通。
在这片空间中，人的感官无限地扩大，所有的阻碍物统统消失不见。
他们似乎不在寝室中，也不在这幢建筑中。
这此地更为宽广，更为遥远的地方。
升到头顶的月亮洒下来光辉，落在藤丸立香的身上，像是为他披上了披风。
耳旁传来的是树海婆娑的声音，像是海浪波涛，像生灵的呼吸起伏。在玄妙的感觉中，隐隐闻到橡树的清香。有这么一颗通天挺拔的树木。它高高穿过云端，穿越苍穹，远在可以人类抵达的敌方。它根扎的及其深厚，支撑起这庞大的树冠。
无边的树海是它在地面的延伸，直至尽头。
或者说，【它】才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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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卜的结果：Alder桤木（赤杨木）（Fearn）
北半球日期：12月27日-1月23日
南半球日期：6月27日-7月23日
图腾：翠鸟、渡鸦、鹪鹩、龙
神/向导：威尔士神话中的布兰（Bran）和布兰文（Branwen），Merlin（梅林，亚瑟王传说的伟大魔法师）
字母：F，V和GW
类：首领
第三个朔望月
关键词：指导，预言和占卜，争论或战斗中的力量，灵性上的保护，阳性能量和阴性能量之间的平衡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